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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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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子賊快的女人,聞三兒不知道李學武怎麼把人忽悠到手的,甘願跟着李學武不要名不要份的。

     看原來自己的家已經變了模樣,聞三兒确定那就是李學武情人的家。

     确定是确定,可現在怎麼稱呼成了問題。

     好在李學武給聞三兒做了解釋:“你管她叫小婁,或者叫婁曉娥也成”。

     聞三兒咧了咧嘴,微笑着說道:“還得是你啊,讓我羨慕都羨慕不來,那麼一個會計被你養在家裡給你管着賬”。

     李學武笑着擺擺手沒說什麼。

     聞三兒繼續說道:“婁同志說借一千夠幹啥的,給我拿了一萬”。

     “噗~” 聽着婁姐财大氣粗的話,李學武也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伸手把嘴邊的茶水擦了一下。

     李學武确實不知道婁曉娥有多少錢。

     從手邊的包裡拿出了兩千塊錢放在了桌子上,又拿出了下午幹媽給的文件。

     “這是我自己的錢,你先歸到賬上用着,這邊回了款再給我” 聞三兒看着李學武手邊的錢,心裡不住地感慨道:這有錢人果然都找有錢人。

     婁曉娥輕輕松松給自己拿了1萬就夠吓人的了,可了解了婁曉娥的背景後,聞三兒倒不怎麼驚訝了。

     可李學武拿出兩千倒是給他吃了個驚。

     “學武……” 聞三兒皺着眉頭小心地看了看李學武的表情,随後猶豫着說道:“咱們的錢夠花的了,你要是缺錢用這邊随時都能給你把錢提出來的,犯不上……”。

     聽見聞三兒的話,李學武笑着說道:“想啥呢,我是那人嘛,這都是我攢的,我寫文章也是有稿費的”。

     “哦哦哦” 聞三兒這才知道李學武的錢不是那麼回事兒,幹笑着說道:“嗨,你瞧我,淨瞎操心”。

     李學武将文件遞給聞三兒,笑道:“謝謝三舅挂念,這個文件收好喽,明天讓我姥爺打個框,用玻璃罩上挂在牆上”。

     “知道了,這可是個好東西” 李學武笑了笑,給聞三兒解釋了幹媽的擔憂,讓聞三兒将現在倉庫裡的東西重新做賬,省的以後出麻煩。

     “唉,我目光短淺了,就奔着利去了,沒想到利字邊上一把刀啊!” 李學武看着後悔的聞三兒安慰道:“誰不是呢,我也沒看出這裡面的問題,别自責了,以後多小心就是了”。

     聞三兒點點頭,問道:“你走的這幾天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你說車子的時候我看傻柱想說話來着,許是他想買,到時候幫他留一台”。

     想到傻柱,李學武随口說道:“再幫我留兩台吧,再給小燕兒一台”。

     “知道了” 聞三兒點點頭說道:“我給你挑好的留”。

     說着話聞三兒已經站起了身。

     李學武擺擺手道:“正常留就成,我看那些車子都不錯”。

     聞三兒邊往出走邊說道:“你甭管了,休息吧,明天還得出門兒呢”。

     李學武就送到門口便回了屋。

     聞三兒剛過月亮門便遇見了于麗往後院走。

     “三舅,說完了啊” “嗯嗯” 聞三兒摘下嘴裡的煙說道:“剛說完話,有事兒找學武吧?快去吧,還沒躺下呢”。

     說了這麼一句便往前院去了。

     聞三的行李已經搬到帽兒胡同去了,所以今晚他得回他媳婦兒家去住。

     于麗看着聞三兒走遠了才往後院走。

     這次可不是于麗在玩兒時間差,而是被闫解成逼着來的。

     闫解成被闫解放死乞白賴地叫回家,不情不願地進了家門便看見老娘在往桌上端肉菜。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自己分家出去家裡條件轉好了嗎?咋還吃上肉菜了。

