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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李順叔是個狠人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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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一擡頭,見是一大爺,點頭道:“啊,沒去”。

     一大爺看了看傻柱,端着飯菜走了。

     這會兒正是人多的時候,哪裡有時間給他們兩個細說這個事兒啊。

     傻柱眼神躲閃着,一大爺也沒有自讨這個沒趣。

     倒是二大爺好讨這個閑話,走到窗口前,對着傻柱問道:“柱子,一大爺跟你說什麼了?” 他倒沒想着關心傻柱的事兒,劉海中還以為一大爺要讓傻柱給他使壞呢。

     可傻柱不這麼想啊。

     啊,我沒娶上媳婦兒,你樂呵了呗。

     想到前兩天二大爺家劉光天老往秦京茹身邊湊合,傻柱一股子火兒就上來。

     “管得着嘛你!” 傻柱一揚手裡的勺子,指着二大爺說道:“吃不吃,不吃滾蛋!” 他這句滾蛋一上午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這會兒心煩着,見着二大爺找罵,逮誰跟誰來了。

     二大爺看見傻柱耍驢也是不幹了。

     要是在院裡,大家都知道傻柱是個什麼玩意兒,也就沒人跟他一般見識了。

     可這會兒食堂這麼些人呢,二大爺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傻柱!你罵誰呢!” 二大爺手指着傻柱說道:“我我我可告訴你,不給我道歉,我上你們領導那兒告你去!” 傻柱晃了晃手裡的勺子,橫着眼睛說道:“知道老郭的辦公室怎麼走不?不知道我告訴你!” 他在食堂都狂習慣了,哪裡會在乎二大爺的告狀啊。

     這會兒拎着勺子比劃着嚷道:“不吃趕緊滾,給後面的同志讓道兒”。

     這後面排隊打飯的也是着急,可看熱鬧的心更着急,恨不得飯都不吃,看着兩人真打起來。

     二大爺手裡拿着飯盒,瞪着眼珠子要跟傻柱掰扯兩句。

     還是一大爺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對着傻柱比劃了一下。

     “趕緊幹活兒” 說着話就去拉二大爺。

     “老劉,别跟他一般見識” 二大爺這會兒看了一大爺一眼,用手指點着一大爺恨恨地說道:“行,老易,你行,讓傻柱落我面子是吧!” 說着話也不顧周圍人的眼神,一甩袖子出門去了。

     一大爺則是皺着眉頭看向門口,又看了無所謂的傻柱一眼,無奈地回座位吃飯去了。

     要不怎麼說老好人難,做一輩子的老好人更難。

     “我特麼就是大冤種!” 聞三兒目送同來那人下車,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車票,低聲咒罵了一句。

     京城這會兒白天暖和的時候都不用穿棉襖了,可特麼他要繼續往北走。

     從進了山海關開始,這車廂裡的溫度是眼瞅着的往下降。

     昨晚渾渾噩噩地睡着了,差點給他凍感冒了。

     這會兒列車再次啟程,他卻是不敢再睡了。

     這個時候可沒有車票管理制度,到站了就是列車員扯脖子喊一嗓子,坐過了哭都找不着調兒。

     聞三兒别看會吹牛,他可是沒坐過這麼久的火車的,現在屁股都硬了。

     人家的小朋友都有人接了,他下了車可沒人接。

     鋼城站,還是那個破破造造的模樣。

     周亞梅等在出站口,眼睛踅摸着出站的人群。

     心裡想着電話裡描述的形象,與出來的人一一做對比。

     也不是沒有想過弄個接站牌子,可想到電話裡的叮囑,周亞梅隻能依靠自己的眼力。

     突然,一個身着青色棉襖,手裡拎着個大行李箱的女人映入她的視野。

     “應該是了” 周亞梅攥了一下手套,走到這個女人身前輕聲詢問道:“是京城來的吳同志嗎?” “我是” 這女人轉過頭仔細打量了周亞梅,随後問道:“是周同志嗎?” “跟我走吧” 周亞梅笑着點了一下頭,伸手去接“吳同志”手裡的箱子。

