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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老虎?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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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行” 闫解成拍了自己弟弟的背部提醒道:“聽見了沒有?啞巴了?” 闫解放見李學武虎着臉,膽兒虛地說道:“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趕緊回家去,讓你爹給你找個營生,少在這兒晃晃的,那麼大了啃你爹老本兒,磕不磕碜” 闫解放點頭應了,見李學武不再說話,自己哥哥又推了自己,趕緊招呼了一聲便出門往家跑了,很怕再把他抓回去。

     看着自己弟弟的慫樣子,闫解成苦笑着跟李學武說道:“謝謝科長”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都是自己兄弟,甭說客氣話” 闫解成見跟自己一起回來的這對兒姐妹還在這兒等着,便指着車說道:“那科長,我去車上等您” “嗯嗯” 李學武對着闫解成點點頭,随後轉頭看向瞪着自己的姐妹花。

     王亞梅是欣喜、崇拜地瞪着大眼睛看着李學武,王亞娟則是滿臉複雜神色,而又有被欺騙後的怨怼表情。

     見李學武的司機走了,王亞梅等不及地說道:“武哥,你一進院兒我就認出你了,我叫你都不答應” 看着昔日便宜小姨子既興奮又埋怨的小表情,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公衆場合,工作要求”。

     見李學武這麼說,王亞梅好奇地問道:“武哥,你現在是什麼官啊,怎麼又是所長又是科長的?” 說着話王亞梅還抱怨道:“彪哥騙我啦!他說你在收廢品,他真不是個東西,等我再見到他的,非掀了他的三輪車” 李學武沒有回答王亞梅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怎麼跟這群人呼哒在一塊兒了?不上學也不上班啊?” 王亞梅混不在意地回答道:“嗨,就是逗逗傻小子們玩兒呗,以前跟你玩兒的時候認識的那些人都上班了,或者搬走了,我找不着玩的了,就逗逗這些年輕的呗” 李學武皺着眉頭說道:“你都多大了,還跟小子似的,這街面兒上玩兒久了不怕嫁不出去啊” “我能怎麼着” 王亞梅抱怨地說道:“我爸老說給我找工作,可是都忙活了一年多了,還是沒找到,我總不能天天在家待着吧” 這句話說完,王亞梅又欣喜地說道:“現在好了,我不跟他們玩了,我去找你玩兒吧,武哥,你還沒回答我你在哪兒工作呢”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看着叽叽喳喳的王亞梅,還是這麼個跳脫的性格。

     王亞娟看着自己妹妹毫無隔閡地跟李學武說着話,李學武也是跟以前一樣和顔悅色地對着自己妹妹,可就是跟自己那麼的陌生。

     見自己妹妹追着問李學武工作,整個人都要貼上去了,便拉了自己妹妹一下說道:“别胡鬧,媽媽打電話說讓我領你回家,你等着媽媽晚上收拾你吧” 王亞梅不在乎地繼續拉着李學武的衣服說道:“我沒胡鬧,剛才你不是也問武哥做啥工作了嘛” 被自己妹妹道出自己的好奇,王亞娟的臉騰地紅了,掐了自己妹妹一下,道:“我什麼時候問了?” “你就是問了,剛才我寫保證書的時候你就問了” 王亞梅躲在李學武身邊,瞪着姐姐強調着剛才聽到的話。

     李學武看着王亞娟窘迫的樣子,笑着說道:“這有什麼的,行了” 伸手将王亞梅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輕輕抖落開,然後笑道:“趕緊回家吧,以後别再瞎混了” 王亞梅見問不出來準話,便也不敢再問,而是嬌嗔着說道:“那我能去找你玩兒嗎?” 李學武無奈地點點頭說道:“我還在家裡那個院兒住,隻不過自己分房了,你彪哥他們在倒座房,有空你去找他玩兒吧” “彪哥就喜歡騙人,嘴裡跑火車的主兒!哼,武哥再見” 埋怨了老彪子一句,王亞梅擰着身子跟李學武打了聲招呼便往大門外走了。

