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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一億飄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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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跟你保持聯系,說不定以後要用得上”。

     “嚯!你們單位說話都這麼直白啊!” 李學武見餘大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了訴求,便也諷刺了一句。

     餘大儒倒是個文化人,是要臉的,這會兒也是幹笑道:“咱可說清楚,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們領導的”。

     “我認識你們領導是誰啊!” 李學武笑問道:“咋,要給我再開一份兒工資啊?” “想得美吧!” 餘大儒也知道了李學武的脾氣,笑鬧道:“我們可跟調查部不一樣,别提錢,提錢就翻臉”。

     “那還談個屁!” 李學武擡手對着門外喊道:“器之,送客,餘科長要回去了”。

     “哈哈哈!” 餘大儒對着門口過來查看的沙器之擺了擺手,随後笑着對李學武說道:“我可是把你那犯罪心理學誇出花兒來了,我們領導說了,隻要出版了,我們單位,人手一本”。

     說着話,看着李學武挑眉問道:“怎麼樣?這夠意思吧?” “這有什麼好夠意思的!” 李學武不屑地說道:“我出書又不是為了賺錢,我就是為了把自己的經驗分享給大家,你們看我的書,學了知識,應該感謝我,怎麼還跟我要人情了呢?” “你!……” 餘大儒看着李學武震驚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這特麼…… 李學武擺擺手,道:“好好好,我就算答謝讀者了,說吧,啥要求”。

     “您真是……活該您二十歲就當副處長啊!” 餘大儒一副受教了的模樣,點頭感慨道:“領導總說我不成熟,我還問呢,都特麼快三十了,咋就不成熟了,直到看到了您啊”。

     李學武翻了個白眼,笑罵道:“再罵人我可真送客了”。

     “我可是說真的” 餘大儒認真地模樣說道:“為什麼我快三十了,還僅僅是一個科長,現在我明白了,我就是舍不下臉來啊”。

     “合着我教你不要臉了?” 李學武哪裡會吃虧,趕着餘大儒把底兒掀開前,直接掀了桌子。

     餘大儒倒是不在乎,靠坐在沙發上,說道:“我們領導說了,必要的時候要請你去講課”。

     “是嘛?”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随後問道:“給錢啊?” “都說了我們領導提錢翻臉的” 餘大儒強調了一句,随後補充道:“這可是個機會,你想啊,我們單位推廣了,别單位不也都學習了嘛”。

     “合着我這算是售後服務了?”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你也看見了,我這兒多忙,哪裡有空出去講課啊”。

     “是挺忙” 餘大儒看了看辦公室,道:“那我看冰凍車廂的事就别麻煩您了,省的您勞累”。

     “啥冰凍車廂?”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現在改造的?” “是啊” 餘大儒不在乎地說道:“因為我們部門負責全程保密工作嘛,現在改造的車廂是我們在管理”。

     “劃歸你們了?” 李學武眼睛大了大,算是驚訝了一下。

     “還沒” 餘大儒擺擺手,笑道:“這不正考慮呢嘛”。

     他就說了這麼一句,随後便要起身,做樣子告辭。

     李學武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既然餘科長忙,我就不留你了,器之,送一下餘科長”。

     他也跟着站起身,要往辦公桌邊上走。

     “嘿!” 餘大儒眼睛盯着李學武,都要走到門口了,見着沙器之進來,隻能拍了拍沙器之的胳膊,示意他先出去。

     随後轉回身,走到李學武辦公桌前,看着李學武坐下他也邊坐下邊說道:“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知道你啥牌呀!” 李學武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面的餘大儒,道:“我還以為你要走了呢”。

     “别扯了!誰走啊!事兒談了嘛!” 餘大儒瞪着眼睛看着李學武說道:“我就說鬥不過你,嘿,眼瞅着進了框底下了,讓你給飛了”。

     “你跟這兒套老嘎呢!” 李學武拿着打火機敲了敲桌面,問道:“要我說啊,你也甭來這些彎彎繞了,誰給你出的馊主意啊,還給我灌迷魂湯,我是研究迷魂湯的祖宗”。

     “見識了見識了” 餘大儒點頭,道:“要不怎麼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呢,我們領導說請你是對的”。

     李學武眯着眼睛道:“要說趕緊說吧,等一會兒吃飯了,我可不陪你”。

     “得,那我就說說” 餘大儒知道這小子屬泥鳅的,根本抓不住,隻能實話實說。

     “我們真要搞那列火車” 餘大儒跟李學武解釋道:“知道這趟列車裝的啥?運去哪兒嗎?” “不知道,别套我話兒” 李學武翻了個白眼,抱着胳膊靠坐在椅子上,道:“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也是” 餘大儒見套不出李學武的話,隻能繼續說。

     他也是反思了那天自己跟李學武對話的得失,不斷地學着李學武那天的談話思路,說幾句就想挖個坑。

     但現在他是有點兒班門弄斧了,跟李學武學的談話技巧,現在給李學武挖坑,他也不想想,人家能跳嘛。

     “甭管這車裝的啥,運往哪兒吧,反正這趟車因為加裝了冷凍機,又是一次性被送往國外” 說到這兒,餘大儒看着李學武波瀾不驚的面孔,就知道這小子不見兔子不撒鷹。

     “我聽說你們廠在邊疆有門路,能搞到牛羊肉” 餘大儒把情況說了一半,又跳到了牛羊肉上面。

     “我就說又是訂書,又是請老師的” 李學武挑了眉毛,道:“感情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啊”。

