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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再長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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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李學武笑道:“您給定的價啊,上品一元,中品五毛,下品三毛,破爛一毛啊!” “嘿嘿,這價都賣?” 李學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上品雖然是一元收,可他給二爺定的标準是皇家禦用的那種,要麼就是絕世珍品。

     似是這些破爛,一毛錢收他都嫌貴,别不是以後倉庫都堆放不下啊。

     好在他也給這些破爛定好了去處,東風一号那邊可以當個擺設,赝品瞅着也好看啊。

     至于太次的,就都跟門口砸碎了當廣告了。

     葉二爺卻是挑了挑眉毛,手指彈了這罐子一下,輕聲道:“這叫投石問路”。

     “我特麼想給他玩釜底抽薪呢!” 李學武翻了翻眼珠子,不再看這罐子,而是對着葉二爺說道:“今天下的文件”。

     “這個” 李學武手指了指罐子,道:“還有資本玩這個的,或者收藏這個的,都有可能算作不好的事情”。

     “是嘛!” 葉二爺倒是驚了一下,瞪了瞪眼睛,問道:“這……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黃金,收藏古董文玩都有錯了?” “呵呵,收藏它們沒錯,錯的是有能力收藏它們的人”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沒有仔細解釋,手指摸了一下罐子,道:“窮人不怕破而後立,因為窮人啥都沒有,而富人就不成了”。

     說完點了點櫃台,叮囑道:“告訴小子們,收廢品的時候問上一嘴,别怕挨罵,說一說口号,一定要把價格打下來”。

     “明白了” 葉二爺也是嚴肅了表情,低聲道:“這一周也有人開始收了,不過價給的很高,我估摸着是有人看出什麼來了”。

     “不用管他” 李學武的眼睛豎了豎,冷笑道:“現在他收的歡,早晚拉清單,收多少吐多少”。

     葉二爺好像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遲疑地問道:“那就……還照這個價格收?” “就照這個價格收!” 李學武堅定不移地說道:“明目張膽地收,一定就說是都當廢品回收再利用,那些東西都是舊社會的垃圾,要在态度上表現出不屑一顧來”。

     “懂了懂了” 葉二爺嘴上應着,站在櫃台裡面的膝蓋有些打哆嗦。

     從李學武的口中他也是聽明白了些東西,這東西就要禁了,可該值錢的還是值錢。

     東家是想借着大義要玩莊家通吃呢。

     先把這股子風炒起來,讓有心思的買賣家,或者收藏家都借着這股子風去搶收這些東西。

     即便是現在那些人一邊偷笑着收東西,一邊罵這邊大傻子都不怕。

     而後等風炒大了,這些人卻又會被那股子大浪打滅了,埋沒了。

     要想活命,就得把吃的這些東西再吐出來,而且吐也得找個好名聲吐。

     因為都知道他們收這玩意兒了,就算是銷毀都不成了。

     那還有什麼辦法能比得上主動把這些東西當破爛賣掉來的清白呢? 那到時候回收站還不是漁利雙收,坐享其成? 葉二爺也不是沒見識過早先設賭開寶局的勾當,那牌桌上玩骰子可不就是這一套嘛。

