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和忍住不斷分泌的口水,“別的就等我去邊境做官時吃個夠本!”
見得兩人進了廚房,軍師的房門才關緊拴好。
“這兩個壞小子,打量着我夜裏不能吃東西,專來饞我。
”
外頭的事,謝瑄和兩人自然不知。
但他倆就着雞湯下了兩碗面,吃個了肚兒滾圓,才滿足的睡下。
雖然次日難免起得遲了,但精神卻好。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三日,東西便都備齊了。
謝瑄和顧不上離愁,趕在徐耀等人離京前一天下學後,拉着徐耀先一步到了主院的葡萄架下。
“差點忘了,差點忘了,”謝瑄和讓徐耀在院子裏等着,自己跑到花匠放東西的地方,翻出兩個花鋤。
“瑄和,你拿小鋤頭做什麽?”徐耀有些奇怪。
“自然是挖酒,”謝瑄和分一把給徐耀,“我爹正式收耀哥你為徒那日,徐伯父不是釀了酒?我帶回來那罐,就埋在這底下呢。
”
“葡萄架下埋葡萄酒?”徐耀跟着謝瑄和挖起來,“還得是你聰明。
”
“那是,”謝瑄和得意道,“雖然比不過人家窖藏多年,但這酒一定別有風味!”
“或許,”徐耀隻見過這樣埋女兒紅,卻沒見過這樣放葡萄酒。
或許等會兒打開,還得先看看能不能喝。
隻是不管能不能喝,謝瑄和都沒這個口福,誰叫他年紀小,還沒到能飲酒的時候。
許是密封得當,又沒有破損,酒液倒出來時仍然清透,襯上琉璃盞,更顯好看。
徐耀沾了一點到口中,在謝瑄和期待的眼神中點頭:“味道不錯!”
謝瑄和重新把酒封上,寶貝似的抱進懷裏:“我就說,我想出來的法子,一定好用。
”
說着,他又抱着酒去向蘇夫人顯擺。
兩人在正院裏挖東西,蘇夫人哪有不清楚的,此刻也配合着誇他。
故而到晚間席上,除開謝瑄和隻一盞蜜水外,餘者杯中皆是這酒。
壽平侯端起杯盞時還有些感嘆:“原先瑄和就說要以這酒為你們踐行,這幾日忙着,也沒人想起來要往莊子上去取,卻到底叫咱們喝上了。
”
“是啊,”蘇夫人也點頭,“還得是瑄和記性好。
”
“可我沒喝上呢,”謝瑄和有些委屈,“這還是我特意抱回來的。
”
蘇夫人趕緊哄他:“莊子上的不是還藏在窖裏?待你長大,就去開那個?”
“還是不了,”謝瑄和道,“那酒留着耀哥和徐伯父平安歸京,再相聚時開吧。
”
謝瑄和說着,看向徐耀:“耀哥,你們會一起平安回京的吧?”
“一定會,”徐耀許諾。
軍師看着兩個孩子,忍不住笑起來,同壽平侯舉杯:“他日見時,再同侯爺舉杯痛飲。
”
“好,”壽平侯與他一起飲盡杯中酒,“再來!”
正待要再滿上時,徐耀卻隻給壽平侯斟滿,并收走了軍師面前的杯子:“爹,你的一盞已經喝完了,今日再沒得喝了。
”
謝瑄和動作迅速的在空杯中倒上蜜水,臉上挂滿笑容:“徐伯父放心,蜜水不限量。
”
軍師瞪着眼想揍人。
可等了半晌,也沒見徐耀和謝瑄和兩個有誰怕他的臭臉,隻好端起蜜水,氣呼呼的一飲而空:“再滿上。
”
“好勒,”謝瑄和笑着将蜜水斟滿,又似模似樣的說,“徐伯父你慢些喝,喝快了頭暈呢。
”
軍師舉着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索性一口喝完,彈了謝瑄和一個腦瓜崩:“我就是離了京城,也得想你這張嘴。
”
“那敢情好,”他沒使勁兒,謝瑄和也不覺得疼,“徐伯父你可要說話算話,常常想我啊!”
這一晚,除了軍師沒能喝個痛快,其他人倒是都挺滿意。
次日,謝瑄和特意起了個大早,卻被告知軍師與徐耀已經出府。
“平日怎麽喊都起不來,這會兒倒是遲一刻都不肯,”謝瑄和看着還沒亮的天,氣呼呼的鼓起臉,“下回見着,我一定和徐伯父好好說道說道!”
壽平侯含笑捏了捏謝瑄和的臉,直接叫他漏了氣:“等下回見着,你叫他日日早起,好不好?”
謝瑄和握緊小拳頭揮了揮:“那必須的!”
城門處,坐在馬車裏的軍師突然打了個噴嚏。
徐耀趕緊取了一旁披風給他:“爹,可是有些着涼?都勸你別這麽早出門,你偏不樂意。
”
“我手還暖着,”軍師捏了捏有些發燙的耳垂,推拒了披風,“一定是那小子念我呢。
”
“爹,”徐耀喊了一聲,面上滿是無奈,“異日見了瑄和,隻怕他要同你鬧的。
”
“誰叫你們昨兒不許我再飲一杯?那可是我自己釀的酒!”
軍師說着,還有些不平:“異日再見,少說也得十來年後。
”
“我就不信了,那時他還能似孩子樣的鬧騰?”
徐耀看着面前小孩子脾氣的爹,握拳抵着唇,輕咳一聲,掩去笑意。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