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也賣身作奴了,并且是崇侯的私奴了。
按照大商國的律法,私奴外逃,要麼立刻捉拿并送還主人,要麼就地刺死——他人不得收留。
因此,這樣的紋身,無論到哪都是死路一條。
“死又何惜!”大巫師說,“我若能把你送到有蘇國,一切自有白鹿神安排!有朝一日,你若能以女主大商國,何愁我族人沒有自由!”她的語氣是如此堅定,極有慷慨赴死之意。
白鹿公主躊躇了片刻。
在她面前,無非兩條路,信或者不信大巫師。
最終,她選擇可信,并下定了決心,跟從大巫師走。
就在剛離開牢門後,白鹿又拉住了大巫師的手問:“真的不帶走這個小羊倌麼?”
大巫師臉色有點焦急了:“真的不能,我們的謀劃裡并沒有這個小子!”
“那麼,我想跟他道個别可以麼?”白鹿公主近乎哀求。
大巫師也隻有默許了,她幫助白鹿打開了牢門,卻不能打開牧羊少年身上的鐐铐。
白鹿公主搖醒了熟睡之中的牧羊少年。
少年抓了抓後頸上隐隐作癢的“幸”字,一臉茫然地看着白鹿公主。
昏暗的火光之中,他第一次近距離凝視這個白鹿部族曾經最尊貴的少女,突然才發現她實在是太美麗了。
少年張開嘴,卻隻發出了淡淡:“呵呵——”
白鹿公主說:“小羊倌,我要先走一步了,倘若我們此生還能再見一面的話,我保證,那定是我還你自由之身的日子!多保重!白鹿神會保佑你的!”說完,她在牧羊少年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小口。
牧羊少年完全被驚呆了,以至于他無從得知白鹿公主和大巫師是什麼時候飄然離去。
當他從滿臉的炙熱中稍稍冷靜下來的時候,崇侯虎的衛兵們已經沖進了囚室之中。
衛兵們蜂擁着牧羊少年帶到了崇侯虎的内室當中。
此刻的牧羊少年剛剛從對白鹿公主的懷念中清醒過來,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從那黑暗潮濕的牢房裡來到了一處極其富麗堂皇的大殿裡。
那是一個由青磚和大瓦蓋起來的大殿,粗大的梁上雕刻着玄鳥紋和夔龍紋,屋子裡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青銅器。
最主要的,是青銅燈。
有纏花連盞的樹燈,有爬行龍紋的柱燈,有展翅的雙鳳燈等等。
這些燈此刻都灌滿了松油,燦燦地燃亮着,照得大殿裡一片通明。
衛兵們并沒有解開牧羊少年身上的枷鎖,隻是徑直把他摔在了崇侯虎的案前。
而崇侯虎見到少年躺在地上,并沒有任何動靜,隻是鎮定地在用一個犀牛形的象牙鬥杯在喝酒,吃着饕鬄紋餐盤裡的肉醢。
看到牧羊少年一臉茫然地盯着自己,崇侯虎才揮手退下衛兵們。
空空蕩蕩的大殿裡,此刻,隻剩下崇侯虎和帶着枷鎖的牧羊少年兩人。
崇侯虎走下案,走進了少年,突然拔出身上佩戴的腰刀要砍向他。
牧羊少年吃了一大驚,可惜枷鎖在身,動彈不得,更無從躲避,隻好閉上眼睛,等待緻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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