     “哎~~~怎麼能說我們是黃鼠狼呢!” 餘大儒一臉不滿地說道:“合作嘛,都是為了錢嘛,我都跟你學的舍了臉了”。

     “我看你們沒有狼的胃口,倒是有狼的心” 李學武挺直了身子,随後胳膊肘拄在桌子上,看着對面兒的餘大儒問道:“吃這個,你們也不怕撐死?” “這你就甭管了” 餘大儒嘿笑道:“要不是看着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我們領導能着急?” 說着話點了點李學武的辦公桌,道:“上次跟軋鋼廠關系好的都吃着肉了,我們領導說了,我們無功不受祿,想要吃肉,跟你們主動合作”。

     “那得找我們領導談啊” 李學武微笑着說道:“趕巧了,今天開的會”。

     一邊說着,一邊将今天的會議内容文件拿起來放在了餘大儒前面,解釋道:“聯合企業,現在确定歸我們廠景玉農副廠長管,找她正合适”。

     李學武手裡的文件放下來,餘大儒卻是看都沒看,用手點着,輕輕挪到了一邊,眼睛盯着李學武,道:“我不認識什麼景副廠長,我就認識李副處長,我們領導說了,這個事兒,隻有你能辦”。

     “喔哈,我還有幸得你們領導這份信任呢” 李學武笑着點了點頭,道:“可我真不管這件事兒了,早在上上周我就不管了,現在隻管原來那攤子事兒”。

     “沒關系,慢慢談嘛” 餘大儒認死理了一般,就找李學武。

     這會兒也是學着李學武一般放松了下來,道:“這趟車按照計劃送出去,就不會再收回來了”。

     這李學武倒是想的明白,國際環境很複雜,做什麼事都得遮遮掩掩的,含含糊糊的。

     再一個,這裡面也有人為的原因,這裡不細說。

     但對于餘大儒說要把這趟車拉回來,改成冷鮮肉專列,他倒是很意動。

     不過這個事兒還得從長計議,一個是車到底能不能搞的回來。

     搞回來挂在哪個單位,總不能挂在沒有運輸任務的保密部。

     還有就是合作關系,到底是怎麼合作,李學武别說現在名義上不管這個事兒了,就是管,他也不會自己這麼跟餘大儒談。

     自己倒是行了,出了事兒好處理,對面兒這位算怎麼地的啊。

     背後的人連個名字都沒有,就想談,呵呵,糊弄二傻子呢。

     要說二傻子,這對面不就有一個嘛。

     “我們負責收回來,車輛挂在軋鋼廠,無論運多少,我們隻要一節車廂” 餘大儒顯然是沒有個談判經驗的,領導要求什麼,他就說什麼。

     當然了,這個時候的人都這樣,還沒有經受過後世下海潮的洗禮,人人都“純潔”的不像話。

     李學武看着對面跟自己提條件的餘大儒,臉上一副認真傾聽,内心卻很玩味的表情。

     這要是不坑他一下子,那自己是不是忒實在了。

     但要是坑了,那良心真的有點兒過不去了。

     畢竟欺負老實人有罪的啊! 李學武這人最正直,最正經,最正派了。

     真有點兒下不去手啊,這肉忒肥了。

     “我說了,我現在不負責聯合企業的業務了” 李學武在餘大儒說完後,強調了一句。

     看着餘大儒皺着眉頭要開口的模樣,李學武又擺了擺手,制止了餘大儒的話,開口說道:“這樣,今晚有個局兒,我們領導也在”。

     “是李副廠長?” 餘大儒在這兒沒待多長時間,倒是把軋鋼廠摸了門兒清,連誰跟誰都知道。

     “嗯,就在我們招待所” 李學武點點頭,道:“沒啥事兒,就是吃吃飯,喝喝茶,打打牌”。

     說完後,李學武看着餘大儒問道:“你會玩兒牌吧?” “打牌?” 餘大儒倒是吊着眉毛看了李學武一眼,見李學武臉上是确認的神色,便遲疑了一下,道:“當然”。

     “那就好” 李學武笑着将手裡的煙頭怼滅在了面前的煙灰缸裡。

     “下了班你就過去,到了那邊就說找我的,有人安排你” “打多大的?” 餘大儒眨了眨眼,看着李學武說道:“我可沒帶多少錢啊”。

     李學武見這家夥真不上套,笑道:“打一億飄十億的,趕緊回去籌錢吧”。

     “哈哈哈,那我知道了” 餘大儒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笑着站起身,道:“怪不得要晚上玩兒,感情白天花不出去啊”。

