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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明明可以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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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心吧,都尿完了” 老彪子擺了擺手,見了李學武上車子走人,這才把大門關了。

     路就是不遠,到婁姐家也才不到十點。

     “好像起霧了” 婁姐一貫地伺候着李學武洗臉洗腳,忙活着把李學武的襪子洗了。

     “可不是咋地” 李學武上了炕,躺在枕頭上回道:“剛到海子邊兒便要見不着人了,說不上咋這麼大”。

     “夏天可好” 婁姐洗了手進屋,對着李學武說道:“夏天這邊準涼快兒”。

     “呵呵,這我不知道,那時候老彪子經常在這邊睡,我不來,我嫌聞三兒埋汰” 李學武笑着給婁姐講了他們小時候的事兒。

     婁姐則是笑着關了燈,也跟着躺進了被窩兒。

     “還說人家埋汰呢,瞅瞅你自己吧,衣來張手,飯來張口,八百個人跟着你伺候着” “你可真會磕碜人” 李學武轉過身,看着婁姐說道:“合着我以前就是埋汰孩兒,那時候你見過我啊?” “那可說不定” 婁姐躺在炕上看着頂棚說道:“我小時候可淘了,有個鄉下來的老媽子跟着我,街上我也轉過,許是見過你呢”。

     “拉倒吧!” 李學武嗤笑道:“我小時候就沒去過你家那片兒”。

     婁姐由着李學武的話題想起了小時候,這會兒也是感慨地說道:“你說人這一輩子,就那麼幾十年,這境遇可真是變幻無常”。

     “怎麼了?要寫首詩啊?” 李學武看着婁姐惆怅的模樣,笑問道:“那我是不是要給你拿酒助興來?” “去你的吧!沒好話兒!” 婁姐怼了李學武一下子,随後嗔道:“你就沒正經!” “那我就跟你說點兒正經的” 李學武挪了挪身子,靠近了婁姐,見婁姐看過來,便認真地問道:“如果,我和你爸真的把你賣了,你會不會恨我?” “啥?” 婁姐愣了地看着李學武,問道:“你什麼意思?” “今天,在你家,我跟你爸說了這件事” 李學武又挨着婁姐躺了下來,看着頂棚解釋道:“預定的是,趕在合适的時候,你爸會帶着你們一家去港城”。

     “我不走!” 婁姐聽見李學武這麼說,激動地撐起身子,看着李學武認真地說道:“我說過了,我不走”。

     “聽我說完” 李學武安慰了一句,随後繼續說道:“你爸和你媽在港城辦完身份手續後,會回轉内地,在公家單位任職”。

     “我呢?” 婁姐看着李學武,他剛才說的是一家人去港城,這裡面一定包括了她。

     “你要留在港城” “我說了我……” 婁姐一等李學武說完便不幹了,坐起身子,看着李學武眼淚就下來了。

     “你趕我走?” “這不正跟你說呢嘛” 李學武用大手給婁姐擦了眼淚,解釋道:“咱們這些錢在這兒可下不了崽兒,還是去港城下的多多的”。

     說着話又點了點婁姐的肚子,道:“你也得去港城下崽兒”。

     “去你的!” 婁姐打開李學武的手,道:“你是跟我去還是咋地?我跟誰下崽兒啊!” “呵呵,這就是我跟你說的” 李學武點了點婁姐的手心兒,道:“你必須出去,這樣你爸你媽才能繼續留在内地,并且能夠活的好,将來才有機會過更好的日子”。

     “我不信!” 婁姐看着李學武問道:“你是不是要結婚了?要把我攆出去?” “鬼扯!” 李學武晃了晃腦袋,道:“結什麼婚啊,我才多大啊,早着呢,現在說的是你爸你媽的事兒”。

