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張望着山上覆蓋轟炸的炮火,仰天長歎。
“這一仗我們死了好多兄弟,等到炮火停止,我們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兄弟。
鬼子有兩個炮兵陣地,我們必須留下人鎮守自己的陣地,還能分出多少人去偷襲鬼子的炮兵陣地!”
聞言,所有人咬着憤怒的牙齒再也沒有吭聲。
他們西北連剛剛這一仗,雖然有步兵炮和坦克,而且距離鬼子四百米之上。
但鬼子的亂槍射擊,還是讓他們西北連還是傷亡了一些兄弟。
此時,他們西北連還能繼續戰鬥的隻有68個兄弟,另外還有十幾個輕重傷員。
山上的川軍肯定也會有很多的傷員。
他們都不知道這一仗下來,他們還能剩下多少人。
另外,陣地,傷員怎麼辦?
如果他們都去偷襲鬼子的炮兵陣地,陣地誰來守?傷員誰來照顧?
如果鬼子趁着他們離開的時候搶下頓悟寺,那他們就算炸了鬼子的兩個炮兵陣地,也是失敗,更會把這些傷亡直接送往閻王殿……
打仗,不光光要考慮進攻!
還要考慮防守!
還要考慮自己的兄弟,包括傷員!
終于,鬼子的炮管也被打的滾燙冒煙。
炮火停止了轟炸。
整個頓悟寺依舊被硝煙熱氣籠罩。
“衛生員,衛生員……”
“過來幾個兄弟過來幫忙挖人……”
“壓住他的傷口……繃帶,繃帶……”
“沒有繃帶……用沙子堵住傷口,用沙子堵住傷口……”
一道道咆哮的聲音從山上傳來,撕心裂肺。
顯然,山上的兄弟們傷亡不少。
燒餅張大聲吆喝。
“小柱子,帶你人留守陣地,胖子,山娃田斌跟我上山,剩下的人跟着江大河清理戰場,第一時間找到鬼子的醫藥箱,找到之後立刻送到山上!”
燒餅張吆喝一聲,帶着胖子山娃田斌往山上跑。
夜風吹着發燙的硝煙,燒餅張咬着牙齒朝着山上狂奔。
上坡上,接連好幾次的炮火讓好幾個重機槍碉堡被炸塌,好幾個防空洞被炸塌。
好多士兵一邊流淌着燕來呼喊着戰友的名字用手在刨土。
哪怕手都刨出了鮮血,依舊沒有停止。
幾個兄弟刨到一個兄弟的腳,立刻招呼身邊的人拖着腳往外面拉。
一些兄弟跪在地上,用手堵住冒血的傷口,等着兄弟們拿繃帶過來。
有的兄弟幹脆直接用沙子堵住傷者的傷口,接着用手按住傷口,一邊大聲呼喊‘衛生員’……
“二營長,二營長……衛生員,衛生員,快過來救我們營長!”
一個士兵把二營長從泥巴裡面挖出來,拍打了幾下營長的身體,看到沒有反應,立刻扯着喉嚨怒吼。
二營好幾個兄弟全部圍了過來。
衛生員正在不遠處救人,聽到聲音,趕緊沖了過去。
他摸了一下營長的鼻子,感覺沒了呼吸,又摸了一下營長的頸部大動脈,頓時愣在原地。
“媽賣批,救人啊,趕緊救營長啊!”
向文斌沖過來,抓着衛生員的衣領怒吼。
“團長,沒了,二營長他,沒了!”
衛生員哽咽着聲音,眼淚嘩啦啦的流淌而下。
向文斌如同遭受晴天霹靂,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二營長是他帶出來的兵,從二營長第一天當兵開始,就跟着他學開槍。
多少次,二營長跟着他征戰沙場,出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