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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帶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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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國祁故作生氣地瞪了張松英一眼,道:“見外了不是?不說學武那邊,咱們是一家子啊!” 說這話的時候張國祁示意了一下張松英跟自己,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不要在意這個,小金那孩子我知道” 說笑着,還對着桌上其他人解釋道:“那天我從門口出去,那孩子給我來了一句歡迎下次再來,哈哈哈~” “呵呵呵~” 衆人也看出張國祁面色的變化了,從剛才差點下不來台,到張松英給了大大的台階,還把他捧起來說,這張國祁的臉色才好了。

     尤其是張松英捧的那幾句,可是大大的給了張國祁面子。

     都知道張松英在招待所代表了李學武的面子,她這麼說,就代表李學武這麼交待的。

     所以當小金把酒拿來,給衆人倒酒的時候,都是笑呵呵地開着小金的玩笑,也跟張國祁道着謝,言說今天是借了他的光。

     衆人的話再次讓張國祁有了面子,也在心裡對李學武的敵意稍稍減下去不少。

     對于李學武的認知,他實在是很複雜,不敢惹,怕争權,想結交,怕被坑。

     看着李學武跟董文學也好,跟李懷德、谷維潔這樣副廠級領導的和諧相處也罷,他知道,自己羨慕和嫉妒是沒有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李學武好好相處。

     但内心的驕傲和地位上的差距變化,實在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跟李學武的關系。

     所以現在看,張國祁雖然跟李學武是一個隊伍裡的,但接觸的很少,更很少有溝通與合作。

     這就很讓人奇怪了,李學武都能跟廠裡的兩個老混蛋,邝玉生和夏中全處的好,跟張國祁卻不行。

     難道張國祁的性格比邝玉生還耿直執拗,比夏中全還慎獨? 張松英維護好了這邊,帶着小金出了門問道:“李處長去了茶廳了?” “是,正跟谷副書記談話呢” 小金解釋了一句,不好意思地看了張松英一眼。

     張松英卻是點了點小金的額頭問道:“怎麼回事兒你,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他難堪,不怕他下來針對你啊?” “他煩人~” 小金撇着嘴嗔道:“平時就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還經常來占便宜,想喝酒自己買去啊~” “又不是你的酒,小氣什麼~” 張松英跟小金面對面站着,輕聲嗔了她一句,伸手給小金整理了白色襯衫的領子,道:“李處長不在乎那麼一點兒酒,沒必要跟他來勁,讓他往死了喝能喝多少!” 說完再次叮囑小金道:“記住了啊,雞蛋不跟石頭碰,瞧你細皮嫩肉的,跟他一塊臭石頭有啥可較勁的”。

     “知道了張姐” 小金笑嘻嘻地應了,見着張松英示意便去忙了。

     張松英特别了解這些小姑娘們的想法,所以在日常管理中并不會闆着臉訓斥她們,關心的多,罵的少。

     這倒是讓招待所的服務員跟她的關系都好了起來,有啥事都願意跟她來說。

     相比于她的春風化雨,秦淮茹就要嚴厲些,雖然也是笑着,但手段很嚴肅,不容質疑的。

     招待所一把手是副科級,真要是動了收拾人的勁頭,誰敢惹她。

     所以秦淮茹同張松英配合的好,招待所管理的也好。

     去廚房取了一盒水果,端了走到吧台前記了自己的名字,随後端着便去了茶廳。

     “谷書記,李處長,給你們上一盤水果,佐茶爽口的” 一進屋,見隻有兩人坐在窗邊,怕聽見兩人的說話,提前招呼了一聲。

     谷維潔對着張松英笑了笑,說道:“客氣了,讓李處長破費了”。

     “嗨,您喜歡就成” 李學武沒在意谷維潔話裡的試探,笑着随口應了一句,随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張松英在這可不敢多說話,在桌上擺好了果盤便欠了欠身子轉身離開了。

     谷維潔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果盤,随口看向了窗外,招待所屋後是一片小花園,也不知是誰種下的,誰打理的,坐在茶廳這邊往外看,風景獨好。

     “你真的很有才華啊,不服氣是不行的” 李學武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看了谷維潔一眼,随後放下茶杯道:“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 知道李學武是故意的,谷維潔也沒在意,輕輕一笑,轉回頭看向李學武說道:“你在保衛處倡導的辦公方法我又認真學習了一遍,發現全是細節”。

     “你很注重細節的管理嘛?” “當然” 李學武抿了抿嘴,看向谷維潔随意地說道:“見微知著,細節裡面往往隐藏着大的問題”。

     “是啊~就像這茶廳和餐廳” 谷維潔學着李學武一樣疊着腿,看着面前的熱茶說道:“餐廳就應該是向陽的,面向大衆的,而茶廳就應該是安靜的,私密的”。

     說完又看了看桌上切好的果盤,道:“把服務細緻化、專業化、标準化,你的細節管理不僅僅在安全生産工作上得到了成績,在招待所也是一樣”。

     “真厲害~” “不要再誇了,要暈了,呵呵~” 李學武輕聲笑了一下,道:“您是做谠務工作的,不還是一樣以嚴謹和認真著稱嘛,其實做業務也是一樣”。

     “工作沒有好壞,隻有熱愛不熱愛,對吧?” 中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好在有幾朵雲彩在調皮搗蛋,不至于讓陽光奪了谷維潔笑臉上的光彩和溫暖。

