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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好事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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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倆剛才在那邊兒說啥呢?” 邝玉生跟夏中全的座位挨着,早看見李學武跟老夏跟服務處那邊比比劃劃,嘀嘀咕咕的。

     這會兒見着夏中全落座了,他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畢竟先前可是兩人關系最好的,現在出來一個李學武,邝玉生自然想知道這倆人是不是又偷着搞什麼小秘密。

     “嗯……” 夏中全疊着腿,眯着眼睛輕聲說道:“你幫我分析分析,我怎麼總覺得事情不大對”。

     他是想不明白為啥李學武每次搞賺錢的小買賣都帶着他,兩人又沒啥要好的關系。

     這不得不讓他懷疑李學武的目的,但他又想不明白,索性跟邝玉生念叨念叨。

     這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兩人綁在一塊兒還鬥不過這李學武了? 這會兒吃飯的人多,兩人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的也沒人在意,都奔着桌子上的兔子肉招呼筷子呢。

     等夏中全說完,邝玉生微微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隔壁桌子上正跟後勤處張國祁聊得正高興的李學武。

     “嘶~~~” 先是吸了一口氣,随後緩了緩,這才小聲說道:“光是說分擔廠裡的壓力,或者說把幹活的事兒分出去,這種理由太牽強了啊”。

     “可不就是說呢” 夏中全也偷偷看了李學武一眼,随後伸筷子夾了一塊兔子肉。

     還别說,這玩意本身就很香,再加上招待所的廚子本身手藝就好,這肉味就更絕了。

     邝玉生咧咧嘴,挑着眉毛說道:“怕不是奔着你我來的吧?” “拉倒吧?” 夏中全嚼了嚼嘴裡的肉,瞥了一眼邝玉生,道:“就咱們這兩個老幹巴瞎,值當人家惦記了?” “伱問誰呢?” 邝玉生皺着眉頭說道:“改裝車間的老張跟他的關系可是不錯的,要說人手,老張那邊也可以幹這些活兒的,我就不信他總不該是奔着你那醜閨女來的”。

     “去你大爺的,你閨女才醜呢” 夏中全翻了個大白眼,他長的是醜點兒,可誰叫他閨女随了他了呢。

     “少來啊,讓你尋思尋思,這小子老奔着咱倆到底為了啥,别老讓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你數的錢還少啊?” 邝玉生不屑地說道:“哪次保衛處的會計來送錢不是你數的?” “嘿!” 夏中全的聲音有點兒大,見着桌上有人看過來,趕緊點了點碗裡的兔子肉說道:“這肉炖的還真香嘿!” “哈哈哈~” 桌上衆人當然知道這兩人關系好,嘀嘀咕咕的誰又會在意了去。

     這倆人都不是什麼權力幹部,一個脾氣臭,一個蔫吧瞪,不在廠社交圈中心位置。

     廠裡的熱鬧都在李學武那邊呢,說是不給酒,但等李學武坐下以後,還是被張國祁他們撺掇着跟過來的張松英要了酒。

     “跟你們說啊,我不心疼這酒,我就是怕你們誰喝了酒辦差了事兒” 李學武示意張松英給要酒的衆人倒滿杯,嘴裡叮囑道:“這要是讓廠裡領導怪罪下來,你們擔着罪過,我這心裡也難過不是”。

     “嘿,你瞧瞧啊!” 财務處的呂處長指了李學武笑道:“李處長這話說的,還沒開始喝呢,先把鍋扣咱們腦袋上了”。

     “那不對啊” 服務處的王敬章嘴裡邊說着邊去搶呂源深的酒杯道:“這可是李處長的心意,你不喝給我”。

     “滾犢子吧你” 呂源深在衆人的大笑中拍打了王敬章作勢伸過來的大手爪子,道:“李處長的心意用特麼你幫我!” “哈哈哈~” 算上辦公室,廠辦公處室一共有十一個,再加上六個谠委處室,一個工會處室,正好十八個。