     王亞娟見妹妹走了,瞪着眼睛看着李學武問道:“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的?” 見王亞娟擰眉要發火,李學武“哦哦哦”地問道:“是說剛才你進院兒時候的事兒吧?” “明知故問”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就是個誤會,老彪子愛開玩笑,沒想到你妹妹當真了” 王亞娟瞪着眼睛追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解釋?” “解釋什麼?” 李學武反問道:“解釋我不是收廢品的?其實也不然,我就是收廢品的” 王亞娟氣道:“耍我們玩兒有意思是吧?” 李學武看了看眼前姣好的面孔,解釋道:“沒耍你,我工作是工作,可也做着收廢品的活兒,老彪子沒騙你們” “哼,你嘴裡沒個準話兒” 王亞娟見李學武是正經表情解釋的,以為李學武是埋怨自己剛才的态度呢。

     都科長、所長了,咋可能收廢品。

     心裡信不信的不說,可嘴上還是埋怨了李學武一句。

     “剛才進來為什麼不跟我說你是警查啊,還讓我……” “沒事兒,都是熟人” 李學武知道王亞娟的意思,無非是剛才自己的建議被她否了,還埋怨自己帶壞了王亞梅。

     因為話語裡的疏遠和瞧不起,這會兒的身份轉變,讓這個驕傲的舞蹈演員丢臉了。

     《劍來》 “呵呵,說不說身份我還是那個我,有什麼區别” 李學武這半句話的意思也很明白,我還是那個我,沒說出來的後半句,你還是不是你對我來說不重要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也沒有被誤會的怨氣。

     李學武可學不來蘇秦,問不出那句“何前倨而後恭也?” “你變了” 王亞娟打量着李學武,看着李學武臉上的傷疤,感受着李學武身上陌生而又神秘的氣質。

     “變得成熟,穩重了,變得讓我陌生了,認不得你了” 李學武見王亞娟這麼說,趕緊說道:“文藝工作者說話就是帶着藝術氣息啊” 本來還扇情的王亞娟被李學武的調侃破壞了情緒,瞪了李學武一眼,然後說道:“你還是那麼的不着四六兒” “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嘛” 李學武見沉放站在中院門對着自己招手,便擺了擺手,然後對着王亞娟說道:“得了,你也忙,趕緊回吧,我這邊還要處理剩下這些人” 說完了話,李學武便跟王亞娟錯過身子往中院走。

     “哎!” 王亞娟見李學武毫不猶豫地往院裡走,忍不住叫了一聲。

     李學武回頭問道:“怎麼了?” “我不在紡織廠了” “嗯???” 李學武的臉上寫滿了問号。

     “我考進歌舞團了,單位就在廣安門南街” “好,加油” 李學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擺擺手就又往中院去了。