     婁姐見李學武的模樣,是一句話都不相信的,這個人越是正經的時候說話越沒譜兒。

     看來真的是有情況了,不然自己肚子沒動靜,人卻要有動靜了。

     “你們家在京城這麼多房産,總不能一走了之了吧” 李學武好好地給解釋道:“你爸也是故土難離,舍不得祖上的基業,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也舍不得你啊,可你爸那麼大歲數了,跟我說這個,我能說啥?” 看着婁姐的模樣,李學武感歎道:“你以為港城是好地方啊,就你們家那種情況,你爸去了還不得減壽十年?這也是我要他走正規渠道過去的原因呐”。

     “所以,隻有我過去是嘛?” 婁姐臉色很白,看着李學武自己抹了臉上的眼淚,一副幽怨的樣子。

     “唉~~~” 李學武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爸這麼決定的,我還能說不讓你走,送他們老兩口子去港城搏命嗎?” 說着話,坐起了身子,抱住了婁姐,道:“我也是想了又想,最後才想出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麼辦法?” 婁姐看着李學武,眼睛裡全是祈求,祈求李學武說出一個辦法,她不用走。

     “我出人,出錢,出關系” 李學武看着婁姐認真地說道:“幫你在港城以最快的速度站穩腳跟,然後以港城的身份回來”。

     “那還不是讓我走?” 婁姐怼了李學武一杵子,道:“這不是我爸的主意,這是你的主意吧?” “天地良心!” 李學武看着婁姐認真地說道:“不信你回家問問你爸,我可真是這麼想,也是準備這麼做的”。

     說着話點了點婁姐的手,道:“我的錢,都給你,你全都拿走,我一分錢都不留,這你總能相信我了吧?” 婁姐淚眼叭嚓地看着李學武,想了好久,這才問道:“我不走不行嗎?” “行” 李學武點頭,道:“還是那句話,你爸想要啥,我都給他整來,隻要求他不要亂走動,不要亂說話,按我說的做,我一定能保他們老兩口平平安安”。

     婁姐微微搖了搖頭,道:“你明明知道我爸不可能的”。

     “唉!~~~” 李學武歎了口氣,道:“雖然我沒管他叫爸,但我能頂着他說話嗎?我怎麼不得看着你啊?” 婁姐看着李學武為難的模樣,摸了摸李學武的臉,随後靠在了李學武的身上。

     “要幾年?” “什麼?” 婁姐的話語很輕,很無力的樣子,剛說出來的話李學武沒大聽清。

     “我說我要走幾年?” 婁姐重複了一句,雖然聲音清楚了,但還是沒有力氣的樣子。

     “也就兩三年” 李學武拍了拍婁姐的肩膀道:“相信我,你隻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坐牢,想回來還不是就回來了?” 婁姐趴在李學武的懷裡沉默不語,說是三年,可能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

     說是想回來就回來,回來的時候身份變了,哪裡能像現在這個樣子。

     再說了,依着兩人這種關系,三年後,誰又能說的清楚。

     “我真的不想走” 婁姐伸出胳膊摟住了李學武的脖子,呢喃道:“我不想走”。

     “我知道” 李學武也摟住了婁姐,道:“我知道,我知道”。

     婁姐使勁兒撕扯了李學武的衣服,李學武也熱烈地回應了婁姐。

     微弱的台燈下,燈光照射的範圍很小,隻能看見被撕扯開來的衣服,和糾纏在一起的影子。

     清晨,李學武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亮了。

     看着躺在身邊的婁姐,李學武沒有感覺到意外。

     輕輕地抽了胳膊,撐着身子要下地穿衣服,卻是被婁姐的一個翻身給吓了一跳。

     “你醒了啊!” 李學武看着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婁姐讪讪地笑着問了一句。

     婁姐沒有回答,隻是瞥了他一眼,随後便躺平了身子。

     “回家吃去吧,又不是沒人給你做” “呵呵” 李學武隻能回答一個呵呵,這明顯是一個送命的話茬兒,怎麼回答都不對。

     現在婁姐心情不好,最好還是不要惹。

     “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很明顯,婁姐不打算放過這個壞人。

     “什麼?” 李學武正忙着找襪子,昨晚也不知道轱辘到哪兒去了。

     “裝什麼傻啊!” 婁姐将褥子底下的襪子扔向了李學武,氣鼓鼓地追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給我安排好了去港城?!” “扯!” 李學武拿着襪子攤了攤手,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哪有能力想港城的事兒”。

