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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違規處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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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學武擡了擡下巴,問道:“黃平有沒有說幹啥去,或者有啥情況?”梀 “沒……沒覺得啥情況” 這女人看着李學武微微皺着眉頭想着事情的表情解釋道:“半夜走……半夜走是最平常的了,都是那個時間走的”。

     “哦哦哦” 李學武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點點頭,随後不再問了。

     站起身對着韓雅婷問道:“屋裡搜了嗎?有啥情況的嗎?” “除了西屋有一桌麻将,沒啥了” 韓雅婷看了看西屋,皺着眉頭說道:“人是在東屋抓的,這兩邊的耳房是廚房和庫房,沒見着啥特殊的”。

    梀 “那就回去” 李學武踅摸了一眼,便要往出走,韓雅婷卻是跟上來問道:“這兩人……” “帶回去審一下” 李學武邊走邊說道:“做好筆錄,審完放了吧”。

     “知道了” 韓雅婷明白李學武這麼做是個啥意思,剛才在車上也說了,不想這個案子沾染太多的顔色,怕多了軋鋼廠的面子上不好看。

     她也沒想着揪着這兩人收拾,就如處長所說,這兩人也不是廠裡的職工,到最後送到所裡還不是讓人家說狗拿耗子嘛。

    梀 這兩人最後的結果最多就是挨個處罰,惹那個麻煩倒真的顯得多餘了。

     等李學武帶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出了門的時候,那個曬衣服的老頭兒已經不見了。

     李學武也沒在意,帶着人往胡同口走去。

     因為是護衛隊來抓的人,這手法就要專業的多,兩人的頭上都扣着衣服,如果不是離得近的街坊,還真不知道抓的是誰。

     等上了車,李學武看了看手表,用電台給廠裡回了消息,問了廠長在不在。

     這就是有移動聯系方式的好處了,随時呼叫,随時查找。

     這會兒已經是下班兒的點兒了,六點半都過了,廠長一般不會在單位了。

    梀 果然,保衛處值班室的通訊班回複,領導下班了,走了有一陣兒了。

     “處長,怎麼辦?” 韓雅婷看了看李學武,這黃平是廠長的小舅子,現在就差這一人了。

     “走,回廠” 李學武眯了眯眼睛,這黃平抓與不抓都不重要了,他有足夠的證人和證據鍊扣住黃平。

     而且不抓這個黃平,對于李學武來說,可能更有用。

     韓雅婷似是讀懂了李學武眼神裡的含義,默不作聲地轉過了頭。

    梀 司機韓建昆踩着油門,帶頭往軋鋼廠開了回去。

     車隊進入廠大門的時候這邊已經換了班兒了,軋鋼廠的夜班人數沒有那麼多,基本上是保供部門或者緊急部門。

     等回到保衛樓的時候見着樊華的那台吉普車已經回來了。

     李學武站在門口看了看主辦公樓的方向,随後便上了樓。

     由着韓雅婷帶人去保衛科的審訊室做筆錄,他則是上了三樓,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沒下班啊?” 李學武本想拿鑰匙開門的,卻是沒想到門從裡面被打開了,這麼一看卻是沙器之。

    梀 “您說要加班,我就等您來着” “嗨,忘了跟你說了,不用等我的” 李學武收起鑰匙走進屋,嘴裡說道:“這案子得連夜弄出來,讓建昆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處長” 沙器之跟着李學武走到辦公桌旁說道:“已經給家裡捎了信兒,我在這邊也正好把最近的工作捋一捋,在家孩子鬧,老弄不成”。

     李學武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他尊重秘書,也尊重秘書這個職業,更尊重職場中的潛規則。

    梀 沙器之也知道李學武是好心,但領導沒走,辦事員先走了,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更多的是會讓大家覺得他在李學武這兒拿大或者不被重視了。

