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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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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學武到底是沒有參加谠委的那個會,在辦公室跟處裡的幾個幹部說了一會兒工作,見沙器之收拾好了文件,便帶着他出了門。

     就像李學武跟沙器之說的那樣,不轉一圈還是不放心。

     在治安大隊接上了沈放,幾人按照無線電通訊的方式,就安排在治安大隊的指揮中心和各巡邏地點相互聯絡,将DC區各重點區域走訪了一遍。

     包括戲劇學院在内的大學校區,各職能部門,各外事區等等。

     有的時候也不下車,就坐在車上看一陣兒,或者跟周邊商店問詢是否有巡邏車經過。

     許是剛開始展開巡邏的原因,各小隊倒是沒有偷閑躲懶的,在商店店員的口中倒是得了不少誇贊。

     現在大街上就是閑人多,天頭暖和了,大姑娘忍不住把裙子穿起來了。

     雖然這個時候多是穿長裙,但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也夠那些青春期躁動的小年輕們目瞪口呆的了。

     這個時候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都瘦溜,身材也好,不怪李學武以前不幹好事兒。

     現在輪到他來管治安了,這可能就是報應。

     跟幾處巡邏車詢問了幾句,倒是見着不少次騎着車子的小年輕堵着姑娘套磁的。

     這種事管起來很麻煩,你要說帶回去審一審吧,嘴皮子比特麼說相聲的都六。

     說不定就說哪兒去了,到頭來還是得放人。

     除非是有案底兒的那種,偷東西居多。

     再有就依着這些人的膽子,量他們也不敢為非作歹。

     偷東西這個事兒李學武也沒什麼好辦法,昨天開會,賴山川特意交代了反扒工作,重點都在車站附近。

     東城這邊倒是不多,這幾天扭送當地所的多是違規處對象啥的。

     多說一句,這個時候在大街上處對象手拉手是要被那些老太太們問的。

     一個不好,可能就要給你告派處所的。

     派處所也是好管這類的閑事兒,尤其是晚上,有工作作風不好的,就依着這玩意兒弄灰色收入。

     反正大半夜的你也解釋不清一男一女到底幹啥呢,說多了也害羞,倒不如花點兒小錢兒買個面子過的去。

     沈放是了解這些的,倒是跟李學武彙報了。

     李學武也是沒法多管,這不是他的工作範圍,隻是要求治安大隊在處理這種男情女願這種,隻要沒有傷風化的,都一律勸離處理。

     可不能當煩人的蒼蠅,畢竟這個時候處個對象忒難了,跟特麼打遊擊戰似的。

     走走看看的,跟街道所看了幾處,也跟值班的所長聊了一陣兒。

     所裡的同志們倒是對治安大隊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表示了認可。

     但對于治安大隊就地補給也是多有意見,這吃飯倒是無所謂了,多一口少一口的。

     這汽油是個麻煩事兒啊,有的時候巡邏車沒地方加油了,都是去所裡弄油。

     關鍵是,這個事兒是上面下來文的,一律給治安大隊正産補給算。

     李學武聽着話,卻是沒表态,更沒有說些軟話。

     治安大隊把所裡的很多工作都幫忙做了,倒出來的人手可以辦多少事兒。

     用你點兒汽油還至于單獨說一下? 他跟局裡管所的張副處長約了時間談這個,現在就是摸摸地,還沒正式談。

     這個還是要跟張副處長說好,别以後出了矛盾。

     中午因為離的遠,李學武也沒回大隊,帶着沈放并着沙器之和司機韓建昆,找了一家炸醬面館吃了一頓。

     李學武主動付錢,沈放倒是沒客氣,言說出來吃飯,就應該是領導請客。

     李學武也沒跟他扯這個誰多誰少,問了交道口所的交接工作。

     沈放邊吃着面條也是邊解釋着,言說交接工作很順利,沒啥别的事兒。

     “老劉我也認識,跟老段是一年進來的” 沈放看了李學武一眼,随後說道:“姬毓秀走馬上任,怕不是要安排安排”。

     “安排什麼?誰安排?” 李學武沒耐心地瞥了沈放一眼道:“要不是你閑扯蛋,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嗨嗨!倒怨起我來了” 沈放不忿地說道:“我問你了,你答應的”。

