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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高,實在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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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新打的家具全都奔着實用去了,很少做那種風格的了。

     要說條件好的家庭還成,還能買些這樣的家具。

     但現在的人家兒,誰家是條件好的,有錢也不往這個上面花啊。

     這可給聞三兒等人愁壞了,尤其是還在生産桌椅家具的大姥,更是沒有心情繼續加工了。

     前段時間為了把桌椅闆凳賣出去,還特意去鄉下村鎮裡賣來着。

     但基本上賣不出什麼價錢,都是換了東西。

     換來的東西倒是沒浪費,都倒手賣了出去,回收商店很是豐富了一下置換商品。

     但看着院裡的家具,這幾人都有些上火了。

     李學武将李姝的小被子疊起來放在了一邊,省得上來下去的,再給蹭髒了。

     “那些家具先别着急,我想想辦法,大姥弄的那些家具可以去問問” 李學武從書桌上翻了翻,看見聞三兒的插圖版金瓶梅還在這兒,便笑着問道:“三舅的寶貝沒拿家去啊?” 老彪子看着幾個兄弟進屋,笑着說道:“他也就是想了,三舅媽還不得讓他跪搓衣闆兒啊!” “哈哈哈哈哈” 聽見老彪子編排他舅舅,進屋來的沉國棟幾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李學武則是将白紙翻找出來,又将書桌旁的椅子往後拉了拉,坐了下來。

     “你去軋鋼廠和那幾家關聯單位問問,上次去的時候不是認識一些人了嘛” 邊跟老彪子說着,李學武邊在白紙上畫了辦公桌椅和沙發、茶幾的模樣。

     畫完後想了想,又在角落裡畫了文件架,就是放文件的桌面架子。

     李學武将紙遞給大姥,說道:“您先做出樣品來,讓老彪子開車拉着去各家去問問”。

     大姥接過草稿眯着眼睛看了看,李姝見到了便伸手要去抓。

     “姝兒乖啊,讓太姥爺看完” 大姥嘴裡哄着李姝,将草稿放在炕上,對着李學武問道:“這桌椅我都看得明白了,這沙發和茶幾怎麼回事兒?” 李學武畫的桌椅都是後世機關單位流行的那種樣式,沉穩大氣。

     大姥一看就知道怎麼打,這并不難。

     難的是李學武畫的沙發和茶幾的樣式。

     這沙發就是後世機關單位的那種寬扶手沙發,方方正正的,椅背是微微傾斜的。

     李學武點了點沙發說道:“就跟我那屋的沙發一樣,隻不過這下面不要彈黃,就直接用布料軟包海綿”。

     “這……這不硬屁股嗎?” 大姥倒是頭一次見這種沙發,坐墊兒不軟,這還叫沙發嗎? 李學武笑着解釋道:“辦公室的沙發多是擺設,一天能坐幾次啊,即使坐下了,也就談個話,還能坐多久”。

     用手指點了點沙發的樣式繼續說道:“但這種方方正正的樣子,卻是能體現出辦公室主人的性格”。

     “畢竟誰都願意别人說自己正直不是?” “呵呵呵呵” 站在李學武身邊看着的老彪子幾人聽見這個也都笑了起來。

     他倒是想起供銷社的馬主任來了,那人可不就是這個麼性格嘛。

     衆人笑了一陣兒,李學武又點着茶幾說道:“這種玻璃茶幾現在市面兒上可沒有,咱們這算是頭一份兒”。

     “我就說嘛!” 老彪子趴在炕上,看着由木頭框包圍的,标記着玻璃的茶幾樣式。

     “這玩意兒得怎麼整?” 李學武笑着點了點茶幾說道:“去玻璃廠采購五毫米以上的玻璃,回來咱們自己凋一下就行”。

     “這倒是不難” 老彪子擡起頭看着李學武說道:“我聽說玻璃廠還能生産更厚的玻璃,防彈車上就用得到”。

     “你傻啊!” 李學武彈了老彪子一個腦瓜崩兒,笑着說道:“還防彈的,你想着這玩意兒還永久不壞啊?” “那……” “那什麼” 李學武笑着說道:“這玩意兒要是不壞,咱們掙誰的錢啊?” “高,實在是高啊!” 老彪子笑呵呵地豎着大拇指給李學武拍着馬屁。

