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晨報》,借着熱度,又發了兩篇秦九章的譯稿,也就是歐·亨利的《警察與贊美詩》及毛姆的《萬事通先生》。
再次加印的2000份《晨報》同樣全部賣光。
大家确實喜歡看造神。
而且還是這種貧民窟出來掃地神僧的驚世劇本,從來沒見過!
如今京城坐人力車的,每個都會詢問車夫兩句,認不認識西城的秦九章。
車夫們也挺自豪,起碼這幾天生意變好了,客人的口氣也變好了。
一個花枝招展的漂亮太太坐在人力車上,對旁邊的另一個闊太太炫耀着:“報上那個車夫啊,我坐過他拉的車,那天還摔了一跤。
”
“哎喲,摔着你沒?”
“沒有。
”
“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
“看照片,這個車夫長得人高馬大,樣貌還挺英俊,如果穿身像樣的衣服,絕對是個大帥哥。
何況還挺有才華,要是摔着你,正好讓他補償補償你。
”
漂亮太太撲哧一笑:“你鬼點子還挺多!”
幸虧秦九章現在不拉車了,不然以這個知名度,絕對能把自己累死。
他甚至不用出門,就有人找上來。
一個二十多歲的學生在院子門口向裡探頭:“秦九章先生住在這裡嗎?”
“在這!”萱萱朝他招招手,“你找我哥?”
“你就是人形燈柱?”學生問。
萱萱擺了個提煤油燈的動作,嘻嘻笑道:“就是我。
”
“那麼這裡就是秦先生的家了。
”學生說。
“你等下,”萱萱轉頭朝屋裡喊了一聲,“哥,有人找你!”
秦九章開門走出,“哪位?”
學生說:“本人北大成平,有幸見到秦先生這樣的隐士。
”
成平?那不就是民國“四大報人”之一的成舍我嘛。
“你好!”秦九章與他握手道,“但我不是什麼隐士,不然也不會在報上發文。
”
“先生一朝成名天下知,我很想親眼看看您所處的環境。
”成舍我直截了當道。
秦九章指着混亂的大雜院:“沒什麼好看的,這樣的環境到處都有。
”
成舍我說:“不一樣呀!否則全天下到處都是秦九章。
”
“那你随便看吧,一眼就能掃盡。
”秦九章說。
“有禮。
”
成舍我邁步走進屋中,果然立馬開始感慨:“先生身處這樣的簡陋環境,真令人不勝唏噓。
”
秦九章笑道:“何陋之有?”
成舍我一愣,秦九章說的是《陋室銘》最後一句,他抱了抱拳:“佩服佩服!”
秦九章說:“以後自然不能一直這樣。
”
“确實太屈才了。
”成舍我說。
“成兄找我有什麼事?”秦九章問。
“您稱我為兄?”
“我是1900年生人,應該比你小。
”
“那這聲‘成兄’我就接着了,”成舍我坐在土炕上說,“我想寫一篇報道,發在我們的新知編譯社。
”
“新知編譯社?”
“哦,就是我在北大成立的一個社團,本人忝為社長。
”
“編譯?翻譯國外作品?”
“沒錯。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