     可這位明眼是很在乎這件兒行李箱的,側着身子躲閃了一下。

     “我自己來就行了,謝謝” “不客氣的” 周亞梅微愣一下,随即反應了過來,帶頭往車站下面走去了。

     吳同志則是拎着大行李箱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眼神更是輕松澹漠,并沒有表現出對這座陌生城市的探究。

     周亞梅下了站台,擺手要了一輛客運三輪車,由着吳同志先上了,随後跟車夫說了地址也上了車。

     這并不是什麼電動的或者豪華的出租車,就是這個時候等在火車站門口的倒騎驢。

     前面是車廂,後面是半台自行車。

     前面的車廂能坐人,也能拉貨,很多沒有工作的年輕人都在從事這種體力勞動。

     并不是公私合營就完全摒棄這種微小個體經營的模式,在大環境的寒冬下,總有幾隻小螞蟻可以存活的嘛。

     人民有需要的,就是這種模式生存的土壤。

     倒騎驢直接把兩人送到了關山路周亞梅的家裡。

     吳同志看了一眼這座二層小别墅,并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表情。

     她家以前這種的都不稀得住,沒有能跑馬的院子也叫别墅? 吳同志倒是對這個風韻十足的少婦很感興趣。

     來時的路上聽說這邊有人安排,還想着方不方便呢。

     沒想到接待自己的竟然是這麼一個……身材高挑、相貌溫婉、惠質蘭心的女人。

     這殺千刀兒的混蛋! “請進吧,随便坐” 周亞梅也看出了這位吳同志眼裡的探究了,混不在意地拉開門客氣着。

     吳同志一進屋,還沒等說什麼呢,就見一個小男孩拎着一把她特别熟悉的小手槍坐在樓梯上看着她。

     兒……兒子! “媽媽” “哎,叫吳阿姨” 周亞梅關上門,對着兒子交代了一句。

     付之棟打量了一下這個吳阿姨,随後站起身走下樓梯。

     直到跟這位吳阿姨的視線一平,這才問道:“吳阿姨,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之棟!” 周亞梅給兒子使了個眼神,示意兒子不能這麼沒禮貌。

     可身邊的吳同志卻是一副呆呆的表情,随後看了她一眼。

     “小朋友,你幾歲了?” 付之棟看着這位奇怪的阿姨,随後對着她媽媽問道:“我能說嗎?” “來,您先屋裡坐” 周亞梅抱起兒子先進了屋,對着站在玄關處的吳同志說道:“我一個人照顧不來,就想着送他去幼兒園”。

     等到了客廳,看着走過來還是一副驚訝面孔的吳同志繼續解釋道:“可幼兒園隻要6歲的孩子,我隻好讓他說自己6歲了”。

     解釋完對着兒子說道:“告訴阿姨,你幾歲了”。

     付之棟站在壁爐前,看着吳阿姨說道:“我四歲了”。

     實錘了! 這女人說了,她一個人。

     那小混蛋四年前就是因為這種事情跑路的,這個一定是他的孩子了。

     怪不得沒人知道這件事兒呢,感情他們家把人送到東北來了。

     以前看前院兒的李順叔是個謙遜厚道的良醫形象,沒想到啊! 沒想到李順叔是個狠人兒啊! 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的氣質、樣貌。

     嗯,沒錯了,是他喜歡的類型。

     是他喜歡的小姐姐! 再看壁爐前站着的小男孩兒,越看越是李家的種。

     這眼睛,這鼻子,這耳朵! 太像了! 周亞梅見着呆立在那兒的吳同志,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從一見面開始,這位就對自己表現出了一絲絲敵意。

