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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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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着從西院直接搬的家具,鍋碗瓢盆他是廚子,根本不差這個。

     再有就是家裡的家夥事兒,算上他妹妹那屋,準備的甚是妥當。

     念叨完自己的,傻柱又對着李學武反問道:“你呢?你的事兒準備的怎麼樣了?“還行吧” 李學武笑了笑,介紹道:“海運倉那邊有她收拾着,我媽他們上上周還去了一趟,不差啥了”。

     “羨慕你啊” 傻柱端着酒杯跟李學武碰了一個,感慨地說道:“我李叔他們幫你張羅着,你等着進洞房就成了,我這姥姥不疼·····.” “哎~~~” 李學武拍了拍傻柱的胳膊道:“别瞎念叨,再把你家我老嬸兒招回來,再送一趟可麻煩”。

     “嘿嘿嘿~” 老彪子也是想起了上次上墳的趣事了,坐在對面嗤嗤地壞笑着。

     傻柱本來借酒澆愁感慨一下他的身世,這是一件很煽情的事,也想着能讓李學武等人心疼他一下。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這幾個兔崽子根本就不是長心了的樣啊,還在拿上次墳頭呲尿開玩笑呢。

     當時這件事涉及到了他妹妹雨水,也是怕他妹妹吓着,所以一直都沒有人說。

    今天傻柱算是氣壞了,對着姥爺和二爺指着老彪子和李學武便開講了。

     “你們說這兩個損小子有多損,我特麼就沒見過這麼損的” 傻柱憤憤地說道:“我特麼剛燒完紙,剛磕完頭,一轉身的工夫,這損小子也不管哪是哪兒啊,跟特麼别人墳頭上尿上了!” “哈哈哈!” 當事人老彪子和李學武聽傻柱提起這個已經是拍巴掌樂了。

     想想當時幾人幹的混蛋事也是可樂,說不定推車的那個鬼現在還特麼蹲墳頭罵大街呢。

     炕上婦女那桌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都在聽着傻柱對着李學武兩人的控訴。

     當聽着吉普車打不着開不動的時候還捏了把汗,等再聽到傻柱說李學武這損小子開完槍後那車不用踩油門跑的飛快時,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尤其是對混不吝的李學武和老彪子,衆人都覺得這倆人要是湊一塊兒怕是能成立個鬼見愁組合了。

     酒宴一直喝到了晚上九點多,聞三兒帶着老婆孩子先撤的,剩下的衆人則是一起收拾了殘局。

     男人們也沒了喝水的勁頭,該喂馬的喂馬,該洗漱的各自洗漱。

     李學武跟着李學才去東院轉了一圈,許是母親幫着收拾的,屋裡很立整。

     該有的家具都是姥爺給打的,不知道李學才畢業後是去哪兒工作,單位會不會給分房子。

     不過這處房子也是極為妥當的,就算是在這邊結婚過日子兩人都方便。

     出門騎車子十了分鐘就到姬毓秀的單位了,如果李學才分去中醫院,那跟父親走路上班都合适了。

     “讓毓秀來看過了嘛?” 李學武站在屋裡看了看窗簾的顔色,這怕不是女主人才能做決定的吧?李學才今晚也跟着蹭了幾杯酒,現在臉有點兒上色,不過思維清晰的很。

    “來過了,隻要休息了就來收拾” 顯然是知道二哥問的啥意思,李學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些東西都是她置辦的,有時候她也來這邊住” “你可小心着點兒~” 李學武聽見弟弟這麼說,給弟弟提了醒,道:“近蜜是近蜜的,可别鬧出人命來,耽誤你的前程不說,她哥敢跟你拼命”。