     這些處室的一把手都可着一堆兒坐,隻不過願意坐在一起的便湊在了一桌。

     李學武是這些人裡的“交際花”,哪桌他都能坐,哪桌他都能聊到一塊兒去。

     就算是工作上沒有啥交集的,李學武都跟對方扯個一二三四五。

     總有他出酒的時候,趕上改善生活,衆人便央着他把存在這邊的酒拿出來。

     其實有李學武帶頭,這些處室的一把手也有了在這邊存酒存東西的習慣。

     畢竟保不齊誰有事是要請客的。

     上外面吃怎麼一頓不得幾塊錢,要跟這邊,環境好不說,自己拿東西,食堂這邊還給免費做。

     當然了,說是免費,免的是人工費,這材料費是不給免的。

     不過就這種服務也是叫這些處級幹部們喜笑顔開了。

     畢竟他們的關系都在廠裡,要請的基本都是廠裡的幹部或者關系。

     即使是外面的關系,帶來廠裡吃也是方便和有面子的。

     這是張松英通過李學武在這存東西想出來的主意,沒有廣而告之,隻是分别跟這些幹部們私下裡說了。

     倒是叫招待所得了很多好名聲,現在誰敢想着招待所的位置,即使想也是往下面想,上面這幾個股級和副科級的,怕不是副廠長都不敢想。

     一個是因為招待所就是李學武,或者說,就是李懷德的勢力範圍。

     二一個便是,這招待所的工作叫秦淮茹和張松英做的确實是面面俱到。

     不管這兩人先前都是什麼崗位,現在從廠長一直到下面這些幹部都是誇的。

     誰家的招待所有這個服務态度啊,誰家的招待所又有這麼貼心的服務啊。

     吃好喝好的一中午,李學武被幾人簇擁着出了門,幾人也都是喝的紅光滿面的,邊抽着煙邊往辦公區走。

     也不知道說什麼笑話,走了幾步就都大笑了起來。

     張松英走到秦淮茹身邊小聲說道:“李處長存在這邊的酒可不多了,回頭兒你得跟他說啊”。

     “嗯,回去我就說” 秦淮茹自然不會直接跟李學武說這些瑣事,老彪子已經跟秦淮茹說好了,這邊的酒和肉食沒了就跟他說,由他送過來。

     現在老彪子對這些維持人際關系的支出是一點兒都不心疼的。

     早先還為幾百塊錢的禮錢而心疼,現在他走到哪兒辦事都是一句話就成,早讓他明白這些舍得的道理。

     李學武就是他們的頂梁柱,隻要李學武在軋鋼廠,在分局,那他們的生活就會越來越好。

     這也是回收站沒有一個人敢拿李學武的名頭去辦事的原因。

     毀了李學武的名聲就等于毀了他們的根基。

     老彪子早上送了一趟貨,現在有了一台大卡車送起貨來更是方便。

     倒是叫廢品公司的人羨慕了,現在這些小年輕的真有能耐,收廢品都能發家。

     羨慕是羨慕的,倒也沒眼饞,他們是看不上這種破衣喽嗖的工作的。

     廢品公司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單位,站稱的都是穿着筆挺的中山裝,記賬的更是幹幹淨淨的衣服了。

