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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兩條腿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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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學武上前攙扶了趙師傅一把,問道:“您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 趙幼寬現在嘴裡強忍着說沒事兒,可就是腿有點兒軟。

     他是多麼的希望剛才自己沒有說過那句話啊。

     可現在他能确定的是,這句話至少有三個人聽見了。

     趙幼寬擡起頭看了看李學武的表情,說道:“那個,您看,我現在的身體好像不行了”。

     說着話還虛弱着聲音說道:“實在不适合您的這份委托,要不您再考慮考慮别人?” 他可是看見左側落款處旁邊的字了。

     贈人民衛士李學武。

     好像,這個小年輕就是李學武吧。

     他是絕對不會懷疑李學武自己搞了一幅字來作假的,這是要命的事兒。

     李學武手扶着趙幼寬,一臉和善而又親切的表情。

     “您就死了這條心吧” 二爺也是趁着這會兒工夫看了桌子上把趙幼寬吓趴下的字。

     “嘶~” 二爺擡起頭看了李學武一眼,聽見趙幼寬的話,低聲說道:“想都别想了”。

     趙幼寬沮喪地歎了一口氣,由着李學武和二爺扶了起來。

     于麗站在客廳裡茫然地看着這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一時沉默了起來。

     趙幼寬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二爺是無話可說,李學武則是等着趙幼寬說。

     于麗給三人面前擺了茶,看了李學武一眼便去裡屋收那副字去了。

     她借着收拾的時候也看了一眼,跟趙幼寬一樣,直到看見落款的時候才睜大了眼睛。

     書法鑒賞就是這樣,沒有一定能力的,看着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但要說這是張大千寫的,這是歐陽詢寫的,那在心裡定是覺得好的。

     不是因他看出字的好壞來了,而是聽出作者名聲的大小來了。

     于麗一直以為這幅字是李學武的領導,或者是某個書法大師給寫的。

     卻是萬萬沒想到,她整理了好幾次的書法作品竟然是…… 現在于麗收拾紙卷時手都有點兒抖了,很怕自己一不小心。

     客廳這邊,趙幼寬緩了好一會兒,這才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從明天開始,我上門來整理”。

     聽見趙幼寬的話,李學武往後面一靠,說道:“車接車送,供吃飯”。

     這都是次要的條件,趙幼寬倒是不挑這個,可李學武提供的條件不僅這點。

     “您來了以後,二爺辛苦給打個下手,于麗在這邊做個服務工作” 聽見李學武的話,客廳裡的二爺和趙幼寬都看向了李學武。

     而站在裡屋的于麗也望了過來。

     二爺點點頭,道:“知道了,東家”。

     于麗這邊見二爺應了,便也是說道:“是”。

     趙幼寬做工作的時候可從來沒讓人監視過,可這個活兒他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意見來。

     “那就多辛苦二位了” 趙幼寬也是光棍兒,見李學武這邊已經定了下來,便對着二爺和于麗客氣了一下,随後站起身提出了告辭。

     李學武拿起車鑰匙要送他,但被他拒絕了。

     “您甭客氣了” 趙幼寬複雜的眼神看了李學武一眼,擺手推讓了一句便出門了。

     按道理來說,趙幼寬是李學武請過來的客人,理應送出門去的。

     可現在李學武卻是在趙幼寬擺手後,便留在了屋裡。

     無他,給出門的兩人留出說話的空閑罷了。

     于麗走過來收拾了茶幾上的杯具,手裡忙活着,眼睛還是打量着李學武。

     “你瞅啥?” 李學武輕笑了一下,逗了于麗一句。

     于麗倒是沒有心情跟李學武逗笑。

     “我瞅你怎麼這麼膽大!” 她現在想想還是有一些後怕,對着李學武嗔道:“你怎麼就那麼放心我啊,那……那……我都沒怎麼……” “我就是怕你多想” 李學武站起身要往裡屋走,他想趁着這會兒有空,整理一下最近的思路。