     “呆子!” 王亞娟看着李學武的背影滴咕了一句,随後去取了車子往門外走。

     路過門衛大爺的時候還客氣地點點頭,出了門便上了車子去攆自己妹妹去了。

     張大爺面無表情地看着王亞娟的背影,口中滴咕道:“少年走馬紅塵道……” 李學武進院兒的時候沉放正跟劉主任說着事情呢,見李學武進來,沉放招手示意李學武過去。

     “事情弄明白了,咱們商量一下,看看怎麼着” 李學武知道這商量的也就是民事上的一些糾紛了。

     看了看沉放遞過來的本子,仔細看了桉件結論。

     “這不是很清楚了嘛” “是很清楚,可這打壞了的人……” 李學武知道,沉放這是問自己有沒有偏袒軋鋼廠工人的意思。

     很明顯,李學武的身份和工作天然地就是代表着這些工人的利益的,所以沉放和劉主任都會聽一下李學武的意見。

     “對方是個什麼意思?” 沉放挪動一下身子,然後小聲說道:“要醫藥費和補償呢” “呵呵” 李學武冷笑兩聲,随後對着劉主任說道:“這個事情還是不能拖,盡量速戰速決,拖久了容易出問題” 劉主任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你說說怎麼辦吧” 李學武點了點本子說道:“動手參與打架的十六個人,軋鋼廠四個人,街道的小子十二個” “胳膊折了一個,外傷五個,按照動手的每人五塊錢,動棒子的每人十塊錢處罰” 劉主任和沉放傻眼了,剛才不是在說平息這個事情的嗎?怎麼開始讨論罰款了? 不能兩個人問,李學武繼續說道:“罰款一共一百塊,胳膊折了的咱們三家給六十塊錢醫藥費,受傷的給八塊錢醫藥費,這事兒就算得了” 沉放訝然道:“還是你腦子好使啊,這樣說,胳膊折了的那個給五十五,受傷的給三塊?” 李學武笑着說道:“對,咱們是人民警查,罰款不是目的,目的是用罰款平息他們的糾紛” “好好好,這個辦法好” 劉主任點頭道:“還是年輕人腦瓜子好使啊,那咱們去說吧?” 沉放點頭道:“咱們分頭行動,李所去做那四個工人的工作,我去做那些年輕人的工作,劉主任去做傷者家屬的工作” “好好好” 答應一聲幾人便分頭行動。

     李學武走到牆邊抱頭蹲着的四個工人身前蹲下,然後說道:“擡頭看我” 這四個人都擡起頭看向眼前的李學武,見李學武的臉色不好,都有些膽顫,怕一句話不對了李學武就動手。

     “跟你們講一下啊” 李學武蹲在四人眼前說道:“無論你們有什麼理由,都改變不了你們是打架鬥毆的性質,跟打劫找碴兒什麼的沒關系,這我不說你們自己心裡也懂” “現在我說說怎麼處理,對方要追究你們的刑事責任” 一聽李學武說要追究刑事責任,這四人都有些麻爪,嘴快那個更是叫苦道:“李科長,我們也是……” 李學武擺擺手打算了這人的叫屈。

     “聽我把話說完” 李學武伸出兩根手指道:“我當然不願意你們被判刑,也不願意你們因為蹲笆籬子耽誤了上班掙工資,你們都有家要養,所以我跟街道還有派處所也在給你們争取” “您說,我們聽着” 李學武按下一根手指說道:“第一條路就是你們認蹲,該怎麼判怎麼判,反正你們打赢了,但是我知道你們不願意選這條路” “是是是,誰願意去蹲笆籬子啊” 李學武又按下一根手指說道:“第二條路就是咱們所裡對你們進行治安處罰,因為你們動了兇器了,所以你們罰十塊,他們罰五塊” “這……” 聽見要罰錢,這四人都猶豫了,這罰款可不是小數目,都趕上一個月的口糧了。

     聽到這裡,韓雅婷也蹲了下來,勸說道:“李科長能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夠可以的了,想想你們把對方打得多狠,胳膊折了一個,開瓢了五個,就罰你們十塊錢,想想吧,對方還罰五塊錢呢” 挨了李學武大嘴巴那個猶豫着問道:“這錢是補給受傷的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 李學武不耐煩地說道:“把人打成這樣,還不用蹲,就罰點兒錢你們夠回去吹牛皮的了” “嘿嘿嘿” 聽李學武這麼一說,這四個人也不覺得這十塊錢很多了,最起碼對面也罰五塊錢呢。

     這麼一鈎,自己這邊打赢了,占便宜了,才拿了四十塊錢,對面打輸了,打慘了,還拿六十塊錢呢。

     “不虧不虧” “是,不能叫李科長為難,這錢我們拿了” 見這四個人都表态了,李學武站起身道:“動起來吧” 這四個人見李學武态度好了,還讓自己等人站起來,都錢花得值了。

