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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眼見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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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的父親就站在李學武的身後,這會兒見閨女好了過來,對着李學武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解釋完這一句後才松開了自己的媳婦兒,由着她撲向自己閨女。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孩子的父親卻是“噗通”一聲給李學武跪下了。

     剛才聽了村裡孩子解釋的,說是李學武給了木頭才撐到現在那的兩個孩子家長也都跪下了。

     這個時候的人都樸實,尤其是從那個年代過度過來的,能表達感謝的方式就是跪下了。

     李學武這會兒正由着護衛隊員把自己衣服遞過來,剛要穿衣服,見幾人跪下,連忙松了手裡的衣服去扶跪下的幾人。

     “我們是人民的幹部,救人是我們的義務和責任,不值當您這樣的,趕緊起來” “嗚嗚嗚,感謝啊,感謝救了我們家小柳啊,我給你磕頭了” 李學武這會兒正光着身子,跪着的人裡還有女同志,現在去扶哪個都不合适。

     李學武苦笑着說道:“各位鄉親們,我這會兒正冷着呢,咱都别客氣了,讓我把衣服穿上吧” 許是村幹部的人走過來對着跪着的幾個人說道:“這大冷天兒,你們有感謝的話稍後再說,讓人家穿衣服” 還得是有個帶頭人幫着維持秩序啊,這幾人聽了這話才都感激着站起身,李學武也就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至于光着身子的尴尬倒是沒有,因為隻要李學武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這個别人就有于海棠。

     剛才救人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李學武的下半身,滴了當啷的好大一條。

     還沒等于海棠臉紅的時候李學武就喊着急救了,所以也沒再有心思臉紅。

     這會兒見着李學武把那根棍子往褲子裡塞倒是看得臉色通紅。

     等李學武穿了衣服,村幹部握着李學武的手說道:“感謝小同志啊,救了我們村裡三條命” 李學武握了握村幹部的手回道:“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随後對着女孩兒的父親說道:“送孩子去衛生院吧,應該是凍得夠嗆,仔細檢查了,别再有其他毛病” 那對兒夫妻聽了這話已經脫了棉衣包了孩子就往村鎮裡面跑。

     李學武已經把隊員幫自己撿回來的衣服穿得了,感覺身上又有了熱乎氣兒,便對着李懷德說道:“領導,咱們回吧” 那村幹部還要留李學武他們吃飯,卻是被李學武拒絕了,這個年月家家都不好過,可别好事做成了錯事兒。

     李懷德贊賞地看了看李學武,點頭道:“既然你身體沒問題,那咱們就回” 帶着頭,李懷德帶着李學武等人往坡上走。

     身後是收拾了繩子的隊員們,再周圍就是村裡來送的村民們了。

     等上了車,李學武這一行隊伍跟村民們擺了擺手便啟程往回走。

     路上李學武被吉普車裡的暖氣一吹,打了個噴嚏,鼻子不通氣了,腦門兒還有點兒熱。

     吉普車一晃動腦袋還有點兒昏昏沉沉的,不由得靠在後座上睡着了。

     于海棠見李學武臉色發紅便用手摸了摸李學武的額頭,感覺手背的滾燙。

     于海棠也是有些害怕了,催促司機說道:“趕緊快開,李科長發燒了,直接去廠醫院” 這會兒李學武已經有些迷湖了,就感覺臉上燒,熱的難受,突然腦門兒上一片冰涼,分外舒服。

     可還沒舒服一會兒,冰涼就又沒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于海棠也是看見了李學武的表情,想着這會兒要是有塊濕毛巾就好了。

