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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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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尹滿山是經常來的,每次來還時不時地來家裡坐坐,所以大嫂也是點頭應着。

     李學武交代完便出了屋,讓大嫂和趙雅軍都能放開了情緒。

     院兒裡已經沒了三大爺和闫解成身影,李學武直接奔着倒座房去了。

     李學武沒看見闫解成,闫解成可是看見李學武了。

     從窗子裡看見李學武過了二門進了屏門,闫解成本想打招呼,好擺脫喋喋不休的親爹。

     可李學武腿兒快,還沒等闫解成說話呢,人已經看不見了。

     原來這爺倆兒是在門房說話呢,這門房收拾的好,現在成了悄悄話聖地了。

     “老大,不是爸逼着你,你得聽我給你講這裡面的道理……” 闫解成現在也是頭大,葛淑琴已經下了火車了,他去火車站接的,現在人就在軋鋼廠招待所。

     别看闫解成是軋鋼廠職工,可招待所不白住,正兒八經的5毛錢一晚上。

     價格高? 可不是,全國基本上都是這個價兒,還有更高的,一塊錢一晚。

     就這還是闫解成給李學武開車的面子呢,不然葛淑琴的介紹信說啥也住不到軋鋼廠的招待所去。

     闫解成先前攢的零花錢也僅僅夠葛淑琴住兩個晚上的,也就是說,後天前,闫解成必須解決葛淑琴的安置問題了。

     “爸,爸,您先聽我說” 闫解成擺擺手打斷了他爸的話,随後尴尬地看了一眼外面,小聲地說道:“爸,您得借我點兒錢”。

     “啥玩意?” 聽見闫解成要借錢,闫富貴都要跳起腳兒來咬人了。

     自打闫富貴搬到這四九城以來,還真就沒往出借過錢呢,那錢都在他肋條兒上穿着。

     現在闫解成要借錢,那不是拿着老虎鉗子往下扽一樣嘛。

     看見自己爸爸的反應,闫解成也是有些着急了,能救命的就這一位了,他是萬萬不敢跟于麗去要錢的。

     “爸爸哎,您聽我說,我就借20,不,15,您隻要借我15塊錢就成” “一毛錢也沒有啊!” 闫富貴一改先前跟兒子商量房子的态度,就像是舊社會地主老财一般,揚手說道:“咱家哪有錢啊!” “别騙我了,您那自行車補償款還是我給您要回來的呢” 闫解成被親爹騙的次數多了,已經不信他親爹的話了。

     “那…那補償款不是買了車子了嘛” 闫富貴支支吾吾地解釋着錢的去處,随後商量着說道:“要不伱等等我發工資的?先把你弟弟房子的問題解決了”。

     “等您發了工資……” 闫解成聽見親爹說房子又說錢,倏地眼前一亮。

     随後想到了什麼,又把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可是又想想招待所住的那位,再想想下午的爽快,咬了咬牙,下了決心。

     “爸,您不是說蓋房子您拿一半兒嗎?現在您就給我吧” “真的?” 闫富貴看着大兒子懷疑地問道:“你跟于麗商量了嗎?真的決定給你弟弟一半的房子?” 闫解成眼神閃爍着說道:“您給我就成了,家裡的大事兒我就能做主”。

     “這可是你說的啊!” 闫富貴點着闫解成說道:“我拿了錢到時候你可得給你弟弟房子”。

     闫解成聽見自己老爹願意拿錢,想着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再說吧。

     “好好好,蓋房子連帶着整修東院兒得一千,咱家占500,您給我拿250塊錢就成了” “啥玩意?啥房子啊,這麼貴!” 闫解成不耐煩地說道:“親爹啊,那院兒都什麼德行了,不整修能成嘛,再說了,那是蓋新房子啊,您想我們住在馬圈裡啊?”。

