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一路疾馳,進了車站,直接上了站台。
列車已經在等了,所有車門已經關閉,隻有一個車廂的門還開着,站在門邊的列車長見吉普車上來,忙往這邊打手勢。
保衛幹部下車後沒有跟過去,而是李學武自己跑着去了列車長那邊。
“同志,先上車,列車已經晚點4分鐘了”
李學武沒打站兒,一個箭步跳進車廂,列車長和站在車内的乘務員合作關了車門,列車跟着就啟動了。
“同志,您跟我來”說着就帶着李學武去了17号車廂。
17号車廂是硬卧車廂,中間用白布簾兒隔着的,半截兒是旅客,半截兒是乘務人員。
進了乘務人員那半截兒,列車長指着一張下鋪說道:“同志您就住我這張床,到了地方我叫您”
“萬分感謝,給您添麻煩了”
“客氣了,您休息吧”,說完就出去了。
列車長不知道這個經察是什麼人,但是七一廠和局裡協調硬加進來的,還下了晚點也等的通知,隻能安排,不敢問。
這床位是一人兩用的,車長有兩個,一個白班,一個夜班,倒着睡在這張床上,現在給了李學武,倒班的車長就得另找地方休息了。
李學武想了想那場事故,沒什麼異常啊,見周圍的乘務人員都準備睡了,也就不再想,趕緊躺下睡覺了。
一覺睡到淩晨1點多,跟着列車長去餐車吃了口飯,就站在過道兒裡等着。
自己睡了一覺,這會兒再去占着鋪位不讓車長睡覺就有點兒沒眼力見兒了。
列車到了上次交接嬰兒的車站停下,李學武跟列車長道了一聲謝便下了車。
淩晨的車站特别的寒冷,旅客三三兩兩地擠下車往出口走。
站台上已經有一輛吉普車在等了。
見李學武迎着車燈往吉普車這邊走,再加上李學武穿着警服,吉普車副駕駛下來一個穿着中山裝的年輕人。
“是李學武同志嗎?”
“是我”
“您好,我是外事部幹事,我姓梁,咱們上車吧”
李學武與梁幹事握了握手,打開後車門上了車,坐着吉普車一路往城裡趕。
小城市路不是很好走,有些颠簸,但是車速不減,進了主幹道,拐到一處賓館門前停了車。
賓館門前停着幾輛車,還有警查站在門口抽煙。
李學武皺着眉頭跟着梁幹事下了車,往賓館裡面走。
賓館的規制不算高,看着很老,三層樓,灰突突的蘇式建築。
李學武跟着那位上了三樓,進了一間較大的房間。
房間内部有座椅沙發,還有一張辦公桌,裡屋還有床。
顯然這是一件套房,風格都仿着蘇式的。
李學武進來的時候,屋裡分區域或站或坐着幾波人。
沙發上背對着門口坐着兩個外國人。
沙發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對兒中年夫婦,男人一臉悲憤,圍着方巾子的女人則是在捂着臉哭。
還有一對兒年輕男女冷漠地坐在旁邊。
辦公桌那邊坐着兩個四十多歲的幹部,一個穿着中山裝,一個穿着警服。
先前見過的劉國友和韓大車都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牆邊站着幾個跟梁幹事一樣穿着的年輕人。
見梁幹事領着李學武進來,屋裡幾人都看向李學武。
劉國友和韓大車在回頭看向李學武時,眼神慌亂,欲言又止。
梁幹事在中山裝幹部耳邊說了句什麼,便退到牆邊去站了,留下李學武站在門口有些茫然地看着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