     沒有辦法,隻能用手再次捂上李學武的腦門。

     感覺得清涼又回來了,李學武不由得松開了皺着的眉頭,用手捂着腦門上的“冰涼”怕它再沒了。

     于海棠被李學武抓住手還被吓了一跳,再看李學武确實沒睜開眼,叫了李學武兩聲也是沒有回應。

     也不知道李學武是故意的還是燒迷湖了,于海棠不僅沒有收回手,反而有些臉紅地将另一隻手摸上了玻璃。

     這是準備兩隻手替換着吸收李學武的熱呢。

     到了軋鋼廠,李學武的車直接往廠區裡面開,路過主辦公樓都沒停,這是不正常的。

     李懷德站在樓門口看了看李學武車去的方向,皺着眉頭對着付斌說道:“了解一下李科長的情況,看看是不是凍得生病了” 付斌也是一臉的關心模樣,道:“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看樣子不太對,他車上還有機關同志呢,不是緊急情況不會不停車的” “嗯,也好,這是你的兵”李懷德看了付斌一眼說道。

     這句話可是有講究了,這就是給付斌和李學武之間的關系定了性。

     先前兩人在密雲時的交鋒被李懷德一句話給總結了,李學武是你的兵,你帶好和帶不好,都是你的責任。

     另一個意思就是李學武是你的兵,你要是不關心,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要不怎麼說機關裡面沒有打打殺殺呢,有的隻是人情世故。

     到了軋鋼廠的醫院,司機一停車,副駕駛的隊員便跑下車,來開車門子就要抗上李學武。

     于海棠扶了李學武頭部順着護衛隊員的力量,把李學武挪下了車。

     别看李學武體型不胖啊,分量可是不輕,本就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又是滿身的肌肉塊子,一個隊員扛着還真就有些費力氣。

     倒是看見車輛進院,裡面值班的醫生看見從車上往下擡人,知道事情不好,便拎着擔架跑了出來。

     兩個隊員把李學武放上擔架,跟着醫生的指揮就把李學武往醫院裡面擡。

     于海棠這會兒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回廣播站複命還是留下照顧李學武。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之後,于海棠咬了咬牙擡步往醫院裡面走去。

     從密雲回城的路上,一輛威利斯在路上快速奔行。

     其實威利斯走這樣的山路完全是沒問題的,因為這車的設計之初就是為了滿足更惡劣的通行環境。

     “嘿嘿,還别說啊,這車除了漏風,其他還真沒什麼可挑剔的” 老彪子體型大,所以坐在了副駕駛,手是牢牢地抓着門把手和座椅旁邊的扶手。

     就怕闫解成一個甩彎把自己飛出去。

     “嗯,你要是坐在後座也這麼說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 老彪子對于沉國棟的埋怨根本不理會,全當風大沒聽見。

     誰讓自己體型寬大呢,往後面也坐不進去,隻能占了副駕駛的便宜。

     “哎,解成哥,這車好開嗎?” 老彪子明顯是對開車這件事兒心動了。

     以前走路的時候總覺得自行車快。

     拉風! 現在看着開車更拉風啊。

     以前自己等人都是街面上的小混子,自行車都不敢想,還敢想汽車? 那還不是想瞎了心了嘛。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武哥的車平時也不開,都是放在西院的,現在跟紅星村有了聯系,以後運輸就可以用這台車了。

     要是騎自行車來這邊,沒的說,指定得七八個小時。

     但是開車呢? 一個小時多一點兒,絕對夠了。

     以後可是要從紅星村往出拉很多東西的,要是光靠三輪車,那就甭進山了,都得累死半道上。

     “好開,看見了嘛,這叫方向盤,就是掌握方向的,往左轉就是左拐,往右轉就是右拐” “這個我知道,再說說别的” 老彪子見闫解成願意教便擰着身子看,身後的沉國棟和二孩兒也都看了過來,明顯也是對開車有了興趣。

     “這叫油門,踩上就是加速,松開就是減速” “這是刹車,踩上就……” “就怎麼樣?” “吱~~” “哎呀卧槽~” 闫解成踩了一腳刹車,然後又踩了油門往前開,同時“哈哈哈”地笑道:“就是這樣” “您可真特麼損啊” 沉國棟和二孩被刹車沖到前面的身子又被慣性甩回了後座上。

