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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看你挺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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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學武一進客廳便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周亞梅臉上化着澹妝,穿着黑色和淺黃色方塊兒拼接的裙子,頭發燙成了大波浪,很有摩登女郎的味道。

     而顧甯仍是未施粉黛的青春模樣,頭發梳在後面紮成了馬尾辮,身上穿着白色的小衫,下身是鵝黃色的長裙。

     見李學武站在門口有些驚訝的樣子,周亞梅笑道:“進來啊,在門口磨蹭什麼?” “我緩一緩” 李學武裝作眩暈的模樣,扶着玄關說道:“屋裡兩位美女的光芒有點耀眼”。

     “哈哈哈” 周亞梅捂着嘴開心地笑了起來,就連顧甯都被李學武逗得抿住了嘴。

     “男人最會騙人了!” 周亞梅捂着嘴輕輕推了顧甯一下,說道:“就連李科長這樣的人都學會哄人開心了,這世上還有可信的男人嗎?” “哈哈哈” 李學武笑着說道:“就算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最會騙人,但我今剛才說的這句話絕對是實話”。

     邊說笑着邊走進了客廳,見沙發上放着白色襯衫和西褲,李學武倒是很意外,問道:“還給我準備了?” “是新的” 見李學武看見沙發上的衣服,周亞梅有些緊張地說道:“這是我給他買的,但是他一次都沒穿過,我看你體型要更壯碩,下午我給改了一下,你不嫌棄吧?” “别說新衣服,穿過的又能怎麼樣!” 李學武笑了笑,便拿起沙發上的衣服便往書房走。

     邊走還邊說道:“往前倒三年,誰要是給我一件舊衣服我能樂夠嗆,就算是現在給我,隻要還能穿,我也願意要”。

     說着話已經關了門去換衣服了。

     周亞梅見李學武這麼說,心裡稍稍放了下來。

     因為摸不準李學武的脾氣,又擔心沒給他準備衣服會生氣,所以心裡一直忐忑着。

     “怎麼樣?” 李學武換了黑色西褲和白色襯衫走了出來,嘴裡笑着說道:“我還是頭一次穿西褲呢”。

     “是我專門去布行買的” 周亞梅走到李學武面前,手上幫着李學武整理着衣服,嘴上說道:“以前我學過做衣服的手藝,那時候都流行穿西裝”。

     說着話,蹲下身子幫李學武整理着褲腳。

     李學武倒是沒在意,擡了擡胳膊,道:“這料子穿着是挺舒服的”。

     “怎麼樣?” 周亞梅整理好後,轉回身對着顧甯問道。

     顧甯身上披着衣服,看着身姿挺拔,黑白搭配,渾身散發着陽剛之氣的李學武,笑着點點頭。

     “挺好的” “那就好,不枉我改了一下午” 說着話,走到門口拿過一個鞋盒子說道:“這是我下午去給你買的皮鞋,你試試”。

     李學武看了看周亞梅,沒有說出自己皮鞋跟多的事情。

     “還行,腳碼合适” 看了看腳上的夏季皮鞋,李學武擡頭問道:“你們兩個的買了嗎?” “嗯,我跟顧甯都買了一雙” 說着話,還擡起頭看着李學武,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是不是太不勤儉了?” “呵呵,是有點兒,但買的都能穿,不算浪費” 現在是李學武養着她們母子兩個,所以周亞梅很是在意李學武的态度。

     但見李學武的态度還算好,便笑着說道:“我會節約花銷的”。

     “不用刻意地節儉” 李學武走到穿衣鏡前照了照自己,口中說道:“該怎麼生活怎麼生活,如果生活沒有了快樂,那生活不是就剩下遭罪了嘛”。

     說着話還看了顧甯一眼。

     顧甯倒是沒搭理李學武,而是拉着周亞梅往樓上換衣服去了。

     周亞梅上樓時還頗為尴尬地看了李學武一眼,李學武倒是沒在意地笑了笑。

     那晚在棺材裡和船裡弄到了不少東西,雖然好長時間都不能用,但是放在手裡真添底氣。

     李學武也去書房把衣服換了回來,這身出去非凍幹巴了不可。

     等李學武換好了衣服,周亞梅和顧甯也下了樓,後面還跟着穿的鼓鼓囊囊的付之棟。

     “叔叔” “嗯,怎麼穿這麼多?” “媽媽說冷……” 付之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倒是周亞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穿了兩套,到那兒好脫,那邊屋裡太熱,折騰完一身汗了”。