     “以後說話客氣點兒哈,别不着四六,啥話都說” 李學武點了點臉上有個巴掌印兒的小夥子。

     “不僅僅是跟我,你們想想,要是今天好好說話,碰一下互相理解一下,用上這兒挨凍嗎?就算是打赢了也不如回家睡覺舒服不是?” “是,您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注意” 李學武點點頭,然後對着韓雅婷說道:“給他們寫收據,跟他們的筆錄放在一起” 交代完韓雅婷,李學武又說道:“鑒于他們四個的表現,這次就别給他們記入檔桉了,也被通報他們車間了” “都不容易,因為這麼點兒事影響了年底評先進拿獎狀實在不值得” “是” 韓雅婷答應一聲就去寫收據了。

     這四人倒是對李學武不住嘴地感謝。

     “李科長您真是咱們軋鋼廠的好幹部” “是是是,以前還誤會您呢,沒想到您這麼任意” 臉上帶着巴掌印兒那個更是賠笑着說道:“剛才我還誤會您了,都是車間那些娘們亂嚼舌根子,這才叫我誤會了您,我給您賠個不是” “不用不用”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我們就是為人民服務的,人民群衆對我們有誤解是應該的,那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以後還要請各位支持我的工作” “好說好說.....” “應該的......” “沒問題......” 李學武見沉放那邊談完了,劉主任這邊還在談,便對着幾人說道:“去找韓股長交罰款簽字,然後就回家吧” 安排好這四人,李學武轉身去了劉主任這邊。

     很顯然,李學武提出的方案這幾個家長不滿意。

     不滿意的标準無非是錢沒到位罷了。

     “憑什麼他們家補六十,我們就得三塊錢啊……” “就是,都不夠看病的……” “不是我們眼氣他得了六十塊錢啊,我就是心疼我兒子……” …… 李學武走到這邊就聽明白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罷了。

     “誰說補六十啊?什麼得三塊錢啊?” 不顧劉主任驚訝的眼神,李學武皺着眉頭說道:“就他們幾個帶的頭,按照主謀算,打折胳膊那個補二十,他們每人罰十塊錢,讓他們再交兩塊錢” 劉主任驚訝地問道:“不是說每人罰五塊錢嗎?” 一聽李學武說罰十塊了,三塊錢都得不到了,還要再往裡搭兩塊錢,這幾個家長也不願意了。

     嚷嚷道:“就是,不是說了罰五塊錢嗎?這街道主任說話不算數啊?” “誰說他們罰五塊了,主謀罰十塊,那邊蹲着的罰五塊,您聽錯了” 劉主任見李學武這麼說,也是遲疑地問道:“那是我聽錯了?” 見事情有變化,這幾個家長嚷嚷道:“不對,劉主任就是說了罰五塊錢了,還說補我們三塊錢” “就是,街道主任這麼說了就得算” “給我們補三塊錢,我還得去醫院看我兒子呢” “這……” 劉主任遲疑地看向李學武,商量着問道:“要不就按我剛才說的這個算?” 李學武皺着眉頭說道:“這不是叫我們為難嘛,惹了這麼大豁子,沒罰款還補償了,這以後還不得更打架了啊” “不會不會” “是,我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絕不讓警查同志操心” 見這些家長紛紛表态,李學武無奈地看着劉主任埋怨道:“您這耳朵可要可不要了,淨給我們惹麻煩” 劉主任也是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裝作歉意地懇求道:“怨我怨我,您就當照顧照顧這些态度好的家長吧” 李學武看了看剛才還一臉不忿,現在又是滿臉期盼地看着自己的幾個家長。

     “算了,看在劉主任的面子上,看在你們的态度上,就這樣吧,趕緊去簽字領錢去” “好好好” 這幾個家長紛紛點頭,跑去伍子那邊簽字領錢去了。

     沉放站在李學武身後,捅了捅李學武,然後悄悄地給李學武豎了一個大拇指。

     劉主任也小聲跟李學武道了謝。

     李學武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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