     “嗯,吃飯在招待所,打牌在墳圈子!” 李學武沒好氣地站起身,送了餘大儒出來。

     沙器之站在門口一直等着來着,處長叫了自己兩次。

     雖然知道是處長故意這麼叫的,因為處長就沒有這麼叫自己送過客人。

     不過他還是很配合李學武的表演,把表情做的很到位。

     等見着李學武送了餘大儒出來,更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李學武也就送到了門口,随後是由着沙器之送下樓的。

     畢竟是外面的單位的科長,該有的禮節待遇還是有的。

     一般的處長李學武也就送到門口,科長李學武最多也就起個身。

     有的時候處長來了他都不起身的,要不怎麼說沙器之餘大儒笑呵呵地出了門呢。

     事兒雖然沒有立即談成,但也算是搭上了關系。

     餘大儒是沒有談判的經驗和技巧,可他們領導就是讓他來了。

     因為這就是個馬前卒,是探路的,談不談的成都無所謂。

     再有一個,這件事兒看似是買賣,其實跟買賣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就是特麼一群想肉想瘋了,想錢想瘋了的二五眼,瞅着人家吃肉嘴饞,想方設法跟着吃肉呢。

     要不是軋鋼廠身子闆兒硬實,早特麼有上門化緣的了。

     就這,李副廠長出面捐了多少呢。

     你當邢城一趟擱啥要的榮譽? 不過這些人也是生财有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美女抱大腿,靠着閻王吃小鬼。

     還特麼一節車廂,李學武聽了當時差點一口唾沫啐他臉上。

     跟這兒收稅來了,還特麼四十抽一呢。

     還真行,想着“休養生息”呢,沒有一口咬死了。

     餘大儒提的是一節車廂,意思就是無論你運啥,他不出運費,不出本錢,不出人工,車到地方直接拿。

     這特麼比搶還狠呢,李學武要是答應了他,準叫他們領導說李學武是二傻子。

     送走了二傻子,李學武轉回身,看了看手表,還說好好幹幹活兒呢,這又特麼到了吃飯的點兒了。

     這一天天的,總得幹點兒啊,不然下個月怎麼好意思領工資。

     自嘲地歪了歪嘴,把桌上的文件挑着重要的梳理了一遍,緊急的現在就給辦了,不急的就滕一騰。

     現在廠裡重點工作有點多,眼花缭亂的,保衛處是保障型部門,事事兒都找保衛處。

     所以李學武是不忙都不行,尤其是這些新上馬的項目。

     “處長,餘科長送走了” 沙器之上了樓,進了李學武的辦公室回了一句,便開始收拾茶幾上的衛生。

     謝科長談話的茶杯就沒來得及收拾,所以這會兒沙器之也是緊着清洗。

     李學武的事兒多,說不上吃了飯又去哪兒了。

     這間辦公室一般隻有他和于主任來,他要是不收拾,于主任見着就得收拾。

     人家畢竟是主任,幫着收拾大多是做給李學武看的。

     一次兩次的還成,要是多了,那不真成不懂事兒了嘛。

     李學武對于沙器之是很滿意的,這會兒想起了在開會前跟徐斯年扯得閑話,邊翻着文件邊問道:“廠辦來了大學生了?” “是” 沙器之手裡的活兒停頓了一下,回道:“是分配下來的,說是先實習,畢業後直接就崗”。

     “是嘛” 李學武頭也不擡地問道:“說是來的女大學生還挺漂亮的?” 沙器之聽見這話卻是一愣,他先前還以為李學武有調大學生過來的意思呢。

     這事兒他也聽說了,見李學武問,難免的要想,李學武是不是要換秘書了。

     畢竟這個時候的大學生是真的值錢啊,那可都是上來就奔技術員和幹部崗來的。

     要文化有文化,要身份有身份,要涵養有涵養,戴着個小眼鏡,領在後面當秘書,出去了相當有面兒。

     他心裡犯嘀咕,這手上的動作就慢了,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怎麼就說到女大學生漂不漂亮上來了? 這……這,處長也不是那種人啊。

     沙器之的腦子急速旋轉,倏地,眼睛一亮,知道李學武問的是啥了。

     “可不” 沙器之用了不到一秒鐘的反應時間思考了過來,嘴裡跟着回道:“各個兒梳着兩條大辮子,長得白淨,一看就是文化人”。

     “呵呵” 李學武聽見這話輕笑了一聲,口中随意地說道:“大學生好啊”。

     “嘿嘿,您也說好,服務處的王處長也說好呢” 沙器之笑着說道:“王處長還說要提升服務處整體人員素質,要求調幾個女大學生過去,說是……” 他說到這兒也是想了想,才又說道:“說是成立青年先鋒服務隊,要打造軋鋼廠的服務型隊伍,呵呵,反正報告上的理由一大堆,我沒記太全”。

     “是嘛!” 李學武點點頭,道:“還是人家王處長看的深,看得遠啊”。

     “不過我聽說還真有幾個确實漂亮的” 沙器之将手裡的茶杯擺在了茶幾上,調整了方向,看着立整、美觀了,這才站起了身子。

     “好像今年分配指标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陣子那些牛羊肉鬧的,都往咱們廠擠” 說着話,走到李學武辦公桌前面提醒道:“處長,到飯點兒了,您得按時吃飯,下午還有會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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