     “誰答應了” 李學武瞪着眼睛說道:“跟你說好了啊,我可不管,有事兒你去辦,别找我來”。

     “我不信” 沈放這會兒倒是沒跟李學武分上下級,笑着說道:“可我也不着急,這個事兒啊,慢慢走着瞧,你們家老三早晚得結婚”。

     “你是真損啊” 李學武拿桌上的蒜扔了沈放一下,道:“等着,以後有你小鞋穿”。

     “怕了怕了” 沈放連連告饒,可臉上卻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李學武無所謂得挑了挑眉毛,道:“你要是不急,我也不急,她哥現在鋼城辦案子,絆住了腳,等姬衛東回來的,要算賬也得找你算”。

     “這可找不着我” 沈放看着李學武說道:“咱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說不定他回來還得求着你辦事兒呢”。

     “他求着我,跟你有啥關系?” 李學武顯然是不打算“關照”沈放的,壞笑道:“我可跟你說在前面,這小子可壞,沒輕沒重的”。

     說着話打量了一下沈放,又繼續說道:“就你這身手兒,說不定得躺炕上幾天”。

     “有沒有這麼邪乎啊” 沈放撇撇嘴,道:“那天在烤肉季見着你從窗子飛出去就挺牛哔的,他比你還牛哔?” “這還真不好說” 李學武故意吓唬沈放,道:“我倆就動過一回兒手兒,可也是點到為止,看不出什麼來”。

     “那我也不怕” 沈放自信地說道:“以前咱手底下都是扁瓜爛棗的,現在咱可不一般,說不上林沖那種八十萬禁軍教頭吧,三百人我還是拿得出手的”。

     說着話又笑呵呵地補充道:“再說了,他妹妹以後說不上得是我帶徒弟呢”。

     “那要是這麼說,我猜他準得給你帶點兒禮物才行了” 李學武吃的快,這會兒已經吃完了。

     大碗兒的炸醬面是真夠飽,面碗寬,也深,就是特麼味道一般般。

     這時候公營的飯店,都這麼個操行,做得好的沒多少。

     你等今年過去的,有可能你在飯店裡吃的飯就是一不懂活兒的假廚子做的。

     不好吃? 說都不許說。

     韓建昆是部隊出身,吃飯跟李學武一個德行,這會兒已經吃完飯出去擦車了。

     所謂幹一行就得行一行,司機這個職業不是簡單工作。

     會開車,還得會修車。

     平時汽車的保養也是自己來做,更多的就是擦車了。

     他以前倒是沒給領導開過車,隻是開大解放卡車來着。

     不過那也是要經常清洗和擦車的,容不得半點兒含糊。

     都說這車身就是司機的臉,車要是擦不幹淨,那就甭幹了。

     李學武倒是沒有特殊要求過他什麼,不過現在看着還好。

     這裡就沙器之吃的慢,但跟李學武時間長了,吃的也快了。

     李學武就怕他吃不好,吃完了飯跟對面的沈放侃大山。

     中午睡不着午覺了,隻能在面館歇一歇。

     不知怎麼聊的,說完了自己家老三,沈放倒是問起李學武的婚期來了。

     “你可得提前通知,不然可不給你假” 沈放吓唬道:“不給你假不說,我們就連随份子的時間都攢不出來”。

     “早呢~” 李學武現在心裡也沒個準時間,事兒多,丈母娘還沒回來,約丈人還沒準兒呢。

     “你呢?家裡挺好的?” 沈放沒想到李學武問起了自己,吃了一口蒜,說道:“還成,除了上次你不講究讓我蹲了個年,沒别的事兒”。

     “你還真記仇兒!” 李學武笑着磕了磕桌子,把煙灰磕掉了,看着外面的春光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 沈放兩口把碗底兒的面吃完了,用自己的大手掌一抹嘴,笑道:“不會連夜工作了吧?” “還真叫你說着了” 李學武搓了搓臉,道:“昨晚開研讨會來着,一直開到半夜”。

