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林揉着粗糧面,說:“我也看見了,這不正打算蒸點饅頭給他們兩家,他們家孩子多,趙家漢子沒了,全靠他夫郎帶着三個孩子,他自己也病了好些日子,再這麽下去,他家的三個孩子可真就沒家了。
”
楊海也說:“可不,那汪家好歹人齊全,就是他漢子沒了一條腿,日子也不好過。
”
邵林手腳麻利的蒸上饅頭:“別愁了,我的村長大哥,他們日子不好過,可不也有我們幾家子接濟,旁的幫不了,給點吃的還是成的。
”
楊海生着了火,就去親他:“我夫郎真好。
”
邵林讓他親的直笑。
殺豬場裏今天忙,辦酒席的那幫人來要了兩頭豬,許秋高興的當即就給宰了。
他們辦酒席的都不要豬零件,這下他們就落了兩副腸子和豬血吃。
錢小二收拾的快,連洗帶泡的就把豬腸給清洗幹淨了。
許小多給大鍋點着了火,“小二哥,水要燒開了。
”
錢小二把豬腸擱到鍋裏,又擱上了蒸屜:“成,隻管大火燒,我把豬血蒸上,晚上吃豬血炖白菜。
”
許小多一聽,就饞的要流口水:“小二哥,你好會做飯。
”
錢小二傲嬌的“啊”了一聲,“以後誰跟我成家,我就天天都給他做好吃的。
”
許小多天真的感慨:“哇,天天都做好吃的,那也太幸福了吧?”
白桃站在邊上聽,心說錢小二是真能耐了,這就開始下套了。
許秋這個大老粗還沒聽出來什麽:“小二,說到成家我就想起來了,隔壁村有人打聽你來着,說想給你說門親。
”
錢小二擺手:“不必旁人說親了,我自己有看好的了。
”
許秋就納悶了:“不能吧?你天天都跟我們混一塊,啥時候有看中的了?”
錢小二笑了一聲:“現在不急,我攢錢蓋屋子呢,等屋子蓋好了他也就長大了。
”
錢小二說着就去看坐在凳子上,正眼巴巴的看着大鍋的許小多。
這哥兒現在胖了不少,整天小臉都紅撲撲的,怪招人稀罕的。
許秋覺得不對,他指着錢小二還想再問,就被白桃給拉走了。
晚上都在殺豬場吃了飯,白桃和邵林給趙家和汪家送了飯菜過去。
兩家人好些天沒吃到得實的飯菜了,孩子們都看的流口水。
可他們也都不搶,就乖乖的等着大人給他們分。
說實話,看的人心裏怪不是味的。
兩人送了飯菜就往殺豬場走,路過許秋他大伯家時,就被黃氏給攔住了。
她臉色蠟黃,佝偻着身子,一副病态的樣子。
白桃皺了皺眉:“做什麽?”
黃氏看着他手裏的空盆,說:“能不能行行好,給我口吃的?”
白桃朝窩棚裏看了看,他家的漢子都在窩棚裏坐着呢。
“趙家的漢子沒了,可他爺仨也沒餓死,幾個半大的孩子都知道忙活一口吃的,怎麽你這二十來歲的兒子不能出門弄口吃的?”
邵林也說:“老天餓不死勤快人,你家的漢子都是成人了,怎麽着都不該沒吃的。
”
黃氏哭起來:“都不中用啊,沒一個樂意出門幹活的,我這病的起不來,也沒人管我的事啊。
”
黃氏哭着哭着突然說:“都不如小多那孩子,那孩子多好啊。
”
她不提許小多白桃還真打算給她一口吃的,可她提了許小多那白桃就不高興了。
“小多是我家人了,你以後不許提他,坐了一屋男人卻吃不上飯,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
”
白桃說完拉着邵林就走,高低是沒給她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