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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鋒芒内斂,無比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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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車開的很快,這會兒街道上的車輛倒是不多。

     李學武看了窗外一眼,對着沙器之問道:“讓你問韓科長調查小車班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在審查階段” 沙器之轉回了身子,看着李學武說道:“我去問過一次,韓科長沒有細說,隻跟我提了一嘴,好像牽扯的有點多,薛書記那邊要求她配合完成調查呢”。

     “哦,那就好好配合吧” 李學武微微皺眉,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說。

     韓雅婷調查的這個案子是李學武讓做的,将案子報到紀監那邊也是李學武同意的。

     但具體的細節李學武是沒有過問的,一切都以韓雅婷為主。

     既是鍛煉,也是考驗。

     保衛科的科長,在軋鋼廠裡這些科長裡面數,也是個響當當的位置了,沒有點真工夫怎麼能降得住妖魔鬼怪呢。

     這一次,李學武交給她的任務,隻要做好了,便能讓她在廠裡站住了腳。

     好家夥,李學武就愛下克上,帶出來的隊伍也是這個德行。

     抓了副廠長的秘書和司機不說,現在将小車班這些領導的司機叫過去挨個做筆錄。

     雖然事後都放了,但就像緊箍咒一般套在了這些人的腦袋上,時刻緊張着。

     處理不處理他們都不着急,現在案件主要由薛書記負責,反正他們也跑不了,看樣子是要先辦大的。

     其實沙器之也能想的到韓雅婷不跟他說案件具體情況的原因,更知道她正在查誰。

     保衛科就在一樓,出來進去的也是方便,值班室就見着薛書記帶着人來過保衛科,來人裡面也有沒見過的生面孔。

     當然了,這些事情他都在收集和跟蹤,隻是沒有跟李學武說罷了。

     畢竟沒有結果,也沒有進展,韓雅婷那邊也沒有要通報的意思,說也是沒意思。

     指揮車直接開進了分局的大院,正停在了大樓門口。

     李學武跳下車,示意跟着自己下車的沙器之道:“去我辦公室收拾收拾,老不來,别落灰”。

     “知道了” 沙器之跟在李學武的後面,嘴裡應着,心裡卻是明白領導的意思。

     那辦公室李學武即便是一年不來也不會落了灰的,除非李學武調走了,或者不在這邊了。

     機關裡的事,沙器之明白的很,處長讓自己去辦公室無非就是擺擺樣子,給那處辦公室增加點兒“人氣兒”。

     意思也就是來了别閑着,讓人看着他不是屍位素餐就成了。

     兩人在樓梯口分開,沙器之去了李學武辦公室,李學武則是去了鄭富華的辦公室。

     上午約好的時間,李學武敲了一下鄭富華半敞開的辦公室門便走了進去。

     “來” 聽見敲門聲,鄭富華擡起頭看了一眼,見是李學武,便用手點了一下對面,示意李學武坐。

     李學武看了門口一眼,見鄭富華的秘書不在,便在茶櫃邊上倒了一杯白水端着走到了鄭富華的辦公桌前面。

     “您要嗎?” “還有,甭忙活” 鄭富華摘了臉上的眼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打量了李學武一眼,道:“結了婚就是不一樣啊,胖了點”。

     “您淨鬧,才幾天不見啊” 李學武笑着坐下,将手裡的包放在了一邊,拉開拉鍊,從裡面掏出一盒藥放在辦公桌上,推向了對面。

     “啥玩意?” 鄭富華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藥盒,又看向了放好包的李學武。

     “戒煙藥,片狀,微苦,想抽煙了含一片” 李學武笑着解釋道:“我們領導靠這玩意戒煙呢,說是效果還可以,同仁堂的,我跟我爸問了一下,沒什麼副作用,您試試”。

     “是嘛,這玩意管用?” 鄭富華聽着李學武關心的話,心裡是暖呼呼的,還知道跟他爸問一下,确實是有心了。

     手裡拿起那盒藥,重新帶上了眼鏡仔細看了一下,嘴裡說道:“連你都勸我戒煙了,我确實是老了啊”。

     “呵呵,您可别拿話磕打我” 李學武輕笑道:“戒煙不分年齡,全看需要,您這身體不是老了,是累了,該戒煙了”。

     “嗯,聽你的” 鄭富華明顯很感興趣的樣子,拆了包裝盒,看了看裡面的藥片,道:“這玩意兒貴不貴?” “放心吧,至少比煙便宜” 李學武身子前傾,從鄭富華手裡接了藥盒,拆了一片示意鄭富華嘗嘗。

     鄭富華看了李學武一眼,撚起藥片放進了嘴裡。

     李學武看着他這幅模樣,也是笑着說道:“咋地,害怕我給你投毒啊?” 說完,一邊收拾了藥盒,一邊介紹道:“一盒兩毛錢,最初可能用的多些,慢慢藥效上來了,控制住了也就用不了多少了”。

