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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綁沙袋上和木樁上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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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倒是跟于麗相反,很是大方地拿着鞋盒子進了自己家屋。

     這會兒賈張氏正在屋裡擦櫃子呢,見秦淮茹回來便随口問了一句。

     “棒梗呢?沒跟你回來啊?” 可看見秦淮茹随手放在門口櫃子上的鞋盒子,又問道:“這甚麼呀?” 秦淮茹進了裡屋将外衣換了,穿着碎花棉襖走了出來。

     “棒梗跟着李學武出去玩兒了” 賈張氏疑惑地問道:“李學武?我可是聽見車動靜了,他不是開車走的嗎?” 秦淮茹打了熱水開始洗臉。

     “就是坐着李學武的車出去玩兒了” 秦淮茹倒是沒有說棒梗學摔跤的事兒。

     一是李學武也說了,就是帶着他出去玩兒。

     二一個就是怕婆婆擔心棒梗。

     秦淮茹的心裡是贊成棒梗學着李學武像個男子漢似的出去耍。

     就像李學武說的,跟着自己和婆婆窩在家裡還不養出個二乙子來?。

     “去哪兒了知道嗎?” 賈張氏擔心地追問了一句,随後又說道:“那麼小的孩子跟他能去玩兒什麼呀?” “說是去東四六條那邊兒,具體的沒打聽,丢不了” 賈張氏癟癟嘴說道:“我知道丢不了,就是問問”。

     餘下的話倒是沒有再說,現在賈張氏可是不敢惹李學武。

     一個是因為李學武在院裡鬧了兩次,可是給衆人吓了一跳,這裡抱括她。

     再一個是秦淮茹“今非昔比”了,家裡的日子眼瞅着要好過了。

     這一切的來源别人不知道,賈張氏可是門兒清,可都是兒媳婦兒的“辛苦付出”和李學武的“熱心幫助”。

     賈張氏也跟着秦淮茹約定好了,秦淮茹答應一定不會抛棄她和孩子。

     賈張氏也是答應不管秦淮茹的事兒,且幫着秦淮茹照顧好家裡。

     不說秦淮茹,就是棒梗現在賈張氏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感覺棒梗就像脫了缰的野馬一樣,跟着李學武一尥蹶子就跑沒影了。

     現在家裡賈張氏不能當着秦淮茹的面兒說李學武,也不能當着棒梗的面兒說李學武。

     因為李學武是秦淮茹的靠兒,說了要不高興,也是棒梗的“合作夥伴”叫一聲李二疤瘌棒梗都不高興。

     就連吃了棒梗拿回來的東西的小當和槐花也不讓自己說李學武壞話了。

     唉,賈張氏感覺自己在這個家裡越來越難了,越來越沒有話語權了。

     看着秦淮茹去擦臉,賈張氏打開了放在櫃子上的盒子。

     “這……淮茹!” 賈張氏瞪大着眼睛對着屋裡的秦淮茹說道:“這皮鞋……這皮鞋哪來的?你買的?” 秦淮茹也不知道李學武買的是什麼鞋,還以為就是供銷社裡賣的那種普通的棉鞋呢。

     那種棉鞋雖說不便宜吧,好的三塊三毛五,次一點兒的也還兩塊七毛五和。

     李學武送自己的,剛才也就沒含糊收下了。

     可婆婆一說,竟然是皮鞋。

     這個時候最便宜的豬皮鞋還七塊六毛八呢。

     “嗯?” 秦淮茹走到櫃子邊上看了看,還真是皮鞋。

     “這可是牛皮鞋呢” 賈張氏看着秦淮茹的眼睛說道。

     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秦淮茹你怎麼舍得買這麼好的鞋。

     雖然秦淮茹現在是幹部身份了,可家裡的條件還沒有得到改善呢。

     剛從餓肚子的狀況好轉,怎麼能這麼消費呢? 秦淮茹也看出了這雙矮跟兒皮鞋是牛皮的了。

     倒不是這倆娘兒們懂皮革知識,而是鞋盒内裡寫着呢。

     【牛皮鞋】 這個時候的商标和解釋可不像後世,那可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說是啥就是啥。

