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倒下去了。
連看到他出手都做不到。
眼見于此,柳一刀也跳下了馬,他得站在地上,穩穩當當的,才能和一刀劉對峙。
方才他能镖中一刀劉,并不是他真就比一刀劉強。
而是他占了上手位置,一刀劉自己心急出錯而已。
即便如此,他往常镖人必死的飛刀子也沒能把一刀劉給镖死,可見此人有多難纏,多難殺了。
一刀劉回身對向他,道:“都是一個門館出來的,你們現在兩個打我一個,可不太公平吧。
”
柳一刀一滞,氣勢不免受到影響。
卻有一個聲音說話了。
“一刀劉,你說一刀流派吧,沒錯,我是出自這個門派,可這個門派根本不把我當回事,不把我放眼裡,所以咱們也不要攀扯什麼同門之情了,你若還像個樣子,就老老實實的和人一戰。
”
一刀劉道:“行,我聽出來了,你這是對宗門,有意見啊……那你别貓着,出來咱聊聊。
”
……
沒有動靜。
這就是一刀仙。
一刀仙永遠平靜,如古井無波。
他出道江湖二十多年了,一個隐忍二十多年苟道中人,你指望他熱血上頭站出來,這根本不可能。
一刀劉歎了口氣,他手捏着寶刀一碗水,道:“來吧,試試看,你們得死多少人,才能累得我提不動刀。
”
沒有人動。
連柳一刀也是如此。
當一刀劉抛棄逃命,站在那裡,全力以赴時,有多少人敢于站出來和他杠正面?
一刀劉,他的一刀之名,可不是吹的。
但,這種事,是不可能持久不變的。
白酒來了。
女王般的駕臨。
她看到了場中的對峙局面,懶得說一句廢話,隻是把手往前一招。
就有無數下屬前赴後繼的撲上去了。
然後——殺戮開始。
上去多少死多少。
一刀劉不負此名。
他一刀在手,把上前的人砍得一塊塊的碎塊。
連一個全屍都不留。
最好的是頭給斬下來,大多是身體中刀,血肉内髒呼啦嘩的流淌一地,到處都是,甚至後面往前上的都要被血滑倒。
導緻一刀劉也要選擇站在屍體上防止自己被滑倒。
短短一柱香時間。
五六十人的屍體,就在地上鋪就了一堆的屍體,隆成了一個屍包。
一刀劉站在上面,威風凜凜。
他把人砍成塊,不是為了顯能,而是為了省力。
看起來他是把人斬成了塊,其實懂行的都知道,他是速度化力量,主要是依靠速度,而不是真正用力量。
“還!有!誰——!!!”
白酒皺眉,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出手。
但對此窮途之寇,自己親自下場,會不會有失體面呢?這不是在說自己手下沒人了呢。
她看一下楊雪雁。
楊雪雁低頭……她一下子學會了張小乙劉一夫他們的那套了。
學廢了學廢了,原來裝窮挫廢真的是很爽的。
白酒臉色一擰,她正要出手之際,有人動手了。
一枚……薄薄的……細鐵片。
飛射一刀劉。
一刀劉擋。
他的刀,一碗水,被細鐵片射中,蕩漾而開。
值此刹那。
柳一刀出手了。
他的飛刀子,太快了。
快到,一刀劉,躲不過去。
他來不及跑,來不及跳,甚至連移動身體去避開也做不到,他唯一能動的,就是他的手。
但他的手握着刀……所以來不及回護己身。
關鍵時刻,想要保命,隻有一個選擇。
棄刀。
一刀劉,棄刀,以手為盾,擋住了這一刀子。
飛刀子插在他的手上,連通着貫入他的咽喉。
原本可以斃命的一刀,因為他手掌的從中一隔,讓他傷而未死。
但時已至此,再有攻擊,他說完了。
山窮水盡。
他,走到末途了。
正當衆人要一起上前,把一刀劉分屍于亂刀之下,忽然狂風乍起。
在這突如其來的狂風中,有一個人,如同一條遊龍,龍卷而至,他一把抓住了一刀劉,就那麼嗖的一下飛走了。
諸人親眼目睹,眼睜睜看着,一刀劉被人帶走了。
“什麼人?”
“一刀劉手下還有高手?”
“不可能,從未有這樣的人啊!”
“會不會是一刀流派的宗門高手在暗中守護他?”
“不錯,一刀流現在算是西方第一大宗派了,應該有實力……”
衆人議論紛紛。
唯獨白酒很笃定。
“一刀流?以後沒這個宗門了。
”
紅酒,黃酒,都不在此,那麼他們到哪兒去了?呵呵,很簡單,他們兩個,帶着飛天,狂骨,一百斤刀,三大外部勢力,去鏟除這個西方商路至今最為強大的宗門。
一刀流派,自顧不暇,哪有餘力來救一刀劉。
而且,一刀劉已經走到絕境,哪個人會莫名其妙來救他?
幸許,對方隻是想親手殺了一刀劉呢。
帶着這種心思,白酒選擇收兵。
在沙漠裡追殺一個輕功高手,她再想殺一刀劉,也不會做這種決定。
一刀劉就算了吧,有本事他敢跳出來,到時再殺了他。
白酒就是有這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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