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女僧當得有多舒服。
何雨淋和香織聊天,聽了香織的生活,忍不住就心生向往了。
不用結婚,不必生孩子,領取豐足的收入。
這樣多好。
“你可能搞錯了。
”
劉醒非不得不告訴她。
“香織出家是比較特殊的情況,現在規矩改了,你自己都想到的,怎麼可能有空子讓你們鑽呢?從前,法制不全,是給了人一些空子,說出家就出家,有錢嘛,想做什麼都可以。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想要出家,是需要考試的,你說你出家,背過經書嗎?哪座寺廟哪個師傅給你的推薦,你以為是想出家說出家的嗎?”
“啊?”
何雨淋一下子心涼了半截。
劉醒非哈哈大笑。
他抓出了一個餅幹盒,給了何雨淋。
何雨淋忍不住吃了起來。
然後眼淚就不停的流。
劉醒非等她哭了一陣,就給她手帕,把眼淚擦一下。
“好了,”劉醒非拍着她的頭。
“不要擔心了,學費什麼的都不要放在心上,這樣,我每個月給你十塊錢,扣除學費,全是你的零用錢,不要告訴别人,有什麼事都忍下來,将來畢業了,分配工作了,坐在辦公室裡朝九晚五,一張報紙一杯茶的過一天,它不香嗎?别人說你笑你,隻要不影響到你的利益,不用管他們,自己快樂才是最要緊的。
”
劉醒非知道。
這座大院不太平。
有些舊時代的東西在裡面。
這裡面的人頗有一些恨人有,笑人無。
逮到機會就吃絕戶。
從前劉醒非對吃絕戶這種事缺乏一種概念。
他總覺得,我給你,你才有的吃,我不給,你吃個屍比。
但在這座大院,他明白了。
假若你是一個絕戶。
什麼意思呢?
就是你沒後。
所有人,有可能從你身上占到便宜的,知道你情況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在盯着你,都在和你打交道,攀交情,為的就是想吃了你。
可能你沒死。
你隻是病了。
就有一群人在商量怎麼分你的家産了。
又或者你明明有老婆,有妹妹,甚至有女兒,都沒用。
你沒兒子,你周圍的人就在想你不在了要怎麼整了。
到時。
你的老婆會被逼走。
你的女兒,妹妹,會給人當童養媳,打着收養照顧的名義,讓你當牛馬。
這樣的事,在你心中,是可能發生的事,任誰也受不了。
所以在當時。
說一個人絕戶。
這就是抱以最大惡意的詛咒。
老何家就是例子。
何大乾在時,他能維護好自己的家。
但何大乾一走。
四面八方的壓力就都來。
也許。
何雨生還好。
他畢竟是一個男孩子。
在古代,這就是頂門立戶的标志。
也許他會被人騙,吃虧上當。
但隻要他不賭不借錢,他就沒事。
反而,何雨淋被很多人盯上了。
她更是隻能依靠不怎麼靠譜的哥哥生活。
這種日子讓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所以她才有了休學賺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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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是英雄膽。
有了錢,她才會因此有一些安全感。
劉醒非送走了何雨淋,想想又不放心。
住在這裡久了,他很清楚這裡怎麼樣。
小市民的斤斤計較和尖酸刻薄,在這座大院一顯無餘。
這裡面有因為環境給逼的。
但也有一些原因,是人為的,是個别的人,用低素質帶動的。
面對這樣的情況,如果整個大院的人不跟着一起變化,是要吃虧的。
所以,也就顯得這座大院問題重重了。
很快。
天色暗了。
四十九号大院的人也在一一的回來。
許華鳳看到了劉醒非的招手,立刻跑了過來。
劉醒非抓起一大把一大把的零食給她。
“這兩天何雨淋的心情不好,你要多照顧她一下,你們是好朋友吧!”
許華鳳點點頭。
她緊了一下衣襟,道:“謝謝叔。
”
劉醒非在她腦門子上拍了一下。
女孩立刻蹦蹦跳跳的走了。
有了劉醒非的投喂。
許華鳳這個小姑娘也逐漸開朗起來了。
許華鳳走了。
劉醒非立刻注意到。
打對門。
一個人走了過來。
他先是遲疑。
然後認出,這是許大眼。
劉醒非拉開門,直接放許大眼進來。
這整座四十九号院,劉醒非看得上眼的人不多。
但許大眼是一個。
這人是個小人不假。
但他是真小人。
他像這世間萬萬千千個人的樣兒。
根據環境變化,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壞人,一切隻在于是不是可以讓他活得下去。
你要是逼他,他急了眼,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正如他當年,去當了土匪。
許大眼當年,也是過正常生活的。
他和他老婆,一家子都給羅家羅大戶打工。
賺得不多,但羅家人好,收入穩定。
結果許大眼因為一個賭字,給人盯上了。
人家設局,讓許大眼欠了一大筆錢。
原本,身處這個局中,後面的故事簡直可以想象。
搞不好就有人借這個欠賬,逼許大眼為他們做事。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透過許大眼對羅家下手。
畢竟許大眼家才有幾個錢,不值得專門做局去陷害許大眼。
唯一可能的,就是許大眼。
但是,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許大眼沒有因此就跪。
他反而把上門讨債的直接給捅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吧。
許大眼老婆的工作一直是穩穩的。
許大眼回來,也是羅家幫忙解決的一些收尾問題。
不然,一個土匪,要想平安無事,哪那麼容易。
土匪歸鄉,要麼有朝廷的政策。
得要朝廷,也就是上面,說了。
不追究你。
這才沒事。
不然這就是雷。
二就是要有人照顧。
沒人照顧,沒人接納,那也是要出問題的。
許大眼大約就是因此,得了羅家的幫助,這才沒事的。
不過,現在風向有些變了。
許大眼這是又有些急了。
他就又來了,找劉醒非說話。
劉醒非看到。
他提了酒,好酒。
是許大眼一直藏着不好喝的紅酒。
好家夥,是自己從前給他的吧,現在轉回來了。
劉醒非感到好笑,但仍然迎着許大眼,把他放進了門。
隐約間,他能看到一些窗戶那被放下來的窗簾一角。
唉。
這些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一點子屍比大的事也要偷看。
你光明正大一點能死啊!
劉醒非不屑地搖了搖頭,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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