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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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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都歇了十多天了” 沙器之看了韓建昆一眼,跟李學武繼續對接起了明天的行程。

     他有一個筆記本,裡面就是李學武每天的行程安排和李學武交代的工作。

     不僅僅是要安排後面的時間,還要提醒李學武檢查和辦理以前的工作。

     因為已經十幾天沒有處理軋鋼廠的業務了,所以李學武會顯得比較忙。

     雖然現在沒有燈光看手裡的筆記本,可上面的行程都在他心裡呢,随口都能跟李學武對的上。

     李學武看着沙器之也是慢慢适應了秘書的工作,也敢把一些工作交由他來辦了。

     就比如今天讓他跟設計處對接預算的事兒,明天李學武再去設計處,就有個緩沖的餘地了。

     或是同意增加預算,或是再研究,或是看施工進度再酌情增加,都有個談的态度了。

     總不能叫設計處牽着自己的鼻子走,部門與部門之間的協作就是這個樣子,互相配合,互相牽制。

     人就是這樣,用的順手了,慢慢就用心培養了。

     沙器之也知道李學武在慢慢培養自己了,包括正在開車的韓建昆。

     今天兩人算是看到反面教材了,就是那個給處長開車都不幹,偏偏去當駕駛教員的闫解成。

     這個事兒都快在保衛處傳成笑話了,還有人跟韓建昆逗笑,說他撿了個大便宜。

     有哪個領導關心下屬周六按時下班,好享受周末休息的? 反正沙器之現在是很滿足的,對李學武的安排也不再持疑慮的态度。

     現在要是李學武讓他安排某個人辦入職的事兒,他想都不會想了。

     三人正說着話,突然感覺車速驟減了一下,李學武猛地伸出手撐了前面的座椅。

     “處長” 韓建昆看着車前的玻璃,有些驚訝地說道:“剛才好像有道紅光從天上晃了一下”。

     “天上?” 李學武皺着眉頭探着身子往前看了看。

     這會兒韓建昆已經恢複了車速,往前看隻有車燈的光亮,和老遠處城裡的燈光。

     “是不是看錯了?” 沙器之背對着前面跟李學武說工作,倒是沒看見韓建昆說的紅光。

     韓建昆又不是一個拿工作開玩笑的人,平時開車時跟他說話都不言語的,這會兒不可能說笑。

     可現在外面什麼都沒有,沙器之隻能往幻覺上面想了。

     “我看的很清楚” 韓建昆這會兒的心情也有些忐忑,雖說是退伍回來的,可看着這種超自然現象,還是有種恐懼感。

     韓戰則是默默地把手放在了槍套上,現在隻有槍把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李學武皺着眉頭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天空便坐回了座位上。

     “不要怕,可能是煙花,或者信号燈” 李學武說了幾種可能,想了想,又叮囑道:“回家以後精神着點兒,一有不對了,趕緊處置”。

     “處長,您是說……?” 沙器之現在看李學武的眼神也帶着驚恐了。

     他倒不是害怕什麼超自然現象,他是怕北面的毛子亂來。

     這個時候三防建設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宣傳的就是這玩意兒。

     “我什麼都沒說,别亂猜” 李學武的眉頭一直皺着,眼睛看着窗外說道:“消息不能從你們的口中傳出去,警醒點就行”。

     沙器之看了看李學武,好像說的不是毛子那邊的事兒。

     這……除了毛子亂來才有這種危險,還有啥? 坐在車裡的三人見李學武不願意說,都在心裡暗自決定,今晚不特麼睡了。

     反正明天是周六,挺一挺就周日了,一宿不睡又不會死。

     可要是真出了事兒,那一睡就不是一宿了,可能是一生了。

     下山的路耽誤時間了,上了平路以後車速漸漸地起來了,車裡也不是那麼的晃了。

     可車廂裡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氣氛變化的源頭就是李學武,自從剛才那一下以後,李學武一直看着窗外不說話。

