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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咬人的狗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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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時候的事?” 李學武走進屋,一邊洗手,一邊跟母親問了一句。

     劉茵拍了拍閨女的手,示意她歇一會,不用幫忙。

     李雪卻是執意将鍋裡的菜掏了盆裡,跟着姬毓秀幾個忙前忙後的。

     劉茵見着幾個兒媳婦兒都動手幫忙,也是在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會兒見兒子問了,便也收斂了表情,同屋裡哄着李姝玩的老太太說道:“昨兒個晚上回來的,沒見着人,是今兒早上,我出去倒泔水,遇着他跟院裡站着,挨個兒人打招呼,看着精神就不咋好了”。

     李姝聽不懂奶奶在說什麼,手裡捏着“滴”叔叔給買的小汽車,蹲在地上轱辘着,時不時的還拿給奶奶看一下。

     劉茵這會兒還得應着大孫女的熱鬧,同時跟兒女們說着話,别提多忙活了。

     她也是在家閑着的時候多,一天就這麼點兒事,趙雅芳雖然在家,但也是得空了便看書,或者給孩子準備小衣服。

     劉茵忙活家裡事,閑下來也是跟着做。

     不過她不叫趙雅芳做的多了,孕婦不能累着眼睛,容易落下病根兒。

     光是李姝穿過的小衣服家裡就好些呢,等趙雅芳的孩子落生,李姝的衣服就都能給孩子穿了。

     這個時候小孩子的衣服哪有各個都是新的,還不就是親戚之間竄着穿嘛。

     尤其是嬰兒的,長的忒快,一生日不到就得給準備衣服,不然緊巴巴的,看着都不舒服。

     這家裡還就數李姝的衣服多,老太太給做的,劉茵給做的,還有于麗給做的。

     于麗給做的最多,上次回來還惦記着李姝,給做了幾套新的衣服,回去的時候老太太給換着穿,可涼快了。

     李學武拿着毛巾擦了臉,看着飯菜都上了桌,便繼續說道:“剛才見着跟秦淮茹打招呼呢,我就說瞅着不大對”。

     “唉~” 劉茵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話沒法說,東家有理西家有冤的”。

     “對門見着她都要咬牙的,可她卻是剛強,跟院裡人笑着打招呼,跟對門也是一樣,看着怪讓人瘆得慌”。

     姬毓秀将蒸好的饅頭撿了出來,用盆子盛了端了過來,接茬道:“這院裡的事,鄰裡之間的問題,真沒法說,沒個赢的”。

     “你當這院裡的大爺們都是好當的呢?” 老太太抱着李姝上了桌子,将她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就放在大姥的身邊,兩人一起看着。

     劉茵招手示意幾個兒媳婦兒和閨女兒子上桌吃飯,自己也是擦了手跟着坐了過來。

     “當初就有院裡的人請你爸去當這個管事大爺,你爸死活都不去,請了多少遍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千頭萬緒理不清” 老太太也是借着這個話跟孩子們說生活的道理,一邊顧着李姝,一邊接着劉茵的話說道:“這院裡住着,太要強了不行,太謙讓了也不行,總得有個道理在”。

     說着話示意了後院方向,道:“那老太太年輕那會兒就是個要強的性子,在這院裡厲害着呢”。

     “還有秦淮茹的婆婆,都是一個樣”。

     這話倒是沒有貶低和嘲諷的意思,隻是告訴孩子們,做事得多想到,多顧忌着。

     尤其是秦淮茹和闫家這個事,就是闫家的錯,秦淮茹也是有理,可鬧到現在呢? 闫家雞飛狗跳,闫富貴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就剛才劉茵跟老太太說的,闫解放的腿是真的又斷了,這一次八成得落下殘疾。

