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三百二十章 地獄不空

首頁
    “魔鬼?”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以前經常聽人這麼誇我,後來上班了,反而聽得少了”。

     趙玲珑看着李學武的眼睛說道:“讓我把自己肮髒的一面翻過來供你評論?做夢去吧!” “行” 李學武點點頭,指着對面兒的大會議室說道:“淩德貴就在那邊兒,我估計他會交代的很徹底,到時候我再讓你嘗嘗背叛的滋味”。

     “他不會說的” 趙玲珑戲谑地看着李學武說道:“你不是在找那些錢嘛?伱永遠都找不到”。

     “嘿嘿”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好像自己的心事被人看破了一樣,笑着說道:“我确實想找那些錢,因為就這麼點兒東西怎麼可能被付海波說成起步的資源呢”。

     “付海波不會說的,付長華也不會說的,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藏在哪兒” “嗯嗯,我信” 李學武點頭道:“這些不着急,後面會找到的,總不能上了天,無非就是地上,地下,無所謂,找不到我自己也不損失什麼”。

     看着趙玲珑瞪眼睛,李學武繼續問道:“那個朱老八怎麼回事兒,他為什麼一直認為你是被他玩兒了的,而且還認定你也被付長華玩兒了的,差點兒給我們誤導了過去”。

     “哼~” 看着趙玲珑扭過頭,李學武“呵呵”笑道:“你們付家還真是有意思,别告訴我付海波的病跟你有關系”。

     “别太下作了” 趙玲珑受不住李學武的這句調侃,扭回頭看着李學武說道:“你們不會就這麼點兒道行吧?玩兒激将法?” “哪能啊!” 李學武手插着大衣兜,笑道:“這些東西我都不怎麼關心,就算是上報的時候也都是一筆帶過”。

     “你!” 李學武轉頭對着沈放問道:“鄭局說的是下午四點下班吧?” 沈放點點頭沒說話。

     李學武回頭對着趙玲珑說道:“咱們就定在下午三點,三點前你要是想交代了,那我們再過來,如果你不願意交代,那就把這段曆史帶走,反正我們不太關心這個”。

     不管趙玲珑瞪着自己的眼神,李學武帶着沈放往出走。

     來到走廊上,沈放對着李學武問道:“你什麼時候查的她?” 李學武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邊走邊回道:“出發前我讓人監視的付斌,沒想到有意外發現,昨晚我去彙報工作的時候領導跟我說的”。

     沈放一臉的震驚神色,道:“這不大可能吧,付斌的女兒會淪落到那種地方?” “亂世人命不如狗,什麼不會發生?更離奇的事兒都有,不過你說的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按道理來說付長華都能被送回鋼城老家撫養,那趙玲珑差啥? 既然趙玲珑不願意說,那就問問付家最又慫又愛玩的付長華呗。

     推開門,李學武帶着沈放進了付長華所在的審訊室。

     “我把付海波帶回來了” 進屋第一句,李學武就給付長華通報了自己的戰果,随後不等付長華的表情變化,繼續說道:“剛才還把你的姐姐找到了”。

     “你……!” “不用謝” 李學武直接站在了付長華的身前,說道:“你爸和你媽都在我們的監控中,知道為什麼沒抓他們嗎?” 付長華看着李學武的眼睛不說話,隻是看着那陰狠的表情有些發冷。

     “因為我很生氣,我千裡迢迢去東北接他,他非但不束手就擒,還膽敢向我們開槍!” 看着付長華玩味的眼神,李學武盯着付長華的眼睛想看看這個人的極限。

     “你知道付海波一定不會束手就擒吧?知道我去了一定會出事兒吧?所以讓我猜?” 付長華看了看李學武的眼睛,道:“你的眼睛在噴火,傷了?還是死了?” 看着李學武越來越冷的表情,付長華嗤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折在鋼城呢,付海波果然就是個廢物!” “嗯嗯” 李學武點頭道:“你最後一句話說的倒是對了,他确實是個廢物,而且還是個沒有擔當的廢物”。

     呼了一口氣,圍着付長華轉了半圈兒,李學武繼續說道:“我抓他的時候正準備跑路呢,還說你連累了他,準備帶着妻兒出海,呵呵,癡心妄想”。

     “我知道啊,所以我根本沒想着他那所謂的計劃能成功” “所以你們在隐藏着什麼?” “什麼?” 李學武微微躬身,盯着付長華的眼睛說道:“一個羅家平不值得這麼夾着吧?到底是誰?” “呵呵” 付長華看着李學武的眼睛玩味地說道:“這得你自己去猜了”。

     “啪!” 付長華被李學武突然的一大耳帖子打得頭直接歪了過去,順着嘴丫子往下淌血。

     李學武直起身子指着付長華說道:“我特麼最煩别人讓我猜了,我告訴你為什麼不抓你爹”。

     “他想弄死我,我就折磨死他,我不抓他,但我要讓他看着你們被抓,包括你們夾着的那個人” 付長華斜着眼睛看了看李學武,舌頭在嘴裡攪動了一下,随後向旁邊吐了一口血沫子。