     開車的韓建昆和坐在副駕駛的沙器之看着前面也不說話。

     坐在李學武旁邊的韓戰則是學着李學武望着窗外,好像路邊随時會出現小怪獸一般。

     黑天開車,總是給人一種壓抑感,更何況發生了剛才的事情呢。

     等進了城,路上的燈越來越多,沙器之幾人這才稍稍放松了心情。

     可李學武看着卻是沒什麼變化,眉頭也是一直都在皺着。

     到了四合院門口,李學武在下車前對着韓建昆交代道:“送完韓戰和器之你把車開回家,就别回廠裡再跑一趟了”。

     “是,處長” 韓建昆看着李學武下車,推開車門跟李學武說道:“處長,我們家有電話,您有事兒就給我打”。

     “知道了,回去吧” 李學武站在大門口對着指揮車擺擺手,随後便進了大門。

     這會兒門還沒關,門房裡幾個小年輕的正在打撲克。

     見着李學武進來,老彪子從門房裡擠了出來。

     “武哥” “沒睡覺怎麼跑這兒玩兒了?” 李學武剛才還真沒注意門房裡都有誰,平日裡老彪子也不來的。

     “是姥爺,見你一直沒回來,讓我過這邊來等等你,怕門再關了” “回吧” 李學武點點頭,帶着老彪子往院裡走。

     看了看東屋的窗戶,這會十三太保正跟屋裡看書呢,西琳他們也在。

     “咋都沒睡覺?” 李學武見屋裡亮着燈便進了屋,往西屋看了一眼,大姥和二爺正趴着枕頭上抽煙呢。

     收音機裡正放着戲曲,咿咿呀呀的,李學武也沒聽出唱的是個啥。

     因為二孩兒他們睡的早,李學武就沒往西屋去,讓姥爺看見自己回來了就成了。

     這會兒帶着老彪子進了東屋,跟帕孜勒問了一句。

     帕孜勒見着李學武回來,便放下手裡的書本站了起來。

     “習慣了,睡不着” 說着話揚了揚手裡的書說道:“看,學習學習”。

     李學武伸手接過來看了看,是水浒傳。

     這玩意兒印刷的數量太大了,都爛大街了。

     “還沒聽說學習的呢” 李學武笑着将書還給了他,又說笑道:“學啥?殺富濟貧、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呵呵”。

     西琳見着李學武進來也不看了,搭着腿兒坐在凳子上,對着李學武說道:“他今天都要閑死了,把柴火都給劈了,還去後院兒幫葛林忙呢”。

     “是嘛!” 李學武笑着看了看帕孜勒,道:“行,明天早點起來,讓彪子帶你去辦手續去”。

     “真的!謝謝排長!” 帕孜勒激動地給李學武敬了一個禮。

     “呵呵” 李學武笑着拍了拍帕孜勒的胳膊,道:“你先帶上資料,去街道所辦戶口,然後去街道辦手續,辦完跟彪子去訓練場直接參與訓練吧”。

     “是!” 帕孜勒笑着又給李學武敬了一個禮。

     按道理來說,退伍回原籍,他也是能有個安排的,可誰讓當地沒條件呢。

     再說了,這個時候退伍的太多了,根本安排不過來了。

     現在能進京城不說,還能進警隊,他是說不出的激動。

     想到以前的困苦生活,這粗犷的漢子直要落淚。

     “别哭個唧的啊,忒難看” 李學武笑着伸手把帕孜勒的臉扒拉到了一邊兒去,随後對着葛林問道:“跟着大姥學得怎麼樣?” 葛林這會兒也看着書,見李學武問,便咧開大嘴笑了笑。