     說着話,給付之棟還套了帽子。

     李學武笑着蹲下身子抱起了孩子,帶着兩人出了門。

     出去玩兒,人的心情總是好的,就連路上平時不顯眼的積雪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還是上次那個位置,李學武把車停在了存放處,抱着孩子帶着兩人拎着包往裡面走。

     這個時候正是入場的時候,青年男女們嘻嘻哈哈的,都說着跳舞比看電影熱鬧。

     那是啊,看電影是看着别人摟摟抱抱,動手動腳。

     這個時候跳舞雖然不能摟摟抱抱吧,可偷偷摸摸還是能的。

     躁動的青春不止是男青年有,女青年同樣有。

     而且女青年表現出來的激情要比男青年要熱烈一些。

     從大廳裡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的着裝就能看得出來,真熱。

     别說男青年喜歡了,就連李學武這樣吃過見過的大小夥子都熱血沸騰的。

     “哇!” 付之棟看了看屋裡的熱烈情況也發出了驚訝聲,從他的角度更能發現美。

     “哈哈哈哈哈” “之棟!” 聽見孩子的驚歎聲,周圍進來的人群都笑了起來,惹得周亞梅拉扯了一下兒子。

     李學武牽着付之棟的小手,笑着說道:“記住了啊,看歸看,不能哇”。

     “哦!” “哈哈哈哈哈” 見李學武跟這孩子的對話,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李學武見周亞梅苦惱地看着自己,便笑着說道:“你們去換衣服吧,我們也去了”。

     說着話便拉着付之棟的小手,拎着自己的包往男更衣室裡面走去了。

     更衣室的設置很簡單,就是一些椅子,還有就是澡堂裡那樣的小櫃子。

     都是來跳舞的,穿的都不會太多,錢票什麼的都是随身帶着,所以這邊的櫃子即使不鎖也是沒人偷的。

     但周亞梅還是細心地帶來了兩把小鎖。

     李學武給付之棟脫了外面的衣服,自己也換了帶來的那套。

     按住了小鎖頭,随後輕輕拉了拉,李學武笑着對付之棟說道:“你媽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鎖頭”。

     付之棟點點頭,但随後問道:“啥是君子,啥是小人?”。

     “呵呵呵” 李學武聽了付之棟的問題也是輕笑了一聲,拉着這個問題比較多的孩子的小手邊往出走邊說道:“以前有個很厲害的老師叫孔子”。

     “孔子?” “嗯” 推開門,見人還在往裡進,李學武便将小不點兒抱了起來。

     “孔子在周遊列國的時候被困在野外,攜帶的糧食吃光了,跟着他的随從也病倒了,但孔子還能堅持講學教育弟子” 從女更衣室走出來的周亞梅兩人見李學武抱着孩子站在門口說着什麼,便也沒出聲,而是走過來,彙合了一起往大廳裡面走。

     “孔子有個弟子,叫子路,見老師如此堅持,便怨憤地問道:君子也會有窮途末路的時候嗎?” “孔子回複說:“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 “意思大概是君子即便身處逆境,也會固守内心的操守,能夠貧賤不移,不失節操,隻有小人才會胡作非為,為非作歹” “哦” 付之棟看了看眼前的李學武,歪着腦袋說道:“好像懂了,好像還沒懂”。