     闫富貴想了想,知道現在的房屋緊張,二百五就二百五吧,能住上就成。

     “你等着啊,我回家跟你媽拿錢去” 說着話,闫富貴就出了門往家裡去了。

     闫解成看着親爹出門,在心裡合計着這二百五十塊錢夠幹什麼的。

     在這城裡買房子是下不來了,租房子倒是可以,可位置得找個離家遠點兒的了,不能撞了車。

     這個時候的房租是真的便宜,公房出租也不是一刀切,什麼都是一個價。

     按照房子的質量,會分為五等,一等:小瓦屋面,有天花闆和地闆或有天花闆無地闆,自然條件較好,木料質量好,窗格齊全,牆壁粉刷或有壁闆。

     五等:普通瓦屋或草屋,碎磚或泥地,舊的玻璃窗或老式木頭窗,光線黑暗,牆壁未粉刷或粉刷已脫落,房屋質量差或地勢窪。

     從一等到五等,收費标準每平方公尺分别為7分、6分、5分、4.5分、3.5分。

     就在闫解成合計着在哪兒租房的這會兒,闫富貴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是二百五” 闫解成見親爹把錢帶來了,笑着就要去接,可闫富貴又把手收了回去。

     “等等” 闫富貴從兜裡掏出一張紙,一支鋼筆和印泥。

     “老大,你先把這事兒落在紙上” “啥?” 現在輪到闫解成激惱了。

     “爸,這至于嘛?是我分給我弟弟房子,不是我分我弟弟房子!” 闫富貴苦着臉說道:“這是你媽的意思,我也沒辦法,你媽說咱們畢竟是分了家的,賬不分清以後不大好說”。

     闫解成看了看他親爹,知道他媽可想不到這麼多,一定是親爹自己的主意。

     有心想尥蹶子不要他爹這錢了,可想到以後的幸福生活,咬咬牙說道:“好,我寫”。

     說着話,拿起筆在紙上寫道:“今收爸交予房錢二百五十元,房屋建成後分弟弟一半……” “你這麼寫怎麼能行呢?你跟我寫作文呢?” 闫富貴皺着眉頭點着紙說道:“白紙黑字的誰認我是你爸啊?再說了房屋什麼時候建成啊?哪兒的房屋啊?你這寫的沒有依據,廢紙一張啊”。

     “那您說該怎麼寫?” 闫富貴從兜裡又拿出一張紙,說道:“我就知道你一次寫不成,給你”。

     說着話,将白紙交給闫解成,說道:“我說你寫”。

     闫解成見沒能糊弄了自己爹,隻能接過白紙重新寫。

     “今與闫富貴商議已定,于南鑼鼓巷99号院東跨院的房屋今年……” 闫富貴的話還沒說完,闫解成打斷道:“爹,這裡是不是得注明了是誰的房子?東跨院可是還有人李家的房子呢”。

     “對對對” 闫富貴笑着點頭道:“你得注明了是你的房子,我分的着人李家的房子嘛”。

     闫解成在自己爹的注視下寫到:“今與闫富貴商議已定,于南鑼鼓巷99号院東跨院闫解成所屬的房屋今年”。

     闫富貴笑着點點頭,繼續說道:“建設完成後分予闫解放一間,闫富貴負責房屋建設費用二百五十元,這裡要大寫”。

     說着話,闫富貴指着數字的後面要求闫解成大寫。

     闫解成一聽自己爸爸說同意分自己名下的房子,心情瞬間舒暢了。

     是啊,分的是他名下的,不是于麗名下的,那就沒問題了。

     “好好好,大寫是吧?” “嗯嗯” 闫富貴見兒子配合,繼續說道:“今建房款已收訖,這這兒,簽上你的名字,寫上年月日”。

     “好好好” 闫解成簽了自己的大名,又痛快地按了手印兒。

     “爸,給我錢吧” “等會兒,我簽完名的” 闫富貴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這才把錢給了闫解成。

     “老大,這手印一按,錢一交,你可不能耍賴,咱家就這麼點兒錢了,我跟你媽的棺材本兒都在這兒了” “好好好” 闫解成接過錢,點着唾沫數着,滿臉的高興。

     闫富貴這人雖然摳,但是做人的基本道德還是有的,說二百五,絕對不會少一毛錢。

     “得嘞爸爸,正好,我走了啊” 闫富貴心疼地看着大兒子手裡的錢,想說什麼,但是又把嘴閉上了,看着兒子出門走遠了。

     見老大這麼痛快,闫富貴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但是看了看桌上的白紙黑字,又覺得房子黃不了了,闫富貴小心翼翼地将收據收了起來。

     闫解成高興地進了倒座房,見李學武他們正在玩兒着牌,笑呵呵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想看自己媳婦兒的時候卻是瞧見于麗轉身去了廚房,有些尴尬地對着李學武說道:“科長,那啥,我回廠裡值班了啊”。