     雖然才一個肉菜吧,可在家宴上也是破天荒了。

     闫解成看自己老爹眯着眼睛叫自己坐,再看弟弟妹妹盯着肉菜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這是“鴻門宴”啊。

     “那啥,爸,倒座房今天有夥食呢,帶我的份兒了” 闫富貴眯着眼睛擺擺手說道:“人家的飯哪有家裡的好吃,來來,坐下”。

     這話闫解成實在是不敢苟同,家裡這個肉菜也敢跟倒座房的夥食比? 今天可是傻柱下廚啊,剛才回倒座房找于麗他可是見着肉了。

     但自己老爹已經說了,總不能打自己老爹的臉不是。

     闫解成有些拘謹地坐在了自己父親身邊。

     闫富貴親自給自己大兒子倒了一杯酒,說道:“咱爺倆可是有日子沒一起喝酒了,嘗嘗,這是你媽給你做的”。

     這話說完可是給闫解成招來不少白眼,包括剛才去找他的闫解放。

     闫解成看着眼前的酒杯實在是不敢喝,一是怕酒不純,他可是知道自己家的酒不是原封不能喝的。

     再一個是看這桌子菜有些膽兒突。

     闫富貴煽情地說道:“我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苦苦支撐這個家,把你們一把屎一把尿地喂大……” “咳~咳!” 闫解成剛端起酒杯試着嘗了嘗杯中的酒,就被自己老爹的話給嗆住了。

     “瞧你,好喝也得慢慢喝啊,在外面李學武不給你酒吧,沒事兒,在家随便喝” 闫解成擺擺手,示意自己父親不用管自己。

     放下酒杯擦了擦嘴,果然,這酒還是宮廷玉液酒。

     闫富貴見兒子沒事兒,繼續說道:“你說我有什麼能跟啊,就是指着那麼一點兒工資養這個家,你就說說你,從你開始,你的弟弟妹妹上學,哪年不是我努力支吧啊”。

     說着說着闫富貴也是說到了傷心的地方。

     “咱們家有什麼呀,不就趁個自行車嘛,你說說我,怎麼就忘了鎖車子了呢!” 看着自己老爹悲痛欲絕的樣子,闫解成無奈地說道:“爸,我知道您啥意思”。

     聽見兒子的話,闫富貴撕心裂肺的聲音小了下來,準備聽聽兒子怎麼說。

     “我剛才回倒座房就是找于麗去了……” 闫解成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坐在對面兒的母親打斷道:“這事兒也得跟你媳婦兒說?你是不是太窩囊點兒了?” 見老娘要急眼,闫解成也是無奈地說道:“我跟于麗有過約定,家裡的小事兒都歸他管,外面的大事兒歸我管”。

     闫富貴眨麼眨麼眼睛,看着兒子不敢置信地問道:“她真這麼說的?那這事兒你自己不就能決定了嘛,咱家車子的事兒不算大事兒嗎?” 闫解成苦笑道:“這事兒不算”。

     “那什麼事兒才算大事兒?” 看着自己父親問,闫解成想了想說道:“暫時沒什麼大事兒”。

     “……” 一家人看着闫解成,不知該怎麼繼續這個話題了。

     倒是闫富貴想着自己的車子,對着闫解成問道:“那于麗怎麼說的?讓你去跟李學武要了嗎?” 闫解成無奈地說道:“于麗說不行,公私分明是李學武的原則,我們不能去為難李學武”。

     “屁!” 闫富貴生氣地放下筷子說道:“李學武算什麼公私分明,他大哥的小舅子沒在你們廠啊?” 說着話,闫富貴将闫解成面前的肉菜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說道:“于麗有外心了,糊弄你這個傻小子呢”。

     聽見自己老爹又說這個,闫解成皺着眉頭說道:“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于麗是個好媳婦兒”。

