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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淨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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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闫解成曾經給他開過車的情分,還是看在她在這個院裡住了這麼長時間的緣分。

     這些人是誰她都不知道,李學武坐在這她還能有點兒底氣面對。

     如果李學武拒絕了,那她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姬衛東打量了一眼葛淑琴,看着孕婦的樣子有些皺眉。

     來的時候覺得一個那種地方出來的,還能好到哪兒去,抓了審就是了。

     可現在這麼一看,良家啊,跟案子上的可變化太大了。

     不過他也就是頓了一頓,辦案嘛,這種事情見的多了。

     還有以前惡貫滿盈,殺人無數的,抓到的時候還扶老奶奶過馬路呢。

     誰看你現在啊,隻看你做過什麼犯法的事。

     擡手示意了一下同事做記錄,姬衛東開口問道:“姓名,年齡,籍貫,怎麼來的京城” “葛淑琴,十九歲,籍貫鋼城市……” …… 兩人一問一答,問的明白,答的也主動,調查的進展出奇的順利。

     隻有半截的時候外面鬧了一陣,卻是闫富貴打學校被請了回來。

     到家一看家門口都被堵了,兒媳婦兒正背對着大門口被詢問着。

     從門口往裡看,八仙桌兩旁分别是李學武和一個青年。

     闫富貴本以為自己是一家之主,能進去問問,講講情,說句話,了解了解情況啥的,可是連他們家門口都沒靠近上去。

     說了兩句,但見警戒的小夥子掏出了槍,吓得他差點坐在地上。

     等找了闫解放去小屋,又跟哭不停地媳婦問了情況,這才知道葛淑琴啥情況。

     他早就知道這個兒媳婦兒不是啥正經人,但也沒想着就是多壞的人。

     以前不認她,想着老大趕緊把她攆走,别在這院裡丢人現眼,也别在敗壞家門。

     可自打那一晚,葛淑琴的變化是他能看得見的,現在又有了身孕,這咋能叫他坐視不理呢。

     聽媳婦兒說,人是李學武領來的,他這心裡實在是沒底。

     要說一個院兒住着,李學武多少都能照顧着,但就依着他,依着他們家跟李學武,跟李家的交情,能照顧多少? “馬三兒當時讓你接觸過的人你所知道的,最厲害的,或者說級别高的有誰?” “我知道您的意思” 葛淑琴點點頭,手有些抖,但還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回道:“我的出生環境和生活環境您也了解了,我這樣沒有文化,沒有特殊才能的,怎麼可能被安排接待那些人”。

     姬衛東看了看她,吊着眉毛道:“可馬六子手底下人說你很有能耐的,會說話,會讨好人,能打開局面”。

     “如果,如果我……我被他們重視” 葛淑琴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抿着嘴說道:“我還能被安排去勾引闫解成這樣的人嘛”。

     這個回答倒是讓姬衛東頓了一頓,李學武的司機,再有能耐也不至于用頭牌去擺平。

     所以現在姬衛東也對于敏的話産生了懷疑。

     依着他交代的關于李學武的事,還有别的情況,看來這小子很怕死,想戴罪立功想瘋了,是點兒事就咬。

     “還有别的情況要交代的嘛?” “沒了,李處長在,我不敢隐瞞,我都說了” 葛淑琴哭着,以前的潑辣和沉穩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眼淚。