     “吃了年夜飯再走呗,差這一會兒啊?” 李學武甩了一張2,回頭對着闫解成說了一句,倒是沒仔細看闫解成的表情。

     倒不是差這一會兒,而是闫解成怕他爹反悔,或者是看出什麼,想着早點兒跑路。

     再一個就是這裡有什麼好待的,廠裡可是有…… 闫解成笑着說道:“不了,廠裡也有夥食,在廠裡還能掙個加班費”。

     “嗯嗯” 李學武手裡掐着牌,也沒想着闫解成的事兒。

     闫解成見李學武在玩兒牌,又答應了自己,便轉身出了屋。

     路過廚房的時候見自己媳婦兒蹲在貼着“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的竈坑門前填着柴火,也沒擡頭看自己。

     “于…于麗,我回軋鋼廠了啊” “嗯” 于麗頭也沒擡地看着木頭上的火焰。

     闫解成知道于麗還在生氣,而且是輕易哄不好的那種,嗫嚅着說道:“我……我……”。

     于麗等了闫解成半天的我,可随之聽到的卻是門的咣當聲。

     倏地擡起頭往門口望去,這會兒哪有人在。

     眼淚順着于麗的臉頰便流了下來,正巧被走進廚房的秦淮茹看了個正着。

     于麗見進來人便低下了頭,臉伏在膝蓋上,不想别人看見自己在哭。

     秦淮茹先是拎着水壺去水缸裡打了一壺的涼水,随後把壺座在了爐子上。

     “嗯,給” 于麗看了看眼前遞過來的手絹,擡起頭看了看,見秦淮茹正站在自己身前。

     “大過年的,哭什麼?” 看着于麗梨花帶雨的哭的傷心,秦淮茹也蹲了下來,用手裡的手絹給于麗擦起眼淚來。

     “秦姐,嗚嗚嗚~” 于麗再也忍不住,撲到秦淮茹的懷裡便哭了起來。

     秦淮茹知道闫解成和于麗鬧了别扭,但不知道具體為了啥。

     現在看着闫解成也不在家過年,執意要回軋鋼廠,定是兩人的别扭還沒好。

     “好了好了,有啥過不去的,回頭上班了我去說說他” “秦姐,過不去了” 于麗流着眼淚說道:“今天下午我去軋鋼廠找他,想着他回不來,給他送飯,可……嗚嗚嗚”。

     秦淮茹摟着于麗的頭,不知道于麗怎麼了,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到底怎麼了?” 于麗哭了一會兒才嗚咽着說道:“他在招待所養了個女人”。

     “啥?” 秦淮茹扶起于麗的臉問道:“啥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于麗哭着說道:“就今天的事兒,我問了下面的服務員,今天住進去的,嗚嗚”。

     秦淮茹皺着眉頭問道:“你确定是他女人?” “嗚嗚嗚” 于麗點點頭說道:“我親眼看見兩人在門口摟摟抱抱的,還親了……”。

     “這王八蛋” 秦淮茹抱着于麗罵了一句,随後說道:“你等着,明天我就去軋鋼廠把她攆出去”。

     “嗚嗚嗚” 于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讓他養着吧,他有那個能跟就養,嗚嗚嗚”。

     秦淮茹用手絹擦了于麗的眼淚,看着于麗的眼睛問道:“他知道嗎?” 這一問于麗知道秦淮茹問的是誰,扁着嘴流着淚點點頭說道:“應該是知道的,服務員說介紹信是鋼城的,就是他們這次出差的地方”。

     “唉……” 秦淮茹歎了一口氣,抱着于麗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下午沒跟他提這個事兒啊?” 現在于麗受了委屈,能說話的就是“好姐妹”秦淮茹了。

     而秦淮茹也知道在這個院裡,最不會壞自己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于麗了。

     李學武終究是要結婚的,自己兩個誰也得不到,能做的就是怎麼把那活祖宗伺候好。

     “我沒敢提,他當時累着呢” 秦淮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心疼他,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雖然嘴裡罵着男人,可秦淮茹還是說道:“這個事兒你還是得跟他說,得讓他給你拿主意,女人的眼睛終究就隻能看到眼巴前兒這一塊兒地方”。

     于麗隻是哭,也不知道該怎麼着了。

     秦淮茹低頭看着于麗問道:“他們走前我就聽你們吵吵,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要是想去收拾那個狐狸精我就跟你一起去,保證撕她個大花臉”。