     見闫解成固執己見,闫富貴跟老伴兒對視了一眼,無奈地說道:“那她為什麼不幫着咱們自己家?” 闫解成看着自己爹媽說道:“從一開始你們要是想着幫我們,那于麗說啥也不會放着不管的,可您看看您這一出出兒的,這叫辦的啥事兒啊?!” 三大媽生氣地說道:“你這是跟你爹你媽說話呢?你結婚不是我們幫你的?你不長下水啊?” 闫富貴擺擺手示意老伴别說話,而是态度和緩地對着闫解成說道:“不就是我跟李學武說話沖了嘛,我跟他道歉去成不成,你幫我把那補償要回來,就算你老子求你了”。

     闫解成見自己父親這個樣子也隻能無奈地答應了。

     其實闫解成也知道這就是李學武随口一說,明天他們就得出差了,李學武那麼忙,怎麼可能在意自己父親這麼一個小趴菜。

     剛才去倒座房于麗卻是不讓闫解成管自己公公家的事兒,可闫解成有把握勸服于麗。

     在自己家表現的這麼為難也是跟李學武學的壞。

     因為李學武曾經說過,太容易得到的,人們總不知道珍惜。

     現在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答應了自己父親的要求,還得了父親好大一個面子。

     闫富貴見大兒子答應,很是開心地将面前的肉菜又不着痕迹地推了回去。

     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既然已經分了家了,這大兒子也就是外人了,不答應辦事兒哪可能給菜吃呢。

     闫解成見事情解決了,這才開始放心地夾菜。

     酒是不敢喝的,借口也想好了,明天要出差,不能喝酒。

     闫富貴見闫解成不喝也是不再勸,能省則省。

     可就在闫解成認為這頓飯安全了,沒有事兒了,甩開腮幫子吃到一半的時候。

     “老大啊” 三大媽笑着對闫解成說道:“聽說你們的房子批下來了?” “嗯?” 闫解成擡頭看了看自己母親,又看了看自己父親,問道:“誰說的?” “誰說的啥,你還想着蒙我們呢?” 三大媽笑着說道:“街道都将公告貼出來了,你爸親眼看見的”。

     闫解成轉頭看向自己父親。

     闫富貴則是喝了一口酒,夾了一粒花生米沒有說什麼。

     見自己父親不說話,闫解成将筷子放下了,解釋道:“就是咱們後面那個院兒,不是啥好地方,還不都是我們自己家的”。

     說完了這句話,闫解成問向自己父親道:“您去街道幹什麼了?” 闫富貴夾着花生米不在意地說道:“你弟弟眼瞅着起來了,這不是嘛,我去街道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房子,給解放找套房子,這眼瞅着就要開親了”。

     得,闫解成就知道今天這個肉菜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

     還沒等闫解成站起身告辭呢,三大媽笑着說道:“不是好地方也是個能住人的地方不是?” 拿起筷子給闫解成夾了一筷子肉炒鹹菜,說道:“你爸去問了,現在街道已經沒多餘的房子了,想要隻能去城外新規劃的地方去,你想那是什麼地方啊,你舍得你弟弟去城外住啊?” 闫解成看着碗裡的肉絲,苦笑着說道:“我們的房子不是給解放倒出來了嘛”。

     “那夠誰住的?” 闫解放見自己大哥推脫,不滿意地說道:“老三馬上起來了,我結婚總不能帶着弟弟住一屋吧,再說那小屋也太窄吧了,給解娣住還成,畢竟女孩子長大了總不能還住在這邊大屋不是?” 見二哥給自己安排房子,闫解娣對着二哥露出了一個笑臉。