     “哈哈哈” 李學武抱着付之棟颠了颠,笑着說道:“先記下來,回頭兒就懂了”。

     說笑着便往圍着牆邊擺放的方桌走去。

     周亞梅看着一大一小交流着君子和小人的關系,不知怎麼的,眼淚從眼眶裡滲了出來。

     她多麼想兒子也有一個完整的童年,有一個這樣偉岸的身影教給他做人的道理,給他安全感,給他快樂和支持。

     周亞梅見顧甯看着自己,便笑了一下,伸手抹了眼角的淚水,拉着顧甯的手跟了上去。

     牆邊的桌子是閱覽桌,供跳舞累了的人休息用。

     而在一進門的位置有個臨時設置的攤位,有瓜子、花生、汽水、啤酒在賣。

     這裡俨然有了娛樂的氣氛,看來俱樂部裡有能人啊。

     工廠裡的俱樂部是不收費的,但這裡晚上跳舞要收門票錢,不貴,每人一毛。

     對于青年男女來說算不上大消費,當然,也隻有在廠裡上班的青年男女才有這個時間和條件來玩兒。

     李學武找了處桌子,将付之棟放在了椅子上,又對着過來的兩人說道:“先等一下啊,我去拿點兒汽水和瓜子”。

     “不要買,死貴死貴的!” 周亞梅攔了李學武一下,說道:“休息室有熱水,到時候喝熱水就行了”。

     李學武笑着示意了一下小不點兒,說道:“總不能讓他坐着看你們玩兒吧,總得有點兒樂的”。

     說着話已經往門口走了回去。

     見李學武走了,周亞梅無奈地笑了笑,跟顧甯坐在了桌子邊上,打量着大廳裡的人。

     李學武剛在門口臨時攤位的桌子前站住,就見一個穿中山裝的青年帶着兩個保衛走了過來。

     李學武無奈地轉過身等着三人。

     這青年倒是很節制,讓身後兩人稍等,自己走到了李學武的身前。

     “同志,看你挺眼熟啊” 中山裝青年看着李學武問道:“前幾天是不是讓我們接着奏樂接着舞的那個?” “哈哈哈哈” 李學武在青年和他身後保衛凝重的表情注視下,從懷裡掏出一本證件遞了過去。

     “執行公務,擾了此地的規矩了” “哦?” 這青年見李學武掏出來的是證件,這才放松了下來。

     既然敢給自己看證件,那定是個人物了。

     他倒是想看看,這到底是何方來客,敢這麼屌。

     這青年挑着眉頭打開了手裡的證件。

     在看見單位和職務的時候不由得一瞪眼睛,随後不敢相信地又看了看李學武的臉,再看了一眼證件照。

     “這……” 這青年估摸着不會有人閑的蛋疼,為了跳個舞還特麼弄這麼一本證件來裝哔。

     那去掉錯誤答桉,剩下的就是李學武确實是個人物了。

     “呵呵,李同志今天不是來辦桉的吧?” “哈哈哈” 李學武收回證件,笑着說道:“那天看着這邊兒的氣氛好,便帶着朋友過來玩,不介意吧?” “當然不!” 這青年笑着說道:“您能來玩兒我們當然歡迎,這說明我們的工作做得好”。

