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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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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學武點點頭,理解王亞娟的意思。

     這個時候演出時間和場次減少都是正常的。

     等過段時間就好了,過段時間大量的藝術團體和文工團都解散合并了。

     除了部隊裡的,其他的大家都沒得演了,也就不用憂心了。

     大量的藝術表演人員都會分批安排下去,到田間地頭去幹活,去表演。

     這裡面遭的罪就不說了,關鍵是要按照成份進行各種分層。

     有的幾個月後還能回來繼續表演,或者去單位裡,跟着單位去慰問演出。

     如果成分不好,改造的不好,那隻能繼續,三兩年吧,沒結婚的直接轉成地方,跟那些學生差不多。

     王亞娟來見李學武不是說這些的,隻是李學武問了,她就随口一提。

     看着李學武的臉,王亞娟問道:“你呢?最近咋樣?” “我?累的很” 李學武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廠裡一堆事,分局那邊也是,都不消停,沒你們的工作單純簡單”。

     “我倒是還羨慕你呢” 王亞娟神情低落地說道:“當初就一門心思地想着學跳舞,上台,現在才知道,我們的未來太狹窄了”。

     李學武看了看低沉的王亞娟,道:“是遇到什麼事了嘛?” “沒有,就是迷茫了” 王亞娟歎了一口氣,随後說道:“倒不如亞梅活的快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呢”。

     說完對着李學武說道:“也不像你似的,工作和生活都是豐富多彩的”。

     “呵呵,磕碜我來了是吧”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工作多彩就算了,生活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王亞娟也跟着微笑了一下,道:“結了婚,生活還不好啊?” 李學武笑了笑,沒接這個話題,就知道她要提這個。

     “你呢?就不想着找對象結婚?” 李學武看着王亞娟的眼睛,笑道:“不會是跟我一樣,就怕哄孩子吧?” 王亞娟微笑着抿了抿嘴,神情卻是落寞着,并沒有回答李學武的問題。

     我在笑,你在鬧,真正的心意誰又能知道。

     “姐?你怎麼來了?” 這邊正說着,王亞梅卻是從門市部那邊的門口走了出來。

     見着自己姐姐正站在大門垛旁同武哥說着話,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來看你的,問問你在這邊有沒有好好工作” 李學武主動幫王亞娟解了圍,随後示意了王亞梅一下,道:“我去看看彪子,在裝車,你們姐妹聊吧,去店裡說,比這邊涼快”。

     說完對着王亞娟笑了笑,便往大門裡面走去了。

     王亞娟的視線一直跟着李學武,直到在大門口消失,這才轉過來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而這個時候,王亞梅的腮幫子已經鼓了起來,好像自己的糖要被姐姐搶了一般。

     王亞娟卻是無視妹妹委屈的表情,面色平靜地說道:“不要妄想,好好工作,不然就回家待着,等着嫁人”。

     說完,也不等妹妹說什麼,推了車子便離開了。

     王亞梅站在大門口看着姐姐的背影咬着嘴唇氣的直想哭。

     憑什麼呀!你不吃,還不讓我吃! 李學武出來的那會兒車就已經裝好了,隻是抽根煙,也讓老彪子喝口熱水而已。

     這會兒已經都準備好了,老彪子跟李學武做了個鬼臉,打着了火發動大卡車便往出開。

     出門的時候隻看見王亞梅站在門口生悶氣,卻沒見王亞娟,便沖着王亞梅問了一嘴。

     而王亞梅卻是回頭看了看老彪子撅着嘴,賭氣似的繞了車頭跑回了店裡。

     “什麼孩子啊這是~” 老彪子不明所以,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這邊的大門也沒有關,因為馬上李學武也要走,說好的晚上回丈母娘家吃飯的。