     “我不信” 沈放見沙器之沒吃完,也把煙叼上了,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廠再忙,也到不了廢寝忘食的地步啊,啥會啊? “哎!這你就孤陋寡聞了不是” 李學武神秘兮兮地說道:“大項目,特别大,難度高”。

     “扯淡!” 沈放這會兒心裡也是打鼓了,虛着聲音問道:“有蘑菇雲那個大嗎?” “那倒沒有”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眯着眼睛說道:“就是工程量大的很”。

     “保密的?” 沈放吊着眼睛很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也不是”。

     說着話指了指北面兒,道:“我們研究着說要給長城修一修”。

     “……” 沈放緩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嗤笑道:“感情打麻将打了半宿啊!” “呵呵,邊玩兒邊開會” 李學武輕笑着解釋了一句,随後看着沙器之吃完了,便帶頭兒起身往外走。

     下午又轉了轉,趕着三點多回了治安大隊,被王小琴拉着聽了半節政訓課。

     是那些新來的女大學生給上的,學員就是治安大隊裡的隊員。

     要不怎麼說幹工作要抓住矛盾重點呢,現在看一屋的小平頭兒,聽課可認真了。

     有心懷不軌的課後還主動上前面問問題呢。

     這些大學生哪裡知道這些小子們的鬼主意,還以為自己講的好,真有人聽出問題來了。

     李學武聽的是後半截課,到點兒便離開了。

     倒是叫講課的女老師心裡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自己是講的好,還是講得不好,領導隻聽了這麼一會兒。

     李學武回辦公室處理了一下這邊的工作,趕在五點前又回了軋鋼廠。

     這邊的文件工作在路上李學武已經處理完了,主要是沙器之在忙,他給鋼城那邊去了幾個電話。

     一個是給董文學打的,除了說了一些近期的工作,也問了董文學什麼時候回來述職。

     董文學跟李學武通話不算太勤,每周都要有兩通,有時候在家打,有時候在單位打。

     他那邊也是忙,李學武沒有多說什麼,确定了董文學下個月初回來便挂了電話。

     第二通電話打給了許甯,詳細問了案情的進展。

     許甯因為有廠裡的工作,關乎當地的精力不多,隻知道案子沒出差錯。

     從京城去的紀監人員已經開始組織市裡的幹部進行談話了,這幾天一直都是這麼個溫吞樣子。

     問起姬衛東,許甯倒是現在應該找的見,因為聞三兒三天沒見着人,今天回來便開始大睡,姬衛東一定在招待所。

     李學武撂下電話又給姬衛東打了過去,還好,這會兒他睡醒了。

     “我還以為你真不管這邊的事兒了呢” 姬衛東也是打着哈欠回的李學武的話,顯然還是困着。

     “夜裡也有活動?” 李學武倒是驚訝了一下,聞三兒消失三天幹嘛去了。

     “還說呢,草” 姬衛東揉了揉眼睛,拿着電話說道:“你的人真是辛苦了,三天三夜啊,在寶局子裡玩兒累了去窯局子玩兒,窯局子睡醒了又去寶局子裡玩兒,我看着一隻眼睛是骰子樣,一隻眼睛是女人樣兒”。

     “那确實辛苦了,你也辛苦了,在外面守着很累吧?” 李學武倒是猜到發生了什麼,于敏是有些門道的,這會兒怕是要玩聲東擊西呢。

     “草,别提了” 姬衛東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落山了,便問道:“天都要黑了你還沒下班?” “這邊比你那兒晚天黑,還大亮呢” 李學武笑着解釋了一句,随後說道:“慢慢來,這夥兒人根深蒂固了,你要拔蘿蔔,别把地裡的土豆拽出來,不然不好收場”。

