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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撞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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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究是錯過了,李學武從訓練場離開的時候都沒能跟父親見一面。

     沙器之知道李學武挂心家裡人,用車上的電台同山上觀測站随行人員的電台做了溝通,得了李順的消息。

     李順也得知了兒子今天來山上檢查,但他在觀測站還有工作任務,怎麼會因為跟兒子見面而耽誤了工作。

     最後沙器之隻得給李學武傳了個話,請李順保重身體。

     而李順則是回了一個很不耐煩的話:“好好工作”。

     李學武坐在車上,聽着沙器之的轉述頗為無奈地笑了笑。

     父子兩個平時離得遠還好說,這次都離的這麼近了還見不上面,頗覺得可惜。

     當然了,父親的話他也是要充分理解的。

     簡短的四個字是告訴他好好工作,不要擔心山上,照顧好家裡,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 不這麼理解還能怎麼理解,難道真的理解成父親對自己的激勵? 像撕蔥哥出國前王首富給他說的“振興中華”? 爹嘛,跟兒子相處起來脾氣都是很怪的,尤其像是父親李順同他的關系一樣,不太會表達對兒子的關心和愛護。

     每次李學武主動關心他,都會被李順拒絕,或者躲開,可能就是不适應這種父子之間的親近關系。

     老一輩人是有這個傳統的,不能對兒子太過于溺愛,要保持嚴父的形象。

     同兒子說話要簡練直接,每句話都要帶着教訓的意味,好像話裡多一點關心都算是他溺愛孩子一樣。

     慣子如殺子,這就是傳統父親的逆向關愛。

     當兒子的當然不理解了,誰不想跟父親親近啊,誰不想被父親舉高高啊。

     在兒子的成長過程中會遇到父親的責罵、責罰,甚至是打在身上。

     到了十三四歲、十六七歲的時候,兒子有能力了,能逃脫父親的管束了,就會以為外面的世界海闊天空了。

     而當兒子有了兒子以後,卻是發現不會做父親了。

     看着自己的兒子,想着自己這些年的荒唐,便也就學着父親對自己的兒子了。

     這就是傳統的家教和意義,雖然看着很糟粕,或者說很沒有人情味兒,但卻是幾千年父子傳承教育裡能尋找到的最直接和普及的教育方式。

     後世的教育也在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總有一個老師是嚴厲的。

     要麼嚴父慈母,要麼嚴母慈父,有的時候可能是男女混合雙打。

     這也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成長後性格會有缺失的原因。

     李學武是很感念父親當年嚴厲教育的,現如今他成為了李姝的父親,在面對閨女的淘氣時,他也在想,自己該如何當好一個父親。

     父親李順當年有大哥學文的時候年齡還小,所以跟爺爺學,便有了現在的嚴父。

     李學武也是要跟父親學的,但他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是有着更多渠道了解育兒知識和方法的。

     所以在面對李姝以及以後的孩子時,李學武很有自信能成為一個好父親。

     至少要比自己的父親好! 沙器之是人到而立之年了,對這種父子親情看的更深遠一些,也更實際一些。

     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好像這些東西能表達自己對父母的愛一般。

     其實他也就隻能用這些東西來表達對父母的愛了。

     無法承歡膝下,不能身前盡孝,心中有愧,便會在其他地方找補一些,以慰藉内心,實屬無奈之舉。

     現在看着處長對親長的孺慕之情,也是在心底裡羨慕的。

     這也是他主動用電台跟山上聯系的原因,為子者孝,當大義。

     回去的路上依舊同來時一樣,隻不過路況反轉過來了。

     下山的時候一段好,一段不好,颠簸的人難受。

     這山路就是這樣,冬天的路反而比夏天的好走。

     沙器之扶着靠背,轉回身看向李學武問道:“處長,您看今天的這次考察會議效果怎麼樣?” “嗯” 李學武想了想,開口說道:“辦培訓,辦訓練場,始終要有包容和開放的态度,聽得進去意見,也要有展示自我的勇氣,我想,今天的考察就是一種态度”。

     沙器之點點頭,贊同地說道:“是,從考察團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是對咱們培訓工作滿意的” “也是要辯證的來考慮的” 李學武并沒有像是沙器之一樣面露喜色,而是眯着眼睛思考着,嘴裡解釋道:“不是來了,看了,說好的人就都會選擇訓練場的”。

     “當前的形勢很嚴峻,很複雜,他們在做出決定和選擇的時候是要比以前還要艱難和慎重的” “雙預案的推廣和學習工作會是一個長期的,且持續發展的工作,雙預案的培訓也是一個艱巨的,且需要不斷創新的工作”。

     李學武同沙器之解釋道:“在相關的培訓和推廣中,咱們是先行者,也是摸着石頭過河的人,那就要容許别人站在岸邊看着咱們多走幾步的”。

     “包括現在的應急救援培訓和保衛技能培訓等等,都是一種新興的教育模式” “咱們隻不過是比别人多走了幾步而已,不要驕傲,也不要自滿,保持進取的心,堅持創新發展,打造屬于咱們自己的标準和品牌”。