     于麗搖了搖頭說道:“我對他死了心了,窩囊廢也好,不求上進也好,沒錢沒房的都好,以後讓那個受去吧”。

     “你啥意思?” 秦淮茹驚訝地問道:“你想離婚?” 于麗點點頭說道:“過不下去了,沒意思了”。

     “好歹是個爺們兒啊” 秦淮茹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不知道一個人的苦,你想想我就知道了”。

     于麗摟住秦淮茹說道:“他算什麼男人,除了會氣人什麼都不會,我一個人倒清靜省心了”。

     秦淮茹拍了拍于麗的後背,歎着氣說道:“離了這個,你能指的上他啊?” 于麗搖了搖頭說道:“本來我也沒打算指着他,除了房子,他給我的我就要了一雙鞋,棉襖的布料都是他托闫解成的手給我的”。

     “唉……” 秦淮茹就知道于麗跟自己不一樣,于麗沒有負擔,說走就走,敢愛敢恨,她不行。

     “我也不知道怎麼勸你了,隻能說你這麼做,高興的是闫解成,成全的也是那兩個人” “不” 于麗這會兒也想明白了,堅定着眼神說道:“高興的是我自己,成全的也是我自己”。

     秦淮茹皺着眉頭說道:“離了婚你住哪兒啊,回娘家啊?” 于麗搖了搖頭說道:“東院的房子是我的,寫的就是我的名字,離了婚也是我的,想住在這兒我就住在這兒”。

     秦淮茹真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審視這個小媳婦兒了,這是早有準備了? “可,你不覺的尴尬啊?” 于麗看着秦淮茹說道:“他都不覺的尴尬,我有什麼可尴尬的”。

     摸了摸于麗的頭發,秦淮茹點點頭說道:“這得看你自己了,我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啊”。

     “謝謝” 于麗抱住了秦淮茹說道:“謝謝秦姐”。

     秦淮茹輕笑着說道:“不跟我較勁了?” “嗯” 于麗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以後你就是我親姐”。

     “你們倆這是幹嘛呢?” 李學武下炕準備出去撒個尿,卻是看見這兩人“姐妹情深”地在廚房摟摟抱抱的。

     “去!沒看見過女人抱一起啊!” 秦淮茹嗔了李學武一句,随後指了指于麗用嘴型說了一句什麼。

     李學武趕緊推開門出去撒尿去了。

     這會兒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

     等李學武回來的時候廚房裡已經沒人了,進了裡屋見兩人坐在一起跟炕稍那些老頭老太太唠嗑呢。

     老年組的精力終究是有限,打了一下午的葉子牌,這會兒已經休戰了。

     二爺跟着一桌的老太太和婦女、小媳婦坐在一塊兒懷古,講着以前過年的事兒。

     于麗已經擦了眼淚,這會兒眼睛雖然紅着,但是衆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

     秦淮茹坐在于麗身邊拉着于麗的手不時地跟着說兩句村裡的事兒。

     李學武将肩上的軍大衣重新挂了,掃了一眼秦淮茹和于麗又重新上了撲克牌桌。

     沈國棟跟着老彪子喊了一下午,嗓子都喊啞了,把位置讓給了李學武,讓李學武玩兒撲克。

     撲克牌這桌都是年輕人,所以戰鬥力持久, 老彪子跟李學才帶着小燕兒一夥兒,李學武帶着楊二孩、何雨水一夥兒,這算是勢均力敵了。

     李學武數了數撲克牌,又看了看老彪子手裡的牌問道:“你是不是偷牌了?” 老彪子驚訝地叫屈道:“怎麼可能,跟你們玩兒我還用偷牌?閉着眼睛都能打你們滿地找牙”。

     李學武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随後扔了一個5。

     幾人開始打這把,就在最後幾張牌的時候,李學武将手裡的牌一扔,奔着老彪子就去了。

     “還說不偷牌,小燕兒剛出了一個A,你這四個A哪兒來的?” “哈哈哈哈” 老彪子被李學武抓到隻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就說我怎麼老是抓不到他呢,總有好牌” 何雨水也是笑着掐一把被李學武拽到牌桌上的老彪子。

     除了跟老彪子一夥兒的李學才和小燕兒,李學武這夥兒人都打了老彪子一下。

     李學武使勁兒彈了老彪子一個腦瓜崩,笑道:“知道你有前科,早就懷疑你了”。

     “哈哈哈哈” 棒梗站在炕裡指着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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