     關鍵是這殘疾是他親爹打的,也是院裡人逼着的,說是闫解放回來便躺在床上跟死人似的,話也不說了,門也不出了。

     不知道闫富貴是不是因為這個刺激,腦子才不好使的,都是孽。

     再看秦淮茹,氣是出了,可也沒得着啥,倒是讓院裡人在心裡嘀咕了她。

     都是在這個院裡活着,秦淮茹哪裡能不看别人的假笑,不聽背後的閑話,心裡别提多憋屈呢。

     隻要是這種矛盾,激化起來就沒個赢的,姬毓秀處理的多了,見的也多了,才有了剛才的那句話。

     李學武在飯桌上沒怎麼說話,聽着母親說着院裡的事也都是自己家的,或者跟家裡有些關系的。

     說起對門,劉茵也是叮囑兒女們,有遇着他們家啥不對的了,躲着點,别往前趕。

     老太太也是這麼個意思,居家過日子,還是圖個順順利利,平安喜樂的,哪有針尖對麥芒的。

     飯後女人們坐堂屋說着閑話,逗着李姝,李學武則是陪着大姥往外院倒座房去了。

     這邊也是剛吃完飯,今天晚上的人不多,所以收工的也早,飯吃的也早。

     照例,男人們是不會撿桌子收拾廚房的,沈國棟同葉二爺在書桌旁攏着賬,二孩兒和傻柱等人則是坐在炕桌邊上說着話。

     于麗拎着暖瓶從廚房裡出來,見着李學武爺倆進來,便笑着道:“這也是才吃完啊?” “可不~今兒他們回來的早,吃的也早” 大姥笑呵呵地應了,由着于麗的讓,邁步先進了西屋。

     于麗又讓李學武先進,李學武卻是示意了東屋,讓于麗去西屋倒熱水去了。

     東屋這邊雨水和迪麗雅正收拾着桌子,小子們有幫忙的,往廚房倒騰着。

     剛才李學武見着也有人在廚房刷碗呢,這些小子倒是不懶,學會幹活了。

     不知道是不是葉二爺私下裡教給的,或者是自己明白事兒了,倒是沒坐着等現成的。

     這邊說是個集體企業,可也沒個企業的樣兒,唯一能主事的,也就是老彪子,剩下的都是各管各的攤兒。

     李學武來東屋主要是看看這邊的生活環境怎麼樣,他嘴上不說,但實際上還是關心這些小子的。

     炕裡的被子和褥子已經換了一茬兒了,他們來的時候都是幾個人擠一床被子,褥子就更甭提了。

     那個時候還是冬天呢,有個熱乎炕,有碗熱乎飯就算是福了。

     這會兒倒是都齊了,一人一床褥子,一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炕裡。

     是李學武從邊疆回來,讓彪子用邊疆棉花,邊疆布,給倒座房這些人配齊了行李。

     手工是那個時候于麗帶着艾琳她們做的,甭管怎麼着,有行李了,就不算無家之人。

     老大、老二、老三他們幾個去鋼城就是背着這些行李去的,算是他們這輩子第一份家當。

     李學武摸了摸火炕,夏天的時候也燒着,隻是睡的晚,沒那麼熱,對身體好。

     看着屋裡收拾的幹淨,尤其是那邊的書櫃上,擺着好多書,書裡還夾着字條,誰看到哪兒了,都做個記号。

     天兒長,還熱,小子們看書的時間也長了,倒是省心的,傻柱他們有的時候在西屋打牌,門房也有打牌的,這些小子們沒有去湊熱鬧的,有葉二爺在呢。

     轉了一圈,見這些小子們陸續的都回來了,跟李學武笑着打了招呼,便去書架拿了書去長條餐桌看了,李學武便出了屋。

     “我去接彪子” 李學武站在西屋門口,同姥爺等人說了一聲,便出了門。

     于麗見着李學武要出門,便跟着出來,幫着去開大門。

     “這麼折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于麗跟在李學武的後面念叨着:“每周六都來這麼一趟,起早爬半夜的,忒辛苦了”。

     “幹啥不辛苦~” 李學武出了門才點了煙,晚上這會兒沒風,感覺身上都是熱汗。

     即便是七點多了,樹梢看着還是一動不動,一點兒要降溫的意思都沒有。

     “快了,趕着入了秋,這活兒也就停了”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給于麗解釋道:“現在能多賺點是點,咱們入了冬也好有個飽肚子”。