     沙器之一邊聽着,一邊在筆記上記錄着,這些話都是可以參考着寫文稿,或者給李學武寫發言稿的。

     什麼是領導的核心思想啊,什麼是領導的指導意見啊,就是這些平時所說的話,所要求的工作。

     沙器之也在李學武說完後,彙報了正在訓練場參訓的保衛處各支隊伍的情況。

     保衛處機關連同一線單位,以及其他分廠、分支機構等等保衛部門保衛人員組成的培訓班培訓狀況良好,培訓進度穩步推進,學員們熱情很高,學習的勁頭也很足。

     無怪乎他們的勁頭足,從前幾期的培訓班培訓結果來看,很多優秀學員經過系統的培訓後脫穎而出,在培訓結束後,均是在各自的崗位上充分的展現了個人才能。

     有能力的人就會進步,有技術的人就會發光發彩,就會被提拔重用。

     軋鋼廠保衛處保衛科護衛隊裡就湧現出了很多這樣的優秀人員,有的人已經被提拔到了幹部的崗位上。

     訓練場也正在從一個訓練基地向培訓和教育機構發展和前進。

     而這些經過訓練場培訓的人員在崗位上大放異彩後,更多的幹部也看到了訓練場的重要性,更加的認同訓練場所帶來培訓的效果。

     這些正在參訓的人員都是從基層選拔出來的優秀幹事和先進代表,都是有進取心,上進心的,怎麼能不認真參與培訓。

     沙器之彙報的參訓隊伍裡,不止保衛處内部的參訓隊伍,也包括了雙預案參訓人員、治安大隊參訓人員以及俱樂部保衛科的參訓人員。

     這是上山前李學武交給他的任務,幫助他去了解這些重點參訓隊伍的情況。

     畢竟他這張臉已經被訓練場裡的人所熟悉了,有些工作他也是不方便去調查的,還是沙器之去方便一些。

     而就沙器之的調查彙報來看,這些參訓隊伍整體水平都有明顯的提升,尤其是參與更加嚴格訓練的特勤骨幹培訓班,更是按照最高标準進行訓練和學習的。

     訓練總監部請來的這三位作訓專家重點關注的就是這一批特勤骨幹培訓班,是要将這次的培訓班當做樣版來進行打造的。

     而同樣的,在高标準的訓練基礎上,針對保衛人員的訓練方式也正在革新和探索。

     大範圍的治安管理和技能訓練在治安大隊的新隊員身上得到了體現,有區别于先前學習的盾戰和強力打擊,新的治安大隊隊員從一開始就要學習各種治安管理技能,不再進行區分化學習。