     坐機關的,做公務的,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如履薄冰一般,半點錯都不能出現。

     從下午四點多開會,到六點多,李學武總共帶回來四個人。

     三男一女,有價值的隻有一個劉海中和錢六子。

     韓雅婷把人帶回來以後又乘車去了李學武他們家所在的大院兒,要去調查葛淑琴。

     這是正常的流程,包括審訊一樣,李學武現在不必事必躬親了,坐在樓上處理文件,等待消息就是了。

    梀 “器之,安排一下夥食” 李學武在心裡算了算,随後說了今天出任務的人數,讓沙器之去食堂給這些人準備晚上這頓。

     他倒是有信心,沒有安排夜裡那頓,想的就是今晚回家睡覺。

     等沙器之出去後,他便專注地忙起了工作。

     有人問了,夙興夜寐、廢寝忘食工作的幹部一定是好幹部嗎? 不一定,嚴嵩那是出了名的工作勤懇認真的,就連下班也都會在家裡接待來訪的幹部。

     可嚴嵩是啥人大家都知道的,勤懇沒用對地方。

    梀 又有人問了,這從外表上看不出好壞的,那得怎麼區分一個幹部是好還是壞? 其實也簡單,看他身邊的人。

     但凡愛人上蹿下跳、不明事理的,子女嚣張跋扈、克伐怨欲的,親屬、秘書打着他的旗号招搖撞騙、為非作歹的,基本上沒有好東西。

     李學武生活和工作中的這些人從未有敢用他的名号辦事的,家裡這些人更不會拿他的名字去貪念什麼。

     這也是在屢次的正治搏殺中屹立不倒的原因和底氣。

     李學武在乎這個,楊鳳山更在乎。

     甚至他比李學武還要在乎這種底氣,他可以跟上級虛與委蛇,可以跟同志講捭阖縱橫,跟下屬講歐風美雨,但就是容不得家裡人在他的前途上挖坑埋地雷。

    梀 “我最後再說一遍,跟小劉去自首!” “姐夫!” 黃平慌了,抖着手跺着腳地說道:“您還不知道那李學武的手段?先前我那麼得罪他,我要是落在他手裡,還能得着好兒了去?” “說的什麼話!” 楊鳳山滿臉嚴肅地看着自己這個不争氣的小舅子訓斥道:“那是保衛處的處長,你拿他當你這樣的混……” 他也是恨鐵不成鋼,罵着罵着卻是差點把丈人那邊都罵了,好在及時收住了口。

     這會兒黃平邊說着便哭喪着個臉看向了自己親姐姐,道:“姐!你可是我親姐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梀 黃平的姐姐也是皺着眉頭看着他,要論恨,她比楊鳳山更恨這個弟弟不學好。

     先前畢業就說沒好工作,求着楊鳳山給安排進了軋鋼廠。

     進了軋鋼廠以後又嫌棄這個工作累,那個工作苦,最後調去了招待所。

     等進了招待所又說打雜的讓人看不起,生生地明裡暗裡的把所長給整跑了,他當了所長了。

     可所長沒當幾天,又惹禍惹到了李學武那兒,最後刮上了那個案子。

     楊鳳山也是被家裡人鬧的不行,廢了好大的勁兒算是把人保下來了。

     可剛消停兩天,現在又惹了禍。

    梀 兜兜轉轉又砸在李學武的手裡了,難得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 “你說說你,啊!” 黃玉點着弟弟罵道:“你有正道兒嘛你,沒事兒你杵得那老家夥幹啥,他當了八級工有你啥好處啊?是不是又在哪兒鬼混惹了債了?” “沒有啊!姐~” 黃平見着姐夫那邊行不通,姐姐這邊又松了口,趕緊挪了過來,看着三姐解釋道:“我真就是看不慣他那種老實人被人欺負,真的!” 說着話怕姐姐不信,起誓發願地說道:“他跟我說的真是挨了欺負,說易忠海不僅在院兒裡欺負他,在單位也聯合領導收拾他,我是呼保義及時雨的性格啊,哪裡看得慣這個,所以才給他說了那個招兒的!” “别胡扯了!”梀 楊鳳山看着小舅子一臉的不耐煩,喝問道:“你是跟着小劉去自首,還是我打電話讓李學武派人來接你?” “姐!!!” 黃平站起身躲到了自己姐姐身邊,哀求着說道:“我親姐啊,我真是冤枉的,我真沒想到别的啊”。