     闫解成的筷子是一點兒都不敢碰碗裡的肉絲的,剛才吃進去的都想吐出來,就怕爹媽不讓。

     見闫解成為難,三大媽笑着說道:“我們也不是為難你,你看那東院是四間房,你們有一半兒還有兩間呢”。

     說着話,三大媽又給闫解成夾了一筷子菜,說道:“這樣,就給你弟弟一間,你們親哥倆做鄰居,多好的事兒,你們都在爹媽跟前兒,我還能幫着你們帶孩子”。

     好麼,三大媽這個算盤打的好啊,跟劉茵的想法一樣,那就是把兒女留在眼巴前兒。

     三大媽打的算盤就連站在倒座房往這邊看的于麗都聽見了。

     闫解成苦着臉聽着自己母親給自己分着房子,且不論自己的孩子現在還沒音信兒呢,于麗那一關也過不去啊。

     “媽,那房子是街道分給我們的” “是分給你的” 三大媽點頭道:“可咱們不是一家人嘛,住不開可不就得串換着住嘛”。

     看着闫解成為難,闫解放摔了筷子說道:“你分出去享清福去了,可是不用管家裡了,爹媽白養你了,你當我稀罕你的房子啊”。

     “住口,這是跟誰說話呢?這是你大哥,他能看着你沒地方住?” 闫富貴對着摔筷子闫解放怒目而視,道:“把筷子撿起來,跟你大哥道歉!”。

     “不用不用” 闫解成擺擺手說道:“既然解放不稀罕,那爸媽你們别勉強解放,我吃飽了,這就回了”。

     見大兒子起身要跑,闫富貴鬧了個措手不及。

     這老大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更不會跟自己玩兒心眼兒啊,這是跟誰學壞了啊。

     “老大你坐下!” 闫富貴嚴肅着臉說了一句,随後對着闫解成說道:“你看你爹媽都這麼大歲數了,再去掙命也不趕趟了,你是老大,這幾個弟弟妹妹就得你給照顧着”。

     闫解成點點頭說道:“是,我是老大,是該我照顧,可……” 看着大兒子見自己發火變成了原來那個乖順模樣,闫富貴趁熱打鐵地說道:“既然你也是這麼覺得,那你自己住着兩間房子,忍心自己弟弟沒房子住嗎?” “爸……” 闫解成還想據理力争,可闫富貴根本不給兒子機會,拍闆兒說道:“就這麼決定吧,那兩間房子給你弟弟一間,放心,蓋房子的錢我給你出一半兒,不都叫你出”。

     闫解成看着自己父親好像給了自己多大實惠似的,也是欲哭無淚了。

     真沒想到就是吃頓飯,把人情吃沒了,還把房子吃沒了一半兒。

     在毫無感激之情的弟弟妹妹和一臉得意的父母相送下,闫解成回了中院去找于麗談這個事情。

     進了何雨水那個小屋,見于麗穿着大紅色的毛衣,正在給爐子填火。

     “怎麼吃到這麼晚?” 闫解成見于麗問,有些猶豫着該怎麼和于麗開口。

     可想破了腦袋也是找不出什麼理由說自己要她去跟李學武求情和房子沒了一半兒的事情。

     本來闫解成是有把握勸于麗去跟李學武求情,讓李學武别搭理自己父親的。

     至于讓他去求情,那是不可能的,闫解成怕李學武怕的要死。

     李學武一皺眉頭闫解成小腿肚子都打顫。

     可現在兩個事情放在了一塊兒,闫解成也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于麗收拾完爐子都不見闫解成回話,轉頭看向闫解成,就見自己爺們兒正蹲在門口抱着腦袋裝鴕鳥呢。

     于麗太了解自己爺們是個什麼德行了。

     “說吧,到底啥事兒?” 闫解成哪敢說啊,這要是說出來于麗殺自己的心都有。

     見闫解成在那痛苦的樣子,于麗也是有些心軟了。

     就這麼一個窩囊廢,攤在自己手裡了,還能怎麼着。

     你是打他罵他還是能怎麼着? 于麗其實真不在乎自己公公那台車子,她知道隻要她開口,李學武都不帶猶豫的。

     可于麗替自己不值,本來不用費這個勁兒的,都是自己公公話多。

     于麗可是從來都沒有跟李學武提過要求的,這也是李學武尊重于麗的原因。

     什麼時候李學武都沒跟于麗紅過臉,就連說話都沒大聲過,緣分一場,咋可能欺負這個這麼關心自己的女人呢。

     于麗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就這麼用掉,這事兒太不值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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