     “别回屋了” 于麗走過來給李學武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皺,嘴裡說道:“家裡來親戚了”。

     “嗯?” 李學武還以為于麗跟自己說那個呢,卻是聽見于麗随後說道:“是紅星村的尹書記,剛才劉嬸兒還找你呢”。

     “哦哦!” 李學武這才點着頭問道:“多暫來的?” 嘴裡邊說着,邊往玄關走,想要去換鞋。

     于麗追着出來說道:“你剛走沒多一會兒,說是搭軋鋼廠的車來的,還拎着好些肉”。

     “是嘛~” 嘴裡應着,李學武已經往出走了。

     可能是想着早上那會兒,跟着李學武與闫解成相遇,于麗總有些不舒服。

     所以這會兒李學武出門,她并沒有跟着,而是轉身回屋去收拾去了。

     前院兒人多,不适合談話。

     那位尹書記周日來,一定是撲奔李學武來談事情的。

     所以于麗也沒白跑一趟,先收拾了後院,給李學武兩人談話做準備。

     李學武還以為趙師傅會和二爺往哪兒談呢,沒想他回家的時候正看見二爺從大門外往回走。

     “人走了?” “走了,說是這邊也有朋友,想去轉轉” 二爺在垂花門外回了李學武一句,見他要往家走,便指了指西院兒方向。

     李學武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便進了家門。

     二爺現在看見李學武就想到偷雞得逞的小狐狸。

     剛才那位老相識可是好把他埋怨一番,說是沒這麼坑人的。

     其實二爺也委屈着呢,誰能想到這小子有這麼大的能量啊。

     趙幼寬也是覺得委屈,剛才在大門外就虛着聲音跟二爺打聽了這位東家的身份。

     二爺倒也沒想着隐瞞,因為這個瞞不住的。

     “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他就是軋鋼廠保衛處的副處長,也是東城分局的副處長” 在瞪大了眼珠子的趙幼寬的注視下,二爺很是随意地說道:“放心,他說一百塊,絕對給你一百塊”。

