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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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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光天見李學武的目光掃過來,褲子都要吓尿了。

     他可記得自己都幹了啥的,也知道李學武現在跟廠裡地位是啥呢。

     李學武一招手,他覺得是閻王爺跟他招手呢,吓的嘴都有些瓢了。

     李學武看着他的窩囊德行,這就是個夾二橫子,看着挺唬人,實際是個銀樣镴槍頭。

     “過來,沒躲我,你老往後退啥啊!” “我退了嘛?沒有啊~” 明明就往後退着步子,這小子嘴裡還含糊着呢,要不是扶着牆,還不得來個太空步啊。

     李學武眯了眯眼睛,主動走出了屏門,吓的劉光天一哆嗦,直接靠着牆蹲坐在了地上。

     “武哥!武哥!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還沒等李學武動手呢,這小子已經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下來了,哭湯尿水的模樣直讓人惡心。

     “嗚嗚~别打~别打我~” 院裡這會兒進出的人正多的時候,瞧見劉光天這樣,在軋鋼廠上班的都知道咋回事了。

     當初這小子舉報李學武,貼李學武大字告的時候,他們可都知道的。

     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李學武都沒搭理他,敢情這會兒發作了。

     不過就算李學武要發作,他們也不敢看的,更别提講情說話的了,一個個的掃過一眼就跟沒見着他似的。

     跟李學武打過招呼,這些人都躲進了院裡。

     隻是後院聽見動靜,二大媽想出來,卻是被劉海中攔住了。

     “你不去還好,你去了他反而要挨打!” 這話說的正确,要是他爹媽來了,說不得李學武要給他兩巴掌清醒清醒。

     但這會兒他才不會拿自己的手去貼劉光天的臉呢。

     “起來,什麼個樣子,大小夥子呢” 李學武皺眉喝罵了一句,随後擡腳要踢他,卻是吓的劉光天連滾帶爬的躲了。

     看着他像是習慣要跑的樣子,李學武挑眉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敢開槍,看你的腿兒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聽見他這麼說,劉光天哪裡還敢跑,他弟弟就是因為在院裡跑進去的。

     别說了,這個院規矩大着呢,跑都犯法! 不過李學武說的讓他起來也是不可能的,江湖規矩,人隻要倒地了,就不能再打了。

     李學武是不是江湖人他不知道,但他想賭一把。

     李學武确實不是江湖客,但他也不想打他,擡手要看他頭上的阿三标志,卻是又吓了劉光天一跳。

     “我看看都能吓死你!” 罵了一句,李學武指了指他的腦袋,問道:“怎麼弄的?” “……自己摔的” 劉光天低下頭,躲着李學武的眼神不敢說緣由。

     怎麼說啊,說跟張國祁舉報你,要掏你老家被他用煙灰缸砸的? 多虧自己沒手欠啊,要是送了張國祁鋼鐵煙灰缸,再遇到他辦公室裡,自己這條命都算嘎了。

     但一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些,這輩子都别想自己去李學武辦公室了。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道:“還是你會摔啊,看這副德行,準是做了虧心事摔的吧?” 劉光天擡起頭看了李學武一眼,嗫嚅着不說話。

     他就知道李學武清楚這個,打了自己這個叛徒,張國祁怎麼會不跟李學武去領功。

     劉光天實在是沒想過,李學武跟張國祁的關系會這麼的鐵啊,比煙灰缸都鐵。

     自己都說了李學武家資豐厚,房産很多,可張國祁就是不為所動,絲毫沒有要拆李學武家的意思。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張國祁不是不喜歡錢,而是他不喜歡死而已。

     錢上午到手了,人下午沒了,要錢給誰用。

     李學武蹲下身子,皺着眉頭看了看他的腦袋,道:“縫針了?” “嗯……” 劉光天見李學武沒打他的意思,這會兒跟大姑娘似的,夾着腿靠坐在了牆根,哭着說了不該舉報李學武的。