     等進了門以後更是表現出了這種錯愕的情緒。

     這人是李學武安排來的,她又不能不接待,可現在也是一時不知怎麼是好了。

     “我叫吳鳳賢,從京城來,近日要打擾了” “客氣了,學武已經交代過了,您在這兒就像家一樣” 吳鳳賢剛提起來的氣就被這一句“學武”給打散了,還像家一樣…… “謝謝” 拎起地闆上的行李箱,再次看了那個叫“李之棟”的小男孩兒一眼,随即問道:“能帶我去房間嗎?” “好” 周亞梅現在巴不得這個人趕緊上樓休息呢,她真怕這位在這兒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

     二樓,就是李學武上次來時住的那個房間。

     “坐了那麼久的火車一定累了,您休息吧” 周亞梅把人送上樓,客氣了一句便下去了。

     今天她是請假出來接人的,本來以為是顧甯呢,沒想到又是一位紅顔。

     她不确定這位到底是不是李學武的紅顔,但看這位倔強的眼神,還是能感受到攻擊性。

     周亞梅沒想着解釋,她并不在意這種眼神。

     倒是站在壁爐前獨自玩着的付之棟有些不自在。

     “媽媽,這個阿姨好奇怪” 樓上的吳鳳賢哪裡放心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在周亞梅走後她便跟了出來,這會兒正站在二樓樓梯處聽着下面的談話呢。

     “噓!” 周亞梅示意兒子噤聲,随後抱起兒子坐在了沙發上,輕聲說道:“阿姨累了,坐了很久的火車”。

     說着話拿着水杯讓兒子喝了水。

     “你想想咱們以前去京城,你不也是很不高興的嘛” “我有嗎?” 付之棟眨了眨眼睛,見母親的心情還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媽媽~” “嗯” 周亞梅給兒子理了理衣服,看着兒子手裡的小手槍笑了笑。

     “咱們什麼時候再去京城啊?” “為什麼要去京城啊?” 周亞梅聽見兒子的問題便有些難過,可還是忍着用一個問題回了兒子的話。

     付之棟也看出了母親眼中的落寞,可他就是忍不住嘛。

     “因為……因為爸爸在京城,我想爸爸了……” 周亞梅一下子驚呆了,她從來沒有跟兒子說過付海波在京城的,也沒有說過付海波的下落。

     那兒子是怎麼知道的? 現在不僅是周亞梅驚呆了,二樓的吳鳳賢也呆了一下。

     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

     李家三叔就在東北,李學武四年前走的,李學武來過鋼城,現在孩子很像……孩子還說爸爸在京城! 那……不用再聽了。

     吳鳳賢走回房間,将行李箱一腳踹倒,然後趴在了床上。

     這混蛋,怎麼敢把自己安排到這兒來,拿自己當什麼人了! “你們拿我當什麼了!” 丁學波現在很不高興,上午谷副書記找他談話,要給他安排新的工作。

     這是好事兒啊,武裝部馬上要面臨合并,現在能提前安排,那是有後台的待遇啊。

     想到先前的殷勤,丁學波覺得是領導到任後,自己第一個向谷副書記彙報工作起了作用。

     在聽見是要分配到保衛處時,丁學波并沒有很意外。

     這種帶有目的性的合并,他這種科級幹部去保衛處是很正常的。

     在谷維潔的辦公室,丁學波可是下了好一番保證和表明心迹。

     一定會圍繞谷副書記的指示開展工作,要在武裝部與保衛處合并過程中,為部裡同志蹚出一條轉型的路。

     他說的好聽,谷維潔當然願意了。

     見過搶錢的,沒見過搶着挨揍的。

     丁學波是谷副書記送過來的,早有準備的于德才在會議室給谷副書記一行準備了熱烈的歡迎儀式。

     在幹部歡迎會上,谷副書記強調了大局,強調了發展,強調了團結。

     由于主持工作的李副處長不在,于德才作為綜合科主任,對谷副書記的支持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代表李學武感謝谷副書記為保衛處送來了急需的中層幹部,送來了具有戰鬥力的精兵強将。