     “您快别說了!” 趙幼寬都快哭了,虛打了二爺一巴掌,道:“你管這叫不複雜?” 說着話用手指了指院裡,又想到什麼趕緊收了回來。

     一臉後怕地說道:“他這麼年輕,就得那位這麼看重,你快醒醒吧,看看你都說了什麼!” 葉二爺也是有借着李學武的身份擡高自己身份的意思。

     要不怎麼說那個年代活着過來的,都沒有一個好餅呢。

     “最少半個月!” 趙幼寬現在不想搭理這個老混蛋了,什麼特麼狗屁老相識。

     老相見老相,背後給一槍。

     葉繼祖這王八蛋是正面給自己一槍啊。

     “這個活兒最少半個月啊!” 當着葉二爺的面兒,趙幼寬很是無奈地說道:“我現在得趕緊回家練練手藝去了”。

     二爺見老相識再也不提錢,也是輕笑了一聲,眯着眼睛送走了他才進了院。

     李學武倒是信任着二爺呢,再說了,還有于麗呢。

     要說讓于麗監工,她幹不來這個。

     她都沒見過裝表的活兒,怎麼監工。

     但她能監視,從明天開始,這副字就不會出了她的視線。

     隻要李學武不在家,那她就得緊來着這邊。

     她現在倒是不在乎别人說什麼了,一個是闫解成先挑破了膿包。

     二一個是李家老太太給了于麗莫大的信心。

     “姑父,剛有點兒事兒忙來着” 李學武一進屋便見尹滿倉正跟李順坐在八仙桌邊說話。

     尹滿倉笑着擺擺手,道:“沒事兒,就是走親戚,你該忙忙你的,咱們得空兒再說話就好”。

     “上午沒事兒了” 李學武看見屋裡窗戶底下的幾塊兒肉,便笑着說道:“那麼遠的路,拎它幹啥”。

     尹滿倉看了李順一眼,笑道:“又不是給你的,哈哈哈”。

     看見兒子和親家開着玩笑,李順也是露了微笑。

     “現在事情多,有時候我也是抓不着他的影兒” 這是李順給尹滿倉解釋李學武過來晚的原因呢,他想的是不能在親家面前失禮。

     可尹滿倉卻是不敢跟這位侄兒小子挑理的。

     “應該的,應該的” 尹滿倉嘴裡應着,看着李學武的表情也是笑呵呵的。

     “現在學武的幹部越做越大,那忙是應該的”。

     李學武端了方桌上的茶壺,給尹滿倉和父親的杯子裡填了茶水。

     “去看尹群了嗎?” “看了” 尹滿倉笑了笑,道:“我去得早,那會兒他們正晨練呢,也沒顧得上說話”。

     “您每次來都急匆匆的,去他單位找他,沒事兒的” 李學武說的是尹滿倉每次來都是遠遠地看着尹群的事兒。

     尹群是獨生子,可能是兄弟少的原因,李學武看着倒是個沉默孤僻的性格。

     尹滿倉也是對這個兒子多有愛護,每次來都要去看的。

     可看也就遠遠的看,他想的是讓這個兒子多見見世面,早點兒獨立和長大呢。

     再一個,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尹滿倉可能把警犬訓練基地當成保密單位了。

     “嗨,又不是看不着” 尹滿倉笑着說道:“看着倒是比以前壯實多了,精神多了”。

     依着李學武這樣的關系,尹滿倉要是想着兒子出人頭地,早就請托了。

     可一直讓尹群在警犬隊那邊喂狗,想的就是平安是福。

     李學武也明白尹滿倉的意思,所以這次選調,也沒有特别關照尹群,還是留在了警犬小隊。

     尹群可能也是沒覺得家裡跟李學武的關系如何,倒是比趙雅軍還低調。

     “走吧,上後院待一會兒去” 李學武跟尹滿倉說了一句,又對着母親說道:“我一會兒讓于麗送魚過來,中午好飯了我們再過來”。

     劉茵站在廚房這兒,正想着親家來了準備夥食呢。

     聽見兒子一說,便跟尹滿倉說道:“他姑父,跟學武去後院兒坐坐,那邊消停,今天正好他爸在,你們多喝點兒”。

     李家的客廳也是廚房,就那麼一口做飯的鍋,要是開了火,這客廳就沒法兒待客了。

     所以這會兒李學武請尹滿倉去後院兒也是正常的。

     知道兒子跟親家有工作要說,李順并沒有跟着去,送了兩人出來便又回去了。

     尹滿倉跟着李學武往後院兒走,看着院裡的生活,羨慕地說道:“還是城裡人生活自在些”。

     這話說的是城裡人有周日可以休息呢。

     “事兒也不少” 李學武看了一眼賈家的方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身影閃進門去了。

     剛才跟尹滿倉說着話,也沒大注意是誰,看着不像是秦淮茹。

     “一周忙六天,家裡的事兒就都堆到這一天解決了,有時候比上班還累呢,呵呵呵” “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尹滿倉笑道:“多少人想着城裡生活,羨慕着城裡生活呢!”。

     這話算是說到秦京茹的心坎兒裡了。

     剛才李學武沒眼花,他看見的确實不是秦淮茹。

     要不怎麼說他眼睛帶電呢,雖然都是一樣的身材,可剛才這個閃進門的身影腰更細呢。

     秦京茹也是被李學武吓了一跳,看着他從院裡經過,還以為出去了呢。

     沒想到她出門的這一會兒,那個讓她有些怕的人又回來了。

     “你幹嘛呢?” 秦淮茹看着妹妹鬼鬼祟祟地趴着門上的玻璃往外面看,便在後面問了一句。

     “吓!姐!” 秦京茹剛被李學武吓了一跳,這會兒又被自己姐姐吓了一跳。

     她這會兒半蹲在門口,小臉兒緊張地看着秦淮茹說道:“你吓死我了!”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往外面看了看,見是李學武帶着人說笑着往後面走。