     李學武隻坐在一旁看着,并沒有在審訊的時候插話,即便是現在,他也沒開口。

     李學武不相信眼淚。

     “那好” 姬衛東點點頭,示意讓她簽字,同時看了李學武這邊一眼。

     等葛淑琴在筆錄上簽完了字,這才道:“我安排人先帶着你去醫院體檢,然後暫時收押,這邊的情況我們會調查清楚,到時候是回鋼城處理,還是在這邊,會告訴你”。

     “嗚~~~!” 聽到姬衛東這麼說,葛淑琴一下子便哭了出來。

     剛才擔驚受怕的還隻是默默地流淚,現在直接決堤了。

     李學武看姬衛東起身了,便也跟着站了起來,同時還歎了一口氣。

     按照葛淑琴的交代,大事沒有,小事一堆,不過都是爛糟事兒。

     李學武要還是治安股的,那還有時間聽聽,可現在的他隻覺得姬衛東把自己的時間給浪費了。

     當兩個調查員給葛淑琴戴了铐子,一邊一個帶着她走出屋子的時候,院子裡一直在等的三大媽便哭出了聲音。

     而闫富貴則是皺着眉頭,苦着臉,看着低着頭的葛淑琴和她身後跟着走出來的李學武。

     這院裡好事兒的多了,這會兒見着公家來抓人,全都躲了。

     不過牆角和窗子裡躲躲閃閃的目光還是刺痛了闫富貴的心。

     三大媽還要上前去拉葛淑琴,卻是被調查員一把給推開了。

     當這是幹什麼了,抓捕,要不是因為在李學武這,早一腳上去了。

     闫富貴攙扶了媳婦兒,卻是隻能等着人被帶出來垂花門,這才截住了李學武。

     李學武跟回頭打招呼走人的姬衛東點點頭,這才面對了三大爺。

     “學武啊,這……這……” 闫富貴也不知道現在應該說啥了,嘴角顫抖着,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剛才已經回了家的李順又走了出來,眉頭微微皺着。

     這院裡的事,李家從來不攙和,李順也不是愛看熱鬧的人。

     但見李學武在這,還跟着抓人了,怕有什麼說不到的,便走了出來。

     他這是關心兒子,也是照顧鄰居,出來的倒是光明正大。

     李學武看了父親一眼,又皺眉看了三大爺和期盼地看着他的三大媽一眼。

     “交代的事情我就不說了,有工作紀律,現在情況你們也都看見了” “學武啊,你得幫幫我們家呀!” 三大媽一聽李學武說這個,撲騰就跪下了,拉着李學武哭喊道:“三大媽求求你了,學武啊!” “您這是幹啥!” 李學武哪兒能讓她跪着自己,錯了一步閃開了,同時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快起來,她自己做的事情都交代了,您可别為難我啊” 這會兒劉茵也從屋裡走了出來,疾步過來擋在了兒子面前,幫着把三大媽扶了起來。

     三大媽起來了,那邊三大爺又要過來,李學武趕緊擺了擺手。

     “三大爺,您是教師,我不說您也懂自己的身份” 李學武在止住了三大爺的腳步後,繼續說道:“她是個什麼情況得由公家來定,不是我,也不是你,不是以咱們的個人意願來判決的”。

     “我懂我懂” 闫富貴苦澀着臉,點了點頭,話裡說着懂,可眼神還是帶着祈求。

     那邊三大媽哭嚎着道:“她有着身子呢,她還有着身子呢啊~!” “這麼鬧解決不了問題” 李學武終于知道姬衛東為啥拉着自己來了,丫的是拿自己當擋箭牌了。

     自己的事情還忙,總不能跟這兒耽誤着。

     伸手拉了三大爺往自己父親這邊走了走,交代道:“我勸您最好别鬧,趕緊叫闫解成回來,我給你地址,你讓他去保葛淑琴”。

     交代完這個,見着三大爺這就要走,又一把拉住了,叮囑道:“别來硬的,别鬧,好好說,該怎麼着怎麼着,千萬别耍”。

     “哎哎!” 闫富貴嘴裡答應着,看着李學武說道:“學武啊,你看,你也認識他們,能不能……” 問完李學武,又不禁看向了一旁的李順,想李學武能不能看在都是鄰居的份兒上幫忙說個話。

