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置。
但聽說是傳了太醫。
”
謝瑄和與方雁苒對視一眼,都深感如今回來得不是時候。
過得一陣,謝瑄和才嘆了一句:“皇上沒處置太子妃,向來還是信任東宮的。
”
隻是信任歸信任,太子妃被人拿住鐵證,不管是不是栽贓陷害,都足以讓皇帝對她的印象跌入谷底了。
有這麽一樁事在,謝瑄和也想拖一拖再回翰林院去,可惜他複職的日期擺在那裏,這也不是他自己能夠左右的。
待進到翰林院,與同僚打過招呼,謝瑄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到這會兒,童敏之才湊近他小聲道:“你說說你,怎麽偏偏趕上了這個時候。
便是再早十來日,大家也要與你置一桌酒席,替你接風洗塵。
如今……”
“日子也不是我定的,我哪兒能知道,”謝瑄和也壓低了聲音回他,“何況我在水上行船,都要趕上與世隔絕了。
”
童敏之一想也是,水上行船,也就靠岸補給時能活動活動,那會兒哪能顧得上收消息呢,又不是家大業大到随便到哪一處,都能有人候着,随時遞上邸報。
所以也就隻能感嘆一句,謝瑄和倒黴。
“你家要是有小佛堂,你回去就先拜拜吧,隻是這一陣別往外頭的廟宇去,免得招了人家的眼。
”
對于童敏之的建議,謝瑄和也回:“童兄說得是。
”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的與大部分同僚一樣,茍在自己的位置上,輕易不挪動半步。
直挨到下值,大家都松了口氣,算是在翰林院平平常常又過了一天。
謝瑄和與童敏之一同往外走,卻瞧見他們的同科榜眼王編修正與幾個同科庶吉士要出門去。
有人看見他們還問:“松柏齋今日有一場辯論,謝修撰、童編修可要與我們同去?”
若說京城數得上的聚會用的園子,自然要數柳園。
但近些年,價格更親民,往來多為趕考舉子和底層文官的松柏齋也漸漸鵲起,靠的就是它常貼合時事,舉辦辯論,由着到來的客人暢所欲言。
不過,平日往松柏齋去也就算了,這會兒去,能有什麽議題,用腳指甲想也能想得到好吧?
“我家有親戚遠道而來,家中長輩一早囑咐過,要我早些回去。
”
“我才從雲州返京,還有不少事情沒處理好,就不去了。
”
見兩人一起拒絕,王編修有些不高興:“童編修是有親戚來,謝修撰這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怎麽就不能去了。
難道說謝修撰覺得,松柏齋比不得柳園,不配叫你進,還是我等同僚不配與你同坐一處?”
這話說得就有些誅心了。
謝瑄和冷了臉道:“先祖妣方離世一年餘,家父尚未能出孝,我為人子孫,豈有出門宴飲的道理。
不止今日,就是明日、後日,抑或是明年,我都不會前往飲宴。
”
這理由一出,原本多少有些不滿的幾個同僚面上都有些羞愧,王編修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不好再待下去,徑自離開。
等出了門,童敏之方道:“其實你已出了孝,外出做客,也沒什麽忌諱了。
你若是為了拒絕王編修他們,也不必把話說得這樣絕對。
”
謝瑄和搖頭:“也不全是為着拒絕王編修他們的理由,實在是我爹在雲州為先祖妣守孝,我做兒子的又豈有獨自與人宴飲作樂的道理。
”
聽他這麽說,童敏之方明白過來,又誇了他一句孝順,才同他分開。
回到家,謝瑄和又把自己的話同方雁苒說了:“這回,除了往親戚家去,你也不能外出做客了,可怨我?”
“怨你做什麽,”方燕苒笑道,“我能松快些,難道還不好?”
“何況如今眼看就亂起來,不出去做客,清清靜靜的,有什麽不好。
隻是想再得到更多的消息,怕隻能靠着外祖母、舅母她們傳話了。
”
“無妨,”謝瑄和道,“這一年清清靜靜的過了,等明年翰林院散館,我想法子謀個外職。
雖然遠離了京城,可離着是非也遠了。
”
方雁苒卻說:“你在皇上跟前挂了號,想立即謀外職,隻怕不易。
”
謝瑄和知道她的意思,勸她:“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準就如願以償了?”
“險些忘了,叫人給我摘一把袖子葉去。
”
方雁苒有些疑惑:“要那個做什麽?”
謝瑄和堅定的回道:“去去晦氣!”
當晚,謝瑄和便用柚子葉淨了手,有沒有用不知道,總歸這心裏是舒坦些了。
隻是還沒等他松快幾天,王編修等那日往松柏齋去的一應人等都被勒令暫時停職回家反省,其中還有位被人請去的侍讀學士。
如此一來,進宮輪值的表得再動一動。
翰林院學士想了一陣,暫且把謝瑄和拉上來補位,這樣,大家便都不必過分勞累。
上頭的大人們都很滿意,除了謝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