     “還行,不算苦” 鄭富華啧了啧舌,微微皺眉道:“如果真能戒了煙,别說兩毛,四毛也成,你老嬸說我幾次了,我也是戒不掉”。

     “主要還是工作壓力的問題,我也是一樣” 李學武示意了一下手裡習慣性掏出來的煙盒,随後放在了桌子上。

     “要是您真能戒掉煙瘾,記得讓我老嬸給我做頓好吃的,還沒去過您家呢”。

     “你還差我們家這頓好飯?” 鄭富華輕笑了一聲,道:“再說了,我們家住哪你不知道啊?自己不去怨着誰”。

     “您這麼小氣,我哪裡敢上門” 李學武笑道:“還欠我一頓飯呢,現在是提也不提,念也不念了”。

     鄭富華自然記得這件事,但這會兒卻是嘴裡的動作一停,好似不知道似的問道:“欠你頓飯?什麼時候的事兒”。

     “嘿嘿,您别戒了煙也把欠賬戒了” 李學武抱怨了一句,随後敲了敲煙盒,問道:“怎麼?我一說,您就真到了要還我這頓飯的地步了?” 鄭富華眯了眯眼睛,看着李學武問道:“都聽誰說的?王小琴?” “還是沈放?” 鄭富華收了笑臉,看着李學武說道:“我還沒說你呢,最近躲哪兒去了,開會也不來,就讓政委來,你結婚樂不思蜀了啊!” “結婚誰不高興”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我躲着不來是怕看見您給我演廉頗老矣那一幕,現在看着您還不錯,像是能支撐幾年的樣子”。

     “呵~” 鄭富華瞥了李學武一眼,問道:“見着我還在這挺遺憾是吧?” 說完這句,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眼睛卻是看向了窗外,道:“放心,我要是調走,先把你調過去”。

     “我才不去西城呢” 李學武撇嘴道:“亂糟糟的,哪裡有東城這邊舒坦”。

     “你還挑食了?” 鄭富華轉回頭看着李學武說道:“如果讓你去西城幹治安處處長去不去?” “不去” 李學武挑着眉毛說道:“您也少咔嗤我,如果您真要走,記得還我的飯就行,恕不遠送”。

     “哼~那我還是留對了” 鄭富華瞪了李學武一眼,随即微微歎氣道:“沒去是對的,去了你就等着給我送行吧”。

     “這麼嚴重?” 李學武微微皺眉,道:“别不是奔着您來的吧?” 鄭富華擺了擺手,神情有些落寞地說道:“西城老張下去了,從他那邊開始的,我這邊也不知道是誰提起的,好在高局說了話”。

     其實局裡這邊的情況李學武知道的不多,他是外來戶,無論是前世的記憶,或者是現在了解到的,隻知道市局裡的事。

     東城這邊他也是通過沈放和王小琴知道一些,就怕沾染了因果,所以躲的遠遠的。

     依着鄭富華所說,他躲了這邊還真就是對的,别不是掄過來一棒子,再給他着了個邊就麻煩了。

     剛才說的調自己去西城,可不是好事,說不定有多少雷在裡面呢。

     這個時候宜靜不宜動,俱樂部上周的聚會,大家讨論的結果就是,近期以穩定為主,不調動,不升遷,不外放。

     收住基本盤,先看看風向再說,鄭富華這邊也是如此。

     西城管着學院路那邊,又管着那麼多大學和藝術院校,李學武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會想着往那邊湊呢。

     鄭富華所表現出來的劫後餘生之感,不像是裝的,那就是真的。

     怪不得自己提了給治安大隊增員,他和高震都默許了。

     也别說什麼自己背景深厚,也别說什麼自己法力高強,現在這個時候,當縮頭烏龜不寒碜。

     前提是你得有個足夠厚重的龜殼。

     兩人說到這,其實就都說不下去了,互相沉默了片刻,還是鄭富華的歎氣打破了辦公室裡沉重的氣氛。

     “你現在是個什麼想法?說說” 鄭富華看了李學武一眼,又從藥盒裡拆了一片出來放進了嘴裡,随後對着李學武說道:“光是一個治安大隊嗎?” “還能有啥?” 李學武吊了吊眉毛,道:“再有點啥我有幾個腦袋頂上去?” 回了鄭富華的疑問,李學武又捏了捏打火機,道:“借着東風還能蓄一點勢,要真是敢倚瘋撒邪,别不是被當了典型”。

     “你也是猴精猴精的” 鄭富華嘴裡動了動,看着李學武說道:“算準了我能接受多少是吧?” “呵呵,主要還得您扛旗不是” 李學武倒是想的明白,說的也直白,明目張膽地告訴鄭富華,自己就是拿他當保護傘呢。

     别的且不說,這治安大隊幾百人在這兒,無論是高震,亦或者是鄭富華自己,都是很有底氣的。

     光說不行,真遇着事兒了,你得真能拉出人來。

     李學武這人怎麼樣,鄭富華和高震都是了解的,能力就不說了,功勞在這擺着呢。

     但看人品,是能夠放心将治安大隊交給他的樣子。

     李學武也是不負所望,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将治安大隊帶出了個樣。

     這一次鄭富華脫險,有高震在局裡說話,更多的還不是他手裡的這隻隊伍發揮了重要作用嘛。

     且是地震那一次,大街上的巡邏車一趟又一趟,幹練的制服,優秀的裝備,威嚴的氣質,治安大隊一亮相就給有心人鎮住了。

     京城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支隊伍了,再看幾次治安事件的處理,巡邏力度的警備程度,讓内行看出了不少門道,也讓外行看了個熱鬧。

