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蘅下馬,對面攔路之人也同樣從馬車走了下來。
“肅國公别來無恙啊,今日早朝時分,聽聞肅國公親自送小女回京,姜某甚是感激,改日定當登門道謝,不知小女此時可在肅國公的車駕上。
”
蕭蘅來到姜元柏面前,微微拱手以示行禮:“這恐怕要讓相國失望了,日前,貞女堂發生的幾起事件,皆與令愛有關,
在問詢問清楚之前,相國恐怕無法将人接走。
”
蕭蘅态度冷冷,并沒有因為對方是相國就退讓一步。
反而是姜元柏的面色,更像是有些許讨好一般,滿臉堆笑。
“肅國公說話可要注意,沒有證據的事情,可是會招人非議的···”
馬車中的久甯,聽着外面兩人之間語言上的拉扯,不禁有些好奇,十年未見,也不知他的父親,是否變了模樣?
于是,輕輕挑起車簾上的一角,容貌上倒是變化不大,說話時,也如兒時的記憶一般,溫溫柔柔。
猶記得兒時,被他抱在懷中,溫聲細語哄着的她的畫面,那時真是無比溫馨。
同時不好的記憶,也跟着浮現出來,當她被繼母誣陷時,父親全然冷着一張臉,不僅教訓她秉性不良,更是不斷要求她向繼母道歉。
那時的她,不斷重複着,“不是她推的,不是她做的,她沒有。
”
可父親就是不相信,她越是解釋,父親就越認為她是在替自己狡辯,反而更大聲的來責怪于她。
父親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這十年當中,最折磨她的,并不是在貞女堂中所受的皮肉之苦,而是父親那不信任的眼神,責怪的話語,以及将她送走時的決絕。
十年,整整十年,父親就像将她舍棄了一般,不聞不問,任她自生自滅。
兒時的記憶,一幕一幕閃現在久甯的腦海中,車外兩人的對話,已經聽不清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眸中已經蓄滿了淚水,直到身後的一雙溫暖的小手,将她輕輕的攬入懷中,讓她汲取那片刻的溫暖。
久甯吸了吸鼻子,将眸中的淚水又壓了回去,随後,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回身道:“姐姐放心吧,我沒事的。
”
馬車緩緩走動起來,剛一進城,就體現出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
馬路兩邊來來往往的行人,無不在讨論着,這幾日發生的大事。
那便是青城山中出現的神迹,甚至有些人,直接高喊,陛下,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随後,衆人紛紛附和,場面那叫一個熱血。
久甯覺得她做的事情,也是挺有意義的,至少幫助陛下,大大的收割了一波民心。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悲春傷秋的同時,有個人,也時不時的關注着她。
蕭蘅在與相國寒暄了兩句之後,不經意的回眸望向馬車,就看到一張,滿是失望的面龐。
他玩味的笑了笑,當日在青城山時,他便覺得甚是有趣。
從前不經意有過一面之緣的薛芳菲,卻在真女堂中,被叫做姜梨。
據他打探所知,這人也是剛到沒幾日,這不就巧了,沈玉容的妻子,剛過世沒幾天,這邊就出現了,與他妻子長相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