     李學武沒搭理他這個,指了指他頭上裹着的紗布說道:“你知不知道,故意傷害是要蹲笆籬子的”。

     “啊?” 劉光天這會兒正忏悔罪行呢,沒想到李學武要給他伸張正義。

     李學武微微眯着眼睛,右眼皮卻是擡了擡,繼續說道:“如果是重傷害,是要賠償的”。

     “啊?” 劉光天現在愈發的看不懂李學武要幹啥了,打又不打他,罵又不罵他,光是給他普及法律。

     這會兒李學武兩隻眼皮都擡了起來,認真地說道:“甚至是槍斃!” “啊!” “那個……” “李處長……你别吓唬我啊~” 劉光天以為他是要追究自己打了王敬章的事,用自己這個傷口來吓唬自己呢。

     李學武卻是扯了扯嘴角道:“你這個傷口……就這麼算了?” 說完又撇了撇嘴,道:“人家可都是又換房子又換車的,你呼呼哒哒的落下個啥?” 站起身,俯視着傻愣的劉光天,道:“還沒接到通知吧,保衛處要查王敬章呢,你今天沒去報到,明天也得去,不把自己摘幹淨,等着給人家背鍋吧”。

     “啥!” 李學武讓他起來的時候他不起來,這會兒見對方要走了,他卻是連滾帶爬的起來了。

     起身要去追問,卻是被轉回身的李學武用眼神吓住了。

     “我……我啥也沒幹啊,都是受……受他指使的” 劉光天委屈地說道:“我特麼啥也沒落下,倒是幹了一腦門子傷~嗚嗚嗚~” 他是越說越傷心,尤其是在青年會受的苦,以及這一個多月以來擔驚受怕的委屈。

     李學武看着他哭的慫樣子,撇嘴道:“該怎麼交代就怎麼交代,你總不會傻到給人家背鍋是吧”。

     “是是是!” 劉光天擦着眼淚,看着李學武哀求道:“您、您救救我吧,不看我,也看我們家就剩我一個了,我媽又是那個樣子……” 李學武看着他為了自己都能把自己親大哥說沒了,也是個奇葩。

     示意了軋鋼廠的方向,道:“要不你去自首?” “自首?” 劉光天愣了愣,随即問道:“自首的話,就不會追究我的責任了?” “那叫從輕發落” 傻柱走出來對着這大傻子說道:“你這大腦門都長啥了,主動交代和被動交代的處分能一個樣嘛?” 說完看向李學武問道:“說是明天抓?” 李學武晃了晃腦袋,道:“保衛科辦的,我沒細問”。

     傻柱卻是對着劉光天擺了擺手,道:“趕緊收拾收拾,今晚就去,省的明天早上人保衛科的上家來了就不算自首了”。

     劉光天有些傻眼了,怎麼說着說着就成了他要去自首了,他有點發蒙。

     可傻柱不給他這個時間,喝道:“你想蹲笆籬子啊,傷害罪可進不了一監所,你弟弟你都團圓不着!” “哎!是……是,我知道了” 劉光天想要往出跑,又想起需要回家拿證據,跟沒頭蒼蠅似的又回身進了院裡。

     “呵~多行不義~” 傻柱撇了撇嘴角,看向李學武問道:“他得進去?” “不知道啊”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不是你讓他去的嘛,問我啊?” “我……!” 傻柱有些無語了,自己就特麼插了一句怎麼就成了自己讓他去的了。

     “柱哥兒是你” 老四笑嘻嘻地提醒道:“剛才确實是你說讓他趕緊去自首的”。

     “是他啊~” 傻柱愣目愣眼地指着李學武說道:“剛才不是他說的讓去自首的嘛!” “武哥說的是問句” 二孩兒悠悠地說道:“你說的是肯定句,所以是你讓他去的”。

     “我特麼……” 傻柱看了看李學武,指了指後院,又指了指自己,問道:“所以他……我……得找我?!” “不然呢~” “你沒事瞎摻和啥!” “哪兒都顯着你了~” 雨水站在廚房門口的窗台邊,隔着窗子說着她哥,滿臉的無奈。

