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态度。
相處有日,經過衡量,公主也算明白了幾分三麗的心思。
毫無疑問,時至今日,三麗也未曾放下自己曾經的感情。
但出于自卑,和對未知的恐懼,讓她駐足不前,踯躅于其中。
她甯可躲在這裡一個人于暗處痛苦,悲傷,難過,流淚,懷恨,也不敢去面對曾經她所傾慕的那個人。
對于她來說,那個人的存在已經是她僅有的光了,她不希望萬一連這光也沒有了。
至少,現在,她于此地,還可以慢慢的幻想,假如,可能,也許之類的事情,以此度日。
可若是一切幻想都破滅了,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天傾地覆。
坦白說。
公主殿下很不理解這種感情。
沒有設身處地之置于此,她無法對此之事産生共情。
自然,也就不能理解了。
但她隻要一想到三麗的臉,卻又好似有些明白了。
“我可以幫你,讓劉一夫來見你,甚至還可以試探于他的心意,你的确不想他看見你現在的樣子,但你也一定不想他徹底忘掉了你吧?”
公主的話,激起了三麗的心緒。
她急切道:“不,不要去找他,我不想讓他見我現在的樣子,你也不要試探他,我知道人是經不起試探的,我不想連現在的一點念想也沒了!”
果然。
公主笑了。
她就知道。
三麗還是那個三麗。
一個人的想法,隻要仍然能被她猜到,她就能左右于這個人。
“可是,你知道的,他要死了,你想等他死後,才去墳前見他嗎?甚至,他可能連塊墳地也沒有。
你知道他曾經幹的是什麼,所以他可能不給自己造墳。
”
這下,三麗僵住了。
如果劉一夫沒事,那說什麼她也不想去見劉一夫。
但倘若劉一夫要死了,她又豈忍于一面都不去見?
“好了,這事交給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此事辦妥的,算我對你的贖罪罷了。
”
說完,公主就離開了。
三麗看着公主走了,忽然回身。
她悄悄從自己腹部摸出了一本書。
這是一本隻有幾片頁薄皮子的書。
這是一本——用人皮制成的書。
人皮甚薄,用了藥,所以不會幹裂,始終是暗黃的顔色。
在這本書上,有幾個封面上的字。
縱然是極其古老的文字,但這麼長時間了,三麗仍然是找人慢慢了解了這是什麼意思。
沒人知道,她找這書有多難。
但她終究是成功了。
找到之後,更是一刻也不放棄,一直是貼身于放置的。
隻是,她一直疑思重重。
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畢竟,不死,這種事怎麼可能。
這書名字是——谷神經。
也許是三麗釋譯問題。
它也有可能是谷道神經。
據書中所說,得此書,尋玄牝真解,二功合修,即可不老不死。
這倒是有些可能。
在宮中時間,三麗知道,宮中有暗藏的鳳凰寶典,此之一功就是出自神水宮。
哪怕男人修煉,也會因此變成女人的奇功絕藝。
但此之一功仍然不是神水宮的核心。
神水宮甯可獻出此秘籍,也經絕不會獻出這玄牝真解。
原因就是玄牝真解,修煉之後,能讓一個人青春永駐,直至老死散功,才會返還原本的模樣。
也就是說直至于此這個人才會老。
而谷道神經就不一樣了。
它直指的核心乃是一個——不死。
不死啊,誰不想要呢?
但此之一功修煉起來卻不是那麼簡單的。
需要有一定的悟性,大多數人得之看都看不明白,更不要說修煉了。
一個字——難!古字今難譯,譯出來也未必就是這個字的正意。
就算字看明白了,也難明白其中的意思,看得和天書一樣。
明明字都認得了,組成一起了就又認不出來了,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谷道駐神明亂七八糟的。
誰能看明白?
這也是周健武雖然得此神功,卻沒有修煉的原因。
他的選修,其實是谷道神經的雜篇,護道功法,穢氣大術。
不過,任他怎麼也想不到吧。
他私藏起來的這谷道神經已經讓三麗發現偷得了。
隻是她一直覺得此物不知該要怎麼去處理才好。
因為她也學不了,不懂,不明白。
非要知識博學至極的人才能有所悟吧。
三麗忍不住想,也許——劉一夫可以。
卻說數日後。
劉一夫已經處理了很多。
他把一部分産業直接交給了白酒,仍然像從前一樣經營。
但這筆産業的最終,是給他孩子的。
畢竟,錦氏的财産雖多,但他還真不至于去觊觎。
正如一個人錢多了,也就不在意别人盤子上的那些硬币。
不能說錦氏沒錢,錢少,而是和劉一夫積聚在手裡的幾座寶藏堆起來的山相比,那也就不算什麼了。
更重要是,錦氏的錢隻是俗物,賺起來不難。
而劉一夫的财寶,有大量,不,是海量的古董,随着時間,隻會越來越值錢。
換而言之,劉一夫甚至不需要做生意,隻是這麼靜靜的等着,他的錢也會自己主動增值,都不需要他費一丁點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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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是讓白酒白幹。
白酒精明過人,你倘若跟她耍主眼子,反而不好。
倒不如當成鑼對面鼓說清楚明白了反而更好。
她本性也是豪爽之人,不會在意這些麻煩的。
再就是給錦氏一些他的資産,是給他孩子留下的。
同時,他找了林雷。
林雷此時就在錦記的樓裡。
他包了一間房,反正是保費的,住在這裡面,主要是保護錦樓的治安。
畢竟,現在不是比較亂麼。
錦樓之上,日進鬥金,擺放了很多值錢的東西,沒有一個高手坐鎮,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呢。
說起林雷這個人,簡單。
不要和他談交情。
對于他來說,猶之如父子之情的師徒關系都是脆弱不堪的,哪還有什麼情。
一切還是向錢看吧。
他這個人也就簡單了下來。
拿錢說話。
有錢什麼都是好辦。
沒錢,那就不要和我說話。
對于他來說,劉一夫當然是情比金堅的生死之交了。
聽了劉一夫的話,也就沒二話說的拍胸脯答應下來。
甚至,他還想把妹妹嫁給劉一夫。
直到劉一夫說他可能要死了,還是熱情不改。
大約是想要劉一夫的遺産了。
但劉一夫又哪可能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