     “那你是什麼時候想的?” 婁姐坐起身子,瞪着李學武嗔道:“你還說沒有!” “嘿!我這個冤啊!” 李學武邊坐在炕邊穿襪子邊苦笑道:“你今天回家問問你爸你就知道了,我冤,我真的冤”。

     “打死你!” 婁姐氣的捶了李學武一拳,道:“我爸才沒有你這麼多歪心眼兒呢!” 說着話也跟着下了炕,“哼”了一聲去給李學武打洗臉水去了。

     生氣早飯不給做着吃可以,要是讓他臉都不洗就出去,那可真不就不對了。

     李學武看了看出了屋的婁姐,苦笑了一下,就知道這關不好過。

     等伺候着李學武洗臉的時候,婁姐又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甩了?” “什麼?” 李學武洗好了臉,接了婁姐手裡的毛巾,不滿地說道:“說什麼呢,有甩人的時候給這麼多錢,又安排這麼多人的嗎?” “我不聽我不聽” 婁姐搶過毛巾,給李學武擦了臉,追問道:“說,到底什麼時候”。

     “早着呢” 李學武笑道:“怎麼也得等風小點兒了,風太大船不好開”。

     “哼!” 婁姐今天算是掉進豬圈裡了,就剩下哼哼了。

     李學武也知道婁姐在發洩不滿,笑着道:“我保證,一定會去看你,也保證,你能回來看我”。

     “去你的,我才不看你” 婁姐氣着說道:“去了外面我就拿着你的錢跑路,去過花花世界,再也不回來了”。

     “那怎麼行” 李學武笑着道:“你要是不搭理我了,那我在京城還不得哭死”。

     “我信你個鬼!” 婁姐邊給李學武整理衣服邊嗔道:“怕不是我前腳兒剛走,這屋裡就又住進來一位”。

     說到這兒,婁姐突然變了臉色,捏住了李學武的肚皮,瞪着眼睛看着李學武問道:“說,是不是真有人等着住進來了?” “你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李學武苦笑道:“我可是正經人,正經的幹部,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啊”。

     “嗯~~~” 婁姐耨了耨鼻子,嗔道:“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嘛?” “信,我自己都信” 李學武很是認真地說道:“你看我都信了,要不你也信了吧”。

     “去你的吧!” 婁姐看着衣服收拾好了,拍了李學武肚子一巴掌,氣道:“趕緊走,不想看見你了”。

     “呵呵,好” 李學武笑着出了門,婁姐則是生氣地站在屋裡,等真的聽見了一聲門響,猛地追了出去。

     可剛打開門,卻是突然撞進了李學武的懷裡。

     “嗚嗚嗚~” 婁姐摟着李學武便哭了起來,邊哭還邊打着李學武。

     李學武則是抱了婁姐又進了屋,笑着勸道:“嘿嘿嘿,這還沒怎麼着呢,就是一說兒啊,說不定不用走,或者十年八年的且走不了呢”。

     “滾!” 婁姐見這壞人又逗自己,氣着又打了他一巴掌。

     李學武笑着用手接了,随後安慰道:“不騙你,說不定真得好長時間才能定下來,我這邊還有很多事兒需要準備呢”。

     “嗚嗚,真的?” 婁姐止住了哭聲,看着李學武可憐巴巴地問了一句。

     “當然” 李學武笑道:“難道你們就這麼走啊?去了人家收不收你啊,怎麼開展工作啊,這好些事兒呢,一時半會兒兒可弄不完”。

     “那孩子還要不要?” 婁姐看着李學武追問道:“真要到了港城生?” “我有說不要嗎?” 李學武點了點婁姐的肚子,道:“可種子撒下去了,他老不發芽怨得着我嘛”。

     “滾!” 這回婁姐是真生氣了,使勁兒捶了李學武一拳頭。

     李學武則是笑着落荒而逃,推着車子出了門。

     婁姐被李學武鬧了一陣兒,也沒了力氣哭了,坐在屋裡想了想,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一趟。