     說是牛皮鞋絕對不會是豬皮鞋,如果搞錯了,售貨員是要擔大責任的。

     而且值得一說的是,這時候的皮鞋是真的禁穿,要是節省的,能穿一輩子。

     “淮茹,你當幹部了,媽不反對你置辦行頭,可這……可這也太.咱們家可剛緩過勁兒來啊” 秦淮茹倒是沒有讓婆婆多說話。

     “這是李學武送的” “噶~?” 賈張氏要說的話都被秦淮茹的這一句給怼回去了,還被噎的一艮兒喽。

     “啥?他送的?” 秦淮茹将鞋盒裡的皮鞋拿出來看了看。

     尖頭,圓掌,方跟兒,是現在最時髦的款式呢。

     “他怎麼舍得送你這麼好的鞋啊?” 賈張氏感覺自己的嘴裡酸酸的,說出來的話也帶着酸味兒了。

     秦淮茹看了看鞋碼,還真是自己穿的,這壞人…… “在門口遇見的,他遞給我了,我也沒看就拿回來了,我也不知道是這麼好的鞋” 秦淮茹坐在椅子上換了鞋試了試。

     别說,鞋碼還真合适,穿起來還挺舒服的。

     賈張氏自得了秦淮茹嘴裡的準信兒,确定這是李學武送的,便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的看着。

     不能說是眼睛裡冒火吧,隻能說嫉妒之心昭然若揭。

     秦淮茹也不理會賈張氏的神色,試了試鞋便又将鞋收回了鞋盒裡,然後放到了櫃子上面。

     “你就這麼收了?這鞋少說也得十幾塊錢呢” 賈張氏見秦淮茹的動作便知道了秦淮茹的想法。

     不知道李學武到底想的是什麼,便出口問道。

     秦淮茹倒是沒想那麼多,自己幾斤幾兩都在這兒放着呢,有什麼值得李學武惦記的。

     就自己那三個孩子? 哪個不是累贅。

     現在可不興偷孩子呢。

     家家都是三四個,多的七八個,十多個。

     偷孩子? 餓不死你。

     秦淮茹知道自己也不值得李學武惦記,就算是靠上他還是自己想方設法,生拉硬套逼着上的呢。

     無論是棒梗還是這雙鞋,秦淮茹都當是李學武對自己的好,不需要說什麼,好好相處就是了。

     李學武送的時候沒問自己,那現在自己收了也不會去問。

     “您甭管了” 秦淮茹回了這麼一句,便去看自己帶回來的買菜筐。

     今天帶着棒梗出去是去買面了,準備的是小年那天和大年那天的餃子面。

     以前過年可是不敢想餃子的。

     甭提小年兒了,就是大年也是有一年沒一年的,全憑當年的結餘。

     這兩年對門沒有孩子的一大爺和後院兒的聾老太太拉扯着傻柱和自己這家寡婦一起過,這才算是在大年夜吃了頓餃子。

     今年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可秦淮茹早早地便把餃子面買回來了。

     年年吃人家的,總得慢慢還回去的。

     以前是人窮志短,現在有條件了再咔嗤人家,那就讓人家戳脊梁骨了。

     對着婆婆說完,秦淮茹又去拎買菜筐裡的面粉。

     賈張氏倒是有些不依不饒的,說道:“我是不想管,可送這麼值錢的鞋,這可頂你半個月工資了,他得求咱們多少的回啊” 賈張氏倒是心思通透,秦淮茹靠上去了,得了幹部身份,又得了日常好處。