     “挺好的” “呵呵” 李學武看見葛林看的什麼書了,《木工》,這還是聞三兒掏噔回來獻寶似的給姥爺看的呢。

     姥爺翻看了兩眼就放一邊兒去了。

     這玩意兒寫的畫的都是他會的,他會的這書裡可好些都沒寫呢。

     葛林願意學,李學武也就放心了。

     這大個子挺善良的,又有把子力氣,做事也仔細,正合适學門手藝。

     “有啥不會的,就跟姥爺問,别悶着” “哦,知道了” 大個子甕聲甕氣地應了,看了李學武一眼,又低頭看書了。

     西琳站起身,對着李學武問道:“你怎麼忙到這麼晚?” “去城外檢查工作了” 李學武看了看西琳,問道:“在這兒怎麼樣,還習慣吧?” “我哪兒都行” 西琳笑了笑,道:“就是你這兒老鼠夠多的”。

     “老鼠?”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轉頭看向了老彪子。

     這四合院是老房子,有老鼠洞不稀奇,就是房堡裡面跑老鼠都不稀奇。

     可這特麼老鼠多是個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怎麼了” 老彪子無奈地說道:“我們收車回來就看着他們滿院兒打耗子呢”。

     “這麼多?” “可不是!” 西琳接話兒道:“光是打死的就得有三十多隻,還不算跑了的”。

     老彪子笑道:“耗子大搬家~” 李學武皺了皺眉頭,對着老彪子說道:“你去三舅家一趟,告訴他今晚别睡了”。

     “武哥……” 老彪子也看出李學武的表情不對來了,茫然地想要問。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昨天河北就震了一下,好像不大對”。

     “是震了一下” 老彪子點頭道:“可就是晃了一下,沒什麼吧”。

     “聽學武的” 這會兒姥爺和二爺也披着衣服起來了。

     二爺走過來說道:“學武分析的有道理,早年間也有過這種事兒”。

     姥爺點點頭,道:“雞飛狗叫,老鼠跑掉,咱家的馬都不進棚子了,可能就是這麼個原因”。

     屋裡聽見這話的人都擡起了頭,驚訝地看着姥爺兩人。

     二爺對着李學武說道:“晚上那會兒我們就想找你說來着,一直沒等到你,就讓彪子去門房截你了”。

     “咱們人多,防着點兒不耽誤睡覺” 李學武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說道:“去吧,跟三舅說一聲,别咋呼”。

     “知……知道了” 老彪子有些慌神,搓了搓手,這才從牆上拿了李學武那台車子的鑰匙。

     晚上騎車子,還是李學武那台自行車方便,因為有電摩燈。

     邊往出走,老彪子邊想着,通知完三舅家,還得去通知自己家。

     這會兒在西屋的沈國棟聽見這邊的談話也穿了衣服起來了。

     “武哥,今晚我回家睡” 沈國棟家裡還有個老奶呢,平日裡在這邊睡都行了,這會兒聽見李學武的話,怎麼都待不住了。

     “去吧” 李學武叮囑道:“記得去小燕兒家說一聲”。

     “哎!” 沈國棟應了一聲,邊扣衣服紐扣邊往出走,很怕自己回家晚了。

     這邊說完,屋裡幾人的眼神都有些慌亂,書也是看不下去的了。

     “兩個人一組,輪流值夜” 李學武跟十三太保說道:“發現不對,趕緊示警”。

     “知道了武哥” 霍永芳帶頭應了,又看了一眼弟弟們叮囑道:“今天都别脫衣服睡了”。

     西琳這會兒臉色有些白地看着李學武,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李學武看了看擔心的帕孜勒一眼,知道他擔心他妹妹。

     “讓她們兩個去西屋睡,你别睡了” “好” 帕孜勒應了一聲,嚴肅地對迪麗雅兩人說道:“你們合着衣服就跟我那床被子睡,我今晚不睡了”。

     “阿卡” 迪麗雅一緊張,嘴裡又說起了她們那兒的話。

     帕孜勒這會兒強自鎮定了,拍了拍妹妹的手,道:“沒事兒,咱們這是平房”。

     李學武知道這會兒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沒用,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大姥,二爺,你們盯着點兒” 李學武比劃了一下後院兒說道:“我打電話”。