     不讓你吃着香兒,怎麼會乖乖掏錢呢,等你發現的時候就是後悔莫及的時候了。

     東家才二十歲啊,就有這般的算計和頭腦,要是擱在前朝,說不定又是一個胡雪岩啊。

     李學武才不願做那仰人鼻息的商賈呢,時代變了,做買賣,還得是現在這種集體企業。

     這邊正說着,後院收拾完了的沈國棟也走了進來,笑着招呼過後,便也彙報起了自己負責的業務。

     現在廢品回收比較穩定,也到了瓶頸,回收站走了六個人,衆人本以為會手忙腳亂的。

     可除了最初的不适,現在倒也習慣了,收上來的廢品還是那麼多,該是什麼點下班還是什麼點。

     小子們都分到了三輪車,興緻自然也高了,蹬着三輪車滿四九城的跑,沒有他們收不到的地方。

     這回收站的門市部現在成了會議室,衆人叽叽喳喳地彙報着各自的工作。

     于麗也說了隔壁商店的銷售情況,新家具賣的也很好,有要舊家具的都帶着去後院北庫房看了。

     老彪子還是舍不得舊家具的業務,便将能賣的都擺在了北庫房,不耽誤大姥做木匠活,也能當個展廳。

     這邊正說着,劉茵卻是找了過來,見着都站在屋裡說着話,便笑着嗔道:“都不餓啊?不吃飯了啊”。

     說完又對着李學武和大姥說道:“找了一圈也沒找見,家裡都等着了”。

     “快走吧,吃飯吃飯” 李學武笑着對幾人擺了擺手,被母親催促着回了大院。

     這邊确實都好飯了,傻柱正站在門口吹涼風,見着李學武他們回來,便笑着招呼道:“呦~大會開完了?” 沈國棟見傻柱調侃他們,便玩笑着拍了一下傻柱的後背,發出“乓”的一聲。

