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教官選擇李學武也是有原因的,這個培訓班就李學武的年齡看着比自己小,摔起來不用有心理負擔。
二一個就是李學武的身體看着很壯實,摔起來很有觀賞性,很有技術感。
再說的明白一些就是摔起來很有成就感,也不用擔心摔傷了那些“老胳膊老腿兒”的“老幹部”。
三一個就是格鬥教官有點兒自己的小情緒,知道這次來培訓的都是科級以上幹部,比他有前途。
看着這些“老胳膊老腿兒”他還沒怎麼覺得,但是看見一臉憨厚而又彪悍的年輕傻大個就覺得有點兒不公平了。
其實這種思想誰都會有,即使步入社會多年的中年人都會有,隻不過會隐藏起來。
或者像是這個格鬥教官一樣,找個再正常不過的理由說服自己,說服他人,來實施自己的意難平。
李學武看了看對面兒一臉壞笑的黃幹,和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同學們。
在格鬥教官的招手下往場地中間走去。
格鬥教官站在墊子上對着李學武招手道:“來,攻擊我!”
李學武憨厚地笑了,問道:“您确定?”
“别啰嗦,來!”
李學武穩了穩腳下,緩步往前運動,就快到格鬥教官身前的時候一個電炮打了出去。
這一電炮是一點兒道理都不講,直接照着教官的鎖骨去了。
對人體骨骼有所了解的,或者練過功夫的都知道,人頭部下巴颏的位置是小脆骨。
就算是沒練過的,一拳頭下去也能把這個位置打碎了。
輕則骨頭斷裂,永久創傷,重則就直接嗝屁。
這教官顯然是個練家子,看出李學武的身手不錯,伸手就去接李學武的拳頭。
“砰!”
“窩草!”
教官已經感覺到李學武的力量不會小,而且李學武是奔着自己要害過來的。
所以在伸出手去接李學武拳頭的時候已經用了全力去卸力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這一拳頭有這麼大的力氣。
李學武見格鬥教官接住了自己的拳頭,但沒全接住,拳頭頂着教官的手就砸在了教官的右臉上。
也不知道格鬥教官疼不疼,反正是發出了一句“窩草”。
這教官也是身手敏捷,手臉并用,卸了李學武拳頭上的力氣後,左手扣住李學武的拳頭舉過頭頂。
右腳前叉至李學武的兩腿中間,肩膀一頂李學武的腹部,右手反抓了李學武的右腿褲腳,一個二郎抗山就要把李學武掀起來扔出去。
這招兒是小個子對付大個子最實用的招數,隻要頂起來,那大個子的重心就偏了。
隻要抓起褲腿兒,那大個子整個人就聽他的擺布了。
這一扔别說用多大力氣,隻要摔在地上,什麼人都得緩一會兒。
就這麼一會兒,足夠上了手铐了。
可這是沒遇見明白人的情況下,這招有個破解的方法,那就是大個子抓住小個子的後腰帶。
這小個子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扛不起來。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格鬥教官本來打算把李學武扛起來扔出去的。
但是突然後腰一緊,知道這王八蛋跟自己扮豬吃老虎呢。
剛想松開李學武的褲腳往後面撤步,打李學武的腹部。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李學武抓住了教官的後腰帶,教官撤步他追步。
右胳膊往下一用力,直接夾住了教官的腦袋,随後左腳一蹬地,右膝蓋勐地向教官的腹部沖去。
這一下要是頂實誠了,那今天的課程就算結束了。
格鬥教官知道今天自己掉坑裡了,這孫子表面看着憨厚老實,實則陰狠毒辣。
“砰!”
李學武從膝蓋上的感覺就知道這一下沒頂着教官的肚子,應該是頂在教官的胳膊了。
因為沒使上力氣,但李學武并沒有放棄,而是左手一用力,拎着教官的後腰帶直接把人提了起來。
“窩草!”
就在黃幹以為李學武會給格鬥教官來一個掼地絞殺的時候,李學武突然松開了右胳膊,左手往下一帶。
“呼~”
格鬥教官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把臉扔在地上。
李學武确實沒把教官的臉摔在地上,而是扶着他站了起來。
格鬥教官看了看已經後撤的李學武,笑着問道:“練家子啊!”
李學武笑着回道:“學過八卦,學過摔跤,您剛才說的偵察兵格鬥術我也學過”。
“怪不得呢”
其實兩人都有機會攻擊對方的要害,但這是課堂上,自然不能下死手。
這教官也是條漢子,主動跟李學武握了握手,很是自然地承認了李學武的身手。
“身體素質好,再加上速度快,能跟你對打的就很少了”
李學武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見教官給了面子,便将架勢拉開了。
雖然比劃着進攻的動作,卻是緩慢的假動作。
看見李學武講究兒,教官笑了笑,随後對着兩邊的學員說道:“格鬥術的要求是快、準、狠,一個人的時候盡量削弱犯罪分子的行動能力”。
說着話快速挪動到李學武的身前,做了一個上推手掌磕李學武下巴的動作。
當然,李學武沒用力氣,教官的手也是虛的,連李學武的下巴都沒碰,随後抓住了李學武的手來了一個大背摔。
李學武輕飄飄地落在墊子上,感覺就跟自己翻了個跟頭似的。
這教官有手藝啊!