     李學武微笑着拍了拍傻柱的後背,安慰道:“沒事,勸人向善嘛,你是對的”。

     “希望二大媽也這麼想的” 傻柱還沒從李學武的安慰中感到慶幸呢,卻又是被他妹子澆了一盆冷水。

     一想到二大媽的狀況,尤其是嘴歪眼斜的罵罵咧咧,他真想給自己一嘴巴。

     現在回想剛才的對話,他這才琢磨出來點意思,李學武從始至終都沒說讓劉光天去自首的意思啊,更沒說不交代事實他就會怎麼着他。

     劉光天是把對李學武的畏懼等同于對未來的恐懼了,完全就是李學武在吓唬他而已。

     臨門一腳可以是劉光天自己崩潰的,但被他給影響了。

     雖然結果都是一樣的,但現實是,院裡人馬上就都知道是他撺掇劉光天自首告發張國祁的了。

     這鍋撿的真利索~ 李學武看了越來越尖酸刻薄的雨水一眼,笑着繼續安慰傻柱道:“現在咱們院裡幾位大爺都不行了,你正合适站出來主事的”。

     “嘿~嘿~嘿~李處長~誰不行了~” 他這邊正說着呢,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陣招呼聲,一回頭,卻是瞧見闫富貴跟垂花門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敢情他一直站在這邊瞧着熱鬧呢,怕别人看見,還躲陰影裡了。

     這會兒走出來插話道:“三大爺這不是好好的嘛,怎麼能說不行了呢~” 傻柱正煩着呢,見這塊老蘑菇又出來了,不耐煩地說道:“您現在是明白啊,還是糊塗啊,别不是又犯病了吧~” “你!傻柱!” 闫富貴氣急,指了指傻柱叽咕叽咕眼睛道:“你都是要當爹的人了,你就準備讓你孩子學你沒禮貌啊!” “一邊兒玩兒去~” 傻柱瞪了他一眼,還要再說,卻是被迪麗雅給叫去了屋裡。

     别人說話不好使,現在迪麗雅說話他必須得聽着。

     見傻柱“敗退”,闫富貴笑呵呵地看向李學武,問道:“李處長好長時間沒回來了啊~” “呵呵~” 李學武看着他的樣子,又聽了他的這幾句話,尤其是李處長三個字,輕笑着說道:“有事吧三大爺?有事說事”。

     見李學武不願意跟他扯閑蛋,闫富貴的笑容尴尬了幾分。

     可誰叫他臉皮厚呢,扯動臉皮幾分,又對着李學武說道:“是,是有事”。

     說完手指了指家裡方向道:“這不眼瞅着那啥了嘛,聽說咱們廠要大招工,我不尋思那什麼嘛……” 李學武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闫富貴給自己表演“什麼”跟“什麼”的廢話。

     外院或坐或站的人都沒有避開的意思,就這麼看着聽着,讓闫富貴分外的覺着别扭。

     看着他們不回避,李學武又不接下茬,闫富貴隻好說道:“解放你這也知道,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看能不能幫解放進軋鋼廠,他是初中畢業的呢,符合條件的”。

     “符合條件就報名呗~” 李學武擡了擡眉毛,道:“這又不是啥為難的事,咋還要幫忙了呢”。

     “這……這不是……那個” 闫富貴嘴角扯了扯,尴尬地撓了撓眉毛道:“他現在腿腳兒還不利索嘛”。

     說完很怕李學武誤會似的,擺擺手強調道:“不過沒關系的,大夫都說了,隻要長好了跟以前一樣”。

     李學武微微皺眉,道:“您的意思是,先上車,後買票,先進廠,後幹活”。

     “這話……這話也不能這麼說” 闫富貴聽見李學武這麼說了,好像也覺得不大好意思似的,但又強調道:“他上半身沒問題的,該實習實習,沒事的”。

     “鋼廠,實習,腿有傷” 現在輪到李學武有些無語了,擡了擡下巴,示意了前院道:“您是恨他不瘸啊,還是覺得鋼廠裡的工件都是輕如鵝毛啊”。

     “不是……” 闫富貴舔了舔嘴唇,幹笑着說道:“這不是還有你在廠裡呢嘛……就當看三大爺面子了,三大爺一定記你的好兒!” “呵呵~” 李學武這回算是聽明白了,不過聽明白了,也就不說啥了。