     大姥卻是皺着眉頭看了看這兩個倒黴孩子,想說什麼卻是沒說。

     李學武知道大姥的想法,笑着解釋道:“越薄越清晰不是,下面可是要放茶葉茶具的”。

     大姥看了李學武一眼,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但對外孫子的做法他是聞見了雞賊的味道了。

     老彪子笑嘻嘻地問道:“這凋花怎麼辦?咱們也沒有那工具啊!” 李學武卻是不以為意地說道:“咱們是沒有,也沒有專門凋刻這玩意的工具,但是牙醫有啊”。

     “啥?” 老彪子好像沒大聽懂李學武的話,還追問道:“跟牙醫有什麼關系啊?” 李學武笑着拿起桌上的鉛筆比劃着說道:“牙醫磨牙的那種電磨工具就能磨玻璃”。

     “真的?” 老彪子倒是觸碰到了知識盲區,驚訝了一句,随後感覺不應該質疑李學武,便點頭道:“你說是,那就是一定是了”。

     李學武卻是沒搭理他,而是繼續指着角落上的文件架子,說道:“現在辦公室都習慣往桌上擺文件,但是多了又不好打理”。

     “所以這是放文件的?” “那你以為是幹什麼的?” 李學武看着愣神的老彪子問了一句。

     老彪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以為放文件的呢”。

     “哈哈哈哈” 大姥倒是對這個新奇玩意兒比較好奇,仔細打量了一下,對着李學武問道:“這麼個簡單玩意兒,能賣幾個錢兒?” 李學武笑道:“賣不了幾個錢兒,跟一把椅子一樣價兒就成”。

     “啥?” 這會兒卻是輪到大姥驚訝了,看着壞笑的李學武問道:“這麼貴?” “不貴” 李學武笑着說道:“您記得給選好點兒的木料,再用卯榫的結構給固定住就成了”。

     老彪子站在一旁笑着說道:“要是能在木頭上凋刻一些花紋,或者弄點兒文字什麼的就更顯得物有所值了”。

     李學武笑着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說道:“你是懂花紋兒的!” “哈哈哈哈” 李學武又将自己畫的帶玻璃門兒的文件櫃的草圖放在了炕上。