     “去吧” 姥爺皺着眉頭抽了一口煙,跟二爺對視了一眼。

     先前兩人也是就談到這個事兒了,可也沒有跟别人說,這個時候可是講究信主義的,不能亂說封建的話。

     一般來說,這種老話兒裡,就帶着點兒奇幻色彩。

     都是解釋不通的道理,用已經發生了的事件代替,所以就造成了這種情況。

     李學武倒是知道,這種現象是能用科學解釋的通的。

     他從韓建昆說完看見紅光就一直在回想,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在他的記憶裡,隻有唐城的那一次記憶深刻,之前的就不知道了。

     這會兒院裡的人家多數都休息了,誰也沒想着今天有啥異常。

     這院裡多數都是上班的,都不在家,在家的誰會注意跑出來的老鼠呢。

     這院兒裡隻有李學武家趁三隻雞,還都在後院兒。

     棒梗是發現雞不對勁兒了的,還以為是早上的河蝦喂的呢,嘀咕着小姨騙人,回家也沒說。

     李學武回到家,見着于麗還等着,這會兒雨水倒是沒在。

     “這麼晚啊?” 于麗見李學武進屋就要去幫他脫外套,卻是見着李學武穿着鞋走了進來。

     “我打幾個電話,一會兒還要出去” “好” 于麗見着李學武的臉色不對,便也謹慎了起來。

     可看着他這麼晚回來,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你吃飯了嗎?” “沒呢” 李學武走進裡屋拿起電話說道:“有啥幫我整點兒啥,餓了”。

     說完這一句,便把電話打給了李懷德。

     李懷德這會兒也是剛到家,洗漱完還沒進被窩兒呢。

     今晚有幾個單位的領導請他吃飯,喝了不少,正由着媳婦兒伺候着醒酒呢。

     軋鋼廠的大動作自然瞞不了人,這些單位的領導就像蒼蠅一樣呼了上來。

     為的就是問問這肉咋來的。

     “呵呵,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李懷德将腳伸進了媳婦兒打來的洗腳水裡,手裡拿着電話聽見是李學武還挺意外。

     他知道李學武今天沒在廠裡,下午說是要去一趟訓練場的。

     “領導,可能要出事兒” “啥?” 李懷德拿着電話便是一愣,身子更是不由的站了起來,差點兒把腳下的水盆子踩翻了。

     見媳婦兒過來要收拾,擺手示意别過來。

     工作上的事兒李懷德持謹慎小心的态度,能不跟家裡說就不說。

     李學武是什麼身份,他說要出事兒,那就不是小事兒。

     更何況還是這麼晚了還專程打來電話,更不可能是小事兒了。

     李學武在電話裡将今天遇到的事兒和自己的分析,還有老人知道的曆史跟李懷德彙報了。

     又将邢城昨天早上的情況說了,希望引起李懷德的注意。

     “不能吧~” 李懷德現在腦子有點不夠用,拿下手裡的話筒看了看,還以為自己喝多了呢。

     “這四九城可沒震過” “是” 李學武也知道李懷德說的對,京城周邊都震過,就是這四九城沒有震過。

     “可不得不防啊” “就憑你的猜測?” 李懷德看了一眼媳婦兒,拿着電話跟李學武問道:“你知道這種事的影響有多大嗎?” 李學武在電話的這端也是皺着眉頭不好再說下去了。

     他知道李懷德的意思,能決定全廠警備的隻能是廠級領導。

     可廠級領導也更是在乎威信的,亂下命令造成損失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李懷德現在正在努力争常務副,哪裡會承擔這個風險。

     就算是真的出了事兒,他沒發出這個警示沒有責任。

     可他今晚一旦聽了李學武的話,做出全廠警示的命令,那要承擔的責任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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