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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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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 霍啓裕很沒出息地盯着看了會,直愣愣的,毫不察覺自己走神。

     殊不知,這張照片已經成為兒子朋友圈的背景。

     黎溫瑜還在堅持輸出虞寶意是個多麽獨立、美好的新時代女性,萬萬不可能為了錢委身于人,還随口推薦了最近風很大的《“玉”見》。

     平日霍啓裕的娛樂項目無非下棋、高爾夫、音樂劇、舞會等自诩符合身份格調的活動,港臺出格抓馬的綜藝碰都不碰,更別說內地的了。

     在他眼裏,都是上不得臺面的下九流東西。

     連霍邵澎難得偏愛的電影,偶有一回出差趕上威尼斯電影節,飛機落了當地,回來也被斥了好幾月的不務正業。

     “爸比,你真應該瞧瞧外頭的廣闊天地,除了無聊的舞會,世界上還有很多好玩、好看的東西。

    ” 黎溫瑜當真喜愛這個未來阿嫂,當然也有幾分讓霍邵澎欠自己人情的意思,費盡口舌為虞寶意說好話,“Bowie的工作就是負責記錄這些好玩、好看的,給觀衆提供情緒價值,看她的節目,我不用動腦子都能笑得暈過去!” “不用動腦子,還是沒腦子可動?”霍啓裕橫了女兒一眼。

     黎溫瑜讪讪地收了聲。

     黎婉青笑笑,倒也沒為自己這個離譜事一籮筐的女兒辯駁什麽。

     而且她也不是完全站在霍邵澎這方,隻是礙于父子關系過于僵硬,很多态度借由丈夫傳達,可以避免傷害母子感情。

     霍邵澎是懶得争取,黎溫瑜是不敢争取,黎婉青是觀望狀态。

     一家人再度被一句話打入冰封氛圍。

     可誰也料不到,打破這局沉默的,是想為妻子沏一杯茶而回頭的霍禮文。

     “Bowie?她的節目不是馬上做到北城電視臺了嗎?”霍禮文形神自然地路過一桌人,“阿裕,你也五六十歲人了,這種機會,又有過幾次?” 霍啓裕為兒子不服管教而頭痛多年,可事實上,他也未曾聽從過霍禮文的安排。

     兩人鬧得難堪的場合比霍邵澎有過之而無不及,最後霍禮文甚至不願住在香港,攜妻子到內地圖個清淨,同時也讓香港這個聯合會那個組織,碰到棘手問題時,為到底誰才是霍家拍闆人而煩惱了好一段時間,問誰都要得罪另一位。

     若非過年,和妻子生日那遭,霍禮文是不會回港的。

     正如此刻,三兩句話就輕描淡寫落了霍啓裕的面子,還借此點出兒子的自命不凡。

     大陸飛速發展多年,如今香港企業早已不能以傲慢的身價自居,有的人卻還拿腔作調,遲早自取滅亡。

     有個目光短淺的兒子,霍禮文這些年久居內地,都在為長孫的未來打算。

     “這算什麽機會?”霍啓裕哼笑一聲,“她能像婉青一樣打理好一頭家嗎?還是可以管理集團?沒用的事情,努力久了,還是一樣沒用。

    ” “我吃飽了。

    ”霍邵澎起身,“慢用。

    ” 霍啓裕當即斥道:“去哪裏?長輩還在桌上。

    ” “去陪你奶奶看會電視,她一個人該喊悶了。

    ”霍禮文解圍道。

     可實際上,霍邵澎不需要解圍,甚至轉身離開的動作都沒有絲毫停頓。

     黎溫瑜沒有哥哥離桌的勇氣,縮着脖子等霍啓裕爆發,黎婉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小口飲茶。

     霍禮文也在沏茶,妻子說想這一口龍井,因而每一道步驟都做得細緻完美,不想損失一點風味。

     “阿裕,人活到這個年紀,身邊人才最重要。

    ” 他耗費半輩子,才認識并接受了這個道理。

    而橫沖直撞的前半生,霍啓裕的脾性與他的教育方式也脫不了幹系。

     霍禮文不會推卸責任,但并不想自己埋下的因,影響霍邵澎想結的果。

     所以霍邵澎想要什麽人,他都支持,隻要對方自願。

     該結束了。

     他不願霍家每一代人,前半生為上一輩贖罪,後半生再與自己和解,輪回無休。

     “如今,你還看不出嗎?” 霍禮文将茶水悶至壺中,捧起托盤,“以前的我是現在的你,以前的你,是現在的阿邵。

    而那個女孩品性如何,其實你并不在乎,你唯一在乎的,是阿邵沒有娶你想要他娶的女人,就像當年我強迫你娶婉青一樣。

    ” “那位虞小姐和婉青,如何相提并論?”霍啓裕隻挑了這句話反駁。

     “又何必相提并論,那是阿邵中意的女孩,他不會拿她和任何人比較,作為父親,你也不該。

    ” 很多事情,除了有關霍邵澎的外,霍禮文是謝絕和兒子溝通的。

     能點到為止,心平氣和地聊上兩句,已是難得了。

     霍禮文拿着托盤回到客廳,妻子身邊空無一人,大屏電視上放着TVB跨年節目。

     汪姓女主持挽着優雅的盤頭,清晰的口條和控場能力聽得人身心愉悅。

     從前TVB跨年都是她主持的,此去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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