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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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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好像也不對,難道工作組都是大傻子? 下午院裡突然來了幾台車,又來了好些人,好像工作量太多忙不過來,又來了一組工作組。

     這可真熱鬧了,一個副廠長,一個處長被停止工作接受調查,直接引爆了下午的機關閑話時間。

     沙器之都覺得今天過的有些不真實,想着一會兒再發生什麼震驚的消息恐怕都不驚訝了。

     軋鋼廠工人也是一頭霧水,昨天水果列車剛到,李副廠長剛做出成績來,剛給了後勤處表現的機會,現在都沒過去一天就趴窩了。

     甭想了,工作組入駐,怕不是這個貿易項目又要停止了,居民區建設又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僅僅是想着便宜水果吃不到了,現在連房子都不把握了,工人内部的恐慌情緒又開始蔓延。

     而生産管理處和設計處下午給幹部們開的會更像是扔進汽油裡的點燃着的火柴,一下子引爆了兩個部門相關人員的情緒。

     李學武忙完軋鋼廠的工作後,準備起身往治安大隊去,卻是接到了生産車間停車的消息。

     停工和停車是兩個概念,停工代表某個工人,或者某些工人停止自己的工作表達不滿意見。

     而停車就代表整個車間的運營都停止了,所有工人都有了反對的意見,這事情可是大了去了。

     年中,生産任務這麼緊張,誰敢叫停生産! 工人就敢,房子不把握,福利沒有了,補貼沒有了,自己廠的項目不招自己人,現在就連廠領導都“自首”了,這軋鋼廠領導得多無能。

     李學武聽着電話裡的消息,說是工人要争取權利,要變革,要肅查軋鋼廠領導班子。

     好麼,直接說……咳咳~ 撂下電話,李學武便給韓雅婷打了過去,在電話裡嚴肅認真地交待了一會去車間應對這種情況的處理方式。

     安排完保衛科,李學武又給消防科打了電話,讓韓戰帶着人去現場應急,一有突發狀況好第一時間進行處理。

     他這邊交代完,也是沒閑着,從辦公室窗子已經看見聶成林同相關部門的同志往車間趕了,便也下了樓。

     看見韓雅婷帶着人已經同聶成林他們一起往車間去了,便上了車往治安大隊去了。

     這把火李懷德點了一塊,他被迫的點了一塊,現在燒起來了,還不跑等着啥呢。

     徐斯年從主辦公樓裡出來便見着李學武的指揮車屁股一冒煙消失在了辦公區門口。

     他才不信李學武是乘車往生産區去了,一定是見事情不好跑掉了。

     他太了解李學武的為人了,就像李學武了解他的為人一樣。

     徐斯年沒有吐槽李學武,因為他知道李學武也懶得吐槽他一樣,都是一路貨。

     等到了治安大隊,李學武也沒下車,就在指揮車上同韓建昆談了談。

     昨天回來,沙器之帶着他在辦公室彙報來着,但都是沙器之在說,韓建昆沒說句話。

     韓建昆在邊疆消失了那麼長時間,自然是去做李學武在四合院那晚交代他去做的事。

     “隻找到了闊孜巴依和麥麥提雅爾,您說的那個叫莫名的據說是死了,今年三月末的時候跟人家對拼死的” 韓建昆坐在駕駛位上并沒有回頭,就像正常開車一樣,李學武問他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嗯~死了?” 李學武有些驚訝,三月的時候他還跟莫名做了兩筆大買賣,第一次用錢買了兩千多塊錢的玉石籽料,後來的那次就更大了,莫名搞了許多糧食和西藥,一看就是要幹一票大的。

     這邊疆的貿易環境還真是混亂,生死有命,富貴無常啊。

     闊孜巴依是跟李學武做中藥材生意的那個大商人,以前邊疆王盛世财的農林督辦,沒趕上好時候,倒是憑借學識和語言做下了大生意。

     他其實也不在烏城生活,都是在三不管地界,哪邊風小就往哪邊去。

     上次去見李學武都是因為李學武要的東西多,賣的東西也多,他就是想見見内地來的大客。

     這一次李學武交代韓建昆按照他給的聯系方式找了過去,還真是給找到了。

     麥麥提雅爾就是跟李學武做肉食生意的那個大胡子,這名字的意思是有領導能力的男孩兒。

     他的肉食生意做的确實不錯,因為地域原因,無論是有災沒災,似是他這樣的都不缺錢賺。

     看似規矩很嚴格,看似形勢很緊張,但是在邊疆……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就韓建昆所說,麥麥提雅爾帶着他大搖大擺的在巴紮上轉悠,指着攤位告訴他那就是他的,還不止一個,或者是帶着他出去玩,各種的都有。

     麥麥提雅爾就生活在烏城,家也在烏城,沒人管他,也沒人管他的攤位,就是這麼随意。

     當韓建昆提出要看看他的屠宰場和牲口來源時,更是開着吉普車直接帶着他去了公營牧場,指着草原上的牛羊告訴他,這裡的牛羊他都能搞的來。

     還帶着他去了邊界線以外的牧場,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夏天的水草肥美,牛羊成群,天山上的雪水下來,滋養了大地,也讓受傷的牛羊恢複了體力。