     說着話回身擺擺手,叫跟來的保衛撤。

     示意完,這青年自己也回頭跟李學武握了握手,道:“希望您多來捧場(g),玩的愉快”。

     招呼完便退了一步轉身回去了。

     李學武看着這青年的背影笑了笑,随後在攤位服務員的好奇注視下買了八瓶汽水和一盤瓜子。

     還行,價格不貴,可能因為汽水是某個廠自己産的,所以進貨價也便宜。

     李學武倒是不擔心這汽水喝壞了,這個時代什麼都可以擔心,就是食品質量問題不用擔心。

     出了質量問題真的會死人的。

     見李學武拎回來這麼多汽水,周亞梅心疼地站起身邊接過去邊說道:“剛在家還說勤儉節約呢,這會兒卻是亂花錢”。

     李學武笑着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掰着汽水的瓶蓋直接摳開了。

     “哇!” 在付之棟的驚歎聲中,李學武将汽水放在了付之棟的面前。

     “每次隻能喝一小口,而且今天你隻能喝一瓶,另一瓶咱們帶回去你明早再喝” “好!” 付之棟很是明白地點點頭,随後小口地嘗了嘗汽水。

     “是橘子味兒的!” 李學武點點頭,見樂隊已經準備奏樂了,便轉頭對着顧甯兩人說道:“你們去跳吧,我在這兒看孩子”。

     周亞梅笑着看了看互動的兩人,說道:“那我就去教顧甯跳舞,你先坐一會兒”。

     說着話站起身拉了有些抗拒的顧甯進了舞池。

     随着音樂的響起,一對對青年男女進了舞池,含蓄着,僵硬着,躲閃着,相互扶了手和背,開始了一曲《莫嘶科郊外的晚上》。

     雖然這個時候跟北方毛子的關系已經緊張了起來,但是民間對于毛子的感情還是有着崇拜和羨慕的成分。

     畢竟是老大哥,确實在這個時候可以俯視一切。

     李學武倒是對毛子沒什麼偏見,對任何國家都沒有偏見。

     因為在李學武的眼裡,任何國家都有成為朋友的時候,也有成為敵人的時候,要做的就是謹慎對待和強大自己。

     說白了就是他的性格使然,誰都信不着,隻有自己帶着大家玩兒才是好的大家。

     喝着汽水,看着舞池裡一步一步教着顧甯跳舞的周亞梅。

     這華爾茲其實跳的是毛子的跳法兒,跟歐洲的還不是一樣兒。

     華爾茲與維也納華爾茲同屬摩登舞的類别。

     他們的音樂結構,基本技術特點有相同之處。

     但音樂速度,動作強度,舞蹈特點等方面相差較大。

     其實讓李學武跳,也就那樣。

     他會跳舞完全就是前世流行過,還可以找個理由跟娘兒們摟摟抱抱。

     說起來,他還會跳霹靂舞呢。

     啥都略懂,說起來也能聊上幾句。

     但要說明白,或者玩兒明白,還得是男女搭配的那種活動他學的快。

     一曲華爾茲也就不到八分鐘,可這會兒兩人的額頭上都見了汗。

     可能是跟屋裡比較熱,人又多有關系。

     “歇歇” 李學武用手指摳開兩瓶汽水放在了桌子上,對着走過來的兩人說道。

     許是看出顧甯有些退縮,周亞梅喝了一口汽水,喘了口氣說道:“慢慢來,不難的,就十個基本舞步”。

     顧甯也是喝一口,放下手裡的瓶子說道:“我手腳有點兒跟不上節奏”。

     “是着急了” 李學武笑着說道:“你有些緊張,老想着用身體去攆節奏,其實是讓身體跟着節奏走,快也好,慢也好,一步一步來,慢慢就對上了”。

     顧甯看着李學武問道:“你跳過啊?” “呵呵呵” 李學武笑着說道:“我有個朋友是學舞蹈的,她母親是舞蹈老師”。

     “哦” 顧甯看了李學武一眼便轉過頭去看舞池其他人跳舞了。

     歇了幾分鐘,這首曲子結束,李學武伸出手對着顧甯說道:“能有榮幸請顧甯小姐跳一支舞嗎?” “呵呵呵呵” 周亞梅捂着嘴笑了起來,手裡示意顧甯跟着李學武起身。

     顧甯有些臉紅的說道:“我還不會跳呢”。

     “我也不大會,咱們半斤對八兩,正合适” 李學武伸手接住了顧甯猶猶豫豫的手,輕輕拉着顧甯往舞池裡走。

     也沒往裡面去,那邊動作太快,都是老手兒,新手還是在外圍跳合适。

     李學武伸出左手示意了一下,顧甯有些害羞地伸出右手扣住了李學武的手。

     随後手微微擡起,讓李學武的右手搭住了自己的背,手扶在了李學武的肩膀上。

     感覺到顧甯身體的僵硬和跟自己的距離,李學武便笑着說道:“其實你躲的越遠越容易踩腳”。

     學跳舞最怕的不是學不會,而是踩腳的尴尬。

     “我今天是帶着準備來的,随便踩” “嗯” 顧甯聽見李學武的話身子稍稍往前靠了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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