     老彪子倒是沒什麼,這貨一直拽着把手呢,隻是身子晃了晃。

     雖然被闫解成耍了一下,但對于開車更是感興趣了。

     “等回西院兒的,您教教我,我也學學這開車” “沒問題”闫解成爽快地答應了。

     昨晚跟幾人胡扯了小半宿,已經有了點兒交情,所以也開起了玩笑。

     這會兒見老彪子說正事兒,當然是滿口答應。

     幾人嘻嘻哈哈地往回走,路過李學武救人那座橋時老彪子幾人還停車看了看,但是這會兒已經沒人在河邊了。

     倒是橋上和斜坡上有河裡崩上來的冰塊。

     “特麼的,誰在這兒炸魚了?沒長腦子吧” 老彪子從車裡探頭看了看橋下,那處河岔子因為水流的原因,這會兒封凍得很慢,所以仍能看見水在流動。

     沉國棟也是不屑地說道:“武哥當年弄到炸藥都是找小河溝炸,把溝裡的冰水和魚都炸上岸,直接撿就行” 再次看了看下面手潮的炸魚手法,沉國棟撇撇嘴說道:“這特麼就是奔着大魚去的,但是炸藥用少了沒用,用多了又是大麻煩,完全就是二愣子幹的” 老彪子回頭對着闫解成說道:“走吧,甭看了,一定是沒弄到魚走人了” 四人也是本着撿外撈的心思在這兒駐足的,見沒有實惠,當然不願意在這兒挨凍了。

     說着話闫解成又把車開了起來。

     老彪子回頭看了看沉國棟說道:“要過年了,把你們家的漁網收拾出來吧,周六幹它一票兒去” 沉國棟家的漁網還是他爹留下的呢,都多少年了。

     還多虧了他們家老太太一直給保養着。

     那幾年還就是沉國棟家的漁網立了功了,那些年這幾個孩子冬天夏天的,就是靠着這挂漁網活了過來。

     李學武的遊泳和水裡功夫都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

     當然了,這也是李學武不吃水裡魚的原因,因為他們從護城河裡…… 尋常百姓家哪有容易二字,李學武幾人的感情也是用命互相換來的。

     李學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醫院裡這會兒已經安靜了下來,家屬該留宿的已經找地方留宿了,該回家的都已經回家了。

     劉茵這個家屬就留在李學武的病房裡。

     見李學武醒來,劉茵欣喜地說道:“兒子你醒了?我去給你叫醫生” 這會兒都是下班的時間了,隻有夜間值班的醫生在,所以也不算太了解李學武的情況。

     被劉茵叫過來的醫生看了看李學武床腳的資料,給李學武測了測體溫,然後交代道:“就是凍着了,高燒到了40度,這會兒沒事兒了,明天早上看看,體溫正常了,就可以出院了” 說完了話,醫生轉身就出去了。

     這個時候的醫生都是這樣的撲克臉,該說的一定跟你說,但是有感情的少。

     可沒有當初在軍醫院那個待遇了,原因不言而喻。

     李學武現在也僅僅是感覺渾身酸痛,鼻子有點不通氣,腦袋倒是不沉了。

     醫生的意思也是不發燒了就出院,至于流鼻涕和咳嗽什麼的,這不在住院醫治的範圍内。

     這個時代的人也沒有後世那麼金貴,能吃藥的絕對不打針,能打針的絕對不挂水。

     能挂水的絕對不動刀,動的起刀的也沒幾個。

     送走了醫生,劉茵就開始埋怨上了。

     “你說說你啊,有沒有個消停時候,這是啥天兒,你就敢往河裡跳?你不要命了你?” 李學武知道現在再多的解釋都抵不過母親的關愛,得讓母親把所有埋怨的話說完,不然又該哭了。

