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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七年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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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琴等人端着白酒挨桌的敬酒暢聊,每到一處必是哄笑聲起,惹得孩子們扭頭觀望,嘴裡也是笑聲連連,都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火鍋配白酒,話越說越有。

     白酒配火鍋,話越說越多。

     李學武沒去看下一場的電影,火鍋吃完便往出走,想要找車回家。

     四合院那邊的威利斯是開不得了,漏雨不說,還得甩一身泥,犯不上。

     反正老太太和李姝還得待幾天,等接他們的時候再開吧。

     他這麼想着,剛要去叫司機,卻見老彪子也跟着從院裡出來了。

     “吃完了?” 李學武笑着看了他一眼,道:“咋不多跟你丈人丈母娘多待一會?” “嘿嘿,說不上話” 老彪子嘿然一笑,随即揚了揚手裡的鑰匙道:“走,送你回家”。

     “你媳婦呢?” 李學武看了一眼院裡,挑眉說道:“别剛勸和了就找事兒啊”。

     “沒有,他們還吃着呢” 老彪子笑着解釋了一句,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說道:“我沒事兒,送完你再回來接她,一道把她那兩位師妹也送回去”。

     李學武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安排,跳上嘎斯69,由着他獻殷勤了。

     下了一天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李學武他們出來的時候還沒覺察到,路上了,前封擋都沒雨點了,這才發覺。

     雖然月亮已經出來了,路上的積水也反着光,可空氣中水汽多,天依舊灰蒙蒙的,好像随時都要再來一場雨。

     不過依着現在看,今晚都不會有雨了,明天又是個大晴天。

     “秋天了,雨水多” 老彪子打着方向盤上了主路,嘴裡念叨着:“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要穿棉……” 李學武看他跟個老頭子似的默默叨叨,頓覺好笑,道:“現在就說這個,下個月去鋼城,你還不得凍Der了呵的啊”。

     “你還說呢!” 老彪子碎碎念道:“我沒跟她說就是不打算帶着她去鋼城,你一說完她都開始跟我丈人和丈母娘商量準備棉衣的事了”。

     “你是不是有點飄了?” 李學武眯着眼睛看着大兄弟說道:“你要是不想去,我趕緊換别人”。

     說完看向車前方,撇嘴道:“你當去一個月兩個月呢?剛結婚的兩口子,照這麼過下去早晚得黃”。

     “她去能幹啥~” 老彪子也是有些無奈,道:“我是去幹事業的,又不是去定居”。

     “甭廢話,必須帶家屬” 李學武不耐煩地說道:“我也不跟你閑扯,去了那邊少扯淡,日子好好過,争取明年生個大胖小子”。

     “嘿~您想的可真多!” 老彪子趴在方向盤上自習看着前面的路,下雨反光倒是不好開了。

     “真要是生,我也想生閨女,可不要小子,淘冒煙了”。

     說完示意了自己,對着李學武說道:“我特麼當了這麼多年的兒子,我還不知道兒子都是啥德行?” “這能由你就神了!” 李學武無語地扯了扯嘴角,随即交代道:“這個月我就要去鋼城,吉城能不能去上不确定,到時候再說”。

     “我這一次把問題處理幹淨,你過去就隻管放手去做” 李學武眯着眼睛,想着鋼城的情況,又無奈地說道:“人手還是不夠用啊”。

     老彪子呵呵笑道:“攤子鋪的還是大了,咱們又沒啥關系戶,可不就人手緊張嘛”。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這沒心沒肺的樣兒實在是不着看,要不是知道他的細心,就這幅吊兒郎當的德行,誰敢用他辦事啊。