李學武現在看着不胖,實則是壯,得有一百六十多斤。
一個普通人扛起一百六十多斤的袋子是什麼感覺,而且這個袋子落地的時候還是穩穩的。
教官押着李學武的手做出了上铐子的動作,道:“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動作簡潔、快速、好用就行”。
既然知道教官手裡有真本事,李學武便虛心做起來沙袋,被教官在身上做了各種制服性的招式。
而學員這邊看得也很過瘾,這李學武長的大,動作幅度也就大,看起來也很明顯,學起來也很清晰。
等把所有的招式過了一遍後,教練便讓李學武又對着他做了一遍。
邊做的時候還會講被制服的時候怎麼逃脫和反制服。
這格鬥課的内容可是比正治課有意思多了,學員們邊看邊笑,邊笑邊看。
直到最後開始對練的時候,大家笑不出來了。
因為學員是單數,所以教官點着李學武說道:“你站在那頭兒看着,我在這頭兒看着,不對的糾正一下啊!”
說着話就往對面兒走,李學武一回頭,眼瞅着黃幹跟周政全對面的人換了位置。
周政全也看見了黃幹的動作,眼睛登時就眯了起來。
這會兒周政全想要躲開已經是不能了,那不是說怕了這個黃幹了嘛。
李學武看見了也當沒看見,走到一頭蹲坐在了墊子邊上示意左右兩邊的學員上來對練。
别人李學武是沒怎麼關注,因為都是老胳膊老腿兒的了,雖然做的也都是教練教的那些動作。
但是對戰的雙方心裡都有數呢,誰摔誰啊?
都特麼是一個系統裡的,今天給這個一個大背摔,培訓班結束後還見不見了?
所以雖然教官讓李學武看着這邊,有保護安全的意思,但是這些人的安全意識自覺着呢。
隻有那個老六是例外,好家夥,上了墊子還沒等周政全放話呢,“噗通”就是一個大背摔啊。
李學武看着老周的眼珠子都要摔出來了,這會兒跟地上緩了一下都沒起來。
黃幹這小子真損,笑呵呵地伸出手還說呢:“班長,謝謝指導啊,來,我拉你”。
這表現的就特麼跟周政全關系多好似的,其實兩人這會兒都想一人一把五六式對着突突突了。
周政全虎死不倒架,擡眼看了黃幹一眼,手撐着墊子站了起來,又擺出了動作。
按照教官先前的要求,一個攻,一個守,一次一換,現在輪到周政全摔黃幹了。
要不怎麼說這哔陰着呢,等黃幹擺好了姿勢,先是給黃幹來了一個肘擊,然後趁着黃幹去擋肘的時候,一個絆子把黃幹撲倒了,上手就去掰黃幹的胳膊。
他是知道自己的力氣沒有黃幹大的,想要直接摔黃幹一定薅不起來,到時候不是自取其辱嘛。
現在來陰的,直接下絆子,用身子撲倒黃幹要絞胳膊。
這要是絞實誠了,黃幹這周都别想着拿筆了。
“班長,點到為止了”
周政全剛要用力氣,卻是見李學武伸出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别人隻看見李學武提醒周政全,而周政全自己感覺身上攀上來一條蛇一般,好像自己不聽話就要咬自己一口。
李學武見周政全松了力氣,便将扣住他肩膀的手也松了力氣。
“班長,你們兩個都是實戰型的,不适合對練,換換位置,幫其他同學熟悉一下吧”
看着周政全陰翳的側臉,李學武笑着給了台階。
周政全也知道,即使今天自己得了手,說出去也不是光彩的事兒。
大家都知道,這培訓班又不是三年五年的,就半個月。
身底下這孫子好惹,但他們家就跟兔子似的,忒能生,七大姑八大姨,哪個部門都有人。
“哈哈哈,行,黃幹身手真不錯”
說着話還拍了拍黃幹的肩膀,笑着由李學武拉着站了起來。
黃幹從地上起來的時候也已經是棋逢對手,将遇良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那種虛僞笑容了。
要不怎麼說副處以上就沒有傻子呢,都尼瑪是人精。
“謝謝班長手下留情”
“好說,好說,哈哈哈”
周政全笑着退了回去,而李學武則是拉着黃幹來到王筝這邊。
“你特麼虛了吧?”
“去你的,丫玩兒陰的”
“他陰你就不會陰啊?他過來的時候奔着喀蔔裆就是一腳”
“嘶~”
黃幹看着李學武一本正經的模樣,咧咧嘴,說道:“還是您陰啊!”
“我特麼這是幫你呢!”
“嗯嗯,我真特麼信了!”