     “老楊啊~” 黃玉有些為難地看着愛人說道:“你看小平這種情況是不是可以從寬處理啊,畢竟他也是受人蒙蔽嘛”。

     “你懂什麼!” 楊鳳山瞪着黃平說道:“他說這是受人蒙蔽,可你知道廠裡受了多大的損失嘛,那是一個八級工啊,臉都丢外面去了”。

    梀 “哎呀,你給保衛處那個李學武打個電話嘛,說說” 黃玉勸着自己愛人道:“左溜他都是在你手底下辦事的,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說着話甩手道:“都是那個誰,那個老同志不對嘛,小平也就是嘴快說了這麼一句,誰知道他還真去那麼做了,這會兒八級工出了事兒,總不能賴到小平頭上吧?” “是啊,姐夫!” 黃平見自己姐姐為自己說話,趕緊辨别道:“我真不知道他啥情況,我就是出于好心啊”。

     “你這種好心沒用在正地方” 楊鳳山也是心累,這會兒哪裡敢給李學武打求情電話,那不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人家手裡嘛。

    梀 那李學武明明都查到自己小舅子身上了,卻是突然撤了回去,不用問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要是明天在通報會上公布了這個情況,那他真就不用當這個廠長了。

     啊,廠裡老工人被冤枉上了吊,感情是廠長小舅子設計逼的,那可真就熱鬧了。

     “黃平,我正經地跟你說一句,去自首” 楊鳳山語氣很是壓抑地說道:“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把你做的事兒說清楚,我保證,沒有人會冤枉你,也沒有人會害你”。

     “我不!姐夫!” 黃平躲在姐姐身後,對着楊鳳山說道:“我去了那李學武不會饒了我的”。

    梀 見姐夫不為所動,又求着姐姐道:“姐,我最怕疼了,他一用刑我指定啥都認了”。

     說着話想到自己姐夫跟李學武的關系,還煞有介事地說道:“那那那!你跟李學武不對付,他一定會往我身上潑髒水的!” “老楊,這用刑可不成” “沒人用刑” 楊鳳山皺着眉頭強調道:“這個案子保密部都湊過來了,就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誰敢用刑?” 說着話點了點黃平說道:“就這樣的,敢在保密部的眼皮子底下藏的住?你真看得起他”。

     “姐~~”梀 “好了!” 黃玉皺着眉頭不耐煩地打斷了弟弟的哀求,看着楊鳳山說道:“那讓他自己決定,你不用為難了”。

     說着話對着自己弟弟說道:“你走吧,我在這家沒權沒勢的,幫不了你了”。

     黃平苦着臉看了看自己姐姐,随後對着楊鳳山說道:“好,那姐夫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我……” “你敢!” 楊鳳山手一拍沙發扶手,指着黃平喝道:“你當我是什麼?瞎子啊?我是谠員,做不出視而不見的勾當”。

     “你是谠員,可我不是!”梀 黃玉見楊鳳山急眼,也是怒着說道:“這是家裡,也不是你的辦公室,你總不能還拿你廠裡那一套要求我吧”。

     “我是廠長,在廠裡是這樣,我是谠員,在家裡也是這樣” 楊鳳山看着妻子說道:“我的谠性不允許我做兩面派,更不允許我做雙面人”。

     說着話又對着黃平說道:“你現在如果不跟小劉去,那我可就要親自押着你去了”。

     “姐夫,你還真要大義滅親咋地!” 黃平見楊鳳山來真的,也是變了臉色,怒道:“還廠長呢,你也不想想小時候是誰接濟你們家,你是吃着誰家的小米兒長大的”。

     “啊,你現在是廠長了,你人兒了,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姐踢了,把我們這些窮親戚都踢了啊!”梀 “你!” 楊鳳山咬着牙真想過去給這個混小子一巴掌,俗話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現在見小舅子翻出以前的舊事威脅自己,也是氣的血管亂跳。