     “你這段時間把三舅家好好收拾收拾,别三舅媽回來罵你”。

     “不能夠!” 老彪子笑着看了李學武一眼,道:“麥慶蘭幹淨着呢,住的時候哪哪擦了一遍不說,還給添置了不少玩意兒”。

     說完惆怅地歎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倒是希望去港城了,也就沒了這麼多煩惱了”。

     “别特麼跟我這裝抑郁青年” 李學武抹哒了眼珠子說道:“你就是一窮街溜子,走了狗屎運找了兩朵花,美的跟吃了臭狗屎似的”。

     “嘿嘿嘿~” 老彪子叫李學武罵了也不嫌害臊,他就是故意的在這顯擺呢。

     李學武沒搭理他,他也知道再說下去就得挨打了。

     “二爺下午回來說了,那位趙師傅求到您了” 老彪子開着車,看了李學武一眼,道:“托二爺給你帶了一副畫,挺老大的篇幅,叫什麼什麼春什麼什麼圖的”。

     “你最好說的是特别正經的那種畫”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要是我想的那種,告訴二爺轉告對方,我結婚了,不需要那種玩意兒了”。

     “盒盒盒~!” 老彪子都要笑抽了,扶着方向盤擺手道:“不,不是,不是那種,我原來也以為是呢,偷偷打開看來着”。

     說着話指了指車後面,道:“到家你自己看吧就山啊樹啊啥的,沒啥意思”。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道:“讓你失望了呗!” “什麼!~” 老彪子這會兒一副正人君子模樣,梗着脖子道:“我也結婚了,怎麼會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想幫你鑒賞一下,别叫他給騙了”。

     “所以呢?” 李學武斜靠在座椅上,問道:“畫是誰畫的?” “一個姓黃的人” 老彪子猶豫了一下,看着李學武認真地說道:“我說的是赤橙藍綠青靛紫的那個黃啊!不是你想的那個!” 李學武:“……” “還是說說他要幹什麼吧” 李學武實在是跟這貨掰扯不明白了,跳過這個BUG讓他往下說。

     老彪子笑了笑,說道:“意思是想讓他孫子和孫媳婦兒回去教書”。

     說完解釋道:“先前不是出事了嘛,他們倒是聰明的很,全家躲外地去了,這才剛回來,想着回去上班呢”。

     “那就上呗,找我幹啥啊?” 李學武拿了台子上的抹布,給車窗裡面擦了擦。

     外面冷,車裡熱,這小子嘴不停,都上哈氣了。

     老彪子弓着腰開車,就怕出了事,再把車開溝裡去,武哥一定會認為他在蓄意報複。

     “他倒是這麼想了,可人家學校得要他們啊” “再說了,那學校還沒上課呢,就是搞變革活動罷了,他們怕停工時間長了,崗位都沒了”。

     “這我可沒轍” 李學武扔了手裡的抹布,拍了拍手,道:“我在教育口可沒認識的人,一會兒趕緊把畫還回去吧”。

     “嘿嘿~二爺也是這麼說的” 老彪子笑道:“二爺隻跟他說了,要保命還行,要錢不要命的人他可搭個不上”。

     “這不嘛~堅持送了畫,請你給指條明路呢”。

     “我先給你指條路吧!!” 李學武拉開車窗往外面看了看,随即縮回來點了點手表,道:“十分鐘的路程,這都快半個小時了,你特麼開過了!!!” “啊?!!!” “不能吧!?” 老彪子也慌了,踩了刹車,推開車門子跳下車前後看了看,影影綽綽的好像看見挺老大的黑影。

     “嘿嘿~嘿嘿~” 确定這裡是哪了,老彪子站在車下,對着李學武幹笑道:“武哥,到東二環了,要不咱們……” “你再廢話我就弄死你!” 李學武瞪了瞪眼珠子,道:“這特麼都要出城了你要給我送哪呿?!墳茔地啊!” “盒盒盒~盒盒盒~” 老彪子隻是傻笑,卻是不敢上車,怕挨打。

     李學武瞪了他一眼,道:“趕緊上車,往回開!” 可不就往回開嘛,再往前走到頭就是公主墳了,東四十條距離李學武的家很近的,下雨天不好走也就十多分鐘罷了。

     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勁,這小子聊嗨了,眼睛看着路,卻不看路兩邊,都過了顧甯她們醫院了,愣是沒看見。