     三月份李學武拉來的那一車糧食其實沒多大用處,倒是西藥真借了勁,好多牧民和牛羊都是這麼救過來的。

     闊孜巴依是親自接的韓建昆去的他家,當時他家在三不管地區,所以韓建昆見識到了外面的世界。

     周邊好幾個地方的人都混迹在此,大篷車也在,好玩的不老少。

     當然商人也是不老少,當聽說他是三月大商人的代表,便都熱情的請他吃飯喝酒。

     也就是韓建昆的身體素質好,要是沙器之去準完蛋了。

     也是看出他的能耐來了,那邊的人倒是不敢小瞧了他,更不敢小瞧了他腰上的手槍。

     敢一個人代表三月大商人,這些人自然知道他不好惹。

     最後是闊孜巴依作為主人,請了大家一起喝酒吃肉,也請了韓建昆說明了來意。

     “嗯,确實死了,他的帳篷被人占了” 韓建昆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們隻知道三月大商人,不知道其他消息,我這次去倒是有人問起,被闊孜巴依擋了”。

     “嗯” 李學武點了點頭,看了車外一眼,問道:“事情呢?他們怎麼說?” “還算順利” 韓建昆坐在駕駛位上很闆正,說的話也是很闆正:“麥麥提雅爾基本上都在烏城,闊孜巴依基本上都在三不管,兩人之間的業務不沖突,都答應了會支持與合作”。

     說完又補充道:“兩人都邀請您再去一次”。

     “有機會吧” 李學武看見沈放從門外回來,便拉開車門子說道:“行了,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在這待到下班”。

     說完也不等韓建昆回話,人已經跳下了車。

     “幹啥呢?” 沈放被突然跳下車的李學武吓了一跳,再看了一眼駕駛位上,對着李學武撇嘴道:“到地方了不下車跟車上貓着吓唬我?” “呵呵,逗你玩兒~” 李學武笑着看了看他手邊的自行車,問道:“去分局了?” “是呗~正隊不在家,可不就溜我這說話不好使的嘛” 沈放話裡有話地嘀咕着,将車子支好了,這才跟着李學武一起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自查自糾,三個,都是工作有問題的,調回原單位處置了,六個,是成分有問題的” 沈放邊走邊彙報道:“王政委交代的,做特殊處理,調後勤了”。

     介紹完,無奈地說道:“這都叫什麼事兒啊,難道爺爺是特麼……孫子就得是那啥?這不扯閑蛋嘛”。

     “哎!” 李學武聽見沈放發牢騷,轉頭瞪了他一眼,眼神裡是警告和提醒,這個時候可不能亂說話啊。

     沈放也是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都明白。

     也就是在強力部門,也就是在治安大隊,這種話要是在外面,可了不得了。

     如果在文化和文藝相關的部門,更是麻煩了。

     沈放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更不是沒有分寸的,也就是跟李學武,跟王小琴說這些。

     李學武也知道他的為人,但他信不過這院裡的人,人多口雜,說不定就溜出去了。

     李學武是不想治安大隊鐵三角散開的。

     現在北新橋有段又亭,交道口有姬毓秀和老邢他們,再加上治安大隊,李學武敢保這些人無憂。

     内三角,外面再套一個三角,加上分局、俱樂部和一監所,又是一層三角,東城李學武的關系穩的很。

     這還隻是系統内部的呢,要是算上街道和區裡,算上供銷社、軋鋼廠,李學武更穩。

     沈放不就是看他的船穩才上的船嘛,王小琴、黃幹等人哪個不是? 小心使得萬年船,李學武成小心了~ “我讓人送家去的水果收到了?” “還說呢~” 沈放苦笑道:“我昨晚在這值班,我愛人帶着孩子來這找我,說上次那個人又來了,給送了好多水果,人一放下就跑了,想退找不着人,想扔又不敢”。

     “你能不能跟彪子說一聲啊,怎麼每次都搞突襲,話也不說就跑,我跟我愛人解釋她都不信” 沈放搓着臉說道:“她就以為我收了人家的好處給人家辦事了,說看送東西的不像好人”。

     “呵呵,昨天他事兒多” 李學武也是好笑着逗了句,道:“是不是你以前做過啥不讓嫂子放心的事兒了?” 這個他還真知道咋回事,是老彪子故意逗沈放的,倆人早就認識,好幾次了,老彪子都耍壞,不好好送,故意逗沈放媳婦兒。

     沈放卻是擺擺手說道:“她歲數小,就覺得這些不正常,哪有往家這麼送東西的朋友”。

     說完笑着對李學武說道:“不過還是得謝謝啊,都是好水果,不老少花錢吧~” 李學武斜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便進了辦公室。

     沈放也知道李學武啥意思,進屋的時候往王小琴辦公室看了一眼,這才進了李學武的辦公室。

     “你那秘書還沒回來呢?我都見着你司機了啊” “回來了,在軋鋼廠呢” 李學武叼了一根煙點着了,扔了煙盒給沈放,自己則是坐到了辦公桌的後面,一邊看着日志一邊說道:“他交接的工作忙,沒讓他跟着”。