     “她有着身子,要是蹲笆籬子,怕不是遭不住啊”。

     “我盡量” 李學武點點頭,道:“他們帶她去醫院檢查了,我這邊盡量幫您說,也盡量催他們盡快處理”。

     說完這個,李學武看拍了拍他的手,催促他去打電話。

     闫富貴點頭便走,走的時候還低聲說了媳婦兒幾句,讓她們回家等着去。

     李學武看着母親把三大媽送回了家,這才跟父親點了點頭要出門去上班。

     李順卻是叫住了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是得蹲還是能回來?” “這得看闫解成了” 李學武想了一下,道:“要是闫解成保她,我這邊說一下也就過去了,确實不是大事,是鋼城的案子咬得她”。

     “那就盡力” 李順點點頭,交代了兒子一句。

     李學武也是應了一聲,在父親的目送下出了門。

     父親讓自己幫忙,看得也是鄰裡關系上,再有就是醫者仁心。

     無論葛淑琴以前做了什麼,或者人品如何,但現在正經過日子,又是孕婦,又得公婆這麼看待,李順還是想着能幫一把為好的。

     李學武沒在意這個,不願意攙和他們家的事,可姬衛東這損小子硬坑了他,父親又說了,隻能一會兒回去給姬衛東打電話罵他,順便說一說。

     剛進了屏門,正瞧見于麗面色戚戚地站在門口望着他,不由的苦笑道:“咋地?你也有事兒啊?” “去~” 于麗被李學武逗的嗔了一聲,随即走過來低聲問道:“沒事吧?” “沒事兒!” 李學武知道這娘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跟闫家鬧的這麼不好,那葛淑琴倒是沒惹她。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李學武也不願意講究别人的事。

     所以就沒跟于麗解釋,隻是說了兩句便問了問西琳她們準備的如何了。

     “還說呢~” 于麗嗔道:“昨晚上哭了半宿,迪麗雅她們都跟我這邊休息的,勸都勸不住”。

     “跟我有什麼關系” 李學武無辜地說道:“我問她,是她自己願意去的,不然我還想着讓你去呢”。

     “去去去~你就是個大混蛋” 于麗被李學武逗得急了眼,嗔着打了李學武一巴掌。

     可打是打,還不敢使勁打,怕打疼了李學武她自己也心疼。

     李學武掏了掏兜,從裡面掏出一百塊錢,還有幾張全國糧票遞給了于麗,道:“給她送去,就說我支援她的盤纏,說我會想她的”。

     等把錢交到于麗手上以後又叮囑道:“告訴她,這可是我這個月工資的三分之一了!說嚴重點兒,說的情深意切感人肺腑點,謝了啊”。

     李學武拍了拍于麗的胳膊便出了屏門上班去了。

     于麗看了看手裡的錢和糧票,又回頭看了看從西屋走出來的西琳,不知道說啥好了。

     不是她不想幫他,隻是他說的太快了,走的也太快了。

     西琳看着于麗沉默地遞過來的錢票,抿了抿嘴,問道:“話呢?” “什麼話?” 于麗見西琳這麼說便是一愣,道:“剛才那壞蛋說的你不都聽見了嘛”。

     “情深意切感人肺腑的話呢?” 西琳抿着嘴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隻是眼淚疙瘩還在眼眶裡含着。

     “你呀你!就是被他忽悠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于麗拉過西琳,将錢票拍在了西琳的手上,道:“他都說了,不去就不去,為啥非得逼着自己離開呢”。

     “他是個壞蛋” 西琳點點頭,又看着手裡的錢票道:“但他是好人,我不能在這兒影響他,影響大家,去吉城是好事”。

     昨晚吃飯的時候她還想不明白,還是昨天夜裡雨水見她哭的傷心,這才悄悄跟她說了現在的形勢。

     西琳是邊疆來的,對這種事情太敏感了,一下子便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

     吉城,太遠了,風刮到的時候她有的是時間躲。

     京城不行,風暴中心,她這小身闆,見着必死。

     于麗聽着她前後矛盾的話卻是很理解的,李學武之于她不也是如此嘛。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他說了會想你的” 于麗重複了李學武的話,又說道:“我和大家也都會想你的”。

