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摟到懷裏,“我舍不得啊,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天天都要想你,而且這回走的時間長,去的地方也遠,搭着牛車都得走一天半。
”
蘇雲錦沒想到要去那麽遠的地方,“這大壩有多長,要去那麽遠的地方修?”
楊川捏着他的小手,“邊修邊走,從上遊修到下遊,得一個來月了。
”
“一個來月。
”蘇雲錦嘀咕:“一個來月就一個來月吧,沒事,修完了這個大壩以後就能安心種地了,以後就再也不用分開了。
”
楊川這一天沒少嘆氣,可在怎麽不舍得這活他也得去幹。
“好夫郎,你在家一定要乖,別瞎忙,別生病,栽秧的活不好幹,你去了就跟割麥子似的,邊忙邊玩就行。
”
蘇雲錦靠在他懷裏,“好,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
第二天楊海就叫了二十來個漢子,都是長的結實的,有把子力氣的。
原本在忙季大家都不想去,可聽說會按天給工錢,就又動了心,又加上有楊川和許秋帶頭去,那其他人就也不好說不去了。
臨走的頭一晚,張柳把幾人都叫到了家裏吃飯。
她知道幾個漢子都走的不安心,“你們幾個隻管去,家裏有我,丁南也在家,還有墩子狗娃,小得,這都是幫手,你們隻管安心的出門。
”
丁南也說:“村裏有事我會出頭,家裏的活我也會幫着收拾,我是村醫走不開,但是能保證你們夫郎在這期間都健健康康的。
”
楊海跟他碰了一杯:“先謝謝你,我家地多,你要多忙點。
”
丁南點頭,“放心。
楊川悶了一口酒,“丁南,我夫郎的身子你知道,那藥方你也看了,我走的這段時間你要常給他瞧身子。
”
丁南點頭,“放心,我明個就把小哥的藥材都備上。
”
楊川回頭,握了握蘇雲錦的手,又給他夾了塊肉。
蘇雲錦朝他笑了笑,也給他夾了一塊。
許秋也想跟丁南交代兩聲,可被白桃給打斷了。
“什麽都別操心,你回來的時候田裏的秧苗就已經長成了,殺豬場的生意也照舊做着,我也會在家等着你。
”
許秋有點鼻酸,他知道白桃能幹,也很獨立,可他就是舍不得,就是不放心。
當晚回家後蘇雲錦就給楊川收拾起了小包袱,其實昨天就該收拾的,可他就跟舍不得似的,每次看到這小包袱,就轉頭忙別的去了。
“天氣要熱了,我給你帶兩件單衣,可現在早晚也涼,我再給你帶件厚些的外衣,這鞋子多拿兩雙吧,萬一穿壞了沒得換……。
”
蘇雲錦邊收拾邊嘀咕。
楊川不吭聲,就坐在凳子上看他忙。
收拾完衣服,蘇雲錦又去給他找被子,太厚的怕他蓋着要熱,太薄的,又怕他夜裏蓋着冷。
把家裏的被子都給翻了個遍,最後選了床适中的新被子。
等全都收拾完,蘇雲錦就開始看着這一小堆行李發呆。
楊川走過去,把他攬在懷裏,“想哭就哭,現在哭過了,等我走後就不許再哭了,我不在,沒辦法給你擦眼淚。
”
蘇雲錦鼻頭一酸,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這一夜哭的不止蘇雲錦一個,要走的漢子也不是楊川一個。
可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以後的安穩的日子。
責無旁貸,也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