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道,“我沒什麽要的,院子裏伺候的人已經提飯去了,算算時候,該回來了。
”
謝瑄和這才放心,沒再打擾徐耀練基本功,直接進了屋。
主屋裏門窗緊閉,也沒點燈,床架上還挂着厚厚的帳幔。
謝瑄和在腳踏上蹬掉鞋子,掀開帳幔就鑽了進去。
他動作輕,半點沒驚動軍師。
謝瑄和想了想,湊到他耳畔大聲喊道:“起床啦起床啦,上課啦!”
軍師陡然一驚,從床上坐起來,把謝瑄和直接帶得倒在了床上。
“哎喲!”謝瑄和低呼一聲,躺在厚厚的被子上,“碰瓷!徐伯父,我要碰瓷!你要是不趕緊讨好我,我可就不起來了!”
見是他,軍師松了口氣,直接躺了回去:“是瑄和啊。
”
謝瑄和去掀他的被子:“徐伯父別睡了,你叫我這麽早起來,結果你自己還睡着,你你自個兒說,這公平嗎!”
“我錯了我錯了,”軍師閉着眼打了個哈欠,準确無誤的抱住謝瑄和,往自己懷裏一帶,被子一蓋,“我知道你起的早,咱們再歇會兒,睡好了才有精力讀書不是?”
被窩溫暖,軍師這話也很有道理。
謝瑄和想了想,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睡熟了。
等下人把早膳提回來,徐耀也練的差不多了,用備好的水擦了擦身,就去了屋裏。
他掀開帳子,瞧見一大一小兩個睡得正香,不由有些頭疼,索性先去用了膳才回來叫人。
“耀哥,”謝瑄和年紀小,眯了一陣,精神好多了,一喊就醒,“這可不怪我,是徐伯父拉我再睡會兒的。
”
“睡好了洗把臉去吧,我叫爹起來,”徐耀好聲好氣的哄了謝瑄和下來,才開始動手,把帳子撩起來勾好,又親自去打開窗戶,任由陽光灑進屋裏。
因屋裏太亮,軍師很快就醒了。
眼見得他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徐耀眼疾手快的扯住被角,一把掀到了床尾。
“嘶,”軍師隻能用手擋住光線,“徐耀啊,我是你爹啊!”
“哦,然後呢,”徐耀闆着臉道,“您該起了。
”
謝瑄和有些日子沒見過這情形,陡然見了,還頗有些懷念的意思。
他壞心眼的擰了一張帕子,趁着溫熱塞進徐耀手裏:“耀哥,給。
”
徐耀也不含糊,直接開始給親爹擦臉。
“啊……”軍師從喉嚨裏滾出一道低沉綿長的嗓音,這下子,是真睡不着了。
他坐起身,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不禁揉了揉額角:“咱們昨兒才到京城呢,還不興我多歇一歇呀。
”
“徐伯父你忘了,”謝瑄和躲在徐耀背後,隻露出一雙眼睛,“昨晚上可是你說的,今日一早就要開始上課,不許賴皮哦!”
“我可是早早的就來了,也不知道是誰睡到現在。
”
“謝昭,”軍師平靜的喊了他一聲,“聽說你已經認得不少字了,今兒咱們就學快些吧。
”
謝瑄和歪了歪頭:“耀哥,有人惱羞成怒了怎麽辦?”
徐耀抽了抽嘴角,懶得摻和,隻說:“爹,趕緊起來用飯,你再拖下去,別說是學快些,就是正常要教的,都未必能教完呢。
”
“怕什麽,”軍師慢悠悠下床,“瑄和這孩子記性好,還能舉一反三。
課嘛,講一講就好了,真要記住,就得靠他自己多花力氣,常翻常新了。
”
軍師随手拿了一早備好的詩集,提溜着謝瑄和的衣領,就叫他跟着到了桌案邊。
“你既然沒事,就先把從前學的詩背與我聽聽,”軍師道,“我就愛就着背書聲用飯。
”
謝瑄和這幾個月下了不少工夫,自然沒什麽怕的:“您挑呗,我會呢。
”
軍師翻開書,就點了一首做了記號,謝瑄和該會的。
謝瑄和也不含糊,直接背了出來。
一問一答間,謝瑄和雖有卡殼之處,大緻卻沒什麽毛病。
一頓早飯過去,軍師便把謝瑄和的底子摸了個七八分。
是以當兩人走進特意收拾出來的學堂中,軍師就取了一本《千字文》出來,在謝瑄和身邊挨着坐了。
“日常一些常用字,你已會了不少,今日要做的,就是能把這千字文認下一小半。
”
“不必先通其義,能認會讀了,咱們再逐句理解,察其意,究其典。
”
對他的安排,謝瑄和沒什麽異議:“都聽徐伯父的。
”
但他也驕傲道:“不過我覺得今兒我能認一半的字!”
“貪多嚼不爛,”軍師翻開了第一頁,“學得紮實,比速度更要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