     “TUI!” 地上的血水裡還有兩顆牙滾了兩下。

     李學武揉了揉手,轉過身,從護衛隊員的腰上抽出了連鞘的匕首,拎在手裡颠了颠。

     “我在南方是偵察兵” 李學武對着站在審訊桌後面的沈放介紹道:“我們在抓到舌頭後需要快速準确地獲得我們想要的情報,但敵人畢竟很狡猾,不會輕易讓我們得逞,所以我們便發明了一些小歪招兒”。

     說着話,走回到付長華的身邊,看着瞪着眼睛看自己的付長華說道:“我會用這個匕首挖你的肋條兒”。

     說着話将刀鞘定在了付長華的肋骨處,問道:“是不是感覺有點兒癢癢?” 付長華看着李學武說道:“你想對我用這招兒?” “看來你很懂啊,你爸教你的?” “啊~~!” 李學武根本不給付長華的機會,直接就下了手,匕首的刀鞘尖直接頂進了付長華兩條肋骨中間,疼的付長華眼淚都下來了。

     “啊!” “你爸一定沒告訴你這麼做有多疼吧?” 李學武動作不僅僅是付長華感覺疼,就連站在一邊看着的沈放都覺得自己的胸口疼。

     倒是站在門口的那個護衛隊員沒覺得什麼,因為在軋鋼廠李學武已經教了這些技巧了,就是輕易不讓用。

     “曹尼瑪啊!!!” “罵!?還有力氣啊?” 李學武用力将匕首的刀鞘尖往下挑,骨頭與肉之間的碾壓和肋骨的神經讓付長華的頭上已經見了汗,腦袋像是淋了雨一樣。

     “趙玲珑是不是你姐姐?” “唔~~~” 付長華咬着牙瞪着眼睛看着李學武,嘴裡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李學武慢慢加大了力度,口中說道:“你有二十四根肋骨,所以我可以撬動二十二下,你說你能堅持多久?” “啊!” “嘿嘿,疼啊?知道疼就好” 看着李學武的狠厲,沈放叼在嘴上的煙都抖了起來。

     以前看李學武狠,也就是辦事狠,說話狠,可沒見過動手這麼狠的,就連在烤肉季那次都沒這麼狠厲。

     知道李學武是從南邊下來的,可沈放還真沒細問過李學武做過什麼,看着挺老實和氣的一個人,就是說話有點兒風趣罷了。

     以前付長華也這麼覺得,現在付長華隻想給自己兩嘴巴。

     “我再問你一遍兒,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這根肋巴條兒挑斷,然後咱們換下一根兒” 李學武盯着付長華的眼睛問道:“趙玲珑是不是你姐姐?” “是!是!是!啊!~~~~” “很好” 李學武繼續加大手上的力度,口中繼續問道:“淩德貴就是趙玲珑的丈夫吧?” “啊!是!” “你和付海波的錢都在你姐手裡吧?” “啊!~~~” “不是?” 李學武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是在你母親手裡?” “草拟嗎!” “那就是了” 李學武左手抓着付長華的頭發往後扯,右手繼續用力地問道:“讓我猜猜,趙玲珑是你母親的女兒,趙玲珑又不認付斌這個爹,那麼她就是你同母異父的姐姐了”。

     付長華眼珠子已經充了血,死死地盯着李學武。

     “錢又在你母親手裡,你又跟我說過害得你父親走到現在的是你母親,那麼這件事就明了了” “啊!” 随着李學武抽出匕首,付長華咬着牙努力地弓着身子。

     而抓着他頭發的李學武絲毫不打算給他喘口氣的機會,頂着剛才撬動的那根肋骨插了進去,這樣就把剛才翹起的肋骨又往回壓。

     “唔~” 付長華這會兒的臉上成了大雜燴,頭頂的汗,臉上的眼淚、鼻涕,嘴角的涎水和血水,同時鋪在了臉上。

     “現在輪到你了,你說說付海波到底有什麼依仗,說他可以來京城發展” “你殺了我吧!” 付長華咬牙切齒地對着李學武說道。

     “我也想呢,可是不符合規定啊,我得按法律辦案啊,你不交代我很難辦啊” 李學武手上用着力氣,臉上卻是笑着,那條疤瘌現在顯着更加的猙獰可怖。

     “知道為什麼我先去審你姐姐嗎?” 看着付長華疼的皺在一起的臉說道:“因為我隻想從她那兒得到你是不是說謊了的信息,根本不想問她什麼,你招與不招我都有信心和足夠的信息量去審付海波了,因為……”。

     邊說着話邊加大手上的力氣,李學武“嘿嘿”笑道:“因為付海波有牽挂,遠在鋼城的牽挂”。

     “草拟嗎!你不是人!” “謝謝” 李學武使勁兒翹着手裡的匕首,嘴上說道:“我經常跟我的隊員們說,敵人的辱罵就是對我們最好的誇獎”。

     付長華盯着李學武眼睛咬着牙說道:“别費力氣了,我交代了能不死嗎?我交代了你能放過我嗎?” “不會”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可能放了你,你自己也知道的,我不騙你,我也騙不了你” “我有能力抓你,沒能力放你,我沒能力審你死不死,但我能寫結案報告建議你不死,權利就在我的手上”。

