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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這愛情也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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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來了?” “你沒回家,打你電話沒人接” 顧甯見李學武從辦公樓裡走了出來,心裡便稍稍平靜了一些。

     但見李學武這麼問了,便也就直白的回答了。

     李學武抿了抿嘴,可任憑怎麼努力,都是忍不住嘴角的微笑。

     伸手拉了顧甯往大廳的角落站了站,笑着問道:“擔心我了?” 顧甯看了李學武一眼,示意了手上的飯盒,道:“晚上包餃子,你沒按時回家”。

     李學武這邊還感動呢,卻是沒想到小媳婦兒突然責怪起了自己來。

     看了一眼左右,見沒人關注這邊,便低聲說道:“韓雅婷因為案子受傷了,還在廠醫院搶救,我得在這負責案子”。

     顧甯瞪大了雙眼,再次打量了李學武一眼。

     不都說工廠裡是安全的嘛,李學武都是部門一把手了,怎麼還會面臨這種案子呢。

     李學武知道顧甯的意思,輕輕拍了拍顧甯的胳膊,道:“我沒事,當時我在分局,正準備回家,突然接到了這個消息”。

     顧甯确認李學武沒事後,這才點點頭,說道:“我打擾你工作了”。

     “沒,挺感動的” 李學武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門外問道:“怎麼來的?” “開車” 顧甯看着李學武說道:“那台吉普車”。

     李學武聽見這話稍稍驚訝道:“你會開車?以前怎麼不知道?” 顧甯卻是沒有在意這個,而是将手裡的飯盒遞給了李學武,道:“我要回去了,奶奶還擔心着”。

     李學武接了飯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不好,忙忘了,沒給家裡打電話”。

     “沒事,你忙吧” 顧甯隻說了一句便往出走了,李學武跟着出了大廳,見着門口的吉普車這才确認真是顧甯開來的。

     “這個給你” 李學武從腰上抽出了手槍遞給了顧甯,示意道:“路上天黑”。

     “沒事” 顧甯淡定地歪了歪頭,從兜裡掏出了李學武給她的那把小手槍,道:“我帶着家夥呢”。

     說完也不等李學武再說什麼,打着了吉普車,轉了個方向便往辦公區外面開去。

     李學武真是頭一次知道顧甯會開車,而且看樣子技術還可以,站在樓門口看着吉普車消失在門口,又看了看手裡的飯盒,内心感動的撐得慌。

     剛吃了仨饅頭了,這一大盒餃子怎麼吃得下啊。

     再回到樓裡,沙器之已經把餐具和飯盒收拾了,楊書記和薛書記去了會議室,同市紀監的向允年談話。

     還得說徐斯年辦事妥當,不僅僅是李學武這邊安排了夥食,正在辦案的,還沒有吃飯的他都組織這邊的人手幫忙安排了夥食。

     李學武看了看手裡的餃子,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好像沒吃飯呢。

     “你先在這兒盯一會兒,我去趟醫院” 李學武交代了沙器之一句,轉身往門外走去,韓雅婷的搶救還沒有傳來消息,結果讓李學武有些擔心。

     當指揮車停在了廠醫院門口,李學武便見着楊鳳山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見着李學武的車進來,楊鳳山一行人便停住了腳步,待李學武下車,楊鳳山更是直接走了過來。