     她明白,這個計劃絕對不是李學武一個人能決定的。

     就像李學武說的那樣,這個事情李學武投錢,她們家也是投了錢的,沒有父親的應允,母親還能拿出錢來? 再有,父親突然同意兩人的事,這裡面要說沒有這件事的關系,她是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她以往隻是嬌憨的大小姐脾氣,但她不是傻,更不是四六不懂的家庭婦女。

     隻不過是以往家裡的生活條件好,不用她去想怎麼賺錢,隻要會花錢就行。

     有錢人家的孩子,隻要不想着創業,就不會敗家,吃飯吃好的,穿衣穿好的,用好的,住好的,能費幾個錢兒。

     花出去的錢都趕不上錢生出來的錢。

     說不好聽點兒,哪個家族是子女生活費敗光的,除非賭和抽,吃喝嫖絕對不會敗了家。

     更何況他爹把家一分兩掰兒,現在京城的資産都是她的了,她姐姐都沒有份兒,幾輩子都花不完啊,誰還想着賺錢啊。

     現在不成了,李學武這壞人說的好聽,可實際情況是怎麼回事兒她得問個清楚去。

     這可不就是李學武回來路上跟她說的嘛,如果他和她親爹要賣了她嘛! “處長” 沙器之還是每天那個時間到,見到李學武在倒座房喝茶,便進了屋,撿了李學武的包站在一邊。

     “嗯,到點兒了,走” 李學武放下茶杯,看了看手上的時間,站起身,對着老彪子叮囑道:“别忘了我跟你說的事兒啊,早點兒去辦,且得忙活呢”。

     “知道了,熟悉着呢!” 老彪子知道李學武說的是房子的事兒,這是給他們買房子,哪裡不得精心呢。

     嘴裡答應着,送了李學武出門,同時問了他三舅的情況。

     李學武笑了笑,道:“三舅忙,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正是你鍛煉的好機會”。

     “得嘞,聽您的” 老彪子笑着道:“要是我真鍛煉出來,就甭讓我三舅回來了,常住鋼城得了!” “哈哈,那三舅媽要捶你!” 李學武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認真地道:“家裡的事兒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多辛苦,三舅這一趟不白去,不吃個滾肚圓,我哪裡舍得讓他回來”。

     “嘿嘿,我知道” 老彪子當然知道,上次他三舅去鋼城一趟就抵得上他們幾個忙活幾輩子了,這要是再去一趟,那還不是潑天的富貴。

     “大春兒來送賬本的時候還說呢,張掌櫃的把吉城的買賣要交給他們兩個,說賺夠了三萬塊錢就金盆洗手”。

     “我沒回來那天來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張萬河走的時候就有安排的,沒想到還真送來了。

     “是,我給送去了賬房” 老彪子道:“您老不在家,沒得空兒跟您說”。

     “呵呵,三萬塊哪兒夠!” 李學武走出大門,站在車邊,看着老彪子道:“三十萬吧,三百萬,三千萬,三個億,三個億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嘿嘿,那還不撐死他!” 老彪子笑着站在車邊送着李學武,他也是想就着這麼一會兒跟李學武說點兒私下裡的話,李學武一回來身邊老有人。

     李學武笑了笑,上車後,對着老彪子道:“告訴他,就說我說的,我祝他貨如輪轉,一本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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