     “特麼的,就說跟紀監一起合作煩人的很” 姬衛東不滿地說道:“他們是慢性子,真奔着細查去了,溫水煮青蛙似的”。

     “這才是正經辦案的方式方法” 李學武點着姬衛東說道:“學着點兒,你那套勇是勇,可弊病太多,這是個機會,學着人家怎麼畫地為牢的”。

     “用你告訴我啊?!” 姬衛東毫不領情地反問道:“毓秀那邊怎麼安排的?” “讓老沈看顧着呗” 李學武笑道:“他自己挖的坑,他自己填”。

     “多顧着點兒吧,忒不省心了” 姬衛東歎了一口氣,随後問道:“還有事兒嗎?沒事挂了,餓了,找飯轍去”。

     “去吧,沒事兒” 李學武笑着挂了電話,心裡卻是想着沒事兒才好啊。

     鋼城的案子,還真就是得按照紀監的辦法辦,因為有理有力。

     要真是風風火火地去抓人,從底下往上刨,說不定要把誰刨出來。

     到時候一個電話打來京城,不是屎也是屎了。

     放下了電話,李學武見着沒什麼事兒,便招呼着沙器之提前走。

     今天還有事兒,得去街道一趟,跟幹媽說好的,去拿倉庫鑰匙的。

     昨晚都沒回去,哪裡拿得上。

     剛出門,便見着一個青春靓麗又白淨的大姑娘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見自己後面跟着沙器之,便躲在一邊等着李學武先過去。

     李學武微微皺眉看了一眼,沙器之已經會意,主動介紹道:“是新來的大學生小周”。

     “啥時候來的?” 李學武這話顯然沒有問站在那兒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大姑娘,沙器之也沒想着問别人。

     所以這會兒繼續解釋道:“今天來報到的,于主任接待和安排的”。

     李學武沒再吓唬這姑娘,帶着沙器之直接拐進了于德才的辦公室。

     也沒含糊,直接擺了擺手,沒叫于德才起身,而是直接問道:“來了幾個學生?怎麼還給咱們分了?” 于德才見着李學武進來,雖然處長沒叫起,但他哪裡敢在李學武面前坐着說話。

     起身走出辦公桌彙報道:“來了三個,都是女同志”。

     “這不是胡鬧嘛” 李學武皺着眉頭問道:“徐斯年送過來的?” “不是,是廠辦秘書領過來的,說是人事關系都辦好了,領導都簽完字了” 于德才也是有些為難,道:“要說是好事兒,也真是好事兒,咱們也想要有文化的”。

     解釋了一句又說道:“可這三個女同志……”。

     說着話走到門邊帶上了門,輕聲說道:“長得模樣好,這惦記的人也多,上午服務處的王處長打電話問他那兒分的學生是男生,想要來保衛處工作,問換不換,我沒敢應他”。

     李學武吊着眼睛暗罵了徐斯年一句,随後拿起于德才辦公桌上的電話給徐斯年打了過去。

     還真就是他接的,聽見李學武的聲音便笑着問見着沒見着。

     李學武要不是當着于德才差點罵出口,不過也是陰着聲音問是不是又玩兒禍水東引的鬼把戲。

     徐斯年倒是有啥說啥,言說這樣的花兒要是種在服務處可惜了。

     李學武卻是反諷特麼種在哪兒不可惜。

     徐斯年知道李學武不願意沾惹這個,但還是解釋了,這事領導都簽了字的了,改不了了。

     怕李學武真罵人,趕緊說了另一個消息。

     那就是他們去邊疆在路上剿匪的嘉獎下來了。

     李學武作為負責人,授三等功,保衛處護衛隊集體二等功。

     還是因為火車上的東西和老鄉的牛羊,再加上繳獲的東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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