     “好了!” 黃玉哭着看向楊鳳山說道:“最後一次,看在我死去爹媽的份上,就看在我們黃家就這一個後人的份上,能不能放過我弟弟?” “我是你丈夫!” 楊鳳山艱難地看着妻子,咬着牙說道:“但我首先是一個幹部,是一個谠培養了多年的幹部,我的谠性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

    梀 “我跟你斷絕關系總成了吧!” 黃平站在門口喊道:“以後我不再登你家門總行了吧,你就當我今天走錯門了,你以後也别認我!” 他是真害怕,倒不是怕去了軋鋼廠李學武收拾他,而是怕自己挨不住,真把那些事兒交代了,那可真就出不來了。

     自己的罪過有多大他自己心裡最清楚,根本就不是像姐夫說的那樣,把問題說清楚就行的,那是要掉…… 他這放了狠話就要走,卻是又被身後的姐夫喊住了。

     “黃平,今天你要是敢跑,我就開槍了” 黃平聽見這話吓得一回頭,卻是瞧見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姐夫手裡多了一把手槍正在指着自己。

    梀 “你……你、你跟我動槍?” 他也是真驚訝,這姐夫小舅子急眼了動槍的話真是笑話了,要讓人說一輩子的。

     這會兒黃玉也是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楊鳳山,随後便是猛然喊道:“楊鳳山!你開槍,你開槍打死他!” 這會兒楊鳳山卻是見到媳婦兒撒潑似的喊道:“你把我們家這一根獨苗打折了你再打死我,我沒臉見我爹娘了啊!” “我最後再說一遍,他必須去自首” “離婚!” 黃玉絕望地看着楊鳳山,咬着牙說道:“我要跟你離婚”。

    梀 楊鳳山沒有搭理她,一手舉着槍,一手去拿電話。

     “砰!” 這會兒黃平見姐夫打電話,壯着膽子拼着姐夫不敢對着自己開槍的勁就要去摸門,卻是被一聲槍響釘在了地上。

     “我告訴你了,别動” 楊鳳山決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次是警告,要是再敢亂動,我就打你的腿”。

     黃平不敢動了,他沒想到自己姐夫這麼狠,真的敢開槍。

     而一直哭着的黃玉也是被這一聲槍響吓到了,嘴裡的話再也說不出。

    梀 這一槍不僅回答了她弟弟試探楊鳳山的舉動,也回答了她剛才提出離婚的話。

     “喂,我是楊鳳山” “領導好” 李學武看了看手上的時間,沒想到楊鳳山會打來電話。

     楊鳳山的聲音很是平淡:“黃平在我家裡,李副處長你派人來接一趟”。

     “是!” 李學武答應一聲,沒再說别的便挂了電話。

    梀 這個時間,在廠長家裡,嘿! 李學武按了一下電話,叫了樊華帶着人去接黃平。

     既然是楊鳳山主動提出來的,李學武無可厚非地要履行責任的。

     到了這邊黃平交代了什麼,李學武都不會見他,更不會下樓去參與審訊。

     有時候該避嫌就得避嫌,不然最後惹得自己一身騷。

     又過了将近半個小時,韓雅婷先回來了,跟李學武簡單彙報了一下葛淑琴的調查情況,随後便去下面主持審訊了。

     葛淑琴不是直接參與人,更沒有在這個案子裡涉及到什麼,所以并沒有帶回來審訊。

    梀 由韓雅婷做筆錄隻是完善證據鍊,證實劉海中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這邊剛下樓,卻是瞧見處裡的另一台吉普車回來了。

     “科長” 樊華跳下車,示意了一下後面彙報道:“黃平歸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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