     李學武這邊的玻璃也上了哈氣,他沒顧得上擦,就給他那邊擦了。

     可倒好,直接給他送城外來了。

     回去的路上老彪子就認真多了,沒敢再扯閑蛋,找見海運倉的路口拐了進去。

     “嘿嘿,不好意思啊武哥” 等到了家門口,老彪子溜須拍馬地下了車,給李學武拿了車裡的畫,笑着搶先給按了門鈴。

     李學武接了那副長軸畫,點了點老彪子說道:“你要是照這麼開車,早晚得開國外去!” 說完便聽見院裡傳來了腳步上,晃了晃手裡的畫,對着老彪子交代道:“跟二爺說,城裡的學校安排不了,城外的問他幹不幹,保證安全,包吃包住”。

     看了看手裡的什麼春什麼什麼圖,又不耐煩地說道:“願意的話你就給他們送去紅星村,不願意你就來找我要畫”。

     見着秦京茹開了大門,李學武說了一句“就這樣吧,回去慢點開”就進院了。

     秦京茹見是彪哥站在門口,笑着打了聲招呼,回頭看了一眼進院的李學武,悄聲對着老彪子問道:“咋還生氣了?” “呵呵呵呵~” 老彪子真是沒心沒肺,見着秦京茹問了,想想剛才的事自己都覺得好笑。

     “霧大,開過頭了,幹城外去了” “咯咯咯~” 秦京茹聽他這麼說,也是捂着嘴笑了起來,指了指他,比劃了一個吓唬的眼神,這才關了大門。

     時間不是很晚,才剛剛七點,李學武換了拖鞋,見客廳裡沒人便直接上了樓。

     二樓,顧甯正教着董夢元寫作業,這小子在家都跟個球似的,在這還能好好寫了? 也就是有顧甯在啊,不然非淘冒煙了不可。

     好像小孩子都挺怕顧甯的,也不是那種危險的怕,就是她沉默的時候多,笑的時候少,恬靜的性格不受小孩子喜歡。

     李學武這樣的就不一樣了,雖然長的兇,但說話的語氣和态度就有一種得小孩子喜歡的氣場。

     董夢元先看見師哥的,笑着要打招呼,卻又見小姨看過來,趕緊低下了頭去看作業本。

     他哪裡有心思看本子上寫了啥,眼睛使勁兒擡着要看大師哥帶了啥回來。

     顧甯早就知道是李學武回來了,窗子開着,院裡的聲音聽得見。

     敲了敲案台,示意董夢元認真些,嘴裡還提醒道:“你媽回來要是看見你沒寫完作業會怎麼樣?” “打……打手闆兒” 董夢元自己都知道咋回事,不自覺地摸了摸手心,趕緊把注意力放在了作業本上。

     顧甯這邊再擡起頭的時候,卻發現李學武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小客廳的茶桌上,人已經去了裡屋。

     她隻是看了一眼,并沒有起身,直到李學武洗了澡,換了一身睡衣出來這才問道:“家裡還好吧?” “嗯,沒啥事兒” 李學武拿起茶桌上的話走進書房,彎腰看了看小師弟正在寫的作業,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瓜。

