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詢查。
牧羊少年被押送到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裡,四面不見光。
他習慣每天與姬昌翁漫無邊際閑聊,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好心懷忐忑地在黑室裡等着。
他并不知道,監獄已經将他從犯人中除名了,他是一個不存在的囚犯。
在大商國中,幸應該擁有屬于自己的自由,卻絕不能擁有自由。
這真是個奇怪的悖論。
有蘇國的女巫師如願見到了姬昌。
她首先看到牢獄之中每一塊石頭上刻畫的橫和斷的符号,還有就是姬昌随意擺放的一大堆理好的蓍草。
姬昌席地、盤腿坐在了欄杆之内,女巫師則跪坐欄杆之外。
女巫師十分禮貌地問:“先生别來無恙!奉帝辛之命特來拜會!”
姬昌笑着還禮說:“一切都好!有勞殷王的牽挂!”
女巫師又說:“八八六十四的後天卦,全部都推演好了吧?”
姬昌依然笑着說:“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吧。
”
女巫師說:“先生是準備從這裡走出去呢,還是準備永遠留在這裡?”
姬昌道:“走或者留,一切随天意吧。
天地運行的道理,我已經想清楚了,去和留分别不是很大了。
”
女巫師說:“我來之前問過一卦,說先生一定會走出去的。
”
姬昌點點頭說:“你還是用燒的龜甲問卦?”
女巫師從袖中抽出了一把蓍草,笑着說:“是用先生的卦術!”
姬昌哈哈大笑,搖搖頭說:“那麼你一定會算錯的,我這些草,不問禍福,隻問蒼生!”
女巫師說:“帝辛有心饒過先生,可惜啊一幹親貴、還有些方侯特别不肯。
不過,他們并不足道。
先生你何苦放下大周,非要在這羑裡圉中變卦呢?”
姬昌捋了捋白胡須,搖頭沉吟道:“計算算盡,無非人事。
天下是周而複始地在變化着,我做一方之主時,絲毫不察覺這些變化;隻有在這裡做囚徒,才欣然地覺察到自己與天地相通的。
有時,我分不清到底哪一個人是囚徒,那西岐的姬昌,還是這羑裡的姬昌。
”
女巫師臉露出深深地不解。
她注視了姬昌公很久,隻看到他在微笑,也看不出其他任何的表情,随後她問道:“那麼先生,你能算算我這一别,你将是離還是困?”
姬昌半閉眼睛,徐徐說:“離開,就像雲湧入大海;困厄,就像水彙入大海。
倘若天地風雷都要推着你去大海,雲與水是沒有分别的!”
女巫師栗然一震,然後向姬昌深深鞠了一躬,道了聲:“先生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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