     “二哥你說啥呢~” 李學才得臉跟紅布似的,也不知道是酒的原因還是臊的。

     “她在這邊休息的時候我都是回家去住的,連去倒座房住爸媽都不讓”。

    “嗯,爸媽是為了你好” 李學武笑着調侃了一句,見屋裡妥當也就放心了,雖然家用電器啥的都不全。

    不過這就不是他這當哥哥需要操心的了,有爹媽且不說,親哥兄弟也别太越界了,倒傷了感情。

     擺手沒讓老三送,自己出了屋,本以為會遇見于麗的,沒想到都走到院裡了,也沒見着于麗從倒座房那邊回來。

     不過在門房門口倒是跟何雨水碰到一起了。

    “收拾完了?” “差不多了,她們洗手呢” 何雨水打量了李學武一眼,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當初她癔症的時候她哥跟李學武幾個去幫她上墳鬧出了這麼多笑話出來。

     這個男人真的是個壞小子,壞的讓人笑的那種。

     成熟卻又活潑,嚴肅卻又風趣,做事有股子壞勁兒,但本質上卻又是個善良的人 都是一個大院住着,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李學武有這麼複雜的一面呢。

     李學武見雨水盯着自己看,以為她詫異自己從東院出來呢,指了指身後解釋道:“去老三家轉了一圈”。

     解釋完才覺得這麼解釋完全沒必要,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雨水也發現了李學武的尴尬窘境,抿着嘴微微一笑。

     看着李學武的臉,雨水說道:“謝謝你了啊”。

    高” 李學武輕笑道:“隻要你家我老嬸兒不怪罪就好”。

    兩人相視一笑,錯着身子便分開了。

     門房值班的小子們已經發現了門口的兩人,都扒了眼往這邊看呢。

    李學武現在可注意這種影響,他現在不算是單身了。

     進了前院兒見着家裡已經熄燈,李學武也沒再進屋打擾,晚上那會跟他爹說了幾句,眼瞅着李順對他有意見,也是沒敢着邊兒。

     等到了後院兒,卻是見着燈已經打着了,于麗正跟屋裡幫他收拾行李呢。

    看了看沒拉上的窗簾,知道于麗這是在避嫌了。

     等進了玄關,李學武也是咳嗽了一聲說道:“不着急,明天再收拾呗~” 于麗回頭見是他,将從包裡掏出來的髒衣服抱着扔在了沙發上,嘴裡催促道:趕緊換衣服洗澡,身上都臭了” 李學武不信邪地低頭聞了聞,除了酒味、汗味哪有臭味。

    不過這衣服又不是他洗,人家負責人要求了,他就得照辦。

    去裡屋換了背心短褲,拿着髒衣服回了客廳。

     于麗接了衣服便讓他洗澡,自己則是從衛生間端了大盆水坐在客廳裡洗起了衣服。

     李學武摸了摸水溫,顯然是剛放完的,還熱着,光了身子便泡了進去。

     其實在今早下火車的時候就應該在招待所洗個澡的,不過時間趕不上不說,還怕别人說閑話。

     這男人一結婚可真是給自己帶上了緊箍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處處得注意影響。

     聽着衛生間門外于麗喀嚓喀嚓在搓衣闆上洗衣服,李學武也是感慨。

    少年慕艾,他喜歡過年輕的,漂亮的,也追過,浪漫過。

     等經曆過風雨成長為一個大小夥子後,他還是喜歡年輕漂亮的,不過條件不允許了。

     正經處對象的年齡,再瞎胡鬧就得擔責任了,所以······那結了婚以後呢? 李學武自問他還是喜歡年輕漂亮的,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執着和專一?“包裡有給你帶的東西,找到了嗎?” 李學武在鋼城買了不少好玩意兒,關系好的都帶着了,有的在包裡,有的則是收起來了。