從課程的安排上就能看得出相關的領導并不太重視這些學員的“動手能力”。
大家也就才互相摔了一會兒,下課的時間就到了。
這種課程有點像是選修課,有興趣的可以在課後自己加練,或者回到工作單位後找地方繼續加強。
但是看着大家興奮和遺憾的表情,就連教官都能看得出這些人對于這門課程的喜愛,不住地咧嘴笑。
這個時候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穿制服的,誰不會兩手,最起碼開槍是一定會的。
中華兒女多奇志嘛。
而李學武倒是冒出個想法來,就是不知道成不成熟。
這個時候無論是什麼組織或者團體,都會被關注和承擔即将到來的風險。
唯有體育,體育鍛煉一直都是官方所提倡的。
李學武知道自己的想法還需要打磨,也就沒在這兒直接說出來,而是跟着衆人往停車場走去。
接下來的課程是駕駛課,這算是很實用的技能課程了。
别看這這些學員裡面都有較高的射擊本領,但是要說開車可能大多數人都不會。
因為這個時候的車輛稀少性決定的,一般人還真就摸不着車。
而等這些人當了副處長以後更摸不着了,單位富裕的可能有專車,但也有司機啊。
不富裕的幾個人一輛車,那就更摸不着了。
哪個司機敢把自己吃飯的家夥事兒借給别人啊,而且這個時候的汽車都是貴重資産。
李學武的情況特殊,現在開着的威利斯在大街上雖然還有。
但是大多數都已經是純純的老爺車了,十幾二十年前的産物了,基本上壞一台就少一台了。
另外的嘎斯69雙門版也早就進入到了絕版行列,因為口岸已經關了,這樣的車不會再進來了。
國内毛子的車也是壞一台少一台。
隻有李學武現在用着的212,即将登上曆史的舞台,開始制霸國内汽車市場。
有多牛掰呢?
這麼說吧,剛開始的這幾年,縣裡的一把手都不見得能專車專用。
而培訓班的學員們一到停車場見到的也是李學武特别熟悉的老爺車。
黃幹碰了碰李學武,指着威利斯問道:“你會開車嗎?”
“會啊”
“哦,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黃幹本以為自己還能找機會裝個哔呢,沒想到這孫子全能啊!
“什麼證啊?”
黃幹還是不服氣,想了想自己的職業二等,便挑着眉毛問道。
這個時候的駕駛本分職業和非職業。
職業汽車駕駛員通過考核又進行定級,分别是一、二、三等職業汽車駕駛員執照。
而李學武轉頭看了看黃幹,很是認真地說道:“主意正”。
“草!”
黃幹笑道:“你是特麼真敢說啊,無證駕駛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李學武确實沒有證,軋鋼廠的車也沒人來查駕駛證。
軋鋼廠倒是有自己的駕駛員培訓班,可李學武沒有指标啊,想學也學不了,那是給專業司機辦的。
所以李學武現在一直都是無證駕駛中。
駕駛課的教官很是客氣,跟大家說話也是笑呵呵的,先是問了都誰會駕駛。
班裡登時舉手七八個。
教官很是高興地笑了笑,這班裡會開車的多了,上課就簡單多了。
無論是教學數量的減少還是幫着自己教學的人多了,都是讓他高興的事情。
教官随後又問道:“都有證嗎?”
随後這七八個舉手的都放下了,包括李學武,隻有黃幹昂首挺胸地把手舉着。
教官的笑容登時有些無力了,但還是笑着說道:“好好好,駕駛很好學的”。
确實是,培訓班給安排的駕駛課學習的也不是職業的那種,不用去開大卡車,不用跟方向盤拉磨去。
教官指着停車場上的四台威利斯說道:“隻要會開這個,就會開嘎斯,嘎斯會了,新出來的212也就會開了,這三種車有血脈關系”。
說笑着看着衆人說道:“請大家重視一下啊,隻要在培訓班考試合格,會給發放普通駕駛證的,準架這樣的小汽車”。
誰又能拒絕這樣的駕駛課呢,這些人可跟李學武不一樣,一年能摸幾回車,最多是騎所裡的邊三輪。
邊三輪還是這幾年才有的,以前還騎不着呢。
黃幹很是榮幸地被教官問了一下駕駛證的等級,随後被教官要求幫助他帶領大家一起學習汽車駕駛。
李學武沒有往前湊,要是考試考這玩意兒,他能給表演漂移。
正在李學武想着自己先前的想法的時候,身邊突然來了個人,正瞪着眼睛看着李學武。
“你不去學的嗎?”
李學武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王筝,這姑娘眼睛特别帶電。
王筝看着李學武說道:“我會開,我爸那台車我總開”。
給李學武解釋了一句,又對着李學武問道:“你上過戰場?”
“嗯?”
李學武沒想到王筝會問這個,笑着反問道:“怎麼問這個?”
王筝打量着李學武說道:“我記得報紙上是報道過你的履曆情況的”。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道:“這個時候上過戰場的也不稀奇吧”。
“是不稀奇”
王筝笑了笑,說道:“不過你這樣的倒是挺稀奇的”。
“哈哈哈”
李學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