     說完看了看日志,對着沈放問道:“去分局看情況怎麼樣?” “還那樣” 沈放坐到了李學武的對面,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湊過來低聲說道:“高局要危險了,鄭局好像也不大穩”。

     “嗯,有确切的消息嘛?”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眯着眼睛看着沈放問道:“有沒有說接下來誰主事,或者下面的人有沒有反應的?” “誰敢?” 沈放撇了撇嘴,瞥了李學武一眼,輕聲說道:“一個個的縮着頭,都知道危險,誰敢在這個時候冒頭”。

     “具體啊~哼,我看還得等” 沈放在煙灰缸裡彈了彈煙灰,道:“等市局吧,那邊落停,就該分局了,到時候不見得比市局安穩多少”。

     “你說的邪乎了” 李學武吹了吹煙灰,道:“我看上面的風大,下面的沒怎麼吹,俱樂部那邊還都穩的很”。

     “嘿,也就是你們吧” 沈放夾着香煙那隻手比劃了一下道:“上不上,下不下,正好是中間力量,還不都得照顧着啊,執行力量啊”。

     說完又看了看李學武,問道:“你給沒給自己算算到底是個什麼成分?” “什麼成分?” 李學武眯着眼睛說道:“我爺算是小商,也算是貧民,我爹算是工人,我算幹部”。

     “怎麼?有人問了?” 李學武眯着的眼睛吊了吊,說道:“要真是輪到界定我們的時候,這場面可真就有的看了”。

     “嘿嘿,你等着吧,跑不了” 沈放嘿笑着看了李學武一眼,道:“上面正統計這個呢,按照花名冊點,老家夥們都點下去了,就要到年輕一輩的了”。

     李學武知道他話裡說的老家夥們都是誰,那是四九城以前治安隊伍,被接收後有一部分得到了保留,成為了基礎警查力量。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們這一批人和後來招的那些人都被洗了幾遍了,能剩下的不多。

     倒是這一次洗的徹底,查檔案點花名冊清除,那還真是夠徹底。

     李學武不用擔心,他是正經辦的人事關系,跟招收不沾關系,他是以幹部的身份介入到工安這邊的,底子幹淨的很。

     沈放說的這個他也清楚,無非就是整肅隊伍呗,像是沈放和段又亭這樣招收的關系可能會麻煩點。

     兩人說了一會兒工作,主要是沈放給李學武彙報最近一段時間的訓練和考核,以及按照李學武的要求進行的預案演習。

     要結束的時候談到了東邊院宿舍大樓的情況來,窦師傅今天不在,沈放一直跟着進度,便簡單的給李學武說了說。

     内部水電暖改的差不多了,正在安裝窗子和門,同時安裝的還有玻璃。

     這些都結束後就是刷室内的塗料和油漆了,最後是衛生整理,以及床鋪和辦公用具的擺設。

     以前大樓裡都是燒爐子取暖,這一次直接改成暖氣片,倒是讓軋鋼廠車間又賺了一筆。

     “窦師傅說可以在另一處建鍋爐房,把這邊的暖氣順便都改了,統一供暖,問咱們行不行” 沈放看了李學武一眼,說道:“是王政委答應的,得多花一筆,說是能跟分局要到錢”。

     “沒事,要不着咱們自己也得搞” 李學武按滅了煙頭說道:“這個差不得,京城的冬天是凍死過人的,沒有正經供暖還了得?” 說完示意了後面說道:“特勤隊的大院也通上,不差這點兒錢了,反正都得燒一回,冬天的洗澡水都有了”。

     李學武是不心疼這個錢的,遭罪的事不能幹,他也不想以後在這邊搭爐子辦公。

     京城的熱力管線其實五幾年的時候就有了,京城熱電廠還是老大哥給的呢。

     但主要供應的還是東郊一些工廠和重點單位。

     到五九年的時候熱力管線已經貫穿東西長AN街了,為沿途一些重要的公共建築使用由熱電廠供給的暖氣和熱水創造了條件。

     當然了,這裡說的還是重點單位和公共建築,治安大隊一定是接不上這種管網的,也沒那個資金,所以還是燒鍋爐。

     沈放也沒跟李學武說多長時間,他有工作,李學武也有工作。

     王小琴現在忙招收的事,治安大隊能跑腿的都叫沈放跑了,剩下的都得李學武來做主。

     所以下午的時候李學武便在治安大隊坐班來着。

     因為現在治安大隊沒有執勤的任務,所以工作不是很多,主要還是訓練和考核,以及正在準備的培訓内容。

     由辦公室提交的一份關于接下來治安大隊的整體框架還需要他進行審閱。

     這裡主要包括新的治安大隊隊員到訓後,現有的治安隊員中選拔産生的組長、小隊長、中隊長将會一同上山跟訓。

     這是一定的,總不能像老蔣似的,兵官分訓,到最後互相不認識。

     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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