     “在家有沒有聽小姨的話?” “當然得……當然聽了” 董夢元身子小,案台高,有些夠不着,隻能蹲坐在椅子上寫。

     本來顧甯要給他墊書本坐着,他卻是不願意,就想着這個姿勢。

     回答大師哥問題的時候想說當然得聽話來着,可又一想這麼回答是不是有點強迫的意思了,不合适,就又改了。

     要不怎麼說人小鬼大呢。

     李學武笑着将手的畫遞給顧甯,道:“朋友送的,找個地方挂了,或者直接收起來也行”。

     顧甯看了李學武一眼,他可很少往家裡拿東西的。

     說是朋友送的,可她知道李學武沒有畫家朋友。

     拆開了綁帶,在案台上打開了畫軸,卻是一副古色古香的山水畫。

     李學武瞥了一眼,道:“應該不是很值錢的那種,畫家還活着呢”。

     顧甯扯了扯嘴角,并沒有全打開了,重新卷起來綁了,指了書架頂部說道:“先放上面吧,回頭找個盒子盛了”。

     對于李學武的俗,她是很習慣的了,藝術品對于他來說隻有值錢很不值錢,藝術本身的價值他欣賞不來,也不喜歡這個。

     家裡沒什麼字畫,唯獨他喜歡的一副字還裱上牆了,霸氣的很。

     說畫家還活着畫就不值錢了,這倒是個說法,但并不就是真的。

     畫家活着的時候作品價值就是其藝術價值的最直觀體現。

     而随着時代更疊,歲月流逝,作品逐漸升值的原因不是畫作的藝術價值提升了,而是時間賦予了畫作更深邃的保存價值和故事價值。

     說起來很玄,其實很簡單,現在的古董在以前也很值錢的。

     比如什麼青花大罐啊,什麼盤龍大果盤啦~ 這些玩意兒本身就是珍貴的東西,所以流傳下來的時候也是珍貴物品。

     你現在要說明清百姓家的碗碟水罐傳下來值錢,也就值個時間難得的錢。

     有可能都不夠你吃一碗牛肉面的錢,或者都不值你買個新的碗碟錢。

     還有人說了,陶器時代的碗碟水罐流傳下來為啥值錢?! 該說不說,這玩意兒值錢還是因為時間久遠,太特麼久遠了,時間價值遮蓋了其物品本身的價值,更帶來了時間上的未解之謎,顯得很值錢。

     現在是六幾年,你搓個泥巴烤個碗,讓李姝給你畫幾個符号,小心保存了,五千年後也值錢。

     到時候人家說不定要給你這隻碗定義個好名字,就叫《擡杠者之碗》,上面在做個備注:我跟曆史擡了杠。

     李學武是不在乎這畫值多少錢的,就算它再值錢,也沒自己手裡的值錢。

     即便是它本身的價值都無敵了,那自己手裡的畫作數量還無敵了呢! 活人的畫? 呵呵~ 哎?! 不對啊! 這個時候可是有很多剛去世十年或者幾年的畫家呢,他們的畫可是成捆買的。

     吳四絕、高寫意、徐畫馬、于工筆…… 南黃北齊這兩位也是十多年前走的,黃濱虹,齊畫蝦。

     活着的還有不老少呢,李啥染、朱山水、潘T壽…… 李學武琢磨着是不是搞一搞近現代大家名畫的收藏保護工作,省的讓人給掏外面去。

     這玩意買着也不犯忌諱,關鍵是價值高啊,不比收藏那些“破爛”差多少。

     心裡想着,嘴裡跟顧甯随便聊着家裡的事,同時也問了她是否給丈人和丈母娘那邊去電話問問情況。

     顧甯隻是點了點頭,倒沒像他這樣事無巨細的說着家裡事,讓李學武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嫌自己煩了。

     都說七年之癢,夫妻感情會平淡,這特麼連七個月都沒有呢吧! 秦京茹走上樓往書房看了一眼,說道:“武哥,明天的衣服放床頭了啊~” “知道了” 李學武應了一聲,随即對着從主卧走出來的秦京茹招手道:“上兩個月的工資還沒給你呢”。

     說着話從兜裡掏出一疊五塊的放在了案台上推了過去。

     “兩個月的一起算了正好四十塊” “謝謝武哥~!” 秦京茹故意等着李學武回來才上樓送衣服,可不就是為了要工資嘛。

     她的工資一向是李學武給結算,顧甯可不會記得這種事。

     當然了,她也不虞李學武會差了她的工錢,隻是兜裡沒錢心裡慌嘛~ 眼瞅着要結婚了,總得有點兒體己壓兜的錢不是。

     上個月應該結算的,可李學武出門培訓了。

     這個月又到了結算日期,可李學武一直在忙,她哪裡好意思直接要啊。

     倒是今天得着休息的空檔了,故意在李學武面前晃悠呢。

     李學武當然發現她的小心思了,閻王爺還能差了小鬼的錢? 哎~對了! 今晚是不是有人要虧錢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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