     于麗也知道現在老彪子這麼賣力氣,為的就是院裡這些人,也為了接下來的形勢。

     “我看着街上亂哄哄的,小年輕的折騰着,為了啥?” “能為了啥~” 李學武跳上了吉普車,從嘴上夾了香煙下來,撇嘴道:“閑的蛋疼呗~” “淨扯淡~” 于麗嗔了李學武一句,就知道他不會給自己解釋。

     她也知道,解釋了自己也聽不懂,可她就是想多跟李學武說說話,哪怕是聽他胡說八道都行。

     給李學武開了大門,叮囑着李學武注意安全,看着車燈消失在了巷子口,這才關了大門,回身往院裡走去。

     剛進西院屏門,便見對面屏門口站着個人,往前走了幾步,借着垂花門和東屋的燈光,這才看清,是前院的三大爺。

     自從跟闫家鬧開了,跟闫解成分了以後,于麗便沒再跟闫家人說過話,見着也都是當沒看見。

     唯獨上次三大爺傷着了,于麗才托老彪子捎帶了兩瓶罐頭。

     現在見着以前的公公站在門口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該叫啥好了。

     還沒等她猶豫着叫啥呢,闫富貴倒是先開口了:“老大媳婦兒,你幹啥去了?” 聽着三大爺的問話于麗便是一愣,随即往垂花門那邊看了一眼,見往日熱鬧的前院這會兒冷清的很,倒是中院納涼的人多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躲着闫家和賈家,這即便是納涼,也都是可着門口坐了,沒往兩邊散開。

     于麗看不見院裡情形,隻是搭眼瞅了一眼,見前院沒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這句問話了。

     闫富貴見于麗不說話,抿了抿嘴,接着問道:“老大媳婦兒,老大呢?不是說好了要回來的嘛”。

     “爸!” 這次還是沒等于麗開口,闫解娣的聲音從垂花門裡傳了出來。

     闫解娣招呼了一聲,見着父親正跟垂花門外站着,走過來卻又見着于麗了。

     她十三四歲的年齡,不太懂哥哥嫂子之間的男女之事,就知道這個嫂子人不好,母親嘴裡常念叨的。

     這會兒見着父親跟于麗說話,也是不滿地嗔了一句,挽着父親的胳膊就要往回拉。

     闫富貴見着是閨女,皺着眉頭訓斥道:“幹什麼!我這不是問問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來嘛!” “我大哥不回來,您就别鬧了!行不行!” 闫解娣說着話裡也是帶了哭腔,這些天家裡遭遇變故,二哥成了那副活死人的模樣,父親又是瘋瘋癫癫的,實在讓她有些慌張了。

     這會兒被父親折磨的受不了,眼淚就下來了。

     于麗看見了,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想着三大爺可能是不好了。

     上次說是腦袋裡的血管有了毛病,前兒個摔的那一下别不是真給摔壞了吧。

     于麗也是好心,多看了一眼,卻是惹了闫解娣的瞪,瞪了于麗後,便要硬拉着父親回去。

     “什麼不回來!明明都是在電話裡說好的,就是今兒個回的!” 闫富貴瞪着眼睛看了閨女一眼,随後看向于麗說道:“老大媳婦兒你說,老大是不是都說好了,今兒回來過年的!” 于麗這下能确定三大爺真有病了,病的還不輕呢。

     闫解娣見勸不了父親,撒開了手,哭着跑回了家去叫人。

     于麗這邊幹站着,迪麗雅和雨水從西屋聽到動靜也從屋裡走了出來,見到三大爺着急地站在門口,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國棟被小燕推了一把,也是從屋裡跟着傻柱走了出來。