     “帶煙了嘛?” “有” 李學武皺着眉頭看了楊鳳山一眼,從兜裡掏出了從李懷德那順來的華子和打火機。

     看着楊鳳山接過香煙點了火,不知道讓李懷德知道了,會不會說他資敵。

     “人沒事了” 楊鳳山将煙和打火機塞回了李學武的口袋,吐了一口煙,這才繼續說道:“暫時在病房看護,說是連接血管花了點時間,去看看你那朋友吧,哭的死去活來的”。

     “誰?姬衛東?” 李學武吊了吊眉毛,能在這邊的,是自己的朋友,隻能是姬衛東了。

     可特麼哭的死去活來是什麼鬼?這說的真是姬衛東? “嗯,應該是” 楊鳳山點了點頭,再次抽了一口煙,猩紅的煙頭在黑夜裡,伴随着廠醫院院裡的燈光,顯得是那麼的落寞。

     “人我是還給你們了,心裡就少罵我幾句吧” 說完,示意了一下手裡的香煙,帶着他的秘書和廠辦的人往車邊走去。

     待楊鳳山的車離開,李學武這才轉身進了醫院大樓。

     軋鋼廠醫院規模不小,應對一萬多人的大廠,還是重工業,各種傷害病的治療還是很有力度的。

     軋鋼廠再缺錢也不敢在廠醫院上面省錢,所以這邊的醫生和護士還是水平足夠的。

     李學武進了大廳,有廠辦的人等着,示意請了李學武跟着上了二樓,在樓梯口附近的房間找到了姬衛東。

     讓李學武不敢相信的一幕直接呈現在了他的眼前,韓雅婷昏迷着躺在床上,姬衛東坐在床邊握着韓雅婷的手正哭着。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要不是丫的背影這麼熟悉,他還真以為走錯了房間呢。

     輕步走進了病房,見隻有一個床,便知道是廠裡特意安排的了。

     随手将飯盒放在了床頭櫃上,拉了椅子坐在了病床的另一邊。

     也許是知道誰進來了,姬衛東的哭聲漸漸的壓低了下去,但還是低着頭趴在病床邊。

     “你特麼搞什麼鬼?” 李學武微微皺眉,看着浪子回頭一般的姬衛東在這跟特麼演愛情劇似的哭哭啼啼,真想抓着他的頭發仔細看看他的眼睛,别特麼在醫院沖着啥了吧。

     姬衛東卻是使勁用手擦了擦眼睛,伸手接了李學武遞過去的衛生紙擦了鼻涕。

     收拾了好一會兒,又平穩了片刻,這才瞪着大紅眼睛看着韓雅婷,啞着嗓子跟李學武解釋道:“醫生說她送來的時候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得! 這一句話解釋完,姬衛東的眼淚又下來了,嗓子裡的話也失了音,斷斷續續的變成了哽咽和哭聲。

     李學武咧了咧嘴,他也不是沒處過對象,更不是沒有過這種撕心裂肺、巴心巴肝的愛情,但特麼這種聲嘶力竭的哭喊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為了女人哭并不寒碜,但你也不能哭的太寒碜不是。

     哎!哎!窩草! 李學武眼瞅着姬衛東哭的鼻涕泡出來了,就要滑到他嘴裡了,卻又被他的抽泣給扯了回去。

     特麼的,這愛情也太特麼惡心了! 李學武看了看床頭櫃上自己媳婦兒送來的餃子,覺得這孫子好像不配吃它。

     憑白讓他的這份惡心污染了自己純真的愛情。

     姬衛東使勁忍住了哭聲,再次扯了衛生紙擦了自己的臉和鼻涕,這才又說道:“分手的那天我以為她不在意的,就跟我點點頭~嗚嗚~” “碼的,你沒處過對象啊?” 李學武皺着眉頭看着哭泣不已的姬衛東,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愛情片爛俗橋段。

     分手是什麼? 分手就特麼是新一段感情的開始啊! 男人啊,浪子啊,得有閱盡繁花回首處,笑顔如花昔香如故的氣質和才情啊。

     這算什麼?分手局嘛? 李學武皺着臉狐疑地看着姬衛東,這幅死去活來的,别特麼人是雛,感情經曆也是雛吧! “沒處過對象怎麼了!你處的多你就牛哔是吧!” 姬衛東這會兒的狀态有些不對,思維就特麼沒在線,完全把自己的情感史暴露了。