     “嗯” 西琳點頭道:“我相信,因為你們都是好人”。

     說着話還看着于麗說道:“你是有福氣的,比我有福氣,他不會讓你走的”。

     這話卻是說的剛才李學武逗于麗,說讓她去吉城的事。

     可于麗聽出來的,卻又是另外一層意思。

     西琳求而不得,說自己比她有福氣,豈不是說…… “你……” “我隻是祝福你” 西琳笑着打斷道:“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這麼好好聊天,以後記得給我寫信”。

     “放心吧,會的” —— 李學武的耳朵隔着八裡地有人罵他都能聽得見,還能不知道有人抽泣? 隻是他看過了太多離别的場景,今天二叔和三叔一家人都要離開,發生在他身邊的離别太多了,不想再感受了。

     所以才把錢票給了于麗,用玩笑的語氣回複了西琳。

     西琳和葛林将同聞三兒和霍永芳他們三個一起走,先到鋼城,再由大強子帶着,再去吉城。

     今天她們走,李學武後腳就跟上去了,雖然會錯過,但也算是腳前腳後。

     這個時候寫信都都好久才能到,人與人的相思最苦。

     不過距離對于李學武這樣的人來說,隻是坐火車要多久,工作能不能走得開的事。

     所以也并沒有西琳的那種傷離别,反而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指揮車剛到保衛樓下,便見徐斯年瞪着大紅眼珠子,跟兔爺似的找了過來。

     “你幹啥?” “我幹啥?” 徐斯年瞪着李學武問道:“昨天是不是特麼故意的?” 李學武上下打量了一眼徐斯年,像是看神經病似的問道:“什麼故意的?你說啥呢?” “裝,裝,你跟我裝!” 徐斯年瞪着李學武道:“你要不是聽見了她跟廠長說話,能故意借着我的電話罵她?你要是沒聽見,那她進來的時候為啥摔我電話?” “你在說啥呢” 李學武滿臉無辜地說道:“嘿,我今天這個倒黴啊,怎麼淨遇到這種賴皮纏呢,我聽見什麼了”。

     “我不信!你淨坑我!” 徐斯年抱怨道:“昨天你可把我害苦了,應付她還不說,我還得幫你賠禮道歉,還得特麼忙着交易的事兒,廠長讓你主持,你特麼倒好,當了甩手掌櫃了!” 說完這個,一伸手,道:“趕緊賠償我青春損失!” “啥損失?” 李學武吊着眉毛問道:“你特麼還有青春呢?都特麼老幫菜了吧!” 看見徐斯年還要說自己,便擺擺手問道:“我問你,廠長跟我說的是不是讓我把交易的事情處理了?” “是,但是……” 徐斯年剛說了個但是,卻又被李學武打斷道:“那我處理了嗎?” “你……!” “我處理了,你管我下午幹啥去了幹嘛?” 李學武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就是回家睡大覺,隻要問題處理了,不就完事兒了嘛”。

     “可是……!” 徐斯年一把拉住還要打斷他的李學武,道:“可是你特麼解決了羊毛和水果交易的事,沒解決聯合企業的事兒啊”。

     李學武:“聯合企業什麼事?” “合作方案的事兒啊!” 徐斯年提醒道:“不是景副廠長她簽了……” “她簽的管我什麼事?” 李學武橫了橫脖子,道:“我特麼隻聽廠長說讓我辦羊毛交易的事兒”。

     “嘿!你還占理了嘿!” 徐斯年瞠目結舌地道:“你都把交易的事辦了,怎麼就沒想着把合作方案的事辦了呢,廠長惦記的可是這個啊”。

     “他還惦記升部裡去呢!” 李學武翻了翻白眼,道:“你要是覺得我這麼做不合适,我現在就打電話說交易取消了,讓他們把羊毛送回來”。

     “李學武!” 月底了,好哥哥們,把票給我吧,我加更一周了,看在老武努力的份上把月票投給老武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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