     “他是吃人的老虎啊,你這麼怕他幹啥?” “他就是!” 秦京茹也是從門上的玻璃窗看見李學武進了後院兒,這才直起身子往屋中間的桌子邊上坐了。

     “長的兇就算了,眼睛也兇,就跟我在山上看見的老虎一樣!” “呵呵呵” 秦淮茹往外面看了一眼,雖然沒看見李學武,但還是想着妹妹的形容。

     “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他人不錯着呢” 賈張氏坐在桌子邊,吊着眼睛看不上秦淮茹這個妹妹。

     上次跟傻柱鬧的那麼一出兒,可是給賈張氏煩壞了。

     怎麼能放人鴿子呢,關鍵是她連傻柱的禮都收了。

     “反正我不想見他” 秦京茹抿了抿嘴,撇了一下說道:“看着就不是好人”。

     “你好!” 秦淮茹嗔怪着瞪了妹妹一眼,問道:“不想見他還叭叭地往這兒跑啥?” 秦京茹挑着眉毛犟嘴道:“我是來看你啊!” 賈張氏眯着眼睛橫了秦京茹一眼,道:“跟傻柱鬧的不歡而散,現在又說這個不是好人,合着我們院裡人就都不合你心思?” “啧啧啧~” 說完也不等秦京茹回答,上眼皮一耷拉,邊補着手裡的襪子邊說道:“不想吃鄉下的苦,又沒有進城的福”。

     秦京茹被賈張氏的話說的一梗脖子。

     “誰說我進不了城啊?我這不是進來了嘛!” 看着這小丫頭晃着脖子拉硬,賈張氏“呵呵”一笑,道:“進來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颠颠兒的回去?” “誰說我要回去的!” 秦京茹也是禁不住激,這會兒瞪着眼睛道:“這次來我還就不回去了!” “怎麼,你要跟傻柱再續前緣?” 賈張氏用針劃了劃腦袋,看着秦京茹道:“我就是說你,五馬倒六羊地窮折騰,那傻柱多好啊!” “是啊!” 秦淮茹也是忙了一早上了,秦京茹大早上的就來了,她都沒倒出空兒來問問情況呢。

     這會兒見着婆婆說了,便敲着邊鼓道:“你說傻柱要房子有房子,那房子還是這院裡最好的房子”。

     她也是為了自己妹妹好,跟傻柱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最清楚傻柱是個什麼性子。

     要是妹妹好好過日子,生活準比自己家的好。

     “人傻柱就是玩兒心重,還挑模樣,不然能輪到你?” “我才不跟那小摳兒過呢!” 秦京茹眼睛往後院看了一眼,道:“我要在城裡站住腳,找個更好的”。

     “怎麼站?” 賈張氏這會兒聽出不對來了,這小妮子是要賴在她們家不走了咋地。

     雖然現在秦淮茹掙得多了,可也沒有多養一個閑人的地步。

     因為她們家有她一個閑人就夠難過的了,要是再來這麼一位,還不得月月光啊。

     “我跟你說啊,串門我不擋着,可要是常住,家裡可沒地方” 這倒不是賈張氏推脫,秦京茹每次來,都是棒梗回裡屋跟她們擠着。

     一天兩天的行,三天五天的也能對付,可這不能當日子過啊。

     見賈張氏話說的直白,秦京茹扁着嘴偷偷瞪了賈張氏一眼,随即對着自己姐姐說道:“姐~” “叫姐也沒用!” 秦淮茹算是看清楚自己妹妹是個什麼脾性了,這是站在這山望着那山高啊。

     沒進城的時候,聽着傻柱的條件都是同意的。

     可進了城,調屁股就不是她了,還跟傻柱要那麼重的彩禮,這是相親嘛! “願意待就待,不願意待就趕緊回家啊” 秦淮茹也是不給自己妹妹好臉色了,嘴裡說道:“眼瞅着開春兒了,不回隊裡掙工分,秋了等餓死啊?” “姐!” 秦京茹拉着秦淮茹的手哀求道:“你現在是幹部了,能不能也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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