     枉李學武還把他當成同類呢,平日裡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感情都是特麼裝的。

     還特麼說帶自己找外國娘們呢,這會兒暴露了吧,感情是特麼個多情種子。

     李學武見着韓雅婷沒事就放心了,處裡還有事,也沒時間跟他在這演愛情喜劇。

     站起身,拿了床頭櫃上的飯盒,指了指姬衛東說道:“你記住了,以後再敢跟我裝風流,小心我糊你一臉”。

     “等會!” 姬衛東用手胡亂地擦了一下臉,看向李學武的手裡問道:“拿的啥?” “啥?餃子!” 李學武晃了晃手裡的飯盒,逗着姬衛東說道:“我媳婦兒給送來的,本來覺得你餓着,看你可憐就給你嘗嘗”。

     “但是啊” 李學武歪了歪脖子道:“看你這幅悲傷模樣,一定是吃不下飯的,别浪費了,我拿回去當夜宵了”。

     “放下!再動我掏槍了!” 姬衛東将手裡的衛生紙一扔,指着李學武說道:“誰說我特麼悲傷就吃不下飯的!我特麼最喜歡吃餃子了!” 說完又瞪着通紅的眼珠子問道:“啥餡的?” “你一定不喜歡”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示意道:“小白菜拌油渣的,一點兒都不好吃”。

     “嗚嗚嗚~” 李學武剛說完,姬衛東那邊又特麼開始哭上了。

     待從他斷斷續續的解釋聲中李學武才知道,感情這小子想起以前來了。

     “嗚嗚~我從鋼城回來,她就給我包了這個餡的餃子” 姬衛東呼噜着臉上的眼淚,看着李學武手裡的飯盒哽咽着說道:“我想吃白菜油渣餡的餃子了”。

     “給!給!給!” 李學武不敢再逗他,真怕他哭個唧的樣子,惡心死了。

     “我特麼真是怕了你了,一會我就去找個相機,非給你拍下來讓毓秀看看你現在是個啥德行” 李學武放好了飯盒,咧着嘴便出了病房,臨關門的時候還聽姬衛東在裡面追問帶了醋沒有。

     李學武實在是懶得搭理他這個貨了,現在跟他說話都嫌丢人。

     尤其是看着廠辦秘書便秘似的表情,李學武更覺得今天的擔心都是喂了狗了。

     “看着他,晚上給他找個床鋪” 李學武對着廠辦秘書交代了一聲便往樓下走了。

     再回到保衛樓,楊書記已經離開了,薛書記同向允年正在開會,見着李學武進來,擺手示意他坐下一起。

     會議進行的很快,沒有過多的繁瑣程序,由着薛直夫開始,直入主題,直接談起了以鄧之望為中心的犯罪鍊。

     結合現有的到案人員供述,以及查詢到的,同鄧之望有關系的涉案問題,主要可以分為幾個方向。

     一個便是油料問題,油票套現鄧之望并沒有獲利,而是都分配給了他的秘書和司機。

     而司機是同劉中全這一油票倒賣、制假造假團夥的聯系人。

     被鄧之望要求斷掉司機這條線是因為司機知道的太多了,包括他的其他問題。

     據鄧之望的秘書張志傑交代,前幾天便有人來借送飯的機會告訴了他,隻要咬住了,事情不大。

     可現在看,已經死人了司機肖力同死了,他也扛不住了,因為再扛下去他怕自己也會被逼着滅口。

     肖力同是鄧之望從原單位調來的,同張志傑一樣,都是以前鄧之望的身邊人。

     來到軋鋼廠這邊,肖力同似是在原單位一樣,繼續實施這種違法行為。

     而軋鋼廠這邊給鄧之望安排了司機,但沒有得到他的同意,執意從原單位調人。

     這件事還引起了徐斯年的注意,但他也僅僅是覺得鄧副廠長不好相處,便也就沒在意這個司機。

     倒是張志傑,徐斯年觀察了好一段時間,看着他八面玲珑,出手大方的樣子就知道有問題。

     但這種事沒法說的清,所以在這幾個月的工作中,徐斯年也是沒為難他。

     現在出了事,張志傑和肖力同的種種反常全都暴露了出來。

     肖力同的家裡十三口人,具體的情況也就是那麼回事。

     世上悲慘的故事千篇一律,肖力同的家庭也不是萬裡挑一。

     爹死娘眼瞎,一堆弟弟妹妹要他養,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 反正就是需要錢,便動了黑手。

