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并設有擊針保險,使用5發彈匣進行供彈。
李學武上手試了試,比自己用過的56半要輕的多,56半有七斤多沉,這個才不到5斤。
端在手裡也要秀氣一些,這是因為獵槍要在叢林裡追趕和射擊獵物,槍短,便于使用。
其實李學武手裡還有一把獵槍,就是上次從那個黃毛手裡沒收的那把。
但是那把槍看着就像是貴族老爺,怕自己真給弄出花印兒來就沒法兒送禮了,所以這才又跑這邊買一把,反正以後要經常用的。
為什麼不用軋鋼廠槍庫裡的56半呢?
很簡單,如果是野雞之類的鳥類或是小體積獵物,56半步槍彈很可能一槍就把一隻兔子整個打沒了(碎了)。
另一個原因就是56半控制不好距離可能一槍打了個對穿小孔,沒有足夠的空腔效應對獵物不至死。
所以在打獵的時候能用獵槍是最好的,56半那種7.62毫米口徑彈藥,735米每秒的初速,除非是打大牲口,不然用不到。
李學武點了點手裡的健衛8問道:“這槍怎麼賣的?”
售貨員見李學武真買,便笑着道:“裸槍75塊錢,加裝瞄準鏡90塊錢,步槍彈便宜,一塊錢一大盒子50顆”
“這還便宜啊”
闫解成一直跟在李學武的身後,聽見這售貨員的介紹不禁心裡直咂舌。
等售貨員說出2分錢一顆的子彈便宜的時候不禁驚訝出口。
售貨員笑着看了看闫解成道:“您想啊,您這一顆子彈打中一隻兔子,您不就回本兒了嘛”
闫解成也是個反應慢的,順口就問道:“那要是打不着呢?”
售貨員“哈哈”笑着道:“那就怨您自己個兒手藝不精了啊”
旁邊櫃台的售貨員聽見了也是笑呵呵地看着闫解成,給闫解成造了個大紅臉。
這還真是不貴的,李學武記得83年的時候健衛最新款賣到了320塊錢。
李學武将槍放在櫃台上說道:“給我裝起來吧,瞄準鏡要,再給我來10塊錢的步槍彈”
說着話李學武就要掏錢和工業票,還沒等掏出來呢,售貨員擺手道:“先給您說好了,槍定了,您得去派處所開票去,或者生産隊給您出手續,然後您再來拿槍”
這一套制度倒是跟後世的米國有點兒像,李學武将兜裡的保衛證件和派處所的證件掏了出來放在櫃台上。
“同志,您看這兩本兒證件能不能直接購買”
售貨員看了看李學武,然後拿起證件看了看,先是看的保衛科長的證件,然後看了派處所所長的證件。
“可以的,您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在登記表上登記一下您的證件号,我們好做個備桉”
李學武拿着自己的證件在售貨員遞過來的登記表上備注了自己的信息,這才将錢和工業券掏出來遞給了售貨員。
售貨員接過錢和票,給李學武開了槍的證明,便于李學武去辦槍證,又将李學武的步槍裝好,并且拿了十盒子彈裝了兜子放在了上面。
李學武對着闫解成指了指,然後便往樓下走。
闫解成麻利地将槍盒和子彈兜拎在手裡跟着李學武下了樓。
到了二樓李學武往兒童商品區轉了轉,選了一個穿着民族服飾紮着兩個小黑辮子的娃娃,又選了一個上勁兒的會動的鐵皮鯉魚。
要不說這兒人多呢,售貨員用紙盒給李學武選的兩個玩具紮了好看的包裝,還貼心地告訴李學武怎麼保養。
李學武見闫解成兩隻手都占着便自己拎了兩個玩具禮盒,往服裝區轉了轉。
不是李學武想買衣服,而是自覺地消失了半個月,有點兒理虧呢。
看了看牆上挂着的外套,不是那麼好看的樣子,兜兜轉轉最後到了賣皮鞋的櫃台。
婁姐腳的尺寸李學武是熟悉的,别問為什麼熟悉,反正就是知道。
選了一雙帶跟兒的黑色棉皮鞋,跟售貨員要了合适的鞋碼,利索地掏錢付賬。
這地方也不叫講價,選得了,看好了就得付錢了。
李學武左手拎着兩盒子玩具,右手拎着一雙皮鞋,闫解成左手一個槍盒,右手一兜子子彈。
走下樓看見賣布料的,李學武對着闫解成問道:“這邊的料子比咱家那邊的要全要好,這可到年口兒了,你要不要給嫂子買一塊兒?”