     “這種玻璃也凋刻成花樣兒,這中間弄成抽屜,顯得款式好看些” 現在的廠子裡也是有木匠的,一般都在工程部。

     打一些辦公用具是不成問題的,但都是能湖弄就湖弄。

     傻大黑粗就是這個時候的器具風格,這種風格好像就像是跟民國風斷層了似的。

     審美直接退步,好像從新開始建設審美觀一樣。

     要是真把凋刻玻璃這玩意兒弄出來,估計能搶瘋了。

     “學武,你朋友來了” 李學武這邊正說着呢,于麗紮着圍裙走了進來,看見李學武被幾人圍着,隻好站在外面說了一嘴。

     李學武回頭看了看,對着老彪子叮囑道:“這玩意兒先弄出來一些再往外賣,不然市面兒上很快就有彷制的了”。

     說完老彪子,李學武又去抓在大姥身邊炕上趴着的李姝。

     這小魔頭見李學武伸手過來抓她,手刨腳蹬的往後面蹭。

     李學武也怕自己手上力氣大傷了閨女,所以這會兒見着李姝不願意回家,也是氣的笑了起來。

     “爸爸可真的要走了,跟不跟我回家?回家晚了太奶奶要說的!” 李姝卻是不聽李學武的話,見爬出了李學武的威脅範圍,一個翻滾,手腳并用地爬進了大姥的懷裡。

     大姥将要掉下去的李姝往懷裡摟了摟,眼睛看着炕上的草圖,嘴裡對着李學武說道:“你先忙你的去吧,孩子一會兒跟這兒吃了飯我給送回去”。

     見大姥慣孩子,李學武也是沒法兒,他就是大姥從小慣出來的,這會兒也沒臉說李姝了。

     “那乖乖聽太姥爺的話啊!” 李學武笑着叮囑了李姝一句,也不知道閨女聽沒聽懂,便往出走了。

     老彪子這會兒卻是眼珠子轉了轉,見李學武已經轉身走了,便跟炕裡的姥爺和二爺合計了起來。

     不用問,指定想出什麼壞主意來了。

     就李學武所說,有人模彷的事兒,這老彪子是屬貔貅的。

     他的買賣還能叫别人占了便宜去? 李學武出了門,正瞧見沉放和段又亭雙手插兜兒站在二門口。

     “幼,來的這麼齊呢?” “李處長召喚,我們哪兒敢怠慢啊!” 沉放見李學武出來,便打趣了一句。

     段又亭則是老實模樣,笑呵呵地站在一邊。

     “走走走” 李學武伸手往院裡讓着,嘴裡客氣道:“都到咱家了,哪還有李處長、沉所長的,都是哥們兒”。

     沉放倒是耳朵尖,笑着進了二門兒,等李學武和段又亭進來後,對着段又亭說道:“瞧見沒?點咱們呢,讓咱們叫李處長呢!” 段又亭笑呵呵地對着沉放問道:“那見到領導了,是不是得敬禮了啊?” “哈哈哈哈” 幾人邊走邊笑,李學武笑着指了指沉放,對着段又亭說道:“你得離沉放遠點兒,他心髒,别讓他給你教壞了”。

     “扯!” 沉放走在前面,撇着嘴笑道:“老段這人才雞賊呢,還我教壞他?” 說着話還回頭對着李學武說道:“第一個教我怎麼追姑娘的就是他!” “哈哈哈” 段又亭笑着說道:“那我這個師傅不盡責啊,害的你二十七了才找着對象啊”。

     “去你的吧!” 沉放笑着瞪眼睛強調道:“二十六歲半,沒到二十七呢!” “哈哈哈哈!” 院裡人看着李學武跟着兩個穿制服的談笑風生地進了後院,都從趴在自己窗戶口離開了。

     嘴裡酸的已經開始滴咕着李學武又哪兒來的狐朋狗友了。

     像是賈張氏這樣的,愛說閑話的,已經開始在心裡給李學武編起來小作文了。

     但賈張氏是不敢說李學武什麼的,現在她也知道,李學武是“自己人”呢,不能說。

     這也就是沒叫李學武知道,要是讓李學武知道非給她糾正過來不可。

     誰跟你是自己人! 張松英感覺“自己人”這個詞受到了不公的定義。

     看着秦淮茹收拾着孩子的衣服,賈張氏又往外面看了一眼。

     “哎,你說這跟李學武過去的兩個警查是誰啊?” 秦淮茹倒是沒有婆婆那麼好扒牆豁子,将孩子們有些破舊的衣服找出來,準備改了。

     眼瞅着就要開春兒了,這孩子們可不能穿去年的舊衣服了。

     一年一竄個頭兒,幾個孩子的衣服都小了。

     不過也簡單,找件兒大人的衣服改小了給棒梗。

     棒梗的衣服改一改給小當,小當的衣服改一改給槐花。

     這個時候的孩子,誰還沒穿過自己哥哥姐姐的衣服? 有的人家有七八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就慘了,他得穿七手的衣服。

     “愛是誰是誰呗,您怎麼關心起他來了?” 秦淮茹拿着衣服走進了裡屋,把縫紉機打了開來。

     賈張氏撇了撇嘴,看着一副不在意模樣的兒媳婦兒,想到她的夜不歸宿,哪裡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李學武昨晚就沒回來,她看着呢! “這不也是問問嘛,我能管着人家嘛” 賈張氏現在不敢頂着說,隻能扭着身子往爐子邊上去炒菜去了。

     秦淮茹已經聽見院子裡的動靜了,知道是李學武回來了。

     倒是其他兩個人不知道是誰,但婆婆一說是穿制服的,就知道是哪個了。

     能跟李學武談笑風生、毫無顧忌開玩笑的,秦淮茹猜測就是上次來參加聞三兒婚禮的那兩個所長了。

     那時候李學武還不是東城的副處長,現在成了處長,還能跟兩人搭肩膀。

     秦淮茹不禁在心裡想着自己單位裡的事情,是不是也得跟着李學武學學,怎麼團結。

     她倒是心思靈敏,手裡的活計不停,從窗戶裡看着婆婆在炒菜,想到這些天的輕松,不由的感慨先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以前讓婆婆幹點兒啥都說這兒疼那兒疼的,就手頭兒這麼點兒活兒,其餘的啥也不幹。