     “呦!三大爺” 傻柱是不怕這個的,見着倒座房的人都跟門口站着,便主動開口招呼了起來,同時示意了衆人往後退,别沾着嫌。

     “這個時間了,您不跟院裡,怎麼來這邊了?” 于麗被雨水和迪麗雅拉着往後躲了,可眼睛還是看着三大爺。

     在闫家的日子裡,于麗得說沒受着公公的說,也沒受過公公的氣。

     雖然這個公公小氣,摳門,算計,但對兒女都是盡心盡力的,過日子也是個能人。

     對她不能說多照顧,但也沒給冷眼,給苦頭吃。

     倒不是懷念以前的事,隻是看着熟悉的人突然成了這個樣子,她的心裡很是不好受。

     闫富貴這會兒沒覺得自己有病,仍然站在門口,看着于麗往後退,不由得着急問道:“老大媳婦兒,你幹啥去,你倒是說啊,老大啥時候回來啊?” “嚯~三大爺,叫誰呢!” 傻柱招呼一聲,擋在了屏門口,對着三大爺笑着說道:“這兒可沒有您家媳婦兒,您找錯門了吧!” 雨水走過來拉了她哥一把,不想她哥跟三大爺一般見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三大爺不對勁兒,剛才還說今天過年來着。

     “伱!傻柱!” 闫富貴這會兒被說的急了,指着傻柱磨吩着嘴說不出話來,急的手都直哆嗦。

     說不過傻柱,他又看向了傻柱後面的于麗,急聲問道:“老大媳婦兒,你說,老大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還欠着我的錢呢,房子錢!” 傻柱自然看得出三大爺是個咋回事,擋在前面是等着闫家來人呢,到時候也好說話。

     畢竟三大爺是來找于麗的,要是兩人站在一起,說不定一會闫家就不好好說話了。

     看他這副模樣,依着闫家人現在的狀态,再鬧起來,準又是一堆的事。

     于麗抿着嘴不說話,眼睛看着三大爺,心裡明白,三大爺這是想起過年時候,闫解成回來的那次了。

     可又記得不算很清楚,把闫解成騙他錢的事搞混了,時間點都糅合在了一起,這是着急要錢來了。

     事情都過去半年了,卻是在三大爺生病的時候想起來,想必當時被兒子騙了始終在他心裡是個心結。

     聽着這會兒三大爺站在門口嘀咕着要給老二找房子,要房子,一定是跟這次發生的事情有關了。

     他自己打折了兒子的腿,全了他自己的面子,讓兒子變成了瘸子,成了現在不死不活的模樣。

     闫富貴自己應該也是愧疚的,不知怎麼就想起兒子的房子來,從早上便一直等在這邊,惦記着老大回來,趕緊給二兒子說房子的事。

     “他爸!” 正當衆人僵持在這的時候,三大媽從垂花門裡走了出來,看了屏門裡衆人一眼,伸手拍了拍老伴的背部,勸道:“天晚了,該回去歇着了”。

     “我不走~” 闫富貴見着愛人來了,扯了扯被拉着的胳膊,倔強地說道:“我還得等老大回來說房子的事兒呢”。

     衆人都是愣目愣眼地瞧着三大爺在這“發瘋”,話都不敢說,就怕再惹了三大爺。

     于麗這會兒見着三大媽來了,不忍看着三大爺這種情況,轉身回了屋。

     雨水等人則也是沒有看熱鬧的心,也都跟着回了。

     唯有傻柱和沈國棟還站在院裡,怕有個萬一。

     這三大爺的腦子不大靈光,再這麼下去可能要出事。

     但出事也不能在這兒出事,不然話就沒法說了。

     三大媽見人少了,輕聲勸了幾句,示意着小兒女一起拉着三大爺回了院裡。

     即便是被拉回去了,三大爺依舊是望着倒座房的房門,他還想問問于麗,老大啥時候回來。

     沈國棟将手裡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了,不解地看着傻柱問道:“這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 “嗨!誰知道呢~” 傻柱又看了垂花門裡一眼,想着三大爺是不會回來了,便也就跟着沈國棟往回走,嘴裡說道:“這心眼越是小的人,越容易得這種病”。

     “快别說了” 迪麗雅站在門口,聽見傻柱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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