     “你還有心思笑,沒見過你這麼玩兒命的幹部……” 劉茵也是火力全開,從李學武退伍回來開始數落,是樣樣都不叫自己省心,事事都奔着要命的事兒去。

     尤其是說到最後,劉茵指着李學武的左胳膊問道:“你說,你那傷疤是怎麼回事兒?” “呵呵呵”李學武幹笑一陣,然後說道:“媽,我餓了” 再多的責備也敵不過兒子的一句“我餓了” 劉茵也是被兒子惹急了,這會兒氣道:“沒有,餓着吧,長點兒記性” 李學武歪着頭瞧了瞧暖瓶後面的保溫桶說道:“騙人,我都看見了,還聞見味兒了,是米粥吧?” 劉茵生氣地說道:“你就是個活祖宗,我就是欠你的” 邊說着話,邊給李學武盛粥。

     端到李學武手邊,又給李學武遞了一個勺子問道:“你爹是不是知道你受傷?你們爺倆是不是就瞞着我來着?” 李學武這會兒知道老娘要開殺戒了,要是知道自己老爹瞞着她,不給她說兒子的事兒,那李順可就要糟糕了。

     “沒,我誰都沒跟誰說” “那前幾天你爹給你針灸,老三給你熬藥是為了啥?你是不是覺得你老娘是傻子?” 李學武一看自己老娘也不是好湖弄的,便埋頭吃粥,邊吃邊說道:“真好吃,我爹熬得吧,都看見藥材了” “你給我等着,等你回家的,看我怎麼收拾你,還有你爹” 劉茵見李學武轉移話題,想要責備兒子一頓的,但是見現在這個樣子也是舍不得深說的,隻能把火氣撒在李順身上。

     李學武現在隻顧着悶頭吃粥,可是不敢再給老爹打掩護了,有一個承接母親怒火的就行了。

     親父子,誰受不是受呢。

     劉茵心疼地看着李學武說道:“你爹下午跟我來了,給你号的脈,說你這樣容易發高燒,都是因為上次受傷還沒好的原因,說是你身體還虧着,還沒補好呢”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我就知道我爹我媽心疼我的” 劉茵這會兒見李學武腦袋上冒了汗,便給擦了擦,然後說道:“你要是知道你爹媽心疼你,你也心疼心疼你爹媽,好好保護自己,别讓我們倆擔心了” “嗯嗯,不會了”李學武把吃完的碗放在櫃上,點頭答應着。

     劉茵收了碗,無奈地說道:“我也知道你是湖弄我,可我能有啥法兒啊,兒大不由娘,你啊,唉” 歎了口氣,劉茵拿着碗和勺子去水房刷洗去了。

     等回來的時候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對着李學武說道:“下午你們領導來看過你了,見你睡着沒打擾你” 說着話坐在了李學武的床邊,道:“跟你的同事們一樣,送來的東西我都沒有收,咱又不是給人家辦事兒住的院,沒有收人家東西的道理,再說了,這年月都不好過,咱可不惹那個麻煩” 聽着母親的唠叨,李學武笑着點頭道:“媽,您做得對,我真佩服您的為人,特别是佩服您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看透” “給你媽戴高帽是吧”劉茵橫了李學武一眼,随即說道:“說好話也沒用,你爹也說了,以後按時回家睡覺,不許出去瞎胡鬧去了,都是幹部了,不能再莽撞了” 見李學武隻是笑着,劉茵又拉着李學武的手問道:“我來時守着你的那個姑娘是誰啊?” 李學武愣了愣,說道:“不知道啊,哪兒有什麼姑娘啊,是我們單位的同事吧?” “我還不知道是你同事?我問你們什麼關系”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說道:“就是同事關系呗,您說的是誰我都不知” 劉茵見李學武是真不知道的樣子,便描述道:“個子高高的,瘦瘦的,說話很爽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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