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祖母院子裏的事,熟悉得像親眼見着了一樣。
”
“我就學着爹從前抓細作的模樣,先誇了他一句,然後看着他的眼睛跟他說,”謝瑄和清了清嗓子,模拟出當時的神态,“祖母院子裏的事,爹娘都不清楚呢,你倒是挺明白的。
”
謝瑄和模拟完,當即笑出聲:“爹娘你們不知道,當時他被我吓得,直接就跪下,解釋了一大堆。
”
他說着,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就是我給他吓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才收拾好心情說話。
”
“不過效果好像挺不錯,我問什麽,他答什麽。
”
“還是爹你的法子厲害,我出門時,吳應成還有些畏懼我,不敢跟來,隻在院裏等着吩咐呢!”
“其實他還不情願我和爹娘你們說他在祖母處有人脈的事,可我是誰啊,我可是爹娘的親兒子,我能不告訴你們嗎?他怎麽能和你們比!”
這……這能不怕嗎?
壽平侯和蘇夫人對視一眼,把身上寒意都消了,看着滿臉寫着快誇我的謝瑄和,忍不住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臉。
過得片刻,壽平侯又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而後在他的抵抗和不滿中同蘇夫人道:“軍師早同我說,這孩子學東西快,要好好教導,時時修枝。
”
“我原隻當他還小,沒放在心上,如今看來,還真叫軍師說對了。
”
蘇夫人看不過眼,将謝瑄和從他手底下搶了回來,一邊替他理頭發,一邊埋怨壽平侯:“下手這麽重做什麽,瞧瞧,頭發都打結了。
”
又說:“瑄和聰明,教過他的東西,要不幾遍就能記住,你又不是不知道。
”
“那不是從前沒遇着事,沒想到瑄和除了記住,還能活學活用,”壽平侯說着,把兒子拉着上下看了又看,似乎很是新奇。
謝瑄和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躲在母親懷裏:“娘,你看爹!”
蘇夫人趕緊安撫性的拍了拍他,又瞪了壽平侯一眼才道:“好孩子,你爹歡喜壞了,別理他。
”
壽平侯也趕忙來賠不是:“都是爹的錯,爹看瑄和聰明,心裏高興,一時失了分寸。
瑄和就別怪爹了,好不好?”
謝瑄和微微偏了偏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勉為其難道:“行吧,爹你以後再高興,也不許這樣了哦!”
壽平侯自然滿口答應,才把他哄回自己懷裏。
蘇夫人見這父子倆轉頭又親親密密,懶得理會,便把吳應成的事又提出來。
“這吳家在府中伺候多年,手裏想必還有不少人脈,如今若不能一網打盡,這吳應成如何處置,怕還得好好斟酌斟酌。
”
謝瑄和眼珠子轉了轉,想說什麽,又沒開口。
蘇夫人見了,道:“瑄和你有什麽想說的?”
謝瑄和趕緊搖頭:“還是遲些再說吧,爹娘你們先決定,我不能影響你們。
”
“無妨,”壽平侯低下頭道,“吳應成如今在你身邊伺候,你自然有權處置他。
”
“那我就說了?”謝瑄和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才繼續道,“其實也沒別的,就是吳應成在我面前發誓,日後絕不會擅自做主,隻聽我安排。
所以……”
謝瑄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不說了,隻拿眼睛瞅着爹娘。
蘇夫人瞥了一眼沒說話的壽平侯,道:“你想用吳應成手底下的人給你講故事?”
“娘,你怎麽知道!”
“就你這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我?”蘇夫人一指頭戳在他腦門兒上,“滿腦子心思,不用在正途上。
”
“若叫吳應成知道了你的心思,恐怕他得嘔死,竟被你給吓住。
”
謝瑄和摸了摸額頭,可憐巴巴的看向父親。
壽平侯想了想道:“吳應成既然在你身邊伺候着,那就照舊在你身邊,憑他的本事,若真心侍奉你,必能把一應事務打理得極為妥帖。
”
“隻一點,”壽平侯看着謝瑄和,滿臉認真,“吳應成是個過分聰明的,能享富貴,也能隐忍。
”
“你既然要用他,就得信他又防備他,若不能把他徹底壓服了,不如及早放他出府去。
”
“瑄和,你可敢?”
“我可是您兒子,能有什麽不敢的,”謝瑄和眼中滿是堅定道,“爹娘你們就等好吧!”
壽平侯正準備誇他,就聽見他小聲來了一句。
“要是自個兒做不到,我還不能向你們和徐伯父請教嗎。
”
“你呀,”壽平侯無奈的搖頭,“剛要誇你呢。
”
“瑄和又沒說錯,”蘇夫人用團扇在謝瑄和小手邊點了點,“瞧瞧,這還是孩子呢。
”
“有了疑惑,不向父母師長請教,難道自己鑽牛角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