     孩子的衣服都得等着自己回來洗,不說不動地方,一說就拿老婆婆的範兒壓人。

     家裡活兒沒力氣,跟人家出去扯閑話兒倒是步履如飛。

     但自打她被李學武帶着進步後,這婆婆卻是打通了任通二脈一般,也不說自己哪兒疼了。

     過年的時候秦淮茹上趕着多給了兩塊錢,給賈張氏樂得合不攏嘴。

     這開了年兒趕上有人給介紹對象,賈張氏更是不讓秦淮茹伸手家裡的活計了。

     除了去門口值班的時候能跟院裡院外的老太太們扯會兒閑話,其他時間倒是在家忙活着。

     有時候來串門的,賈張氏也都是話裡話外的說自己心疼兒媳婦兒,不舍得幹活的。

     這倒是與大家知道的情況不同了,這來登門了解情況的也都含湖了起來。

     這會兒秦淮茹在裡屋改衣服,賈張氏在客廳裡炒菜,棒梗嗚嗚渣渣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媽!” 棒梗踅摸了一圈兒,見屋裡沒有秦淮茹的身影便叫了一聲。

     賈張氏也沒回頭,邊炒菜邊說道:“你媽跟屋裡給你們改衣服呢”。

     棒梗聽完這話便掀開裡屋的門簾兒跑了進去。

     “媽!我長大也想當警查!” 秦淮茹正忙活着,見兒子跑進來就來這麼一句,頭也不擡地問道:“怎麼想起這茬兒了?” 棒梗倒是天真,仰着大肥臉,看着秦淮茹說道:“街道上的都說武叔厲害呢”。

     “呵呵” 秦淮茹輕笑一聲,說道:“這街道上不是一直都說你武叔厲害嘛”。

     “這不一樣!” 棒梗甩着腮幫子對着秦淮茹說道:“前院兒闫解放說的,說是武叔在北海滑冰場噼裡啪啦的開了好多槍,抓了好多人呢!” “是嘛?” 秦淮茹倒是沒信棒梗的話,李學武那槍就七顆子彈,上哪兒噼裡啪啦去。

     噼裡啪啦那是炮仗。

     但棒梗的話秦淮茹也沒急着反駁,擡起頭看了滿臉興奮的兒子問道:“今天的作業做了嗎?” “媽~” 棒梗耨着鼻子耍着無賴地說道:“我這兒跟您說我要當警查的事兒呢,怎麼什麼都能扯到作業上啊”。

     秦淮茹歪着頭很是認真地說道:“我也沒跟你說别的事兒啊”。

     “那您說什麼作業的事兒啊?” 棒梗的大肥臉一晃一晃的,秦淮茹感覺兒子這個年又胖了。

     “你以為那警查是那麼好當的啊,還不得要文憑啊” 秦淮茹繼續踩着縫紉機,手裡不停地說道:“你光看着你武叔風光了,不知道你武叔讀到了高中畢業啊?” “那……” 棒梗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那能跟武叔說說嗎?闫解放說武叔的官可大了,說讓誰當警查誰就能當”。

     “别聽他胡說八道” 秦淮茹瞪了一眼兒子,又繼續開口道:“你當那警查局是你武叔家裡開的啊?還說讓誰當誰就能當,你跟闫解成一樣傻啊?” 棒梗被母親擠兌着一時沒有了話,撓着大腦袋站在縫紉機旁愁眉苦臉的。

     秦淮茹看了一眼兒子,笑問道:“西院兒那回收站是他姥爺的,這他能做主,那你願不願意去收廢品啊?” “我才不幹呢!” 棒梗聽到這話一蹦三尺高,手在腰上比劃着說道:“媽,您沒瞧見,剛才跟着武叔去後院兒那兩個,腰上卡着這個,老威風了!” “你還知道威風啊!” 秦淮茹瞪了一眼兒子,道:“趕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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