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覺得,有些不對了。
姜行真的要被季澄給氣笑了。
招數用一次還可以,次次如此,這是拿大家當猴耍嗎?
不過這招麼,他季澄會玩,他姜行就不會了嗎?
姜行直接從殺手身上掏出了塊木牌,扔到季澄面前:“侯府中人的身份牌,我不信季大人還要說不認得!若還說不認得的話,本王就要懷疑,季家在天子面前都要故意耍賴,可是想要淩駕于皇室和律法之上?!”
空氣仿佛不再流動,偌大的大殿中,人人屏氣凝神。
季澄看着那牌子,腮幫子動了動,心下陡然一沉。
這小子在算計他!
像是料到了他會有上一次的否認,所以故意給這殺手身上帶了這塊牌子。
但這人是殺手,根本不是侯府的下人,身上是沒有身份牌的!
姜行這是捏造證據!
但姜行有言在先,他眼下若再否認一次,就顯得季家真的無法無天了。
他恨不得把姜行五馬分屍,但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才裝作不疾不徐道:“皇上,這人恐怕是剛進府的,罪臣此前并未見過。
”
“不過既有侯府身份牌,無論那牌子是真是假,罪臣都有管束下人不嚴之責,臣,甘願領罰!”
呵。
姜行算是領教了這季澄的不要臉。
他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麼大的謀害王爺的罪名,竟然隻區區一個管束不力,就把案件性質定義為了侯府内宅之事。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龍椅上的那人,若不是季澄知道皇帝會偏頗,又怎會在證據如此明顯的局勢下,做出此等無賴行徑?
若是人人如此,天下還有可破的案子嗎?
季澄,将那人的秉性拿捏得很準。
季候爺趕忙站了出來:“皇上,今日的種種,我侯府都是被有心之人污蔑!别說這位殺手出來得莫名其妙,就是這袁老伯,老臣也覺得是栽贓陷害、故意誣告我季家!”
袁老伯頭頂警鈴大作,瞬間扭頭看向季候爺。
連這般證據确鑿的事,他們這會兒都還能颠倒黑白!
這萬人之上,和地痞流氓有區别嗎?
沒有!
都一樣做着欺淩弱小的勾當!
他胸中悲憤難擋,一雙通紅的雙眼像是要把季候爺身上燒出個洞。
跪在地上,右手顫抖地指着季侯爺:“草民說的都是事實,你憑什麼說我是污蔑?!我看分明是你們這些做官的狼心狗肺、喪盡天良!”
因被冤枉,袁老伯怨氣難纾,眼看着那張臉越來越紅,竟是猛然吐出了一口血。
殿内一衆大臣都皺起了眉頭,說不清是對袁老伯的憐憫還是厭憎。
皇帝覺得袁老伯這句話不但罵了殿中群臣,甚至連他也刺了,臉上瞬間閃過一陣膩煩。
連着那口血,他也覺得髒了這大殿的地闆。
他還真希望季家是被冤枉的,如此,自己也就不必再大動幹戈。
季澄捕捉到皇帝的表情,立馬接着道:“皇上,對于此案,王爺說有證人,其實下官也有證人!”
什麼?
袁老伯那口血吐了,整個人感覺好多了。
他目光瞥向季澄,一時怔住。
這下殿内臣子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起來。
謝汝欽和沈霆安、蘇應庭等更願意相信姜行的人,心裡都捏了把汗。
但大多數官員還是更偏向侯府,眼睛裡燃起了躍躍欲動的興奮。
季侯爺恭謹道:“不瞞皇上,當初為了避免那位袁放鬧出誤會,其實侯府一直留了個知情人,現下就在侯府,還請皇上派人去通傳!”
姜行覺得腦子裡嗡了一聲。
他拳頭緊了緊,沒有作聲。
小半個時辰後,一位女子被帶上了大殿,正是季澄說的那位證人,也是他們一直在找的人,孫曉月。