     看了看時間,把吉普車開了出來,李學武便去了院裡。

     也許是裝車的原因,當李學武回了前院的時候李姝已經醒了,正抱着小老虎跟炕上玩呢。

     顧甯已經收拾妥當,正坐在炕邊聽着老太太她們說着話。

     見李學武走進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便也就站了起來。

     “哎呦,都四點多了” 劉茵也是坐在炕上跟老太太說着話,聽見兒子動靜轉頭看了一眼時間,驚訝了一下。

     再見着顧甯站起身,便示意了炕上已經爬起來往李學武這邊來要叭叭抱的李姝問道:“還帶着她去嘛?” “那哪能落下我閨女?是不是啊閨女~” 李學武笑着接了閨女,低頭跟閨女頂了個哞~,嘴裡卻已經是回了母親的話。

     顧甯接了老太太遞過來的夏涼帽給李姝戴上,微笑着說道:“上次回去我媽還說呢,再不帶着李姝,就别回去了”。

     “呵呵呵~” 老太太同劉茵以及趙雅芳都笑了起來,大家笑親家母的為人善良,笑顧甯的溫柔大方,笑李姝的命運好。

     親家母能說這話,就是不想讓閨女惹了不親近子女的名聲,更逼着閨女善待這個孩子。

     同時也在跟李家人表明态度,對待李姝,就像對待親外孫一般待遇,甚至要更好。

     其實也無可厚非,丁鳳霞深知這個孩子的身世,早就調查過的。

     當時也是一邊埋怨當地的辦案人員咄咄逼人,出事太馊吧,也埋怨外事處理人員做事太絕,為了自己方便,都把責任推着讓李學武三人承擔了。

     同時也在心裡暗暗為女婿的人品和擔當欣喜,知道李學武這人是個心軟的,也是個心善的。

     李姝到了李家以後的生活更是被丁鳳霞看在了眼裡,不提李順兩口子的細心照料,單看李家其他子女們的态度,也能知道這個孩子在李家的重要性。

     更能看出李家的家庭教養、門風和素質來,這是選擇親家最重要的一點。

     老大兩口子稀罕,老三、老四不嫌棄,當親侄女一般,全家都是一副熱心腸,對撿來的孩子都能如此,那對她閨女還能差了? 沒有一個婆婆和丈母娘是善茬,隻看劉茵剛才問的這個問題,顧甯就知道,婆婆對她,之于李姝的關系還是很在意的。

     在意的無非就是兩點,那就是李姝跟她不合适在一起的話孩子會不會受罪,二一個就是兩口子之間會不會有矛盾。

     若是因為李姝的原因,那劉茵和李順早在前面就曾跟顧甯,跟丁鳳霞交代過,孩子可以交給他們來養。

     當時顧甯是沒表态的,畢竟是姑娘家,而丁鳳霞是說了的,李姝落在李家,落在李學武的名下就是緣分。

     隻見着珍惜緣分的,沒見着把緣分往外面推,往外面攆的,添人進口都是福,李姝比自己家閨女先進的李家,哪有嫌棄的道理。

     若是嫌棄了李姝,甭說讓上面關注這個孩子的人瞧不起,單是親家這邊就會有隔閡,丁鳳霞哪裡會做這種事。

     遑論顧甯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有這個意思,丁鳳霞都會叫她打消這個念頭。

     對待李姝要比對待親兒子、親閨女都得好,越是如此,越能得福。

     不說人與人交心,從小養到大這方面,單看顧甯對待李姝啥樣,孩子長大後,若是不孝,那關注她的人都不會讓。

     不要說不是自己親生的,養大了就都成什麼白養狼了。

     孩子都是孩子,從小在你這長大,孩子長歪了跟誰的孩子有什麼關系?還不是當父母的沒做到? 要說怕人說,不敢打孩子,不敢教育孩子,一味的慣着她,這不叫負責任,這叫甩鍋。