     西城老張被處理,有一個理由便是西城的治安問題,調鄭富華的一個理由也是東城的治安成績。

     說話硬不硬,還得看手裡的家夥。

     鄭富華不介意手裡的家夥再厲害一點,高震經曆了鄭富華這一次的事情也是有了警覺,同樣不介意這一點。

     所以在王小琴上報了擴員改制的申請後,兩人在會議上的态度才是那麼的明顯。

     當然了,分局這邊的其他人也都能看得出來,感受的出來,會議上也都是在打馬虎眼。

     光是看沒人站出來反對就知道局裡的意思了。

     “您給我個标準” 李學武挑了眉毛道:“我能招多少人,您能不虛”。

     “少扯淡,我啥時候都不虛” 鄭富華瞪了李學武一眼,這小子腦後有反骨吧,說話怎麼淨往自己肺管子上戳? “是是是,您不虛,可您倒是說個數啊!” 李學武擺弄着手裡的打火機,嘿笑着說道:“可千萬别說一千也行,三千也中的話,我可沒那個能耐給您背黑鍋”。

     鄭富華現在能确定了,這小子就是有反骨,頂不是個東西了。

     活兒還沒幹呢,先跟自己講起條件來了,還不背黑鍋。

     “數嘛,我也不好說” 鄭富華開始打起了啞謎,手肘拄在胳膊上,看着李學武問道:“我先問問你,你想要多少?” “我想要十萬” 李學武好笑道:“沿着東城挨家挨戶站一個,大街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鄭富華抄起手邊的藥盒就要沖着他打過來。

     “不是您讓我說的嘛” 李學武擺手遮擋,笑着說道:“多不講理啊,這道題還能有答案?” 鄭富華扔了手裡藥盒,點着李學武問道:“我是問你現在的财政壓力能夠承受多少,真給你十萬你都不知道怎麼擺陣,還跟我吹這個”。

     李學武也是服輸,真給他十萬,别說擺陣了,就是吃喝拉撒睡的問題他都搞不定。

     這麼說無非就是想套套鄭富華的話,這道題也确實沒有答案,沒法說。

     “治安大隊的情況您也知道,一直都是靠上次的特殊經濟過活” “再有就是同軋鋼廠的合作,有些培訓和器材的銷售,很少” 既然鄭富華問了,李學武當然是要哭窮的,能化緣憑什麼自己做着吃啊。

     “要照這種狀況計算,恐怕維持現在的規模還能行,明年都不好說呢” “還明年?!” 鄭富華哼聲道:“先把今年過了再說吧!” 說完敲了敲桌子道:“你也别光想着局裡給你撥多少預算,那點兒錢還剩多少你自己心裡也有數,關鍵還是在你自己”。

     “那就一千五” 李學武這也不算獅子大開口,甭管上面答不答應,先把指标定一下,哪怕是人慢慢招,錢慢慢湊呢。

     “也不怕撐死你” 鄭富華站起身,将茶杯裡的茶喝了,放下茶杯後對着李學武說道:“你自己說的一千五啊,養不起别來我這兒鬧”。

     說完示意了門口,道:“走,去見高局”。

     李學武緊忙拿了包,跟着鄭富華往出走,邊走邊輕聲說道:“你剛才可說了,局裡是能給撥款的”。

     鄭富華隻顧着往出走,也不回李學武的話,直到了高震的辦公室門口,這才看着李學武說道:“人就在裡面,能要出多少來看你自己本事”。

     說完便敲了一下門,推了門走了進去,李學武跟在後面苦笑了一陣,也隻好頂着頭皮硬上了。

     “嚯,這不是李副處長嘛,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高震也是會調侃的,見着李學武跟着鄭富華走了進來,笑着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示意兩人往沙發那邊去坐。

     這就是領導的藝術了,鄭富華是分管治安工作的副局,今天帶着李學武來談工作也不是正式的彙報,沒必要在辦公桌對着談。

     坐到沙發上,抽抽煙,喝喝茶,談起事情來更方便,也更有度。

     “鄭局,李處長” 高震的秘書倒是來的快,兩人剛進屋便跟了進來,顯然還是個會說話的,先給鄭富華打了招呼,又跟他招呼了一聲。

     李學武跟給自己打招呼的秘書點了點頭,随後走到沙發邊上,等着高震和鄭富華坐了,這才找了單沙發位坐了下來。

     他是不能讓領導的話落在地上的,笑着道:“京城的天氣正好,哪有風啊”。

     “呵呵,瞧見了吧,少年多智” 高震身為一方大佬,身上的氣度自然不凡,臉上全無憂色,從容且堅定。

     坐在沙發笑着打量了李學武一眼,對着鄭富華說道:“當初你怎麼說他來着?好像是有沉穩大氣,樸實可靠這句吧?” 鄭富華笑着看向李學武,說道:“您還不知道我的,一向識人不明,沒有伯樂的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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