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半真半假的說,“我就是覺得奇怪,心裏也總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
說着,他又嘆道:“可惜沒真拿住什麽證據,不然,我就不是隻同你私下說說了。
”
童敏之安慰他說:“這也沒法子,畢竟你隻是心有所感,這拿出去說,旁人還隻當你腦內有疾呢。
”
話是這麽說,但童敏之下值後,回家的步伐也變得匆忙許多。
謝瑄和回到家,還當是今晚要和昨日一樣,沒什麽動靜。
可到了入夜該休息時,呂叔突然尋了過來。
“公子,按理早該聽見宵禁的梆子響了,可如今已過了半個時辰,都沒動靜,我等懷疑,怕是出事了。
”
謝瑄和與方雁苒趕緊起身,方雁苒在院中坐鎮,調度府中仆從,謝瑄和則跟着去了前院看情況。
“公子,”守在外院的護衛見他過來,臉色很嚴肅,“宮城方向的火光瞧着不大對。
”
壽平侯府所在的坊市離宮城并不算太遠,若站的夠高,還能遠遠地瞧見宮牆的影子。
往日宮牆那邊并沒多少燈火,可今日,卻好似比從前都要更亮堂許多,甚至隐約還能聽見那邊傳來的喧嘩聲。
謝瑄和心中的猜測落到了實處:“呂叔,恐怕宮中有變,今夜怕是得勞你帶隊,徹夜巡察了。
這會兒讓府中的普通護衛來巡防,我不放心。
”
呂叔是從在邊境時就跟在壽平侯身邊的親信,除了他,誰都不能讓謝瑄和安心将府中安危交付出去。
呂叔原本在雲州,是呂英等人找上謝昱後,壽平侯察覺到京中不大安寧,才叫他進京,幫着照顧謝瑄和。
雖然比起謝瑄和幼時,呂叔已老了不少,但他的經驗還在,能耐依舊不差。
聽見謝瑄和的托付,呂叔十分高興:“你放心,我一定守好府裏!”
許是因着壽平侯府所在的坊住了不少勳貴的緣故,這一夜坊外雖然亂了些,卻沒人往這裏頭來。
直到淩晨時,軍隊進駐,圍了不少人家,才結束一夜的亂象。
呂叔來回話時,還覺得有些郁悶:“還當能打上一場,不想隻守了一夜便沒了。
”
“平安度過,大家都沒有傷亡,難道還不好?”謝瑄和笑起來,“昨晚辛苦呂叔你們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等呂叔出去後,方雁苒才上前:“今兒上值,可要多帶兩個人?”
“叫趙武也一起吧,”謝瑄和伸手抱住方雁苒,“別擔心,若我所料不錯,應是陛下勝了。
”
隻要贏的不是叛軍,他正常上值就無妨。
方雁苒神色緩和了些,卻也堅持送他出門才回轉。
謝瑄和坐着馬車出門,還沒等出去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奉命搜查,敢問車上是哪位大人?”
吳用才答道:“我家大人是翰林院的謝修撰。
”
謝瑄和沒有回答,但不過片刻後,就有人挑起簾子往裏頭瞧了瞧,确認隻有謝瑄和一人在後,方拱手道了一聲得罪,放他離開。
借着簾子被掀開的工夫,謝瑄和輕易辨認出,好幾家和五皇子走得近的人家,都失了自由。
在前往翰林院的路上,這樣的檢查他遇到了好幾次。
直到進了官署所在的坊,才沒人再上前。
謝瑄和在位置上才坐定,就瞧見吊着兩個大黑眼圈的童敏之帶着幾分殘餘的驚惶走了進來。
童敏之看見謝瑄和,就跟看到了什麽親人似的,直接跑到他身邊,拉着他的手,激動道:“謝賢弟,你以後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