闫解成有些尴尬地解釋道:“我這每月的工資都給交我爸爸手裡,得還他給我找工作的錢呢”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道:“還真是三大爺的做風”
說着話帶着闫解成到了布料櫃台,李學武也不怎麼會看布料,但好在現在的布料種類不多,就那麼幾種,直接選顔色和花樣就行。
“同志,這樣粉白碎花的,給我來6尺,這樣的青花的,給我來6尺,這樣暗花的,給我來6尺,這樣的青布的,給我來三個6尺,按顔色分開幫我包三份兒”
售貨員根本不打奔兒,李學武點哪個布料卷軸,手裡的尺子就唰唰地量哪個。
等李學武點完也就等了兩分鐘,青布對應的三種花紋的布料就裝好了。
李學武從兜裡點了錢和布票遞給售貨員,又将錢票揣得了,拎起三包布料便往出走。
不走不行了,這裡面種類是多,樣式是好,但是禁不住花錢如流水啊。
自己這還是月入一百出頭的工資呢,要是闫解成,幹十年也不夠在這裡潇灑一回的。
到了吉普車旁,李學武将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地扔在了後座上,又叫闫解成将獵槍和子彈放在後備箱裡。
闫解成上了車便問道:“科長,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啊?”
李學武指了指東安市場方向道:“去東安市場”
闫解成道了一聲“好嘞”,便将車往東安市場開。
東安市場原來可是DC區最繁華的市場了,吃的、用的、玩的、看的,應有盡有,也就是55年王府井百貨大樓開業,它的風頭才被搶走。
李學武來這邊兒主要是買書,就是婁姐想要看的那種書。
東安市場裡有個舊書市場,很大,很全,很繁華,李學武找的就是這個地方。
其實跟王府井離着沒多遠,到了地方見門口亂糟糟的也沒個地方停車,李學武便叫闫解成在車上等着自己。
交代完了李學武便跳下車往東安市場裡面轉去。
闫解成看着李學武的背影走遠,然後又看了看車後座上的東西。
三種花紋的布料,小孩兒的玩具,女士的皮鞋,還有後備箱裡的獵槍。
闫解成倒是不再糾結于自己那找工作的錢了,在保衛科時間長了倒是知道李學武沒收過誰的錢,倒是經常撒煙。
一定是自己父親冤枉李學武了,人家給找工作根本就沒落下錢。
唉~都怪自己不識好歹冤枉了好人。
還是自己媳婦兒明事理,說話還有力度,帶着自己去李學武家轉了一圈兒,不僅自己換了工作,輕省了不說,加班費掙的還容易,說是晚上備崗,其實就是在宿舍睡覺,現在哪兒有出外勤的時候。
更驚喜的是媳婦兒于麗在李學武這兒也找到了工作,每個月10塊錢,還供吃,這要是攢個兩年,自己的錢也就還得了。
要不怎麼說人生得有三子呢,好老子,闫解成自覺地沒趕上,好妻子算是趕上了,再有個好兒子就更好了。
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出來,再看看李學武買的那些東西也不妒忌了。
闫解成想到媳婦兒說的話,人各有命,李學武被炮彈都炸不死,那是必有後福的人。
再說了人家是在戰場上拼了命,又在軋鋼廠拼了命才換來的現在崗位,自己不敢去拼,隻能老老實實地上班掙工資了。
說道工資,闫解成對于自己父親還是有些怨言的,人家李學武就是自己一鄰居,為了自己的工作都是分文沒收,自己媳婦兒去了說了兩句就給換了工作,送的禮都沒要。
自己父親倒是跟自己收了幾十塊錢的利息。
正在怨怼着,李學武拉開車門子扔進來一隻收拾好的兔子,還有一捆書。
又打開後備箱往裡面裝了一袋子棒子面,一袋子土豆蘿蔔。
這些棒子面兒和蔬菜卻不是東安市場買的,是李學武從指尖空間裡提出來的。
李學武關了後備箱門子上了後座對着闫解成道:“送我去鼓樓東大街,小經廠胡同”
闫解成也不知道李學武這大包兒小包兒的是去幹嘛,但是李學武說了,闫解成就往那邊開。
這邊兒離着南鑼鼓巷不遠了,就挨着,等進了胡同李學武給闫解成指了路,最後停在了一處四合院邊兒上。
李學武叫闫解成把車鎖上,帶着闫解成到了後備箱處,打開後備箱将一袋子棒子面扛在了闫解成肩上,一袋子土豆蘿蔔抗在了自己肩上,帶着闫解成就進了四合院。
這邊的院子李學武也是得有三四年沒來了,依稀能記得老太太住哪兒。
一路上惹了好些人關注,不知道這麼個穿着呢子大衣的人帶着保衛這是進來幹嘛的,院裡也沒這号人啊。
到了後院左廂房,李學武認了認門兒,确定是這家兒後便敲了敲門。
屋裡是個老太太的聲音應的門:“哎,來了”
李學武兩人等了少一會兒才見門被打開,一個老太太拄着拐棍兒在門裡看着李學武。
“您是誰啊?”
李學武笑着應聲道:“老奶是我啊,我是李學武啊,以前老來您家玩兒的”
說着話閃着身進了門裡,将肩上扛着的袋子放在了門邊,又幫着闫解成将扛着的袋子放在了箱闆上。
老太太見李學武兩人扛着袋子進屋,有些納悶兒地問道:“您這是拿的什麼呀?您是誰啊?”
李學武愣了愣,再次笑着說道:“我是李學武啊,文文的同學”
老太太點點頭,看了看李學武,又看了看闫解成,再次問道:“您是誰啊?”