     不說别的吧,就前幾天李學武整魚,自己家都分了一條。

     說是給棒梗的,可那麼小的孩子能有什麼面子啊,糊弄傻小子罷了。

     這家裡吃的魚還不都是看着兒媳婦兒的面兒啊。

     現在又送這麼好的鞋,那自己兒媳婦兒的付出抵得上人家的所求嗎? 再說了,這幾天兒媳婦兒可沒後半夜出門兒啊。

     秦淮茹把面粉放在了面缸裡,面缸也是小點兒,這半袋子面粉倒進去也才剛剛沒過了缸底兒。

     看秦淮茹家的糧食缸,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兒得多有錢呢。

     好家夥,米缸和面缸都是小二缸,都趕上地主家的配置了。

     “那鞋是我半個月工資,你當也是他半個月工資啊?” 秦淮茹不用跟婆婆說李學武工資多少,這院兒裡人早把李學武工資算明白了。

     這個時候的工資标準很透明,隻要知道李學武的科長是正、副就行。

     全四九城都一樣,六類标準。

     拍了拍手,秦淮茹将面缸蓋上蓋,然後走進裡屋準備把孩子們的衣服找出來洗了。

     “他能送就說明送得起,他不跟我見外我也不跟他客氣,他對我好,我對他就實心實意” 因為小當和槐花都在胡同裡玩兒,這會兒家裡也沒人,秦淮茹也不怕這麼跟婆婆說這話。

     賈張氏拿着抹布站在櫃子邊上,覺得滿心都是酸水啊。

     酸水都快把心泡抽吧了。

     自己以前也有靠兒啊,可靠了這麼些年,就得了幾口吃的。

     難道這玩意兒還帶漲價的嗎? 想想剛才兒媳婦兒的牛皮鞋,自己别說牛皮鞋了,豬皮鞋也不敢想啊。

     連特麼四分錢的鞋帶兒都沒落着啊。

     這倒不是賈張氏的靠兒小氣,而是當年比現在困難。

     就算是現在來說,能拿出十幾塊錢買雙鞋送給情兒的也少。

     劉岚的靠兒牛不牛掰? 可得到什麼了? 就算是工作穩定,還不就是個幫廚的。

     要是沒有李學武主動給的機會,到退休都是個幫廚的。

     也就是混了一口吃的,不至于餓死吧。

     所以秦淮茹在看見李學武送的鞋的時候愣了一下,随即便是風輕雲淡地把鞋收起來了。

     要是送的兩塊三毛五的棉鞋,秦淮茹還有可能欣喜地看看。

     現在倒是就剩下滿心的甜蜜,和全身心地依靠了。

     女人這輩子求的不就是這個嘛,還有啥可說的。

     将爐子掏了,準備把煤渣倒了,然後夾一塊兒煤球回來引爐子燒水洗衣服。

     秦淮茹剛端着煤渣出來,就見于麗從雨水的房間裡出來了。

     秦淮茹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看院裡有沒有于麗。

     于麗也是如此,在門口看了一陣兒這才打開門出來的。

     今天也真是合該兩人有緣分。

     秦淮茹看了看于麗的鞋,見還是穿着棉鞋,心想這娘們兒還是有點兒譜兒的,沒有穿着皮鞋出來晃悠。

     于麗追着秦淮茹的眼神也知道了那壞人送秦淮茹的也是鞋。

     想着兩人都得了一雙皮鞋,這關系不都擺在明面兒上了嘛。

     秦淮茹倒是個心裡敞亮的,知道李學武不可能是自己的,也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心機婊的,所以對于麗也是沒什麼情緒。

     “快到做飯點兒了吧?” 于麗見秦淮茹自然地問,她也就自然地回答了。

     “可不是嘛,每天這個時間都得鹵豬下水呢” 秦淮茹拎着煤渣桶跟着于麗并排往出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好的跟姐妹似的呢。