     從出發點就錯了,還說什麼孩子長大了這麼着。

     一個班級裡四十個學生,有的學生成績好,有的學生成績差,就說是孩子的父母沒生好?是孩子的問題? 這不得找培養和教育孩子的老師嘛?說什麼孩子啊。

     所以明事理,懂人情,比上學學知識同樣的重要。

     顧甯在人情世故上因為心理原因不願意去想,去做,但在三觀和道理上是很明白的。

     老太太和劉茵都是喜歡顧甯的,就沖她對李姝的态度,第一次上門就喜歡上了顧甯。

     到現在,劉茵這麼在意李姝跟顧甯的關系,就是又怕李姝受了委屈,又怕顧甯受了委屈。

     到現在來看,一切都是好的,隻見老太太回來後都是笑臉就知道,不僅僅是李姝在别墅那邊待的開心,老太太在那邊待的也是舒心。

     兩口子若是不和,天天吵架鬧别扭,都不用誰說,從老太太和孩子的臉上就能看得出來。

     這會李學武抱了李姝往出走,顧甯拎着包在後面跟着,劉茵幾人都跟着送了出來。

     院裡有納涼的,見着李家大出動,便都笑着招呼了起來。

     打頭裡的李學武捏了李姝的小手跟街坊鄰居們打着招呼,笑着的眼裡全是李姝。

     劉茵跟在後面則是嗔着李學武,小心門檻子,小心磕了碰了李姝。

     老七媳婦兒搖着蒲扇,看着李家三代婆媳一起送了出來,便笑着道:“瞧瞧這待遇,這才是做媳婦兒最高标準呢”。

     跟她坐在一起的趙家媳婦兒撇了撇嘴,道:“要不明個你也去醫院當醫生去,再找個有勢力的爹,你也能這樣”。

     “快别渾說了~” 趕在賈張氏的前面,一大媽拍了一下扇子,沖着兩個年輕的媳婦家子使了個眼神,低聲道:“這個能亂說?” 老七媳婦兒也知道不對了,沖着一大媽幹笑了一下,趙家的也是沒言聲了。

     隻有賈張氏嘎巴嘎巴嘴,隻覺得沒意思,她還沒說呢。

     一大媽卻是個實在人,扇着扇子,低聲勸說道:“事情哪能那麼看,你瞅瞅李家的哪個媳婦兒出門不是這麼送的,人家的家風呢”。

     說完又點了點兩人道:“那李家老大的媳婦兒就委屈了?人家是啥身份?” “再說了,大夏天的,幹啥去,出門還不就隻當溜達了,這又哪扯到禮不禮的問題了” “要我說也是” 賈張氏貫會見風使舵的,瞧見現在的風是誇李家了,便也有了說的。

     “人家婆媳關系處的為啥那麼好,還不是互相尊重啊,老的愛着小的,小的敬着老的,嘿,李家,門風正着呢~” “呦!賈大媽,您還知道這個啊!” 老七的嘴就像後院的母雞似的,沒個閑着的時候,早上跟愛人當當當,中午跟孩子當當當,下午了跟院裡的娘們當當當,就像租來的,不能停,滿院就屬她能說。

     她們家老七在外面就是破車嘴,也好說,但等回到家,聽了他媳婦兒的說話頻率,恨不得把他媳婦的嘴擱針線縫上。

     這會兒說不得李家了,老七媳婦兒調轉槍口沖着賈張氏來上了。

     “要我說啊,賈大媽就該給我們講講這婆媳關系怎麼處,以前怎麼讓秦淮茹那麼聽話的” “哈哈哈哈哈~!” 這一下算是熱鬧子了,院裡娘們兒之間瞎胡鬧,哪有個分寸,聊到勁兒了,啥都敢說。