這下李學武笑不出來了,這老太太好像不大對勁兒啊。
正琢磨呢,打門外進來一個中年婦人,許有四十多歲,穿着一件花布棉襖。
中年婦人進了屋便打量了一下李學武和闫解成,見李學武和闫解成的穿着不像是一般人便開口問道:“您是?”
李學武也沒見過這婦人,但應該是這個院裡的住戶,便回道:“我叫李學武,以前經常來這邊院子玩兒的,這不來看看老太太嘛”
中年婦人仔細打量了一下李學武,然後輕聲問道:“您是以前經常和文文一起玩兒的那個小夥子吧”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道:“要過年了,給老太太送一袋子棒子面,一袋子土豆蘿蔔”
中年婦女看了看老太太,小聲對着李學武說道:“您有心了,但是老太太自打街道來人通知了文文的事兒便湖塗了,現在已經不認人了,因為我就住在隔壁,所以街道委托我照看着,給做一口吃的”
李學武點點頭,仔細打量了一下老太太和屋裡,收拾的還算是幹淨,這婦人是個熱心腸的。
“嬸子,我跟文文是同學和朋友的關系,她的事情我聽說了,這也是一點點心意,您多照顧着,感謝您了”
李學武說着話便給婦女鞠了一個躬。
這婦女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有些尴尬地站在門口手足無措地看着李學武說道:“不敢當您謝,都是街坊鄰居住着,再說照顧老太太街道也給了補助了,您放心吧”
李學武點了點頭,再次對着老太太說道:“老奶,我走了啊,有空兒再來看您”
老太太許也是沒聽清李學武說的是什麼,笑着看着李學武,還點了點頭。
這婦女看了看門口的兩個袋子,笑着問道:“您再坐一會兒吧,我給您倒杯水”
李學武擺了擺手便出了屋子,跟随後出來的婦女說道:“嬸子,如果老太太有個事情,勞您給我傳個信兒,這是我地址”
說着話李學武從兜裡抽出鋼筆拿出小本子給婦人寫了個地址和電話。
這婦人似懂非懂地接了,道:“您放心吧”
李學武也沒再說什麼,帶着闫解成出了院子上了車,見闫解成愣模愣眼地看着自己,李學武用腳磕搭了一下駕駛位的後背。
“愣着愁啥呢,開車,送我去海子那邊兒”
闫解成愣了愣,見李學武又是女士皮鞋的,又是花布的,還以為是回家呢,沒想到是去海子邊兒。
也不敢問李學武是去幹什麼,趕緊打着了車往海子邊兒趕。
等到了李學武海子别院的胡同口,李學武讓闫解成停了車。
李學武下車将那雙女士皮靴拿了下來,又将兔子和那一摞子書拿了下來,然後指着那兩個玩具道:“那個玩具和這兩份布料送我家去,告訴我媽,青花是給她買的,暗花是給我奶奶買的,玩具是給我閨女買的”
闫解成點頭道:“知道了科長,您放心吧,保證送到”
李學武擺了擺手然後指着最先挑選的那個明豔的粉白相間的碎花棉布道:“這個是給你媳婦兒我于麗嫂子的,棉花我就不給你買了,那玩意兒便宜”
闫解成驚訝道:“科長,您這是,我不能要”
李學武點了點闫解成道:“誰說給你了,是給于麗嫂子的,既然跟了我就不能虧了她,你也好好上班,我也虧待不了你”
闫解成知道這是李學武在照顧自己,知道自己剛出來時說想給李學武開車的事情李學武聽進去了,這是在照顧自己呢。
在商場裡李學武還問自己買不買呢,自己的窘境被李學武知道了,既沒笑話自己,也沒可憐自己,而是在選布料的時候問了自己這個布料好不好看。
當時闫解成還尋思呢,科長買布料問自己幹什麼,沒想到是給自己媳婦兒買的。
“科長,我,我......”
李學武擺了擺手道:“别哭個尿(sui)的啊,一大老爺們磕不磕碜”
說完了話又指着後備箱道:“車裡的槍不要動啊,車你開回咱們西院,明早7點半,你開車再來這兒接我,聽見沒有?”
闫解成抹了抹眼淚,點頭道:“知道了科長,您是要帶着我去打獵?”
李學武見不得一大老爺們哭成這樣,嫌棄地說道:“什麼帶你去,是你開車帶我和付處長去,我跟說啊,明天你要是再這樣眼淚方便你就自己走回來”
闫解成見李學武訓自己,但是心裡熱乎,笑着點頭道:“科長您放心,明早7點半我準兒到這兒”
李學武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說着話便甩上了車門子。
闫解成挂了檔踩上油門就竄出去了,實在是心情有些激動,油門踩狠了。
李學武等闫解成兜回去,走遠了,這才拎了手裡的東西往胡同裡走。
到了别院的大門前李學武心虛地扒着牆往裡面看了看。
這會兒也就6點多鐘,煙囪正冒着輕微的煙兒,屋裡還點着燈,顯然婁姐是在家的。
“咳咳”李學武咳嗽兩聲然後敲了敲門。
“哐當”李學武站在大門外都聽見屋門被推開的聲音,随後就是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