     于麗坐在小闆凳上,從玄關的窗子裡還能看見對面二大爺家亮着的燈。

    晚風從敞開的窗子裡吹進來,拂動着窗簾,也拂動着她額頭的秀發。

     用小手指将頭發捋在耳後,想到李學武給自己帶回來的一整套的發卡便有些耳朵紅。

     “看到了,亂花錢” 雖然嘴上嗔了一句,不過于麗的語氣中李學武還是能聽到開心的意味。

     等他穿好了衣服走出來,于麗已經把衣服晾在了院裡,敞開的窗子門吹進來的涼風讓他打了個寒顫。

     不過這種舒爽勁兒是很足的,人都精神了不少。

     走到茶櫃邊上給自己泡了一杯茶,見着于麗進屋,便笑着說道:“從我衣服兜裡洗出錢來了咋地,樂成這樣”。

     “去你的~” 于麗嗔了一嘴,端着屋裡的大盆将水倒進了衛生間,又拿着墩布出來收拾着。

    其實她笑是因為李學武的衣服是髒的,也是沒洗澡回來的。

     這說明李學武沒搭理秦淮茹呗,再加上李學武惦記着她,哪裡能不笑。

     不過這會兒還是盯着李學武問道:“都這個時間了,還喝茶,能睡得着嘛?”“沒事兒,這茶葉不影響睡眠” 李學武端着茶杯坐在了沙發上,對着墩地的于麗問道:“這幾天家裡有電話嗎?“沒有” 于麗站在屋裡回道:“就你打了一通,不過有人捎口信,說是你的衣服做好了“哦?知道了” 李學武喝了一口熱茶,泡澡出的熱汗這會兒又開始往外冒涼風了。

    于麗看了看李學武的臉色,問道:“是不是于喆他們要回來了?”李學武擡起頭笑了一下,問道:“他給你說了?” “沒,是我爸” 于麗知道李學武是故意安排她弟弟進廠的,心裡說不出的感激。

    又因為自己跟李學武的關系,感激的話也是說不出來的。

     “我爸去看他了,回來的時候到我這了”“品” 李學武點頭道:“是有這回事兒,周五吧,周五就回廠裡執勤了”。

     于麗手裡攥着墩布杆,有些臉紅地解釋道:“我爸知道我蓋房子了,還去看了,可能······可能他知道那啥了”。

     “呵呵,知道就知道呗” 李學武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知道了他還能說出去咋地”。

    “不會不會的” 于麗緊張地解釋道:“我跟他說了,是因為在西院上班的原因,跟你借錢蓋的房子,于喆也是找了關系才安排的”。

     李學武渾不在意地點點頭,承認了于麗的解釋是有用的。

    至于她的解釋她爸信不信,他就管不着了,反正他不承認。

     于麗好像在李學武領證後就變的敏感了起來,尤其是在她家人的情況上,更是在乎李學武的态度。

     李學武沒啥态度,更沒有啥要求,端着茶杯喝着茶,倒是讓于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那······讓于喆就跟山上上班吧” 于麗看着李學武商量道:“他年齡小,太皮,容易惹禍,跟山上圈着正合适”。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于麗一眼,這是防着啥呢,真要是事事都這麼緊張兮兮的,沒事兒也整出事兒來了。

     “于喆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隻管好我這一畝三分地就成了”“啥呀~” 于麗嗔了一句,使勁兒墩了幾下地,呼呼地将手裡的墩布送回了衛生間。

    等再出來的時候還想着勸一句,卻是見着李學武已經端着茶杯進屋去了。

    而且還把窗簾拉上了,于麗可不敢再去裡屋。

     這會兒天熱了,前後院的都敞開着窗戶,屋裡聲音大一點兒對面就聽見了。

    窗簾不拉上,在炕上幹點兒啥一拔脖瞅的可清楚的。

     等于麗從李學武屋裡出來的時候,果然在月亮門撞見了溜回來的劉光天。

    要不說夏天不方便呢,就在這兒呢。

     “嫂子啊,還沒休息呢”“嗯,洗衣服來着” 于麗應了一聲,看了劉光天一眼,問道:“二大爺是不是該回來了?”“早呢~得二十五号呢,下周五吧” 劉光天也是剛跟門房打牌回來,他爹現在不在家,即使在家也管不住他們兄弟了。