     不知道是不是得償所願,亦或是心想事成,今天的谷維潔是要顯得放松一些,也有諸多感慨。

     笑問了李學武一句,見李學武好笑的模樣便也跟着笑了一下,低頭飲茶。

     “繼續說說居民區項目吧” 閑言三兩句,谷維潔又把話題拉到了工作上,也隻有在談工作的時候,谷維潔才能把注意力從李學武該死的人格魅力上挪開。

     這小子長着一副年輕人的面孔,卻是有着智者的心機,可還保留了一點少年的頑皮,讓谷維潔有些怕他,怕被他引導着想了什麼,說了什麼。

     “其實我剛才說的李副廠長了解,您也了解,都是和尚頭頂的虱子,明擺着的事,重點是破局” 李學武談到工作的時候漸漸收斂了臉上的輕松和笑容,變得認真了起來。

     “破局的關鍵不在于後勤處的貿易項目,也不在聯合企業,全在居民區項目的本身” “詳細說說” 谷維潔看了一眼手上的時間,道:“咱們有的是時間,我相信工程處也沒有準備好該如何跟我彙報工作”。

     李學武看着谷維潔的好心情,隻盼着她以後也是如此,别說自己推她進了坑。

     “居民區項目搞的太大了,成績看不見,有人便失去了耐心” 李學武看着谷維潔解釋道:“我建議您腳踏實地,從第一棟樓開始建,建完一棟分配一棟,再建第二棟”。

     “嗯,望梅止渴嘛” 谷維潔看了李學武一眼,道:“有什麼具體的建議嘛?最好是有建設性的”。

     “您是問資金吧” 李學武眼睛微微一眯,随後說道:“居民區現有的資金,以及馮主任答應下來的三個月的預算,以現在完成的地基基礎,我相信建三棟樓是沒問題的”。

     “三棟?” 谷維潔皺了皺眉頭,道:“三棟可不夠,三十棟都不一定夠呢”。

     “還是得怎麼看” 李學武點了點茶桌,道:“要是依着現在的格局設計标準,六十棟樓,八十棟都不夠用”。

     李學武看過工程處搞的設計圖紙,一戶四十多個平方,一層樓住十四戶,六層樓,也就是八十四戶。

     要真是依着四月末統計的軋鋼廠受災工人住房困難數據,六千多戶,恐怕真得小九十棟樓了。

     這裡面可還有包括幹部樓在内的設計呢,全下來得多少錢。

     當時也是鄧之望主持這項工作,設計圖紙是請設計院做的,領導們看着很漂亮,也很滿意。

     這就是比對現在最好的住宅小區也是不遑多讓的,軋鋼廠牛上天了。

     可這牛吹大了,現在有點拉胯,房子設計好了,錢不夠用了。

     當初設計稿交上去的時候恐怕楊鳳山也是沒想到,上面會将資金收的這麼緊。

     本來依托鋼鐵産業,建宿舍樓還不是簡簡單單? 可現在整體财政收緊,很多項目的批複工作人為的變得謹慎了起來。

     所以即便是已經批複的宿舍樓,現在也将要面臨爛尾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改住房面積?” 谷維潔自然能聽明白李學武話裡的意思,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可這樣一來,居民樓的性質是不是……” “白來的還要嫌棄?” 李學武手捏着茶杯手柄,看了谷維潔一眼,道:“當前要緊的問題不是房子的好壞,而是有地方過冬,能住上樓房就算是成功,還想着好賴?” 谷維潔蹙眉看着李學武問道:“依你的意思,你想怎麼改?” “不是我想怎麼改,是按實際需要改” 李學武微微側頭道:“咱們先按照三棟樓計算,大概是一萬一千三百四十個平方,您先說說一期的三棟樓,期望安置多少戶?” 谷維潔不知道這是怎麼個算法,但李學武問了,她也就不考慮其他問題,先說出自己想要安置的人數。

     “最起碼是受災工人總數的百分之十五、十六左右” 谷維潔在遲疑過後給出了一個要求的數據,并且強調道:“這是統計數據中最低的住房需求量,這些人的住房挨不過冬天去,除非重新建房”。

     “可你要知道,現在工人的收入水平,并不是誰家都能有條件自建房的”。

     “嗯,那就按照百分之十六算” 李學武點點頭,手指掐算着,看着谷維潔快速的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一千零五十戶左右,也就是說,入冬前,咱們要安置一千零五十戶工人”。

     “這你就不要想了” 李學武算都沒算,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建雞籠子都沒這麼建的,除非他們想站着睡覺”。

     “依照現在的設計方案,三棟樓建設完成後能容納……二百五十二戶” 李學武微微皺眉,看着谷維潔說道:“這個數據相差太大了,咱們先不算你的需求,就按實際能做到的算,也必須縮減住房面積”。