     這兩人卻是知道自己兩個可不就是“破産姐妹”嘛。

     “棒梗再去倒座房吃飯别給他那麼多,他們也都有定量呢” 于麗笑着說道:“學武倒是讓棒梗多吃呢,他們的定量還算足” 這可不是于麗客氣,拿着倒座房的東西裝好人。

     她可是知道倒座房的糧食儲備有多麼充足。

     知道這糧食不是從糧站買來的,可也沒多嘴,隻管幹活兒。

     “呵呵呵” 秦淮茹笑了笑說道:“棒梗還真當他和李學武是合作關系呢”。

     這話說出來算是說破無毒的意思,兩人都在這交鋒呢。

     因為棒梗回家說了,去倒座房吃飯的時候于麗姨給的飯多,有時候還給鹵肉吃。

     其實就是于麗做鹵貨兒時,從上面剃下來的肉,不算是好東西。

     可在這個時候能吃上就不錯了。

     今天借着這個機會算是對于麗道了謝,又解釋了棒梗跟李學武的關系。

     順便地也承認了于麗和李學武的關系。

     還能怎麼着,都是行走在破産邊緣的苦命人。

     于麗也知道李學武不可能屬于自己和秦淮茹之間任何一個人的,都隻是相處得好的鄰居關系罷了。

     所以看着李學武對秦淮茹和對棒梗的态度倒是也沒在意。

     “挺好的,我去幫着他喂雞還跟我說不用呢,說是他自己能做好,比院裡其他孩子就知道傻淘強多了” 秦淮茹見于麗誇棒梗,也是笑着說道:“都是李學武幫我照顧着呢,這不嘛,在門口遇見了,說是帶着他去學摔跤了,呵呵呵,也是知道傻淘的”。

     于麗在倒座房屏門口站住了,對着秦淮茹說道:“跟我說了,說是晚上不用帶他的飯,說是可能在外面吃了” “嗯” 秦淮茹點頭道:“也跟我說了,不用帶棒梗的飯” 好麼,現在圖窮匕見了,兩人算是各自通報了自己的情況。

     “得了,你忙吧,我得趕緊把煤渣倒了,還得回去生火燒水呢” “好” 于麗答應一聲也轉身去了倒座房。

     李學武可不知道自己的兩個“關系好的鄰居”火星撞地球了,開着威利斯在街上兜風呢。

     這可真的是兜風,棒梗的大肥臉凍得紅撲撲的。

     “武叔,咱們去的這家是武校嗎?” “不是”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是我的一個朋友,一會兒到了那兒叫大爺” “知道了” 棒梗甩着大肥臉答應了一聲,随後又問道:“摔跤應該怎麼學啊?” 感情這傻孩子也就知道摔跤厲害,還不知道怎麼學呢。

     李學武壞笑道:“沒聽過那句老話兒嘛,想摔人你得先學會挨摔”。

     “啊?挨摔還得學啊?” “可不是嘛” 李學武笑道:“你當武術高手都是怎麼練出來的?都是先從挨打開始練的”。

     棒梗猶豫着說道:“我在學校挨打夠多的了,能跳過這一步嗎?” “哈哈哈哈哈” 聽見棒梗挨打,李學武沒有說什麼關心的話,而是哈哈哈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風太硬,李學武還準備笑一陣兒的。

     “到了那兒挨的打和學校裡不一樣” “不都是挨揍嘛,還能怎麼個不一樣,他們能揍出花兒來?” 見這傻小子還挺逗,李學武笑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先給你吊起來當沙袋打一段時間,然後綁在木樁上揍,然後就是松開你的手腳揍……”。

     棒梗皺着眉頭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揍别人啊?” 李學武壞笑着說道:“等像你這樣的新人進門了,就換你下來了” “啊?!!!” 棒梗驚訝地看着李學武問道:“我好像忘了喂雞了,您把我送回去成嗎?” “哈哈哈” 李學武笑道:“我不把你送進去,我怎麼揍别人啊”。

     “啊?!!!” 棒梗再次驚訝道:“您這體格子都得先挨揍啊?” “哈哈哈哈” 李學武把車開進丁萬秋家的正門口。

     拉了熄火器,把車熄了火。

     李學武對着有些猶豫的棒梗說道:“得了爺們兒,到地方了,咱下車吧”。

     “武叔,我還是惦記我那三隻雞……” “哈哈哈哈” “那三隻雞餓着肚子很可憐的……” 李學武笑着跳下車,對着棒梗說道:“這兒離家可是不近,别看坐車沒多長時間,你走走試試,準丢”。

     “武叔……” 看着哭喪着個臉的棒梗,李學武吓唬道:“來個笑臉,一會進去要禮貌,不然他們揍你的時候會很用力氣”。

     “知道了” 棒梗聽見這話馬上來了一個急微笑表情。

     “哈哈哈哈” 李學武捏了捏棒梗的大肥臉,跳上台階按了門鈴。

     棒梗雖然才是十多歲的孩子,可對于門面還是了解的。

     武叔帶自己來的這處宅子看着不凡啊。

     這麼大的宅子得住多少人啊,那得多少人揍自己啊。

     “喀嚓” 就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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