     小燕見着他玩笑起來沒輕沒重的,便嗔道:“鬧啥鬧,跟柱子哥還鬧!” 傻柱卻是嘿嘿笑着擺了擺手,道:“沒事妹子,鬧着玩的”。

     這個時候迪麗雅也從廚房走了出來,見着衆人回來也是笑着打了招呼。

     傻豬見着李學武要往家走,便跟着出了屏門,拉着他往大門口方向走了兩步,随後低聲說道:“你最近搞啥了?我今天見着廠長去大領導那說你來着”。

     “說我啥了?”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這楊鳳山跟大領導的關系蠻好的嘛。

     “不知道,就聽着你名字了” 傻柱搖了搖頭,道:“可總不能是去誇你的吧?你跟大領導熟嗎?” 李學武看了傻柱一眼,道:“不認識,沒交情,都沒你熟”。

     “還是的啊!” 傻柱歪了歪腦袋,道:“悠着點兒吧,我看大領導最近也很忌諱些個東西,憂心忡忡的”。

     “你還會看人心情了?” 李學武沒想傻柱再跟自己說這些,有個提醒,心裡有數就成了,沒必要讓傻柱跟中間為難。

     因為傻柱跟廠長楊鳳山的關系也是很好的,大領導就是楊鳳山介紹給傻柱認識的。

     現在還時常去大領導家裡做飯,有的時候李學武也想,後來這位被廚子給弄了,是不是因為傻柱去的太勤了。

     傻柱這人做事從心,從來都是看關系,重感情。

     李學武跟楊鳳山也沒有私仇,所以犯不上讓他在裡面夾着,好像自己多麼陰險似的。

     傻柱也明白李學武的意思,笑着道:“你真當我傻是不是,這眉頭皺沒皺着我還看不見得了”。

     說完拍了拍李學武的胳膊道:“得了,你知道了就成,趕緊回家吃飯吧,嬸子又出來了”。

     李學武笑着點了頭,便進了垂花門,母親果然在門口等着他。

     見李學武進來還抱怨道:“你比神仙還難請,這吃個飯咋這麼費勁”。

     李學武苦笑道:“有事說呗”。

     “有事吃了飯再說不一樣啊?” 劉茵嗔了兒子一句,進屋便又催着他趕緊洗手上桌。

     說是說,但這着急叫兒子吃飯,心疼兒子也是真的。

     李學武不上桌,她就去找,她要是沒在,這桌上咋開席。

     所以李學武進屋後衆人也都是笑着看了他,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

     “趕緊吃吧,動筷子,别等我” 一邊說着,一邊秃噜秃噜地洗了臉,接了母親遞過來的毛巾擦了。

     擺桌還是跟上周的一樣,大家好像都默認了這種坐法,就覺得此後的周末聚會都這麼坐了。

     照例,母親給這邊桌上的每人都準備了一顆鹹雞蛋,李學武也像上周一樣,将蛋黃挑給了顧甯。

     這一次沒人在說笑,卻是在李學武和李學才的動作中都會心一笑。

     姬毓秀是比較喜歡這種大家庭聚餐的氛圍的,她家裡時常冷冷清清的,父母親早就在國外工作,家裡早前還有保姆的,後來她跟哥哥大了也就不再請了。

     可即便是有保姆,又哪裡有這種家庭的氛圍啊,尤其是炕上一桌,地下一桌的這麼多人。

     長輩有長輩愛說的話題,家長裡短,柴米油鹽,他們年輕人也有年輕人愛聊的話題,山川河海,煙花絢爛。

     姬毓秀看着長輩們坐在桌子邊說笑着,覺得開心和滿足,而長輩們看着年輕一桌的和諧美滿,又怎麼能不心滿意足。

     家庭之于衆人心中都有着一種份量,或是責任,或是籍慰。

     對于這種感情,每個人的解讀方式都不一樣,但殊途同歸,隻要坐在這一桌吃了飯,就代表了家人團聚,心連着心。

     老太太常念叨着,什麼是幸福啊,幸福就是現在,有飯吃,有酒喝,有親人,有笑聲。

     李學武吃的快,雖然照顧了一桌人的速度,可也早早地放下了筷子。

     等他起身要去接炕裡正坐在父親兜裡吃着飯的李姝時,母親卻是問道:“吃飽了嘛?” “吃飽了,我吃的快” 李學武對着閨女拍了拍手,笑着道:“來吧閨女,讓你爺爺吃飯,咱們溜達一圈去”。

     李姝擡臉看了看爺爺,見爺爺也是笑着看着她,小嘴一咧,給了爺爺一個暖心的笑容。

     “幺~!” “吃這個啊?” 李順也沒搭理兒子就跟邊上站着,見着孫女小手指了雞翅膀,夾起來就要喂。

     劉茵卻哪裡敢讓他喂孩子吃這個,伸手拍了他一下,拿了濕毛巾給李姝擦了小手和嘴巴上的油。

     “可以了,吃了不少了,晚上肚肚要難受了” 劉茵一邊說着,一邊點了點李姝的小肚子吓唬了一句。

     李順見着大孫女眼睛盯着碗裡的雞翅膀,小饞貓似的,也是無奈地笑了笑。

     “爺爺可沒轍了,你奶奶不叫咱吃,那咱隻能明天再吃了” “爸,給我吧” 李學武有些尴尬地站在一邊,今天被這爺孫兩個忽視好幾次了,直有種無奈,真想大嫂這一次多生幾個,好叫父親稀罕個夠。

     劉茵抱了李姝交給了李學武,道:“帶她出去轉轉,看見了就想吃,以後還不得是個大胖姑娘啊~” 李姝好像知道奶奶在說她似的,瞪着大眼睛,小嘴兒抿着,對着奶奶用勁。

     李學武笑着颠了颠閨女,抱着出了裡屋,從櫃子上拿了她的小涼帽給戴了,這才出了門。

     四九城的五月白天是熱的,晚上是涼爽的,月光清冷,就連晚風都有些涼意。

     四合院裡這個時候還是比較熱鬧的,吃得了飯,總不好現在就躺下。

     再說屋子裡也熱的慌,便都坐在院裡納涼。

     說是納涼,倒也不至于就像三伏天似的光着膀子使勁兒搖着蒲扇,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男人們就是跨欄背心,自己家婆娘做的大褲衩子。