     說完,手指繼續掐算,心裡想着,嘴裡已經給出了計算結果。

     “一萬一千三百四十平,三棟,六層,每層六百三十平,去掉樓梯、兩個公用衛生間,一個公用廚房的公用部分……” 在心裡計算過後,李學武對着谷維潔說道:“每戶按二十平重新設計,三棟樓,六層,每層二十八戶,五百零四戶,正好差一半”。

     “也就是說,滿足最高需求,還得建三棟?” 谷維潔皺眉想了想,說道:“三個月的時間,誰也不敢保證貿易項目和聯合企業盈利資金一定能到賬”。

     “所以啊,您現在有三棟樓的缺口” 李學武手指繼續掐着,微微眯着眼睛對谷維潔說道:“一萬一千三百四十平,一平的建築成本按四十塊錢算,您缺四十五萬三千六百塊”。

     “呵~” 谷維潔聽李學武說完建築成本一下子就用手扶住了額頭,胳膊肘拄在了茶桌上。

     “把我賣了吧,四十五萬……” “說句傷人的話” 李學武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用手指敲了敲谷維潔面前的茶桌,提醒道:“您異想天開了,您就是金子做的也不值四十五萬”。

     谷維潔倏地擡起頭,盯了李學武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還真傷人~” “忠言逆耳嘛” 李學武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随即将果盤推向了谷維潔示意道:“債多不壓身,别上火,吃點水果”。

     谷維潔好氣又好笑地看了看李學武,問道:“你不吃嘛?” 李學武抿了抿嘴,看了果盤裡的西瓜,道:“太甜了,不喜歡”。

     他哪裡是不喜歡,雖然不喜歡甜食,但也不至于連水果都一口不動。

     是怕谷維潔不方便,也怕自己不方便,畢竟就一盤水果,男女分吃,總是不好的。

     再有,李學武沒有在熟悉的地方吃東西的習慣,除非是家裡。

     “你還真挑剔” 谷維潔好笑地看了李學武一眼,用牙簽挑了一塊西瓜吃了,示意着李學武說道:“繼續,問題都說出來了,該說說解決辦法了”。

     “解決辦法” 李學武笑着看了谷維潔一眼,道:“簡單的很,其實鄧之望都已經做出來的,隻不過走差道了”。

     “什麼意思?” 谷維潔蹙眉問道:“鄧之望?我怎麼沒聽說,是有了成熟的方案?” “不是,他做的是犯錯誤的,您要做的不是”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點了點茶桌問道:“鄧之望是怎麼搞錢的?” “你是說人事?” 谷維潔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學武說道:“你是說賣進廠名額籌措資金?” “荒謬!” 谷維潔點了點李學武的方向,道:“他做是犯錯誤的,我做就不犯錯誤?” “當然,您做就不犯錯誤” 李學武輕聲說道:“因為您不能賣進廠名額”。

     “什麼意思?” 谷維潔放下手裡的牙簽,眯着眼睛看着李學武,示意他解釋清楚。

     李學武坦言道:“三棟樓,一棟一棟的建,一棟樓隻有一百六十八戶,誰先住?” 谷維潔微微側臉,看着李學武說道:“當然是……” “當然是急需住房的人先住” 李學武打斷了谷維潔的話,手指點着茶桌道:“住房分配的權利已經在您的手上了,您說您應該怎麼辦?” “我應該怎麼辦……” 谷維潔看着李學武思考了起來,嘴裡輕聲問道:“交錢的人先住?你的意思是從困難的工人身上收錢?” “嘶~” 李學武微微後仰,眯着眼睛看着谷維潔問道:“那他們有錢嘛?” “你說清楚就是了” 谷維潔放棄思考,靠坐在了椅子上,對着李學武說道:“這裡就咱們兩個,你說,我聽着”。

     “我說,這樓,給誰住都一樣,不一樣的是所有人都能住上樓”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随後說道:“告訴廠裡,居民區項目資金緊張,按照廠長指使,開通特殊捐款渠道”。

     “特别告知,捐款和工地勞動一樣,會被計算在分房積分裡,按積分先後分房,滿兩萬積分可以安置一名子女” 李學武看着眉頭舒展開,且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的谷維潔,好笑地問道:“您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不怎麼樣,太損了” 谷維潔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真不怕楊鳳山跟你急眼啊?” “不怕,又不是我的主意” 李學武聳了聳肩膀,道:“這是您想出來的主意,與我何幹,您怕嗎?” “呵!~” 谷維潔笑着看了看李學武說道:“我怕我不值四十五萬塊”。

     “哈哈哈~” 李學武大笑着,随後喝了一口茶,再看谷維潔已經沒了愁容,全是得意的笑。

     兩人笑過,谷維潔也是喝了一口茶,随後對着李學武問道:“你再說說,這進廠的名額怎麼處理,幾百上千人往哪兒安排”。

     這确實是個問題,兩千塊錢一個正式工名額,帶一套房子,任是現在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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