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門一關,潘幸一馬上朝着床上撲過去。
“黎歲,可算把你弄到手了!”
黎歲隻感覺到一道陰影撲了過來,她迅速抓過旁邊的台燈,使勁兒砸了過去。
潘幸一沒想到她還有力氣,尖銳的棱角劃過他的額頭,鮮血流了出來。
“你找死是不是?!”
他擡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黎歲的臉頰重重一偏,因為這股痛意,反而變得異常清醒。
她的嘴角都是血迹,也不知道從哪裡爆發的力氣,再次抓起台燈,朝着潘幸一砸了過去。
潘幸一這些年沉溺于酒色,本來就身體虧空,剛剛被砸那一下,早就沒勁兒了,現在又被砸了一下,馬上就暈在床上了。
黎歲頭重腳輕的下床,看到台燈已經四分五裂,地上散落着很多尖銳的碎片。
她狠狠捏住一塊,就算掌心在流血都沒有停下,反而使出更大的力道。
隻有疼才能清醒。
她将衣服整理了一下,快速拿過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這藥效實在太厲害了,哪怕短暫的清醒,也隻有幾秒。
她不知道自己打給的誰,或許是喬栀,或許是霍硯舟,又或者周賜。
等那邊一接聽,她随口報了個酒店的地址,就打開了房間的門,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去。
眼前的世界是混沌的,像是搖曳的山水畫。
她走到一樓拐角時,身上那股熱意又湧了上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脫掉。
一陣輪子的聲音響起,清亮的聲音也随之而來,“還能走麼?”
黎歲擡眸,努力想要看清對方的臉,察覺到是霍硯舟,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可理智緊接着全面崩潰。
好熱。
身體就像是幹燥的沙漠,急需一點兒水源或者涼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送到房間的,雙手不聽話的在周圍亂摸。
霍硯舟的輪椅都是華貴的,沒有溫度。
她癱在床邊,臉頰上滿是熱意,指尖往上,接觸到一片清涼的布料,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