     這些髒活兒累活兒自然有臨時工,或者公司裡的搬運工來做。

     不眼饞的原因不隻是老彪子他們每次來送貨時穿的髒把拉幾,身上也都是味兒的原因,還有那些看着都要報廢的汽車。

     先前這些破爛還都是他們去大卡車收來,後來交道口回收站有了一台嘎斯69箱貨,便由着他們自己送。

     那台嘎斯就夠破的了,沒想到鳥槍換炮上了大卡車,這卡車比嘎斯還破。

     老彪子看着那些人羨慕又嫌棄的眼神,隻覺得那晚上的辛苦沒白費。

     畢竟拿着錘子叮咣一頓砸,又是做鏽又是噴漆的,累是真的累。

     不過現在看着效果還行,搬機器把車廂闆造的稀碎,他也不修,就這麼耷拉着,讓人生不起嫉妒的心。

     等回了大院兒,把卡車停好了,又回屋裡換了身幹淨衣服。

     因為李學武跟他說了,要他送母親和親家去華清一趟,備不住的還可能要接一趟。

     這會兒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便進了垂花門。

     “呦,淑琴嫂子” 老彪子一進院便見着了葛淑琴挎着個菜籃子往出走,見面了便招呼了一聲。

     葛淑琴給他翻了個白眼沒搭理這油腔滑調的渾人,徑自出門去了。

     老彪子看了看葛淑琴的背影,撇了撇嘴,随後轉頭笑呵呵地跟着曬太陽的三大爺打招呼道:“三大爺早,曬臉呢~” 闫富貴也是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跟李學武學點兒好兒~” “呵呵呵” 老彪子聽見三大爺的磕碜也是不以為意,輕笑了一聲,随後說道:“回頭兒您說說他,怎麼老不教我點兒好的”。

     闫富貴挑了挑眉毛,打量了老彪子一眼,問道:“閑着呢是吧,給你個差事,下個月初我要上班了,幫我挑個車輪子去”。

     “您可拉倒吧” 老彪子看了一眼牆根兒戳着的比西院兒那台嘎斯69毫不遜色的戰損拼裝版自行車說道:“您這台車子絲毫沒有維修的必要了,要不我給您再掏噔一台吧,保證比這台有面兒”。

     說着話,拎着車鑰匙走到三大爺身邊嬉笑着說道:“您看您這都要東山再起了,還不得整一台嘎嘎有面兒的壯壯聲勢?” “不要錢啊?” 闫富貴也是習慣了這些小子們的嘴損,這會兒眯着眼睛絲毫不為所動地說道:“要是免費的我就要”。

     “嘿嘿~” 老彪子挑着眉頭說道:“當然可以啊”。

     闫富貴也就是鬥嘴,即使見着老彪子這麼說他也是沒在意,畢竟這些損小子啥都吃,就是不吃虧。

     老彪子見着三大爺不說話,笑嘻嘻地指了指三大爺家說道:“我瞅着解娣妹子也要……” “要你奶奶個腿兒!” 闫富貴倏地睜開眼睛,抄了身邊的手仗就要掄老彪子。

     這會兒老彪子見勢不好早就躲了。

     “哈哈哈,您瞅瞅您,啥脾氣啊” 老彪子見着三大爺沒有起身,知道三大爺沒真的生氣,笑着道:“我可以慢慢的等,您這馬上要複出了,腦血管不通,這上班的路不能不通啊~” “滾犢子,少來氣我~” 闫富貴才不跟這損小子一般見識呢,他現在修煉的是莫生氣,任何人都不能氣着他。