     就老七媳婦兒,冬天跟門房的時候還說過她們家老七晚上亂拱她的事,鬧了好大的笑話。

     這會兒鬧笑話也是鬧大了,看着大家夥笑開了花,賈張氏的臉也挂不住了。

     别看她以前對秦淮茹管的厲害,啥手段都用過,但是不能說,她也要臉呢。

     更何況是現在,要是胡咧咧,再叫那秦淮茹聽了去,哪有她好果子吃,準又生氣鬧别扭。

     所以賈張氏也是咬着牙,拿着蒲扇氣的猛打了老七媳婦幾下。

     大家夥瞧見倆女人鬧起來了,氣氛更熱烈了,都當看猴戲了,拍巴掌樂。

     “呦,這麼熱鬧啊~” 大家正樂着呢,三門裡傳出一聲音,再一看是正主來了,秦淮茹正跟門廳裡站着呢。

     得了,都别笑了,多少都得給秦所長面子不是。

     大家一個個的憋紅了臉,忍着笑意躲着秦淮茹。

     賈張氏也是有些悻悻地,趕着下午這會兒悶熱,她說出來坐會兒,沒想到惹了笑話。

     秦淮茹卻是有涵養的,對着婆婆問了被單在哪兒放着,想換被單呢。

     賈張氏哪裡不知道這是秦淮茹在給自己找台階了,趕緊做起身子,擺手道:“我回家找去,你不知道”。

     說完也不看偷笑的衆人,拎着扇子便回了家。

     秦淮茹也是,笑着掃了衆人一眼,跟着婆婆往院裡去了。

     老七媳婦兒回頭見着秦淮茹走了,這才心有餘悸地說道:“這秦淮茹,真吓人,啥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

     “就是你說那句話的時候呗~” 有人嫌熱鬧不夠,還在這邊添油加醋的呢。

     老七媳婦兒臉色變了變,使勁搖了搖蒲扇,嘀咕道:“這當了幹部就是不一樣了啊,連說話辦事都帶着威風呢”。

     “你以為呢!” 趙家的媳婦兒瞪了她一眼,道:“叫你平日裡瞎胡咧咧,早晚人家給你小鞋穿,不收拾你也收拾你家老七”。

     “快别說了” 老七媳婦兒翻了翻白眼,道:“咋不見人李學武耍威風呢,處長比科長大不大,人家平日裡見人都笑的,比以前還和氣呢”。

     “哎!說到點子上了” 上午釣魚回來,中午睡了一覺,這會兒出來納涼的闫富貴,拿着手裡的折扇點了點老七媳婦兒,開始了他的大明白時刻。

     “我還就說了,這幹部啊,級别越高越和氣,不信你自己品品,李學武和氣了,說明他的級别就又要提高了”。

     “真的假的?” 老七媳婦兒懷疑道:“我們家老七怎麼沒說呢?” “嘶~~~” 闫富貴被這話氣的一閉眼睛一吸冷氣,歪着脖子緩了好一會,這才鄙夷地看着老七媳婦兒問道:“人家是副處長,你家老七是廠長啊?升不升還得他來說!” 老七媳婦兒被問的也是有些明白過來了,滿臉通紅。

     坐在一邊看熱鬧的闫解放瞪了瞪眼珠子,看着自己老爹問道:“不能吧,爸,他不是才二十歲嘛,還升?” “你懂個屁!” 一看着兒子他就覺得心煩,同樣都是大小夥子,同樣都是一個院裡住着,人家都是特麼副處長了,這特麼還跟家聽陽陽呢! 罵了兒子,闫富貴也覺得丢臉,扭過頭給看過來的人解釋道:“知道人家李副處長前幾天得了個啥獎不?” “勞動模範,全國的” 闫富貴對這方面的新聞尤為關注,拿着折扇點着院裡這些在他看來朽木不可雕也的人說道:“牛氣的很,年齡已經不再是限制了”。

     “為啥?” 有人也是不服氣了,得了個獎就不一樣了? “為啥?你說為啥?!” 闫富貴看着劉光福,點着頭道:“因為他已經代表了軋鋼廠工人裡最先進的那一個了,都能代表了,你說為啥!” 劉光福還是沒懂,但并不妨礙他能看出三大爺眼中那火熱的羨慕、嫉妒。

     嘿,能讓這院裡最牛的文化人(自封)羨慕嫉妒的,那這個獎确實牛。

     那邊的死黨闫解放已經不出聲了,坐在凳子上隻覺得快樂沒了。

     每天下午的這個時間,都是他扶着門走出來聽熱鬧的時間,也是每天最休閑的時光。

     但在最快樂的時候聽見最不快樂的事,那特麼快樂的時光還有毛的意義。

     他最怕的就是李學武,現在李學武是芝麻開花節節高,那他得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沖着李學武大喊一聲:“你過來呀!” —— “哎呦哎呦,誰來了!” 李學武他們車還沒停穩呢,丁鳳霞便從屋裡出來了,伸手就把顧甯懷裡的李姝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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