     也正是因為家庭的原因,讓劉中全有了威逼利誘的機會。

     一條命,換他二弟一個進廠的機會,同時還有五百塊錢。

     嗯,就是這麼點兒價值,讓肖力同敢磨尖了筷子紮韓雅婷,紮他自己。

     而張志傑這邊則是簡單些,人年輕,崗位好,愛裝哔,兜裡窮,所以有了錢自然出手大方。

     大方習慣了,手裡再緊的時候老莫怎麼辦?跟他去老莫開葷的姑娘怎麼辦? 所以他這也算是為了老莫餐廳做了貢獻,也為那些想吃西餐的姑娘們奉獻了大洋。

     油票和油料套現算是一條線,而由着鄧之望秘書張志傑交代的,京城煉鋼廠建築三隊負責人到案後交代,總共經他手安排了幾頓飯,錢有三千多塊,車的指标是京城煉鋼廠的。

     其實依着京城煉鋼廠這麼大的名頭,也不至于就為了這麼個工程搞什麼小動作。

     而這個負責人的行為更是顯得蹊跷,難以捉摸,畢竟這個時候的變現還不是那麼的容易,偷工減料也是很敏感的事情。

     但當這人到案後,經過調查處人員同治安員的“特殊”審訊,算是都撂了底兒。

     他倒是想依着京城煉鋼廠的名頭誓死頑抗來着,但怎奈調查處的人一亮身份他就屁股涼了。

     他也是實在想不到自己到底做過什麼,能讓調查處找到他的頭上。

     沒别的,他要是不說,甭說家裡人,單是單位上的那些領導就不會放過他。

     調查處查案跟地方不同,單看姬衛東的脾氣和秉性就知道,那是個敢下黑手的。

     讓這個負責人給鄧之望使錢的理由李學武也是沒想到,卻是不在工程上,也在工程上。

     說白了就是進廠名額,這玩意就代表了錢,直接代表。

     鄧之望其實不負責人事工作,但他負責建築。

     居民區項目的施工是一個比較大,時間跨度也大的工程,臨時工的應用在人事處那邊是依照特殊備案進廠的。

     這裡面多是用了軋鋼廠的工人子弟,畢竟好處都是可着自己人來嘛。

     而對應的,人事處是要給這部分臨時工轉正名額的,也就是鄧之望可以操作的空間了。

     他也是聰明和謹慎,放開的口子根本不從軋鋼廠這邊開設,而是由着京城煉鋼廠三建築的這位負責人,也是他以前的合作夥伴幫忙。

     這位負責人負責聯系要進軋鋼廠的人,而鄧之望負責處理。

     一個臨時工名額一百五,保轉正再加八百五,也就是一單基本能賺一千。

     因為臨時工都知道咋回事,這個工程估計着還能幹個三五年的,一百五的花費能回來的不多。

     而保正式工就值了,一千,轉正兩年多就回本了。

     要是以前這個價絕對要被叫黑心了,但現在不同,今年的畢業生大多都空着呢,因為飽和的情況更加的嚴重了。

     要不李學武怎麼有底氣敢去中學裡面随便挑,還敢挑成績好的。

     更有膽子去高中裡面招人,雖然不敢找成績好的,但總也有機會不是。

     靠着這個,兩人在工程項目上清如水,明如鏡,但在施工項目的臨時工應用上卻是動了手腳。

     任是李學武見多識廣,把他扔到工地上去查,查掉了腦袋也想不到根子在這呢。

     這特麼不從本人嘴裡撬開,光是去查得怎麼查。

     那些花了錢的恨不得鄧之望這些人平平安安,至少在他們正式進廠轉正前不出事。

     而其他人又哪裡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鄧之望設計的這個局絕對的安全。

     他倒是為了安撫秘書和司機,給開了這個油票的口子,也是沒想到因為這小小的油票把李學武給惹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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