     就在兩人說笑的工夫,劉茵陪着趙根家的,帶着李學武嫂子趙雅芳的妹妹趙雅萍走了出來。

     “嬸子,車準備好了” 老彪子跟三大爺在外面扯就是為了提醒屋裡,他忙完了。

     因為李家今天來了親家,還都是女眷,他一個大老爺們不方便進去,所以就用了這招兒。

     當然了,該跟三大爺逗是逗的,都是院裡的爺們兒,誰又會拿玩笑當回事兒。

     劉茵笑着跟闫富貴打了聲招呼。

     闫富貴則是笑着問了出去咋地,他知道李家今天來親戚,那邊屋裡的熱鬧家裡聽得見。

     劉茵邊帶着親家母往出走,邊跟闫富貴解釋道:“這是雅芳娘家媽和妹子,這周雅芳不回來,我們去看看”。

     她也是沒有給闫富貴介紹,一個也是因為男女關系,另一個便是習慣。

     這個時候想要介紹鄰居一般都是私下裡介紹,比如劉茵想要給趙根家的介紹闫富貴一般會在路上說那是誰誰誰。

     “哦哦哦,得看看” 闫富貴笑呵呵地說道:“這馬上就要有大孫子了,可得小心”。

     “呵呵,您歇着吧” 劉茵見着三大媽出來了,便笑着跟闫富貴打了聲招呼,跟着老彪子出了門。

     老彪子是接了劉茵手裡的東西先一步去車上了,劉茵她們還要落後一些。

     三大媽端着搪瓷缸子,将溫水遞給了老伴兒,看着劉茵穿着立整衣服,拎着皮包的樣子撇了撇嘴。

     “這是在親家面前顯擺呢” 闫富貴也聽見了媳婦兒的話,一抹哒眼睛,道:“礙着你了?少管閑事”。

     剛才劉茵沒跟三大媽打招呼的原因便是三大媽還記恨着挨了老太太那一巴掌呢。

     順帶着連着劉茵也記恨了,往常裡都是不說話的,能躲着都躲着了。

     李家人懶得搭理她,不說話也沒人跟她說話,又不是欠着她的。

     闫富貴也知道媳婦兒的心結,倒也是不好勸說的,畢竟這又不是案子,哪裡斷的清楚的。

     三大媽卻是看不慣老伴兒這幅“窩囊”樣兒的,憋憋嘴說道:“這串個門子都金貴了,都得坐車去,還真當自己是金貴怯兒了”。

     “人家有,願意坐就坐” 闫富貴喝了口水,皺着眉頭說道:“别沒事兒找事兒啊,老大消停了你又鬧,還讓不讓我上班了?” 三大媽翻了翻眼珠子,老伴兒這班兒不上也是不行了,想着要休息一個學期的,但是學校缺老師了。

     校長的意思很明白,要是找新老師來,那闫富貴回去就得等安排。

     如果不想讓崗位缺失,那就盡快回去上班。

     倒不是說學校不近人情,讓病号上班,而是這個時候對于病假的定義沒有後世修養的感念。

     你要是胳膊腿兒折了,說下不來床還好說,這種能走能動的說修養還是不成的。

     這不定的是四月一号,也就是星期二,就得回去上課。

     闫富貴讓老彪子幫着找車輪子也不是開玩笑的,畢竟那台車子現在即使修上了也沒人跟他搶了。

     他們家的二少爺還卧床休養呢,看着的效果比他的嚴重。

     在學校那邊也是辦理了請假手續,反正上不上學都一樣,現在待在家裡倒是惹禍少了。

     “你說這老大一個月也不回來幾次,咋要孩子啊” 三大媽也是聽說了趙雅芳懷孕的消息,這才暗自着急家裡老大媳婦兒的。

     這媳婦兒在她眼裡是極好的,幹活兒好,也孝順,尤其是最近變的更好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上次的小産,把孩子丢了。

     這還不都怨自己家沒有福氣嘛,趕上老伴兒住院,兒媳婦兒伺候着累着了。

     想到要是孩子還在,那不是比李家的孩子還要大幾個月。

     闫富貴皺了皺眉頭,一說到大兒媳婦兒他就有股子不舒服。

     倒不是以前,以前那是闫解成願意的,單說現在,現在葛淑琴的這種變化讓闫富貴有種疑惑,或者叫沒有安全感。

     别不是憋着玩兒什麼大的心眼子吧! 他這是心眼子多,就怕别人跟他耍心眼子。

     早在卧床不起那天見着家裡人各種對待自己的表情和行為時,闫富貴就告訴自己,以後應該怎麼做。

     現在的他就是這麼做的,該給吃的還是給吃的,但是想要錢,一分沒有。

     還有就是,這養老兒子他是不指望老大和老二了,現在老三放學後就是跟着他學習,為的就是試試能不能培養一下老三。

     總不能夫妻兩個再生一個,畢竟現在的家裡就夠緊巴的了,再生一個,怕不是要挨餓。

     但現在他已經滿足于自己的生活了,雖然生了場大病,但後院比他病的厲害的易忠海還跟床上躺着呢。

     好在他還能自己走出來曬太陽,易忠海他去看了,坐起來都費勁呢。

     雖然說家裡接連破财,工作因為生病還耽誤了,但比他慘的還有劉海中呢。

     工作近乎于丢了不算,罰的、沒的、補的,再加上二大媽這麼一病,又是一大筆子。

     好麼,近乎傾家蕩産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劉海中那每個月七十多的工資又能攢下多少。

     現在來說,這七十多沒有了,因為他的工資跟一級工一樣了。

     就算是以前攢下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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