     “而你不交代,我就一直折磨你,等你養好了再繼續折磨你” 在跟李學武對視了一分鐘左右,付長華咬着牙說道:“我說,我說了,你撒開吧!” “嘶~” 付長華說的硬氣,可李學武一撤力還是忍不住弓起了身子。

     将手裡的匕首扔在了桌子上,李學武轉過身靠着桌子看着付長華,等着他交代事實。

     嘶呵了一陣兒,付長華慢慢擡起頭,因為現在的他全身哪裡動,肋巴扇兒都疼。

     終于,後脊梁骨着了椅背,付長華長舒了一口氣。

     分局的審訊室不算暖和,因為向陰,所以屋裡的氣溫能哈出白氣。

     但現在付長華的樣子像是蒸了桑拿一樣,脖領子都濕了一圈兒。

     “趙玲珑是我媽的女兒” 付長華的第一句就回答了李學武的問題,随即答道:“是我媽的第一個孩子”。

     李學武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了一根叼在了嘴上,用火機點燃了,走到付長華的身前示意了一下,然後塞進了付長華的嘴裡。

     給付長華點完了煙,李學武又給自己點了一根兒,然後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付長華的側面。

     站在一邊的沈放心裡瘋狂地嘀咕道:來了!他來了,就是李學武剛才說的“強盜邏輯”來了! 沈放眼睜睜地看着李學武先是對付長華進行了心理戰——一進門就說了李學武自己的猜測,然後觀察付長華的臉色判斷對錯。

     接下來便是強迫威懾,重點突擊,直接問出了付長華隐瞞的東西。

     最後因勢利導,利用小手段開始對付長華進行心理幹預。

     而且就連審訊坐的位置都有講究,李學武在盡量避免犯人的對立情緒,選擇坐在了犯人的側面,即給了犯人心理壓力,又給了犯人情緒空間。

     學到了學到了,直到今天,沈放才看清李學武審訊玩兒的套路。

     付長華吸了一口煙,然後哆嗦着伸出手,努力地夾住了嘴角的煙。

     眼睛盯着手裡抖着的煙頭兒火,付長華繼續說道:“我媽是京城人,上完了女校就被我姥爺嫁了人,但因為接受了新式教育,我母親不喜歡刻闆守舊的前夫,便逃了出來”。

     說了一陣兒,付長華吸了一口煙,又繼續說道:“因為怕被我姥爺責罰,我母親跑到了我舅舅家裡躲了起來,同時跟同學恢複了聯系”。

     “可是萬萬沒想到那時的她已經有了身孕,我舅舅本想送她回家,但我母親不同意,便在我舅舅家生下了我這個姐姐,也就是趙玲珑” 李學武側着身子拄着椅子背問道:“所以趙玲珑随的是你母親的姓氏?” “是” 付長華說道:“我姐生下來就交給了我舅舅撫養,我母親又重新回了學校,第二年,參加了三五年的那場運動,随後便跟着同學離開了京城,去了鹽安,她是在那兒認識的我父親”。

     “後來呢?” “後來解放了,我父親因為肺病轉了地方,分到了軋鋼廠工作,而我母親再去找我姐的時候才知道我舅舅因為戰亂,家早就散了,而我姐也是因緣巧合,被我母親從教養院的審查資料裡認出,這才領回了家” 付長華擡起頭看着李學武說道:“可那個時候我這個姐姐就已經……她是12歲……”。

     猶豫了一下,付長華繼續說道:“我母親覺得虧欠我姐太多,所以拼命地補償她,我姐看我不順眼,我就被送去了我大爺家”。

     “可我姐恨我母親,自己找了個男人嫁了,也就是你們抓的那個淩德貴”。

     “說說後來吧,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 付長華抽了一口煙,說道:“是我姐,是我這個姐姐把我們一家帶進了深淵”。

     “她依仗我母親的愛護,從帶着淩德貴做買賣開始,一路坑蒙拐騙,我母親就在後面收拾殘局” “為了給她擦屁股,我母親把能求到的關系都求遍了,而她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還拐了那個朱老八做靶子,唉~” “朱老八什麼情況?” “老傻子呗!” 付長華嘲諷道:“以為玩兒了我姐,其實是被我姐當靶子頂在了前面,她也怕死,呵呵”。

     抽了一口煙,付長華繼續說道:“我這個同母異父的人跟她不親,她倒跟付海波親近,因為兩人隻差了一歲”。

     對着李學武示意了一下手裡的煙頭,表示煙沒了還要煙。

     李學武将自己手裡的煙頭先扔了,遞給了付海波一根幫着點燃了,接着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隻要付長華交代了,李學武陪他在這抽一天都行。

     “剛開始我姐犯錯誤我母親還能處理的了,後來人情用盡了,我父親被我母親磨的沒辦法,也幫着我姐處理麻煩” 說着話,擡手對着李學武比劃了一下,說道:“這個你應該懂,隻要錯了一次,那麼就沒有收手的機會了”。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這個時候可不會跟付長華說自己清如水,明如鏡。

     “我母親開始跟我姐一起瘋狂地
上一章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