     街坊鄰居的,人情世故避免不了的,後世已經很少見了,但這個年代不一樣,住在一個院裡,又是平房區,互相都有個人情在。

     今天你幫我了,明天我幫你,互相照顧着,講的是遠親不如近鄰。

     但是,這麼不拿自己當外人的還是很少見的,也有可能是老思想在作祟。

     比如院裡出了個能人,各家各戶的都覺得有了依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

     而老四九城的人都好這個面兒,或是吹牛皮,或是真性情。

     反正遇着有熟人求到頭上了,口頭語就有“行了,這事兒您甭管了”、“得嘞,咱那有熟人”意思就是這事他給你辦了。

     這類人好的就是一個面兒,結交的就是這麼個圈子,類似于人情掮客一般,備不住真能辦不少事,甚至還有大事。

     但是,李學武不是這樣的人,他不需要充大個兒,他也不想街坊鄰居捧着他的面子,更不需要街坊鄰居這個圈子。

     力所能及的小忙可以,畢竟父母兄弟都住在這邊,他也喜歡這種市井生活。

     但人與人之間是需要有距離感的,闫解放又不是他的私生子,憑什麼要給他違規安排進廠,還得養着他,等他好利索了再上班啊。

     依着闫富貴的意思,你家跟我家住一個院,你又有出息了,我都叫你一聲李處長了,是不是得照顧照顧我們這老鄰居了。

     你要是不照顧,别叫人戳你脊梁骨,說你沒有人情味! 他的話裡是在求情,可伴随着威脅的意思也很明顯,明裡暗裡的裹挾着一些意味深長。

     李學武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種說話和辦事方式,有事不好好說,總小氣着,很怕自己求人會落下多少人情債。

     就連口頭上都不舍得多拿人情的人,你覺得他的人緣怎麼樣? 最多值過年寫對聯的那些瓜子和花生而已。

     李學武不說話,外院的人都不言聲,氣氛尴尬極了,映襯在闫富貴的臉上,他的幹笑就更顯得尴尬而沒有意思了。

     “這是幹啥呢?” 秦淮茹從外面進來,見着倒座房屏門口站着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說話,還以為咋回事了呢。

     尤其是看見李學武在,眨了眨眼睛,瞅了一眼三大爺,對着李學武說道:“啥時候回來的?” “下班後過來的” 李學武目光越過闫富貴,無視他的眼神,好像沒有剛才說話那一茬兒似的,對着秦淮茹微笑道:“送老太太和李姝回來待幾天”。

     “你媳婦兒挺好的啊~” 秦淮茹嘴裡問着,笑着走到跟前兒,道:“肚子挺大了吧,來回也是不方便呢”。

     李學武笑着點了點頭,道:“不喜歡動,準備請假在家休息了”。

     “還是小心點好” 秦淮茹笑着說了一句,随後看向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三大爺問道:“你家老大媳婦也快生了吧?” “就、就、就下個月了” 闫富貴見有人給遞下坡石,嘴都有些磕巴了,被李學武晾在這實在是有些下不來台了。

     秦淮茹笑着說道:“多好,咱這院兒又要添人進口了”。

     說着話看向李學武幾人念叨着:“三大爺家,傻柱家,你大哥家,你家,連着添了四個”。

     “呵呵……呵呵” 見着外院兒這邊又熱鬧了起來,可跟自己沒啥關系了,闫富貴頓覺的沒趣,挪着步子進了垂花門。

     沒一會兒,前院兒便傳來了闫解放的怒吼聲:“我都說不要找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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