     所以他現在也是放松的厲害,隻要不加班,那每天是必去門房打一呔的。

     不過他們這些人都是街坊鄰居,手裡有度,再加上李學武跟院裡住着,不敢玩太大的。

     可這天天耍錢玩牌,輸赢也是不小的,隻不過現在沒人管他們說他們罷了。

     劉光天見于麗提起自己爹也是覺得有些沒臉,他爹在廠裡幹的那事兒讓他都覺得沒臉見人了 去玩牌也算是一種自我麻痹了。

     他本來還想着調去保衛處的呢,現在可不敢想了,他是罪人之子了。

    看了李學武那屋一眼,跟于麗笑了笑便往自己家去了。

     于麗也是沒理會他的這個笑,提醒道:“今晚上可沒見着你給二大爺送飯去啊“窩草!” 劉光天趿拉着布鞋的腳就是一個趔趄,聽見于麗提醒這才想起了,他還沒有給在保衛處羁押的親爹送飯去呢。

     這個時候羁押是不管夥食的,要麼家屬送,要麼讓保衛給打。

     你想啊,食堂的飯菜就夠清湯寡水的了,再勞那些沒好臉色的保衛們一經手,他們還能吃的下去? 怕不是回往裡面摻點兒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比如鴨脖啥的~~~ 于麗才沒等劉光天反應呢,說完那句話就往前院去了,聽見身後劉光天的反應也是抿着嘴壞笑了起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李學武是不稀得看的。

     所以李學武是睡到棒梗敲着破盆叫那些小雞出來吃食才醒的。

     李學武打着哈欠從屋裡走出來,看着走過來的棒梗問道:“還在撈河蝦喂呢?”“嗯,吃的可香了” 棒梗手裡拎着一根棒子,顯然剛才就是用這個敲的雞食盆子。

    “我小姨的小雞也吃蝦呢” 這話聽着怎麼有點奇怪呢······“是嘛!” 李學武挑着眉毛癟着笑,驚訝道:“你小姨也有小雞啊?”“當然!” 棒梗疑惑地看了看武叔,心裡想着武叔出差的時候小姨的小雞不是已經有了嘛。

    不過想着武叔日理萬機的,那有可能是忘了的。

     所以這會兒棒梗很是認真地提醒道:“有的,不過沒有咱們的小雞大”。

    “噗嗤~” 李學武看着大臉貓認真的樣子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呀!” 棒梗被李學武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怕李學武不信,指着前院兒對着李學武問道:“你想不想看我小姨的小雞?走,我帶你去看”。

     “棒梗!” 正跟中院水龍頭邊上打水的秦淮茹早就聽見了後院兒子跟李學武的對話。

    這會兒見着兒子又被那壞蛋帶溝裡去了,走到月亮門那叫了一聲。

     等棒梗茫然地轉頭看過來的時候,秦淮茹緊走幾步到了李學武家門口,揉了一下兒子的後腦勺道:“喂完了吧?回家吃飯,還得上學呢”。

     棒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了看自己媽,又看了看一直笑着的武叔,有點毛楞了。

     秦淮茹看着兒子往月亮門走,這才瞪着李學武嗔道:“還說跟你學好呢,瞅瞅你都咋帶我兒子的”。

     “怨我啊!” 李學武也是笑着說道:“我們這兒說的挺純潔的,怎麼到你這兒我就是壞蛋了呢“去你的吧!” 秦淮茹嗔着就想捏李學武兩下子,這壞蛋太氣人了。

     不過這是在院裡,她可不敢跟李學武打鬧,隻好故作兇狠地說道:“你就是壞蛋李學武站在家門口,看着秦淮茹氣呼呼地出了院門,好笑地搓了搓臉。

     等回頭想進屋的時候卻是瞧見聾老太太在屋門口坐着看熱鬧呢。

    “呵呵,身體挺好的啊?” 李學武也是有日子沒見着這老太太了,即便是天氣好她出來的也少了。

    他爸給看過幾次,是腿腳不好了,拄着拐棍走都費勁呢。

     聾老太太見李學武打招呼,也是用手裡的拐棍指了指李學武,笑着道:“壞小子“哈哈哈~” 誰特麼說這老太太聾的,看熱鬧的時候耳朵靈着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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