     女人們則就是碎花短袖,有年輕穿裙子的,穿紗褲的,也有上了歲數後不在乎的,跟男人一樣,也穿了大褲衩。

     當然了,這上了歲數的可得是五十多歲往上了,再年輕一點兒的可不成。

     要真是四十多歲就這麼穿,那兒子就甭想找媳婦兒了。

     也許就是人類天生的缺少安全基因,即便是大晚上的乘涼也要找個方便的位置。

     這三門的遊廊和門口便是好地方,背靠着身後來不了暗箭,左右敞亮還有風。

     李學武從家裡出來,見到的便是前後院的都搬了小闆凳,坐在三門門口說着閑話呢。

     孩子們則是圍着前後院的跑着、鬧着,嘴裡咯咯咯地笑着。

     李姝瞧見了那邊的笑聲和鬧聲,也是瞪着大眼睛看着,觀察着。

     這孩子不認生,但也不好湊熱鬧,隻願意跟家裡人親近。

     三門門口成一局,三大爺家的一角遊廊也是一局。

     三大爺門口這局多是他們家人,晚上這會兒也是吃得了飯,在這兒磕打牙呢。

     瞧見李學武出來,闫富貴笑着用手裡的蒲扇擺了擺,打着招呼道:“呦,爺們兒,好久不見了”。

     “呵呵,您家的飯可真早” 李學武颠了颠閨女,笑着回了一句,又看了眼院裡的人,笑着問道:“您這是給開大會呢?” 闫富貴擺了擺手,側着頭笑鬧道:“快别提什麼大會了,現在三個大爺折了一大半”。

     說到這兒,指了指自己,苦笑道:“我算半個,一大爺也算半個,後院老劉半個都不剩了”。

     “呵呵,您這算法真稀奇”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這大爺還有論半個的”。

     闫富貴倒是沒有笑,隻是感慨道:“我現在啊,就是半個廢人,重活幹不了,脾氣不能有,可不就剩半條命了嘛”。

     說着話又示意了後院裡說道:“一大爺老易,這一場鬧過,嘿,我瞅着身子骨也不大靈了,哎~” 他這聲歎氣不知道是給一大爺和他自己的,還是給後院那位折戟沉沙的二大爺的。

     想當初,這四合院裡最風光的當屬他們三位了。

     一二三位大爺,事事都得他們給說了算,這院裡大事小情的還都得求着他們來給決斷。

     事事不出門,全院大會解決不了的,可能還真就不多。

     但也不知道就撞了哪個邪,這三位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差點兒全軍覆滅。

     弄的現在院裡人也沒人再找他們來說事,更沒人惦記這全院大會了。

     “多動動,别老待着” 李學武笑着道:“早上要是睡不着,也跟我爸似的出去轉轉,身子骨是養出來的,光靠太陽曬也不成”。

     “嘿!這你可有所不知了” 一提到這個,闫富貴卻是來了精神,擺了擺手道:“這曬太陽啊,還真管用”。

     說着話用手捶了捶身子,道:“以前老跟講台上站着,這腰和腿都不咋好,可曬這一春天的太陽,再去學校可就沒這個毛病了”。

     “呵呵,是鈣” 李學武笑着拿了閨女抓他臉的手,解釋道:“曬太陽嘛,有助于鈣的吸收,促進骨骼生長和發育”。

     “曬太陽還能再長個?” 聽李學武說到這,闫富貴卻是将信将疑地問了一句。

     李學武卻是好笑道:“嘿,可真說不定,您可得悠着點,要真是曬了太陽再長十公分,您該心疼您的衣服了”。

     調侃完了三大爺,李學武就着沒了耐心煩的閨女便往垂花門走去。

     而闫富貴也聽出李學武的調侃來了,笑着道:“要真是能再長十公分,我認可重新裁衣服了!” “哈哈哈~” 見着三大爺笑鬧着,這邊乘涼的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老七媳婦兒怼了怼賈張氏,笑問道:“你家秦京茹咋沒回來?不是跟着去幫忙了嘛”。

     “誰知道呢,野丫頭” 賈張氏撇了撇嘴,說道:“在那兒住啥房子,回來又住啥房子,她還能想着這邊?” “再說了,她可不是我家的” 賈張氏的吃味就連隔着一道門的秦淮茹都能聞見了。

     上次秦京茹回來把李學武家這頓誇啊,要不知道的還以為李學武住紫禁城裡去了呢。

     這個也好,那個也好,她住的屋裡又是多麼多麼寬敞,可算是享着城裡人的福了。

     她也是個不長心的主兒,那誇住宅,還能比着誇嘛? 你一個勁的說你現在住的有多好,那就忘了剛跟村裡跑出來跟這邊住的日子了? 嫌誰家不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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