     同時保證,做好調入幹部的服務工作,讓來到保衛處的幹部享受到家一樣的溫暖。

     依照董處長、李副處長的指示,把這批關鍵的青年幹部用在刀背…刀把…刀鞘上! 丁學波當時高興極了,都說這保衛處各個都是奸猾之人,這保衛樓是龍潭虎穴。

     今天一見,也不盡然嘛。

     同志們很客氣,歡迎的掌聲很熱烈,看自己的眼神也都帶着祝願和期盼。

     幹部歡迎會結束後,于德才先是送了谷副書記下樓,随後又上樓繼續開幹部任命會。

     丁學波聽見要開任命會,還是很驚喜的。

     他都做好在保衛處蹲冷闆凳的準備了,沒想到來了就有崗位。

     于德才進屋跟丁學波握了握手,随即當着幾位科長和股長的面兒宣布了董文學确認的幹部任命文件。

     “任命……訓練場……副科長……” 宣讀報告的于德才是抑揚頓挫,聽報告的丁學波是腦瓜子嗡嗡的。

     訓練場在哪? 他沒去過,也不知道,不過據說在大山裡。

     “丁科長?” “啊?哦!” 命令都宣讀完了,丁學波還沒反應過來。

     還是于德才提醒了一句,這才回過神。

     可現在他看向下面保衛處一衆人的眼神,卻沒了剛才的善意。

     什麼特麼不盡然! 保衛處的人沒一個好餅! 這個跟自己客氣的于德才就特麼是奸猾之輩! 自己現在就身處龍潭虎穴啊! 谷副書記!慢點走! 我要回去! 至于這些保衛處的幹部,特麼的,客氣都是裝的,掌聲都是假的。

     這麼歡迎他為了什麼,他現在明白了。

     感情是自己這個大傻子來接盤去山區,他們才這麼高興的。

     眼神裡的祝願和期盼可能是真的。

     祝願他在訓練場工作順利,期盼他永遠紮根在訓練場! “丁科長,送您的車已經等在樓下了” 于德才很是愧疚地說道:“訓練場突然增加了幾千人的入駐,管理處幹部和工作人員疲于奔命”。

     給丁學波交代了訓練場所面臨的困難,講明白了他工作的範圍和權利。

     于德才握住丁學波的手懇切地說道:“訓練場急需一名有經驗,有谠性,有決心,有幹勁的幹部去主持大局啊!” 碼的,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丁學波現在就是跪着,也得把這個崗位頂了。

     至于以後,那就得是這段時間忙完了才能再說以後了。

     如果忙不出來,做不出成績,他就沒有以後了。

     他也看出來了,保衛處不歡迎他,在這裡待的更不會自在和輕松。

     倒不如去訓練場那處廣闊空間,去大有作為。

     他也是想瞎了心了,這次李學武可以把訓練場管理處提半級,他當一把手。

     可下次李學武就不能再給訓練場管理處提半級,安排個正科長嗎? 丁學波是高高興興調過來,落落寡歡調走了。

     在保衛處任職總計用時一個小時,都沒把保衛處的人看全就被送上了去往紅星村的吉普車。

     于德才是個講究人,當然不能讓新來的幹部寒了心,親自陪同,送去紅星訓練場上任。

     要不怎麼說一損損一窩呢,李學武做事一套一套的,這下面的幹部也都帶着蔫兒壞。

     不止李學武的下屬蔫壞兒,他還教着身邊的兄弟蔫壞兒。

     “我特麼你是三舅啊!” 聞三兒背着包,站在吉省林城市火? ??站的長長地站台上茫然四顧。

     這地兒他真不熟啊,誇察一杆子直接給他支到這裡來了。

     就告訴了他一個地址,說是楊二孩兒介紹的。

     特麼的能不能靠點兒譜兒啊! 二孩兒那個小不點兒四九城都特麼沒出過一次,在這兒的名聲能頂用? 如果不是李學武讓他把所有的錢都帶出來了,他嚴重懷疑李學武要做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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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理由他都為李學武想好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 這個理由不太恰當,聞三兒決定回頭再幫李學武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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