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後在床榻上,意識還沒完全恢複,便有不斷的喊叫聲傳入耳中。
太後皺了皺眉,緩緩将眼睛睜開,竹溪立刻上前,将太後扶了起來。
“唉!哀家這是老了···”
手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腰上還在隐隐作痛,太後不禁感歎。
竹溪知道,此時的太後,并不需要回答。
太後低頭琢磨一會兒,便問道:“宜修的情況如何了?”
竹溪為太後倒了杯水,神情很是擔憂道:“回娘娘,老奴已叫太醫看過,皇後仍然神志不清,太醫隐約察覺,是藥物所緻,但又不甚明顯。
”
“藥物?中毒?”太後立刻疑惑出聲:“何人竟敢對皇後下手?簡直是放肆!”
竹溪接着道:“太後莫急,太醫的意思,雖然難治,但是解毒之後,還是可以慢漸漸恢複的。
”
太後點了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先叫太醫這般維持着,皇帝正在氣頭,哀家怕他做出更過分的事,
不如就讓宜修維持現狀,也好叫皇帝出了這口氣。
”
竹溪:“是,娘娘,老奴這便吩咐下去。
”
随後,太後坐到梳妝台前,看着兩鬓間的白發,不禁感歎道:“一晃,哀家已經進宮,五十餘年,
平日裡想的,不過是将家族榮耀繁衍下去,如今宜修出事,恐怕,哀家這把老骨頭,還要活動活動。
”
太後拿打開梳妝盒,裡面都是日常她喜愛的飾品。
拿過一對玉镯,在腕間比量比量,又放了回去,又拿出一對東珠耳墜,也搖了搖頭。
竹溪看着,平常太後喜愛之物,都叫她不滿意,不禁問道:“娘娘,可是不喜了,老奴去給您換一批來?”
太後仍舊搖了搖頭:“在這宮中,權力是個好東西,瞧瞧哀家手邊的這幾樣,無一不是精品,是許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擁有的。
”
說話間,笑意換成陰沉:“那自然,便有人看着眼紅。
”
宜修她會保住,宜修的後位,誰也奪不去。
在這宮中,敢對皇後下手,且有能力下手,也不過就是一個華妃。
不對,如今還要加上甯妃,能夠在宜修多次算計之下,還能平安将阿哥生下來。
誰又能保證?她不會出于報複,對宜修下手呢!
華妃看重權利,看重皇帝,那便叫她失去好了。
甯妃?也不過如此···
太後諷刺的笑了笑:“這宮中有什麼?富貴、權利、皇帝的寵愛,一個個為此争得頭破血流,哀家偏不叫她們如意。
”
竹溪就在一旁聽着,不發一言。
太後目光跳向遠方,似乎回憶着自己的過去,總結着自己的一生,
“宮中日子長着,笑到最後,才叫本事。
”
說完,便将自己收拾妥當,坐到餐桌前,等着皇帝來給她請安。
僅僅坐了片刻,胤禛便走了進來:“兒臣給皇額娘請安,兒臣昨日有些沖動,态度欠佳,還請皇額娘諒解。
”
太後淺笑,語氣溫和:“皇帝,昨日哀家的話,也有些重了,皇帝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
說完,便親自将人扶了起來,用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