     要求所有治安大隊隊員掌握治安管理辦法,掌握治安案件處理方式,掌握以前為快速形成戰鬥力而進行分開訓練的各種技能。

     他們還是一張白紙,需要系統化的進行培訓和訓練,要讓他們成為紀律隊伍,同時也要學習正治和專業技能。

     為治安大隊培訓人員不是訓練場第一次接業務了,但這次的業務比較特殊,人數多,人員崗位技能素質低,年齡小,需要慎重對待。

     沙器之給李學武彙報的關于治安大隊的訓練方法,作訓科也是斟酌再三,研究再三,最後定下來的是邊訓練邊總結經驗,随時進行調整的策略。

     李學武是有聽魏同和在這邊帶訓的王小琴跟他彙報這些的,隻是沒有沙器之找來了資料彙報的這麼詳細而已。

     同時他也對作訓科這種謹慎小心制定訓練大綱的态度表示滿意的。

     搞訓練和培訓工作,絕對不是一訓了之,是真正的要将參訓人員服務好,培訓好的。

     李學武也聽見沙器之跟他彙報俱樂部保衛科的訓練情況了,可以說很好,也可以說有瑕疵。

     說很好是因為這些受訓人員的身體素質很好,能很快适應保衛戰鬥技能的訓練強度,甚至還有富餘。

     而在訓練教員根據他們的訓練情況加大訓練量以後,這些來自于吉城大山裡的小夥子們絲毫不懼,輕松應對。

     這種優秀的身體素質以及山地越野戰鬥能力得到了很多訓練教員的認同和贊賞。

     隻是輪到正治課和文化課的時候,這些小夥子們就成了榆木腦袋。

     保衛理論課還好一些,這些人對于保衛工作很上心,尤其是一個叫張大勇的參訓人員,被這些教員特意表揚了一下。

     李學武聽見這個名字腦子裡便不由得想起一個身穿黃皮背着火藥槍嘴裡喊着“家父張萬河”的二鬼子形象。

     而在沙器之的嘴裡,這個名字倒是成了俱樂部保衛科培訓班最刻苦努力學習的優秀個人了。

     無論是保衛技能訓練,還是理論知識培訓,這個年輕人都表現出了異于常人的熱情。

     就是有一點,參訓的熱情雖然很高,但理論課程的成績不是很好,跟其他隊員的情況基本一樣,文化課基礎太差了。

     文化程度直接影響了他們在接受正治教育培訓時候的理解能力,也影響了他們再接受更高等文化教育的進程。

     在給這個班進行培訓的時候,無論是文化課老師,還是正治課老師,都需要降低課程難度,盡量讓他們能聽得懂,學得會。

     這個時候城市内的文盲被消滅了大部分,但是在鄉下,在農村,在更偏僻的大山深處,文盲依舊是常規現象。

     不是不願意上學,而是沒有學上,教育條件緊張,滿足不了這麼遠,這麼多孩子的教育需求。

     張大勇還是因為張萬河在城裡闖蕩開了,有錢了,才被安排去上的學呢。

     似是大春這樣的,都是後來跟着張萬河闖江湖時學習的那幾個大字和數字。

     不過這些人腦子很夠用,尤其是在底層打拼的,别看大字不認識幾個,事絕對不會辦錯,錢也不會算錯。

     這就很奇怪了,你給他一毛錢,讓他把錢上的文字挨個讀給你聽,他準有讀錯的。

     可你要是拿一毛錢騙他說是一塊錢,他準能啐你一臉唾沫。

     “要說訓練刻苦和積極,咱們處也有個人,巾帼不讓須眉” 沙器之轉回身,笑呵呵地看着李學武,臉上全是幸災樂禍的壞笑。

     “呵呵呵~” 李學武知道沙器之說的是誰了,這會兒想起來也是覺得可樂。

     “中午我跟她一起吃的飯,她跟我說,她感覺現在一頓飯能吃下一頭牛,也能一拳打死一頭牛~盒盒盒~~” “那不是正合适嘛~” 李學武笑着說道:“先一拳打死一頭牛,然後一頓飯吃了,這話沒毛病的”。

     “哈哈哈~” 沙器之現在想想吃飯時那姑娘的模樣都覺得可樂,形象完全變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這訓練場還真是神奇的地方! —— 下午到軋鋼廠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送别了今天來參觀的考察團成員,李學武帶着沙器之回了保衛樓。

     聚餐是沒有的,酒宴也是沒有的,李學武可沒有李副廠長的胸懷氣度,來人必請客。

     關鍵是他舍不得自己單位的經費,也沒那個能耐去招待所挂賬請客。

     所以中午那頓工作餐就算是客氣和招待了,下午這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剛一進辦公室,于德才便從身後跟了進來,等李學武在辦公桌後面坐下後,開口彙報道:“處長,有兩方面的事需要您處理”。

     “一個是上午工作組下發的學習通知,廠辦那邊轉來的工作,說是需要咱們配合工作組的宣傳,給出一些正面典型的宣傳報道文稿,我這邊定不下來主意,請您看一下” 李學武接過于德才遞給他的文件看了看,問道:“廠辦那邊怎麼說?有沒有問過谠委的意見,咱們又不是宣傳部,怎麼配合?” 說完,随手将那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對着于德才說道:“回複廠辦,這件事請楊書記做批示,也轉谷副書記那邊,請示谷副書記的意見,咱們不要定什麼意見”。

     說完擺了擺手道:“以後工作組轉來的文件要仔細斟酌,不是咱們應該做的不要越權,更不能囫囵吞棗,什麼都幹”。

     于德才當然明白李學武的意思,不過還是遲疑着輕聲問道:“文件是從工作組馮副主任那邊轉過來的,要是轉谠委的話……” “必須轉!” 李學武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面前的桌子,看着于德才說道:“這是程序問題”。

     “是” 于德才見李學武這麼堅持,便也立即應了下來。

     他本是想提醒李學武,這份文件既然是從馮副主任那邊轉過來的,那麼便代表了工作組的态度。

     工作組是想通過馮副主任直接将這個任務下達給保衛處這邊,也是針對上午那個活動倡議的一個補充。

     要是别人也就是随意的指示下面的人交幾篇稿件,或者提交幾份文案就算了,但李學武不會這麼做。

     原則和程序問題最要命,李學武在工作中很在意規則,這種規則不是一個馮副主任就能打破的。

     工作組給保衛處轉送來的這個補充意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包括上午的那個倡議書。

     今天的考察團活動算是歪打正着了,可即便是沒有考察團的活動,李學武也不會坐在辦公室裡接這份方案的。

     明眼人都知道工作組想幹啥了,他還能去給當這個馬前卒? 生拉硬拽也不行!~ 倒是工作組觊觎保衛處的心還真是堅持,幾次試探都被李學武回絕了,這次又來了個陽謀。

     幾次了?說軟硬兼施也不為過了,他們想要的也不過是保衛處的團結和先進性罷了。

     如果能把軋鋼廠最後一道紅線掌握在手裡,那麼對軋鋼廠決策層來說無疑是一種震懾。

     其實按照機關的處事方式,最合适的做法應該是兩不得罪。

     明面上把上面交代下來的工作按照規矩做好,背地裡可以去表達自己的态度和心迹嘛。

     李學武面對工作組的态度卻是截然相反,一直都是堅持原則,堅持谠委的事請示谠委,廠辦的事請示廠辦,絕不會直接執行工作組的命令。

     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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